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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苏满腔的纠结、怨恨和挣扎就这样被夏凌雪问的四散开来,虽然她一下子需要消化的事实实在太多,可她从来不是心狠的女子,爱情里的故事从来都是不讲因果报应的,那一场绚烂的初恋,以失败告终,她那时更多的只有心伤,而到此刻,看着对面曾以为是“情敌”的女子,她才知道,自己原来已经放下。她忽然想起出门前薛菲菲问她的话语,她问,乔苏,你真能这么坦然的去见前男友的未婚妻?她低头沉默不语,不知如何作答。其实,她没告诉薛菲菲,她也不知道,所以这一面非见不可,她也想借这个机会看看自己的心。
而此刻,答案呼之欲出,她发现自己竟然一点也不恨对面的女子,甚至为她感到怜惜。堂堂的夏府千金,她大概也只是为爱所困吧。她那么直白的请自己帮她,帮她爱的那个男人,而自己该怎么做?
乔苏的脑子一时间转的飞快,从大一到大四,从最初认识顾一芃到最后分手,从第一次见到穆苏城到离开青城前在医院最后一次见到他,前因后果,循着夏凌雪的话一一串联起来……曾经以为会永垂不朽的爱情,曾经义无反顾要去寻找的亲情,全部在时间的沉淀里日益消散,直至在她的生活里淡出。
到最后,她脑子里想到的竟是陆子航。那个温文如玉的男子,那个将会跟她共度一生的男人,他不止一次对她说,苏,这个世界上有些事情注定是我们无法改变的,那么我们只有接受,可是我们可以改变自己的心态。幸福,并不只在一个方向,过去的已成死角,我们换个方向,朝前看,好不好?
他说,换个方向,朝前看。他的话仿佛为她量身而造,多么合适!
是啊,顾一芃也好,父亲也罢,早已成为过去,过了这几年,她和顾一芃,原来早已回不去。人总得往前看,况且这几年,她过的也算幸福不是吗?百分之三十的顾氏集团股份,那之于她只是一个冰冷的数字而已,本也与她无关,何苦再让更多的人因此而失去幸福?
乔苏仍旧在思索着该如何找一个平衡点来回答夏凌雪的问题,对面的女子却迫不及待的想要找更多的理由来说服乔苏。
“我知道,我这样找乔小姐,请乔小姐帮忙确实很唐突,我也明白,五年前的事情,不管真相如何,它始终给乔小姐带去了伤害。可谁又过的好呢?”她说着眼神似乎带着一丝幽怨,乔苏心里一刺,夏凌雪竟未察觉仍旧自顾自说,
“这五年来,阿芃没有一天真正快乐过。穆先生卧床不醒,琬平姑姑早已不过问公司的事情,顾爷爷走了,顾伯伯和伯母年纪大了,力不从心。这三年来,都是阿芃一个人在扛着整个鹏辉,他压力有多大,每天有多辛苦,我想乔小姐并不清楚。
近两年,市场不景气,鹏辉的经营一日不如一日,那些小股东更是趁火打劫,他们竟然要阿芃交出总经理的位子。顾爷爷去世的时候,阿芃答应过爷爷,一定会好好把鹏辉经营下去,可如今……”
“那么夏小姐的意思是说如果我今天不帮这个忙,反倒成了不仁不义了?夏小姐是不是忘了刚才也是你告诉我我父亲的车祸正是因顾一芃而起?”乔苏几乎是在没有经过任何思考的情况下问出这两句话,她实在气极,心情本已渐渐平复,知道了父亲车祸的真相,她也并没有想象中的怨恨,更何况她并没有说不愿意帮忙,可夏凌雪这样一条条的数落理由,反倒像是在控诉她的不是。是啊,谁又过的好呢?那场上天安排的剧目里,他们每一个人都是伤痕累累,顾一芃当初既然选择了他想走的路就该去承受这一切可能出现的结果不是么?
夏凌雪沉默不语,脸上红一阵白一阵想必也不好受,她其实只是想找个人诉说而已,她以为乔苏懂。五年来,她跟着顾一芃,不求任何回报,哪怕在别人眼里,她是高高在上的夏家大小姐,哪怕所有人都觉得她不值,可她不后悔。她从不奢望顾一芃会爱上她,但她心甘情愿的付出一切,无论如何,她可以陪在他身边,她爱他,这就够了。她以为,顾一芃深爱着的那个叫乔苏的姑娘,也还爱着他,他们只是不得已分手了而已,所以,她来找乔苏,甚至可以求她也没关系,只要她愿意帮忙,可没想到,她似乎并不心疼他过的不好,难道,自己之前的判断错了?阿芃已经不在她心里了么?
小小的阳台,沉默弥漫了许久,夏凌雪收回跌落在玫瑰花上的目光,转过头看着对面握着咖啡杯发愣的乔苏,摇头苦笑到,“我想乔小姐误会了,我并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以为乔小姐愿意听听这几年阿芃的生活,我以为乔小姐还在乎……”
“夏小姐,我想告诉你,那些往事,我一点也不想听。五年的时间,我们每个人的生活都在改变,没有人可能一直停留在过去,我甚至已经在试着去放开我父亲的车祸,难道你还希望我做个不孝女,心心念着那个害我父亲的人吗?”
夏凌雪被乔苏问的说不话来,理屈词穷,她别过脸去,半晌,待估摸乔苏的心情平复下来,才轻叹到,
“呵,看来是我错了。昨天在顾宅见到子航哥哥,阿芃说什么也不愿意接受子航哥哥手里的那百分之二十的股份,可公司的困难迫在眉睫,我心里着急,这才想着要来找乔小姐,我想着也许乔小姐看在过去和阿芃相爱一场的情分上,会愿意帮这个忙。却没想到,乔小姐原来是真的放下了那些陈年往事……”
“你刚才说谁?子航哥哥?陆子航?你们认识?”
夏凌雪侧着身子看满园的紫玫瑰,她絮絮叨叨的说着,几乎是被乔苏的凌厉反问声给惊吓回过神的,这是今天见面几个小时来,她第一次见到这样失态的乔苏,即使是知道穆苏城的车祸的那刻她也没有这般震惊,她的眼里那一刻布满了太多太多的情绪,震惊、悲恸、质疑、哀伤……
夏凌雪不明所以,不加思索的答道,“你不是要跟子航哥哥结婚了么?子航哥哥是阿芃的表哥,我们从小都是一起长大的,难道乔小姐不……?”知道两个字还没出口,咖啡杯落地的抨击声将夏凌雪猛然惊醒,乔苏瞬间惨白的脸色和呆若木鸡的神情终于让她意识到自己似乎说错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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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苏就这样跌跌撞撞的站起来,一只手撑着桌面,一只手紧紧抓着手提袋,牙齿紧紧咬着不带血色的唇瓣,然后她抬起头直视夏凌雪闪躲的眸子,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觉得话哽咽在喉咙里始终吐不出来。
陆子航是顾一芃的表哥……谁能告诉她,这不是真的……
乔苏记不清自己是怎么从咖啡屋走出去的,眼前的人和物仿佛都成了一片虚无。夏凌雪呆呆的看着她机械的转身,没有再说任何解释或者挽留的话语。乔苏想,那个时候夏凌雪一定在心里说,呵,原来最傻的人竟是乔苏。
呵,那一刻的场面还真是,狼狈啊!
甚至是五年前顾一芃移情别恋,说要跟她分手的时候,乔苏也没有觉得心有此刻这般疼痛。
不,是一瞬间仿佛心仿佛被掏空了,没有任何想法。
陆子航,他是那么那么的好,怎么会欺骗她?叫她怎么能,怎么愿意信?
乔苏拖着沉重的步子沿着车水马龙的柏油路一步步朝前走,漫无目的。
下午出门的时候还是艳阳高照,此刻竟然很应景的飘起了雨,豆大的雨滴一颗颗砸在乔苏身上,她浑然不知,任由头发、脸颊、衣服接受雨水的洗礼,她甚至分不清那到底是雨水还是她的泪水。
牛仔裤的贴身口袋传来一阵阵有节奏的震动,她知道是手机在召唤她,可不想接,此刻,谁的电话都不想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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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是跟陆子航在一起一年之后,乔苏彻底改掉了将手机放在贴身口袋的习惯。陆子航说,乔苏,手机辐射对皮肤不好的,你出门在外手机放在包包里就好,如果怕听不到电话就把铃声设置到最大好了,不要放在贴身口袋知道吗?辐射太大。他完全是父亲训女儿的口气,威严而不失宠溺。
女孩子自然是爱美的,乔苏最后在陆子航扬起手中那一堆铁证如山的数据之后终于痛下决心改掉了坏毛病。
她记得,下午在赴去夏凌雪的约会的路上,出租车经过青城电视台的广场,42寸的户外显示屏仍旧在回放顾一芃和夏凌雪豪华的订婚典礼,那二人完美的笑容在她面前一晃而过时,她心里竟然第一时刻想到的是陆子航,他英俊的笑脸出现在脑海里,她忽然觉得心安,忍不住掏出手机给他发了条短信:子航,好想你。
等了许久,他却没有回音。她心心念着他的短信,这才将手机调为了震动模式放在了牛仔裤的口袋里,只是想要在第一时间看到他的短信而已。
而此刻,多么讽刺!
乔苏不知道是谁打来的电话,却还是连掏出手机的勇气都没有。可手机并不合作,一下一下极有耐心的呼唤着,在此时的乔苏看来,那一阵阵律动就像夏凌雪的那些话一般鞭打在她的心上,她忽然觉得烦躁。
伸手从口袋里掏出小巧的翻盖手机,屏幕上“陆子航”三个字不停的闪烁,那三个字几乎立时刺伤了她的眼,下一秒手机便甩了出去,雨还在噼里啪啦的下着,手机跌落的声音悄然淹没。乔苏在原地楞了三秒,伸手抹了抹脸上的水珠,又着急的跑了过去,那一滩水渍里,成功摔成两半的手机静静的躺在那儿,她忽然又心疼起来,那是前年她生日时陆子航送她的生日礼物——最新款的音乐手机,她爱不释手,用了两三年虽早已过时,陆子航也曾多次说过要给她换新的,可她一直舍不得,没想到,最终还是被她毁了。
乔苏一手拎着湿漉漉的手提袋,一手抓着摔坏的手机默默的朝前走,夜幕渐渐降临,雨也慢慢小了下来,时不时有路过的出租车停在她身边询问,得不到回答又开走,车来车往中,乔苏置若罔闻,双眼空洞的盯着地面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她甚至不敢去想夏凌雪的那些话,她说,子航哥哥是阿芃的表哥啊!她还说,子航哥哥昨天特地从云城过来送喜帖……呵,特地么?一周前,她才约过他,希望同他一起来拜访他青城的亲人,他却说已经安排了出差,没想到,竟是瞒着她赶在她前面来了青城。
为什么?为什么要骗她?他应该早就知道了吧,知道她和顾一芃曾经有过一段甜蜜却无疾而终的初恋……他还知道什么?父亲车祸的真相?顾一芃和她分手的真正原因?或是知道她在结婚前出来散心是因为放不下?
雨后的凉风带着丝丝阴冷,却远不及乔苏此刻心里的冷,她只觉头痛欲裂,靠着最后一丝知觉找了石凳勉强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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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菲菲和肖逸找过来的时候已经快八点,电视台门前的滨河广场上,乔苏像个木头人一般呆坐着,微风时不时吹起她额前的几缕长发,印衬着忽闪忽亮的路灯,她小小的瓜子脸显得异常惨白,双眼则长久的盯着一个地方,薛菲菲远远的看着她,心里一阵难受,快步上前抓起乔苏的手,真是凉的吓人,这才发现她的衣服已经湿透。
乔苏很快被薛菲菲和肖逸带回了家,温暖的浴室里,她渐渐缓过神来,可仍旧紧闭着双唇,一言不发。
薛菲菲今天意外的保持着安静,她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从乔苏下午出门开始,她便一直担心着,乔苏向来心善,她怕她在夏凌雪面前吃亏,可自己跟着去好像也不太合适,只好劝着乔苏快去快回,并千叮咛,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