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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她觉得难受,心里堵得慌,他为什么从来没有说过关于他们家的事?不打算让她知道么?还是觉得她根本不需要知道?
熟话说,人在情绪低落的时候想事情往往会越想越糟,乔苏此刻正是如此,显然她已经开始悲观了。她低着头,沿着汽车飞驰而去的路线缓缓的向寝室走去,直到郑娟在身后叫她,她才回过神。
“小乔,你没事吧?我刚才看到顾学长坐车走了,挺着急的样子,发生什么事了?”郑娟走到她身侧,话说自从有了“周瑜和小乔”的典故之后,室友们便都人前人后的一致喊她小乔。
乔苏看着郑娟一脸的关切,不自觉的皱了皱眉头,却还是淡笑着开口,“我也不是很清楚,他说家里出了点事情,回头再跟我说。”
“哦,这样。那没事了,你也别太着急了,回寝室等他的消息吧。”郑娟看着乔苏故作笑颜的面容,只好安慰到。
乔苏却在此刻想到另一个问题,她忍不住开口问身边的好友,“郑娟,刚才那辆小轿车,我是说载走顾一芃的那辆车,是不是很贵?”寝室四个人,就数郑娟家条件最好,问她应该她应该知道。
“你是说宝马?应该是吧,我爸也有一辆,不过没刚才那辆好,那辆车至少要一两百万吧!”郑娟不知乔苏为何问这个,却还是实话实说。
“一两百万?那么贵啊!”乔苏几乎脱口而出,但这惊呼其实远远抵不过她心里的震惊。
郑娟看着乔苏,确认她脸上是极为认真的神色之后,忍不住问她,“乔苏,顾一芃没有跟你说过他家里的事情么?照如今看来,他们家很有钱那是肯定的。”她尽量把语气放的平淡,她一向清楚乔苏是个外表淡然但心思慎密的女孩。
果然,耳边传来一声若有似无的叹息,然后,她听见乔苏说,“他曾跟我说过他们家是做生意的,但并没有说做什么生意,我也没有想到生意竟做的这么大。”
她说到最后语气带些自嘲的味道,郑娟在一旁听着,一时竟不知道该如何回应,她很清楚,乔苏是个有主意的姑娘,她并不需要她的建议。那么,此刻,也许她能够做的就是默默的在一旁陪着她。
痛并快乐着(下)
夜幕追着夕阳的尾巴徐徐降临。
十一点以后的518宿舍;渐渐安静下来。
月光透过窗帘稀稀拉拉的洒进来;窗外树影的晃动若影若现;鼻间似乎有清淡的玉兰花香一阵一阵的袭来,偶尔还有几声细碎的虫鸣声传入耳膜……一切似乎都很应景,这的确应该是个与美梦共眠的夜晚,可对乔苏而言,却注定是个无眠之夜。
她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晚饭过后顾一芃传来短信,说今天匆忙回去是因为爷爷生病住院;情况紧急;明天大概也不会来学校;还说等来学校之后再跟她详细解释他家里的事情。
连他自己也说是解释;那么;之前的隐瞒显而易见是有意为之。相形之下,手机屏幕上那几句冰冷的话语在此刻显得如此的苍白而无力。
乔苏的脑子里仍旧不停回放着白日里食堂门口的那一幕:顾一芃娴熟的拉开车门坐进去,然后朝她挥手,绝尘而去。那一刻的他是她所不熟悉的,她忽然觉得他是那么的遥远而陌生。
还有那辆宝马。两百万,郑娟都说是这个价格,那想必一定是了,可这,显然超出了她的承受范围。
从小,家里的生活虽然算不上拮据,可母亲一个人抚养两个孩子,其中的艰辛她是清楚明白的。她不知道富人家的生活是什么样子的,但清楚的记得自己和姐姐一年难得穿几次新买的衣服……
可如今,她没有想到自己的男朋友家竟是这样的有钱,一辆车,便是几百万,那是他们一家人几十年加起来也没有用到的数目吧!而且还是叫她在这样毫不知情的情况下知道。为什么?为什么是他?而他为什么会喜欢她?……她从来没有想过要跟有钱人扯上关系,可如今,还撇得开么?
整个晚上,乔苏便在这样翻来覆去的纠结中半睡半醒。
顾一芃是在两天后才返的校,他来找乔苏,神情焦急。乔苏心里虽有万分的委屈和难过,但无奈她向来生性淡然,竟真能忍住。
顾一芃只好先开口,“乔苏,前天因为爷爷冠心病突发入院,所以王叔来学校接我回去。那天情况紧急,所以也没来得及跟你细说。”
爷爷生病入院,这个根本不是重点,她想要听的根本不是这个。“那爷爷现在怎么样了?”乔苏不愠不火的看着他,继续掩藏自己的情绪。
“幸亏入院及时,现在已经稳定下来了,你不用担心。”似乎是她的好态度鼓励了他,他脸上竟又染上了平时一贯的温柔冷静,刚才那一点焦急也悄然隐去。
乔苏看着他波澜不惊的俊容,终于淡定不下来。她别过脸颊,轻声问:“你要跟我说的就是这些么?如果没有其它的事情那我先回寝室了。”
她说完转身便要走,顾一芃直至此刻才慌了神,他长腿一跨,转到她身侧拉住她:“乔苏,对不起。关于我家里的事情,我不该隐瞒你,对不起,你听我解释,好吗?”
仿佛是听到这一声“对不起”,乔苏满腔的委屈终于找到了发泄的源头,她鼻子一酸,忍住眼眶里打转的清泪,反问他:“你要解释什么呢?要跟我说你们家很有钱是吗?如果你觉得我没必要知道,而只是因为这次的意外被我撞见而不得不跟我解释的话,那大可不必解释了。”
顾一芃当然明白此刻乔苏心里的感想,恐怕如今在她看来他已经被套上了一个对感情不诚实的帽子,可她哪里知道他心里的苦,看来还是得将一切坦白。顾一芃想到这里,似乎是下了决心,他掰过她的身子,迫使她正面面对他。然后抬手轻柔的拭去她眼角的湿润,再轻轻的拥她入怀,将头搁在她的肩窝里。他沉醉在她淡雅的发香中,并不理会她小小的挣扎,然后,她听见他略带沙哑的嗓音在耳边响起,他说,“乔苏,你就是这么看我的么?你当真这么不信任我么?你知道吗?我真的好累。”
怀里的娇躯在他的连声反问和叹息之后微微一怔,顾一芃接着缓缓抬起头,他看着乔苏黑亮的眸子,神情严肃而认真,“乔苏,故意对你隐瞒我的家世是我不对,可那并不是觉得你没必要知道,而是我不想你为我担心,为我们的将来担心,我想等到自己把一切都处理好了再告诉你,从始至终,我都只想要你幸福、快乐,你明白吗?”
许是他话里的那一句“不想你为我们的将来担心”安慰了她,乔苏看着他满眼柔和的希翼,怔懵的点了点头,复又摇了摇头。
顾一芃忍不住轻笑起来,“傻丫头,你到底是明白还是不明白呢?”他说完自己也摇了摇头,然后拉过她的手走到一旁的木质长凳上坐下。接着道,“我看今天我还是把一切都告诉你吧,否则再过不久我便要离开学校甚至毕业,可你还有一年多才毕业,我怕你这个小脑袋到时候又多想。”尽管话语里像是带着些许责怪,但从他嘴里说出来却是满满的宠溺。
乔苏看着他,却没做声,虽然心里现在不像之前那么委屈了,可她仍旧想听他讲,因为她想了解关于他的所有,当然包括他的家庭背景。
沉沉的夜色里,一对璧影相依而坐,顾一芃开始将顾家的发家史向乔苏娓娓道来。
顾家本是书香门第,到顾一芃曾祖父一代才开始涉足商界。原来,民国二三十年代,实业救国论盛行时期,顾一芃的曾祖父留洋归来,因吸收了西方的开明思想,便起了创办实业的念头。当时青城实业家极少,这一想法很快得到顾家上上下下的支持,就这样,小小的红星鞋厂便诞生了。
起初,只是小作坊规模,做好的鞋子直接便宜批发给零售小贩,到后来生意越做越好,渐渐规模越来越大,来红星鞋厂批发的商贩越来越多,而厂里聘请的工人也越来越多,小作坊便发展成了工厂。到了顾一芃的爷爷这一代,品牌的概念越来越强,红星牌布鞋、运动鞋也注册了自己的商标,有了自己的品牌。直至目前,当初的一个小小的制鞋作坊已经被赫赫有名的鹏辉集团替代,旗下有直接负责生产的工厂,有专做销售的品牌专卖店,还有产业链下其它子公司,如舒适牌棉袜等。要问顾家的生意如今做的怎么样,可以这么说,在整个青城,即使有人不知道鹏辉集团,但肯定没有人不知道红星牌布鞋。
“原来我找了个这么有钱的男朋友。”红星牌布鞋,青城人都知道,当然都知道了,就连她这个外地来的也知道这个品牌几乎是青城鞋业的垄断企业,这也难怪连一个下人也能开得起宝马车了。这么久了,到底是他隐藏的太好,还是她太傻?
顾一芃长长叙述结束以后,听到的便是乔苏的这一声感概,她语调平淡,语气里却透着无法忽视的忧伤,似乎还夹带着一丝自嘲。
他的心立时紧张起来,握着她的手掌也不自觉的紧了紧,他转过头,一字一句,“乔苏,请你相信我,顾家的金钱和地位不会对我们的感情造成任何影响。”
她从他深情的双眸中看到了完整的自己,这本应该让她安下心来。可她仍旧忍不住问,“那你以前瞒着我,是怕我被吓跑了还是因为你自己也没有信心?”
他没有想到她会这样直接了当的问,当然,他清楚乔苏向来是个心思细密的女孩,瞬间的蹙眉一闪而过,随即他笑了,“真是个爱多想的傻丫头,我现在就肯定的告诉你,信心是我顾一芃从来不会缺乏的东西。至于之前一直瞒着你,一是如你所说怕你吓跑了,我怕你知道我们家的背景之后就给我扣上一个纨绔子弟的帽子,那我不是出师未捷身先死了?”
他还在笑,乔苏却忍不住娇嗔道,“好好的说什么死的,再说了,如果不是纨绔子弟,干嘛要怕别人说?那还有呢?”
他感受到她的情绪的变化,终于稳下心来把一切告诉她。
于是,接下来的时间里,乔苏知道了原来顾一芃自从进入大四之后就一直承受着来自家里的压力,因为全家人都强烈要求他下学期开始去国外深造,历时两年,连一向护着他的小姑姑也说,“阿芃,你将来是要接管鹏辉的人,去国外多学点非常有必要。”他似乎没有任何理由拒绝。
可是,他不想去,两年呢,乔苏晚他一年毕业,他既不能在毕业之后就先娶了她再去国外,又不能带她一起去国外。两年的时间,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反正他不想跟她分开那么久。
如果没有她,那么管它是去美国,还是法国抑或者是澳大利亚,那都没什么关系,可是有了她就不一样了。
其实,从一上大学开始,顾一芃便知道自己终究要面对这一天的,从他出生在顾家,从他记事明理开始,他便知道,他的人生,一早就被安排好了。那二十年严谨而黯淡的岁月里,除了念书,唯一与他作伴的便是音乐,他以为一生也不过如此,直到遇到了她。
起初,他并没有刻意去隐瞒家里的情况,本来,从小他就不觉得生在有钱人家里就比别人有优越感,在他看来,那只会比寻常人家更加严格乏味而已。所以,上大学后,他尽量使自己的生活融入大流,跟其他人一样。她没有过多的问关于他家里的事情,他便想,还是先不要说了,免得她多想,到后来,他更有了说服自己的理由,他只想要乔苏快乐的生活,出国也好,工作也罢,他不想让她操心,都由他先来跟家里协商解决,等一切都办妥当了,再仔细告诉她。他想,只要做到对她许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