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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恩一愣。
与此同时,他感觉一只柔软的手搭在他的后肩上。
费恩回过头看向艾莉娅和雷蒙。他发现精灵少女和剑士青年无话,但他们不约而同地用一种特别的眼神注视着自己。
那是一种敬畏的眼神,与年龄和威望无关,纯粹地表达内心对对方的认可与尊敬,带着这种真挚的情感向他们认可和尊敬的人灌以一种精神上的支持。
“做我们都认为正确的事吧。”半晌,艾莉娅看着费恩,从费恩的肩上收回她的手,“我们的想法是一致的,但只有你有去做的勇气,不是吗?”
说完,她和邻座那名未来的剑圣对视一眼,然后相继对费恩一笑以示肯定。
一个瞬间,费恩突然感到自己的眼眶有些湿润。
从最开始在这片他既熟悉又陌生的异世界苏醒时,他带着满心的困惑和不安来到了那个名叫奥尔克的法恩坦军事要塞,在差点人头落地的时候借助一场龙袭逃到了曙风城。逃亡的路上,陪伴他的人只有莉莉丝,而在那之后,他又陆续邂逅了阿罗约、艾莉娅、雷蒙这些新伙伴,却一直没有注意到他这一世的朋友们并没有像他前世那些聪明的玩家一样嘲笑他的理想。
在前世的网游生涯中,圣武士在费尔迪亚大陆的玩家圈子里并不算是一个受欢迎的职业,因为这个职业必须坚守守序善良的阵营倾向,简单来说就是必须做一个十足的好人。
在那个全民腹黑有理的虚拟网游环境中,好人的另一层解读也就是傻人,非圣武士职业的玩家们在有些时候甚至会为了预防队伍里的圣武士同伴阻碍他们赚取一些阴暗的利益而对其采取劝退、抛弃乃至背后捅刀当场干掉的肮脏手段,并在那之后利用受害者的死板和幼稚作为道德准则的借口,无论针对NPC还是玩家。
然而这一世,聚集在他身边的朋友一直没有否定过他的理想。他突然意识到,来到这个世界后,他并不孤单。
“大人,时间不多了,说出您这一次的价码吧。”阿罗约深吸一口气调整好呼吸,“和上次一样,您来说,我来报。”
“……嗯。”回过头与面前的同伴进行一个简单的眼神交流后,费恩慎重地点了下头。
随后——
“阿罗约,押上所有的筹码。”
“如您所愿。”
主从之间的话语在短短的两秒钟里完成了两个意识之间的交流。会场展台上那名半妖精女孩的命运还尚未被注定,这一刻,经过了一段时间的等待后,展台上木锤在吵闹的会场里敲响了充满提醒意味的第一声,阿罗约手里高举而起的价牌紧随其后,耀眼得像一把黑暗中的火炬。
“一千金币!”司仪的声音再度吼了出来,“没有什么语言可以修饰这个数字了,任何形容震撼的词汇在这个数字面前都是苍白无力的!我们现在只需要知道我们不久前还质疑过的那位先生出价了一千金币!他打了我们所有人的脸——恭喜他打了我们所有人的脸!”
站在展台上高声嘶吼的这个男人在喊出这个价格的时候几乎带着颤音,整个人都快要——或者说是已经——癫狂了起来。
一个半妖精奴隶的价位能被抬到五百金币已经是大赚,而是此时身处现场里的某位土豪竟然出价一千金币,将这个赚翻的价钱又往上翻了一番,这怎能不令人亢奋和激动?
“一千!他真的报价一千金币了!”人群沸腾了起来。
“曼宁在上,他根本没把钱当一回事!”
“但他把买权抢回来了!用金钱上的暴力!”
“这个疯子!”
“那个富人呢?!他还敢跟吗?!”
“咚”
木锤在群众的狂躁中敲响了第一声。这一丝微弱的声音像石头一样沉进大海,没有人听到木锤敲在底座上发出的响声,但大厅第一排座位上的人很识时务地把消息传给第二排的人,第二排又传给第三排,展台上的实况情报迅速传播而开,所有人的眼睛随后死死盯住通往会场二楼的那个楼梯口。
然而两分钟过去了,持锤人在会方的授意下刻意等了这么久,包厢那边杳无音讯。
“富人被吓跑了!”有人吼了起来。
“那个年轻人赢了!”
“难以置信!”
“别闹了,第二锤子要砸下来了!第二锤子!”
“咚”
第二声锤响。
随着消息的传递,大厅里的人们从前排往后排陆陆续续闭上了嘴巴,无人不紧张,没有谁不想见证那个已经心照不宣的未来。
沉默在转瞬之间的刹那接过权杖统治了会场,场馆穹顶下的空间呈显冰封似的静,死一般的寂。
“咚”
终于,第三声锤响。
“成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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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传前想了一下……去他喵的偷懒,咱今天不分章了!
六千字打包上传,希望诸位看得愉快^_^
断了一个月的时间,这几天一直在找手感,写得顺的话试试过年能不能爆发一波。
第93章地下拍卖会VIII
司仪的嘶吼响彻会场的穹顶,好像要用尽咽喉里的最后一口气把成交的消息嚷穿整个休伦格尔城,会场大厅里的人群也随着他热情的气氛引导爆发出热烈的欢呼,然后在这阵欢呼声持续了一会儿后陆续觉得有些过头了,于是又改为雷鸣的掌声以示对费恩的祝贺。
会场的一楼掌声雷动,二楼右数第一间包厢的主人站抱着手在包厢的窗前俯视一楼的全景,双眼的瞳孔里满是不可理喻地摇了摇头。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我真的不敢相信……”
那间包厢的主人是一个和费恩差不多大的年轻人,他的名字叫安托尼,来自紫罗琳王国境内名声显赫的杜里恩家族。他的父亲是康洛特·杜里恩,戈兰提亚公爵领头衔的拥有者,王国的重要封臣之一,在国内的贵族圈子里颇有威望。
安托尼回想起父亲的教诲后尝试着压制住内心深处的不悦感,这名放荡的浪子试图让自己不去计较刚才在那轮竞拍中的失手,但他望着包厢下面为费恩热烈鼓掌的人群就感到一阵莫名的反胃,无名的火苗在他心里蓄势待发使他意识到这根本就是徒劳。
从小到大,被地位和金钱哺育长大的他哪里吃过这种亏?
“嗙——!”
“一个半妖精奴隶值一千金币?一个半妖精奴隶值一千金币!?啊?!”戈兰提亚公爵的儿子突然爆发,他愤怒转过身抓起手边的一块杯子狠狠摔在地上,金属质的铁杯撞在包厢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响声,“什么都不懂的傻子,手里握着支票就不把人放在眼里?他的脑子进水吧!”
“少爷。”侍立在一旁的老管家平和地走上前来,“请注意您的举止。领主大人告诫您注意控制脾气,您忘了吗?”
“可我无法忍受被一个傻子击败!”公爵之子带着弩腔回过头去,“而我偏偏还必须被他击败,因为我要保持理智,我知道我绝对不能把一千金币砸在一个下贱的奴隶身上!”
“那么您已经保持理智了。”老管家恭敬地在他的面前低下头,语调服从但不失主见,“少爷,一个奴隶对于杜里恩家族不算什么,一千枚金币也同样。您是家族、爵位头衔还有戈兰提亚公爵领的法理继承人,这点小事对于您的一生不值一提。”
“但我就是气不过。”
“那么换个角度想想吧。您最后九百金币的抬价让您的对手亏得比预想中更惨,真正吃了暗亏的是您的对手,您才是这场角逐的胜利者,不是吗?”
杜里恩家族的继承人一愣。
就如同老管家所说的那样,安托尼·杜里恩固然不是抱着决不让步的态度要买走展台上的半妖精小女孩。除开最开始的一两次出价,他后来跟费恩之间的竞价完全是想跟费恩恶意抬价,打算让费恩亏得更惨,而最后那九百金币的报价也是在认定费恩还会出价一千的基础上狠下心抛出去的。如此看来,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只是表面上不太好看罢了。
公爵的儿子抬手捏住下巴,两颗蓝色的眼珠子在眼眶里转了转,觉得:“嗯……这说的倒也是。”
随后,他似乎总算在心里认可了老管家的说法,像是要找一个安慰自己的理由故意让包厢里的扈从们听到一样嚷嚷道:“好吧,就像你们所有人都知道的那样,我是王国的贵族,要优雅,要注意风度,自然不屑跟一个疯子抢奴隶。这件事就这么结束了,它对我的一生不值一提,以后不需要再有人提起。”
站在包厢门两侧和室内四个角落里的扈从们相视一笑,然后又恢复到他们该有的扑克脸。
将自己刚才的失态巧妙地解释一番后,安托尼又转回身来到窗台前的那张软座上坐下。他说服自己镇静下来,眼睛俯视窗子外热闹的会场大厅,脑袋里突然间想起一件事。
“庞博。”
“我在这里,少爷。”
“你的病……怎么样了?”安托尼转过脑袋,问道。
“情况不太乐观,病情似乎有恶化的趋势。”名叫庞博的老管家面露苦笑。
就在四天前抵达休伦格尔后,杜里恩家族的老管家就患上了休伦格尔当地一种奇怪的疾病。老管家的皮肤上逐渐浮现出臃肿的淤紫色斑块,身体慢慢变差,经过一阵打听才得知自己被正在当地流行的紫斑病缠上了。
“那我们明天就返程吧。”安托尼说,“等回到奥尔兰,家族的医生会为你检查病因,我的父亲想必也会找到戈兰提亚最虔诚的牧师来为你驱疫。”
“好的,少爷。”老管家感激地点了点头,“今晚回旅店后,我会整理好行装。”
话落,他又像之前时一样恭敬地站在安托尼的软座旁。
公爵的儿子抬头审视了父亲安排在身边的老管家一眼,随后又收回目光扭头看向包厢一侧的一面墙壁。
会场二楼右数的第二间包厢。他稍微回忆了一下,记得那间包厢的主人不仅从始至终没有对任何卖品出价,而且在他联合其他富人组成临时同盟时连包厢的房间门都没有对他派出去的差使打开,就好像那人的包厢里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一时间还勾起过他的好奇心来。
“什么都不买……呵呵,真不知道我的邻居在等什么。”半晌,这名来自杜里恩家族的贵族少爷无奈地摇了摇头,然后伸了个懒腰把后背仰靠在软座的椅背上,又把视线投向了包厢的窗外。
包厢的窗外,拍卖会场馆的一楼大厅,展台上的工作人员那钥匙打开囚禁半妖精小女孩的铁笼,然后给小女孩的脖子套上一个带链的皮项圈,把这个被一千金币成交的小奴隶解开绳子后从推车上的笼子里牵出来带到台下。
工作人员牵着连接项圈的锁链走在会场的过道上,被致幻药控制的小女孩神志模糊地跟在工作人员的后面,两只小脚在链子的牵引下迷茫地向前行走,没过多久后便被走在前面的工作人员领到了费恩的座位边上。
“她是您的了,先生。”工作人员把小女孩领到费恩面前,然后前倾身子将手里的链子递给费恩。
费恩瞧了瞧小女孩,又抬头看了一脸笑意的工作人员,此时他和阿罗约、艾莉娅和雷蒙都不能注意到看客们的目光和掌声里不仅带有祝贺,也充满着讽刺与嘲笑,好像异口同声地在说:“看呐,就是这个傻瓜,他花了一千金币买一个奴隶,傻的可爱。”
费恩把视线聚焦在小女孩的眼睛上停滞了一会儿,然后在众目睽睽下无视工作人员手里的链子,转而伸手牵起小女孩的手将后者慢慢拉到了自己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