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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外面被抢了包,手擦伤了,回来擦点儿药。”扬了扬受伤的手掌,哭丧着脸打开储物柜的抽屉,找出医疗箱。
申曦帮我涂药,我回头朝外面看了一眼。
赵桓禹没有跟进来。
心底有着小小的失落,如果是季昀奕,肯定急死了!
这个念头进入脑海,我只能自嘲的摇摇,笑自己天真。
手掌涂了些消炎的药,不那么疼了,可还是很红。
上车之后,赵桓禹只淡淡的看了我的手一眼,便专心的开车,目光不再往我的身上移
他漠然的态度,让我很难受。
默不作声的坐在副驾驶位上,我扭头看着窗外一闪而过的树和房子,眼底氤氲了薄薄的雾气。
反手挥去眼泪,我抿着唇,艰难的控制自己的情绪。
本是一件很小很小的事,可我就是觉得难过,被忽略的感觉,真的不好受。
“火锅店在北滨路吗?赵桓禹问。
“嗯!”我没有转头,怕被他看到我的脆弱,只轻轻的应了一声。
他又问:“北滨路什么地方?”
我吸吸鼻子,清清嗓子,才用平和的口吻说:“在转弯过去广场旁边。”
“知道了!”
赵桓禹不再说话,我也没吭声。
我们两个各怀心事,气氛越发的尴尬。
本来是我提议出来吃火锅缓和一下关系,可吃火锅的时候,我根本不想说话,埋头只知道吃。
手有些痛,我拿筷子拿不太稳。
夹起一个牛肉丸,一不小心,又掉进了锅里。
红艳艳的热油溅了起来,落到赵桓禹的白衬衫上。
因为热,他脱了西装外套,只穿着衬衫,这下可好,红色的油在他胸前一大片,格外的明显。
“啊,对不起,对不起!”我惊慌失措,连忙抽了纸巾俯身给他擦。
“不用擦了,越擦越脏!”赵桓禹把我的手挡开,自己捻着衬衫的角,抖了抖,空调冷风一吹,油渍很快就凝固了。
我缩回手,一脸的歉意:“对不起啊!”
他口气生硬的说:“没关系!”
本来就很尴尬的气氛,因为我的笨拙变得更加的尴尬。
空气好像不流通了一般,有让人窒息的感觉。
这样僵持下去也不是办法,为了缓和气氛缓解关系,我很认真的烫了片肥牛给赵桓禹夹过去。
眼看着肥牛就要进他的碗了,手突然被火锅的蒸汽烫了,猛的一抖,肥牛掉进了他的碗中,又溅起油花无数。
这下赵桓禹坐不住了,把筷子重重的拍在桌上,腾的一下站了起来。
他看我的眼神,真的好冷好冷。
在赵桓禹的逼视下,“对不起”三个字哽在了喉咙里。
“不吃了!”赵桓禹拿起他的西装外套,转身开门,走出包房。
我心急火燎的跟上他的脚步,像小媳妇似的,耷拉着脑袋,不敢吱声。
赵桓禹回去洗澡换了衬衫,把那件沾满油渍的衬衫顺手扔进浴室的垃圾筒。
“你去不去公司?”他穿戴整齐,走出房间,拨了拨额上湿漉漉的头发。
“嗯!”我重新拿了个包拧上,还好我从来不放重要的东西在提包里,被抢的提包里只有化妆品香水湿巾钥匙门卡和为数不多的钱,手机在大衣口袋里,幸免于难。
赵桓禹淡淡的扫了我一眼,大步流星的走向电梯,从我身旁走过的时候,还不悦的嘀咕了一句:“怎么不换衣服,满身的火锅味儿。”
“你等等我,马上去换!”我连忙跑回卧室,换了件大衣,再下楼,赵桓禹已经不见了踪影。
看电梯的楼层,还未到低下停车库。
我叹了口气,站在电梯门前等。
如果是季昀奕,他肯定会等着我一起下楼。
不知不觉,又把赵桓禹和季昀奕拿到一起来比较,越比较,越心烦。
以前我觉得赵桓禹很好,那是因为没有朝夕相对,距离产生美,现在住在一起,各人的毛病都统统暴露出来了,也慢慢的觉得,他也不如想象中的那么好。
我时常安慰自己,没有十全十美的人,只要赵桓禹对小宇好,对我好,其他的都无所谓,生活习惯有差距,也是在所难免,毕竟我们成长的环境不同。
其实伍叔叔也很有钱,但我在那个家却很拘束,敬小慎微,总是怕惹伍叔叔不高兴。
而现在和赵桓禹住一起,过去那种感觉又回来了。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拘束压抑,慢慢的占据我的心。
有的时候,沉闷得让我喘不过气。
也许,我真该找个房子,搬出去住。
我没到低下车库,直接到一楼,从门厅出去。
走在小区里的林荫道上,枯黄的落叶被初冬瑟瑟的风吹起,在脚边旋转。
一路走出小区,赵桓禹驱车跟了上来,他减缓车速,在我的身旁停稳。
上车之后,便开门见山的说:“我想找房子和小宇搬出去住。”
“为什么?”赵桓禹紧拧着眉,不高兴的盯着我,握着方向盘的手,很用劲儿。
“我……不想和你住一起!”再多的借口也是苍白,还是实话实说的比较好。
赵桓禹冷冷的凝视着我,半响没有说话,灼灼如墨玉的眼睛,看不出任何的情绪。
我低着头,心慌的搅动提包带子,呐呐的说:“我们的生活习惯不一样,住在一起容易产生矛盾,分开住说不定会好很多。”
赵桓禹却突然说:“嫁给我!”
“啊?”我惊诧的抬起头,睁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他。
“嫁给我!”他斩钉截铁的说:“立刻,马上,就现在,嫁给我!”
我顿时有被赵桓禹赶鸭子上架的感觉,那么强硬的口气,我连说“不”的时候,也隐隐约约透着心虚。
“彦婉,我已经给了你很长的时间考虑,这就是你给我的答案吗?”赵桓禹颇有些气恼拨了拨头发,转头看看窗外,又狠狠的回头,盯着我:“你到底嫁不嫁?”
“不嫁!”我根本不想嫁给他,特别是现在,一丁点儿的念头也没有。
“哼哧!”赵桓禹重重的捶了一击方向盘,埋着头,大声的吼:“你再说一遍,到底嫁不嫁?”
“不嫁不嫁就是不嫁!”我的态度也很坚决,他越凶,我的声音也越大,再说多少遍也是一样,不嫁就不嫁!
赵桓禹缓缓的抬起头,赤红的眼睛,满含着怒火:“你到底要怎样才嫁?”
“你别这么激动,我暂时没有结婚的打算,其实结不结婚又有什么关系呢,就是一张纸而已!”我和赵桓禹各结过一次婚,也都明白,婚姻不可能靠一张纸来维系,如果没有感情的婚姻,就算有一张纸也是虚设,换言之,如果两个人感情好,有没有那张纸,感情也一样的好,根本不会受到印象。
而且做赵桓禹的女人,压力不是一般的大,有的时候,我真想偷偷的溜走,不用再疲惫的忙于应酬。
赵桓禹的应酬太多太多,让我身心俱疲。
话不投机半句多。
赵桓禹不同意我搬出去,我不同意结婚,闹得个不欢而散。
晚上,他没有回家,打电话告诉管家,他在酒店睡。
也许他连听到我的声音也觉得烦吧,才会给管家打电话,让管家转告我,而不是直接给我打电话。
烦就烦吧,我又能怎么样!
只希望他烦过之后就别再提结婚的事。
小宇知道赵桓禹不回家过夜,他就嚷着要去酒店看爸爸,无奈之下,我只能答应。
等小宇上完英语课,我准备好宵夜,带到酒店。
没让司机来接,我和小宇打出租车过去。
我们住的地方离赵桓禹的酒店有二十分钟的车程。
不堵车,感觉很快就到了。
赵桓禹在酒店有豪华套房,他平时中午不回家,就在那里休息。
我只去过一次,但我还是记得楼层和房号。
刚好有旅行团达到,前台忙得不可开交,酒店本来就是人来人往的地方,也没有人注意到我和小宇。
电梯不断有人上有人下,感觉过了好久才到二十八楼。
小宇走出电梯,就不由得叹了口气:“终于到了。”
这也是我想说的,终于到了。
我记得房号是“2888”,很好记,我深信自己不会记错,拉着小宇过去,也没打电话确认,就直接按了门铃,另一方面,还是想给赵桓禹一个惊喜。
结果,赵桓禹给了我个“惊喜”,开门的不是他,是个女人,虽说穿戴整齐,可要妖媚的样子,就让我头皮发麻。
第一个反应是走错了房间,我正想道歉,却意外瞬到赵桓禹中午穿出去的西装搭在沙发扶手上。
那西装的颜色是枣红色,不同于他平日里穿的灰和黑,所以我印象深刻。
女人拨了拨长发,微扬着下巴,轻睨着我:“你找谁?”
“我找赵桓禹!”我不由自主的挺直了腰板,不管这女人和赵桓禹是什么关系,我也不能让她看不起。
她把我和小宇上下打量了一番,退后了几步:“进来吧!”
“嗯!”我牵着小宇走进酒店套房,我甚至能闻到赵桓禹的味道。
我环视了客厅,盯着紧闭的卧室门问:“赵桓禹呢?”
“赵总有事出去了,你坐吧!”女人指了指沙发,然后推门进了卧室,她进去之后,还带上了卧室门。
赵桓禹的卧室可以让人随便进的吗?
肯定不能,这个女人,和他的关系必定不一般。
听声音,有些耳熟,我慢慢的把她和昨天晚上与赵桓禹在一起的女人联系了起来。
是了是了,是同一个人!
我坐在沙发上等还坐得住,可小宇却坐不住,沙发上像有针,戳得他屁。股痛,刚一坐上去,又跳下地,朝卧室跑去。
“小宇,别乱跑!”我冲上去把他抓住,可他的小手,已经打开了卧室门。
随着卧室门的慢慢开启,我看到那个女人正在整理大床上的被褥。
那女人从微启的门缝中看到我和小宇,短暂的错愕之后笑着说:“你们稍微等一会儿吧,赵总应该很快就回来了。”
**被抓现行,我顿觉无地自容。
连忙抱着小宇坐回沙发,乖乖的等赵桓禹回来。
不多时,那个女人出来了,手里还拿着换下来的床单被套。
她招呼了我和小宇几句,就出了门,还顺手把房门给带上了。
难道她是酒店的服务员?
可她的衣着打扮,根本不像普通的服务员,应该是管理层。
管理层绝对不会做换床单这种事。
我满腹的疑问,只有一个答案,那个女人和赵桓禹有不正当的关系。
等了没多久,赵桓禹就回来了,他看到我和小宇,并不意外,第一句话就问:“怎么不说一声就来了?”
他明显不欢迎的态度让我很不高兴,把茶几上的保温桶推了推:“小宇说想来看你,我熬了红豆沙,随便给你带一碗!”
“爸爸,我好想你啊!”小宇扑入赵桓禹的怀中,他这才有了点儿笑容。
他亲了亲小宇的脸:“爸爸也想你!”
踌躇片刻,我若无其事的开口:“刚刚有个女人在这里换床单和被套,你和她没什么吧?”
“当然没什么!”赵桓禹回头看着我:“酒店的员工而已。”
“是吗?”我瞥他一眼,走进了卧室。
鬼使神差,我走到了床边的垃圾筒跟前,用脚一踢,垃圾筒打翻在地,里边的垃圾也洒落了出来。
在各种废纸废包装袋中,一枚使用过的避。孕套赫然映入我的眼底。
竟然被我猜中了!
避。孕套,呵,除了干那种事,还有别的用途吗?
我想赵桓禹总不会拿它来吹气球吧!
梦中的呻吟
“彦婉,你这是干什么?”赵桓禹也抱着小宇跟了进来,看到散落在地的垃圾,他凝着我的眼神,满是不悦。
“没干什么,不小心把垃圾筒踢倒了!”我若无其事的从赵桓禹的身旁走过,出了卧室。
避。孕。套的赫然出现,让我的心里憋着一口气,堵得心慌,很不舒服。
一屁。股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等着赵桓禹来解释。
可他却像个没事人似的,根本没有解释的意思。
把小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