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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思量了一下,按照我对江家职业特点的理解给出了答案。
我认为鬼门应该是以术法的方式和鬼神精怪打交道的一个流派。
但是祖灵表示,我的理解还不十分全面准确,因为和鬼门打交道的不仅仅是鬼怪,还有人、甚至可以说主要是和人打交道。
刚才他特意讲述曾祖父江恨的过往,就是想让我明白:其实鬼门更多时候关注的反而是人和人性。
“哦……”
祖灵又说,其实可以这么理解:鬼门它就是一道门,而江家人就是看门人。
鬼有善恶,人更是如此;由此更彰显出来,看门人的重要。
我赶忙回答:“这倒是、我明白的,因为老爸从前也有过类似说法,他说自己是看管阴蛇的狱卒,我想这也是看门人的职责范围。”
提及老爸,我的神色未免有些黯然。
祖灵顺着我的话题说了一句:“对的,江庆生倒是个人才,只可惜他把一生耗费在阴蛇身上、耽误了鬼门术法的进境,否则他的成就岂止于此!”
对这种看法我深以为然。
交谈到了这里,我又抱着最后一线希望向祖灵打听:老爸他是真的已经辞世、还是诈死避仇?
祖灵说:“在你的印象中,江庆生是个贪生怕死的人吗?”
当然不是。
老爸的性格我难道还不知道吗!
我不禁眼圈一红,悲伤袭来。
但这回是彻头彻尾地断绝了一切老爸可能以某种方式存活于世的念想,死心了。
祖灵又补上一句:“若非江庆生离世,那些见不得光的家伙,怎么就敢跳出来蹦跶!”
话题再次回到斗月身上来。
祖灵说,其实我在祖屋里见着的的确是斗月的本体。
至于斗月是什么样的存在,他打了个比方:
“知道冬虫夏草吗?斗月即是类似的存在,既是植物又是动物。”
当然,只是类似罢了,事实上斗月的过往比这个冬虫夏草要复杂得多。
众所周知,乌鸦通常被视为不详之鸟,因为它给人类带来的是死亡消息,说它是鬼使也不为过。
而乌鸦在某种程度上也可以算作季鸟,只不过它迁徙路线的是阴阳两界。
乌鸦能穿梭阴阳,从黑夜到白天。
一般来说,乌鸦在阴阳两界之间飞行是从来不停下来歇息的。
但斗月生前出了意外。
因为在它飞行过程中遇到地狱阴火突然爆发,被阻断了行程。
无巧不成书,在它不得不暂停下来寻找落脚点的时候,刚好有一株冥树开出鬼花。
鬼花特意开放,目的就是为了吞噬阴火。
斗月落到冥树上的时候,刚好碰上一朵饱食阴火的鬼花凋谢结实,它稀里胡涂地就把这粒花子吞食充饥。
结果花子在乌鸦身体里抽芽生长、乌鸦同时又被阴火反复锻炼,这就成了绝无仅有的一种存在:
乌鸦消化不了花子、而花子也无法从乌鸦体内逃出,它们渐渐就合二为一,谁也离不开谁,就成了一体共生的存在。
曾祖父也是费了好大的劲才把新斗月带回到祖屋里来,又经过长时间努力,才使斗月服服贴贴作了转生使者、也就是替他掌控画面空间的王者。
所以,在画面空间里的斗月,既是乌鸦又会施放阴火。
而在祖屋里的斗月,则象保姆,一直呵护着花子,照料着花子的日常起居。
它们相互都离不开,这就形成了一个巧妙的平衡。
当然,由此也造就了斗月反差极大的性格:祖屋里的它温顺安静,而画面空间里的它则性躁、权谋心机、聒噪强势和反复无常。
原来如此!
我问祖灵:“那斗月嘴巴里的清液又是什么?不是油料吧?”
祖灵说,当然不是,是江恨用来驯服斗月的特制冥酒。
呃……我听了十分无语,心说那时斗月同意建酒坊、用铁香叶泡酒,难道另有深意?
它会不会是想通过研制各种酒来尝试破解特制冥酒的配方,从而摆脱鬼门控制?
祖灵冷冷地说:“的确如此,不过它做得到吗!”
接下来他竟吩咐我:“去,重新制服它,做它的主人。”
我听了就不停苦笑。
其实在竹海那场大火中我就发现了斗月对我的杀意。
不过自始至终我们相处得都还不错,我不想做谁的主人,只想做个可信的朋友。
当然,我有这个想法,并不意味着斗月也这样想,那就顺其自然吧。
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我可不想做个滥好人。
我又想到当时在祖屋里,“灯焰”的小舌头…舔…舐…我的指头带来幽凉的情景。
于是又问祖灵,斗月愿意和我亲近,这又是为什么?
祖灵听了爽朗大笑。
“哈哈……这有什么好奇怪的!连黄泉之水也拿你没办法,你这温玉之体难道是只管看不管用的?”
哦,呵呵~
竟然忘了这茬,我可是自带光环的主角。
这下终于明白了今后和斗月要如何相处。
接下来是王猫儿和老王他们,我该如何是好?
这个问题,祖灵听了却颇不耐烦:
“婆婆妈妈的搞什么?你只要搞定斗月就行,还怕其它人不俯首听命?
换句话说,如果你连斗月都搞不定,那没有谁肯和你做朋友!”
“……”
我无言以对,心说这倒也是,的确没人愿意和弱者讲客气。
先前老王对我的百般轻慢不就印证了这一点?
不过现在我可得耐心点,尽量多从祖灵口中淘些有价值的信息。
毕竟我还不是一个合格的守护者。
于是我就又问起王猫儿和老王的来历,以及与鬼门江家的关系;特别是王猫儿。
祖灵很干脆地说:“谁家屋里不会进只老鼠?那么养只猫抓老鼠再正常不过。
只不过猫儿不肯上心出力,最终鼠患成灾,这并不奇怪。”
咦?听祖灵这话里的口气,对王猫儿实在没什么好感;而且“鼠患成灾”这四个字,貌似在暗示老王他们对江家有什么害处。
那好,这么说来,我还真得抽时间找他们说道说道了。
第280章 结网
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即:那个画画的老者究竟什么来历?
然而祖灵却笑我太贪心。
他说自己也不过是江家众人意识的集合体,再说又在画面空间的石穴里离群索居与世隔绝,又怎么可能像万事通,什么事都知道、什么人都认识!
这倒也是。
我不好意思地笑了。
“自己去寻找答案吧,凡事尽量自解决,不要养成依赖别人的习惯。”
这样一来我还有什么好说的?
不过等我告别了祖灵,从石穴里出来,外面的情景让我顿时傻了眼!
我的大麻烦来了。
只见画面空间里的精怪横尸遍野,它们全都“绿”了。
王猫儿和老王这一对天敌,终于平生第一次捐弃彼此之间的嫌恶站在了一起。
他们正可怜兮兮地撑着一柄荷叶伞,而空中正弥漫着绿色的雨雾、地面上的绿毒正到处流淌。
没错,正是牛牛,不知道它是怎么进到画面空间里来的、并且把这里变成了它的“游乐场”。
现在它正幻化成绿色的蜂群时聚时散,撵得斗月口中哇哇大叫、正在画面空间里仓惶逃窜,像一只无头苍蝇,不要命地乱飞乱撞。
一看斗月前所未有的狼狈像,我就知道它最厉害的喷火术肯定在牛牛面前失效了。
现在来不及问清楚牛牛怎么也会在这里,但是如果继续听任牛牛任性胡来,我不敢保证画面空间不会被他给毁喽!
所以必须尽快想办法制止他。
偏生牛牛还在一边欺凌斗月,一边挑衅地口出狂言:
“江恒,你是个缩头乌龟!如果再不现身,我可要不客气啦!”
我不禁把脸一沉:原来又是冲我来的、可恶!
虽然情况紧急,但我还是又好气又好笑。
祖灵之前不是说,只要搞定了斗月,其它人都不在话下。
可是没想到,还不等我出马,不可一世的斗月已经快要被牛牛搞定了,汗!
一身剧毒的牛牛本身就像刺猬一样的存在,着实不好对付;更何况他本来就没人性,完全无视了道德底线。
这下真的麻烦了!
情况紧急、容不得我再犹豫下去,我于是“现身”出来,大喊一声:“牛牛住手!”
你不是要我现身吗?现在我出来了,罢手吧、不要殃及其它人。
牛牛怪笑一声:“哈、真沉不住气,这么快就出现啦!不过等一等、我还没玩够呐!”
说完再次开始疯狂追逐,把斗月追得鸡飞狗跳,一阵哇啦哇啦大叫呼救。
瞧他这意思,分明一点也不把我放在眼里。
但这是曾祖父创建的一方天地,不但有象征意义上的祖屋以及列祖列定的铬文,就和自己的家差不多。
如今牛牛不请自来,在江家人的地盘上欺负江家的代理人,我不能忍。
他的行为不但妥妥的打脸,而且啪啪响。
好吧,即便斗月有什么不对,需要清理门户,那也是该由我来出面处理的事情。
牛牛这么做,看来是吃定我了、认为我拿他没有任何办法。
哪有这样欺负人的!
不由得想起祖灵的话,要不是老爸离世,这些家伙又怎敢跳出来,还如此肆无惧惮!
也正因为如此,也就反衬出我江恒在他们眼里是一枚无关紧要、可以随意拿捏的软柿子?哼!
但我可不是容易冲动的毛孩子、一言不合就扑上去拼命,我没那么傻!
想了想,我就又对牛牛说:“住手,到底要怎样你才肯住手?”
“嗬嗬嗬嗬……”
听了我这身段很软的话语,牛牛笑得极夸张,笑得快要断气的样子。
他暂缓了一下动作:“快去翻翻找找,看看江家还有没有什么好东西留下,都拿来;我要是看上了,高兴了,兴许会答应你的请求。”
真嚣张、几乎就要激怒我了。
想了想,我现在的确拿这只小毒物没有办法,所以不能贸然行动。
但我又必须做点什么,要不然我和一只废物有什么区别。
办法呢?办法呢……
哈哈、有了!
“原来是想要值钱的东西吗?有有有,等着、我这就去给你拿。”
说罢我撒腿就跑,目标是画面空间里的祖屋。
这下牛牛更是笑得不可开交,而老王和王猫儿也一窝蜂地跟着跑,牛牛也像赶鸭子一样,驱赶着斗月往祖屋方向而来。
我一口气奔进祖屋,而牛牛和老王、王猫儿他们一样被挡在了外面。
他有些气急败坏。
果然如我所料、这样的结果让我终于松了一口气。
看来祖屋还算安全可靠,牛牛也不是到处横行无忌。
很好,这里果然不受干扰。
接下来我再也不管牛牛或斗月他们在祖室外面如何喧嚣争吵,专心做自己的事情。
我要做的事情就是制服牛牛,而具体的办法,灵感来源于在真正的祖屋里制作虫吊时用到的蜘蛛丝。
其实早在童年时候,我就经常用竹片或铁丝做的圈圈固定在竹竿上,并缠绕上蜘蛛丝,再用这样的网去捕捉蝴蝶和蜻蜓。
小时候做这种游戏得心应手又乐此不疲。
我现在想根据同样的原理,用术法的方式构建一个捕虫网,也和牛牛来玩一玩同样的游戏。
不过我设想中的捕虫网要复杂些,因为我想实验一下祖灵告诉我的心镜术。
没用多少时间,我就制作好了一个类似蜘蛛网的法阵,在上面附加了超强的粘性和拉力韧性并且可以控制伸缩。
最后自然又附加了隐形属性。
准备工作完成以后,我就在意识中激活了心镜。
心镜幻化出另一个我其实是虚影,走在前头,在众目睽睽之下走出门去,手上托着一只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