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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桓禹常说,做生意最先要经营的就是人,人脉广阔,生意自然不难做。
他说的话是至理名言,我常记在心。
初冬时节,天气越来越凉,我穿着抹胸晚礼服,外面披了件貂皮坎肩,出门就坐车,下车就进酒店,并没有被寒风吹到。
宴会厅已经是人满为患,承办这次寿宴的是狮城最有名的峰展庆典公司,也是我最大的竞争对手。
赵桓禹把他能介绍给我认识的人都介绍了,我们才去吃饭。
晚宴是自助餐的形式,走到哪里都是人。
赵桓禹被他的几个朋友拉过去,我便自己端着东西去阳台外面吃。
宴会厅外面的阳台非常的大,这二十八楼的高度,让我只敢坐在最里边儿,不敢往外面走。
夜风袭来,我裹紧身上的貂皮坎肩,打算吃完东西就回去了,赵桓禹肯定会和他那些朋友玩到很晚,我明天还要送小宇上学,没办法陪他到那么晚。
想想小宇也挺可怜,他想和我们一起出来玩,可赵桓禹给他找了家庭教师,晚上要给他上英语课,他哪里也去不了,只能乖乖待在家里上课。
“呼……好冷啊!”我打了个寒颤,连食物也没办法给我提供足够的热量,看来真的不能待在外面继续吹风了。
我猛的站起来,一转身,就撞入一个宽厚的怀抱。
惊得连连后退,虽然只有一瞬间,可那怀抱的熟悉感却让我心悸,还有那香味儿,是那么的熟悉,就算在梦中,也不曾忘记。
一抬头,竟然真的是季昀奕。
我喜出望外,失声叫道:“真的是你,你这段时间去哪里了?”
季昀奕冷冷的看着我,整了整胸前笔挺的领带,淡淡的说:“去我该去的地方。”
说了等于不说,什么是该去的地方?
“哎呀……”我没注意到身后有花盆,后退的时候被绊了一下,身体直直的往后面倒。
季昀奕眼疾手快,拉了我一把。
他不悦的嘟囔:“你怎么还是这么冒冒失失?”
这说话的口气,才是我熟悉的季昀奕啊!
我傻傻的看着他,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正想说点儿什么缓和气氛,却不想,一张嘴,打了个大大的喷嚏:“阿嚏……”
季昀奕阴沉的脸上满是星星点点的唾液。
“啊,对不起!”我连忙从提包里取出湿巾,给他擦拭。
“我自己来!”他一把夺过我手中的湿巾,胡乱的在脸上擦了几擦,擦的时候,还不忘瞪我一眼,表示不满。
“不好意思啊,一见面,就给你这么大的一个见面礼!”我不好意思的低着头,吐了吐舌头,再见到季昀奕,我真的很高兴,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他现在看起来挺不错,应该是没事了吧!
西装笔挺,皮鞋油亮,衣冠楚楚的样子,很有魅力。
“你看起来过得不错嘛!”季昀奕把湿巾握在手中,目光深邃的盯着我。
我低着头,呐呐的说:“还行吧!”
“赵桓禹已经把股份全部转给小宇了?”
怎么感觉季昀奕说话的时候咬着牙在说,我猛的抬头,他面色除了阴沉些,没别的异样。
“是啊,都转了!”
这些日子我一直在想,季昀奕走得那么决绝,连电话也换了,或许他觉得是我教小宇把他赶出去,然后去跟着赵桓禹,得那些钱。
我不明白小宇为什么突然那么怕他,很多次,我想问问小宇,小宇听到“季叔叔”三个字就吓哭了,不但什么也问不出来,还害得小宇大哭不止。
季昀奕竟然给小宇的心理留下了这么深的阴影,是我始料未及的,各种办法,我尝试了,不敢再问,甚至季昀奕给小宇买的那些玩具,也都藏了起来。
想向季昀奕解释,可是,张张嘴,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解释等于掩饰,我现在已经选择了赵桓禹,就别再想走回头路,误会解释清楚又能怎么样,我也不可能再和季昀奕走到一起。
“我现在是不是该叫你一声赵太太?”季昀奕退后一步,和我保持一定的距离,修长的手指还拍了拍方才与我碰触过的地方,好像我脏了他的西装似的。
我失望的看着季昀奕,他这拒人以千里之外的态度,让我好难受。
“随便你吧,怎么叫都行。”其实我最喜欢听的,是他叫我“彦婉”,嘴唇凑到我的耳边,温柔缠绵,一边又一边的叫,酥到了骨子里。
“赵太太,怎么一个人在这里,你先生呢,没陪你?”季昀奕一侧身,坐到了旁边的沙发上,他修长的腿交叠,双手交握,放在膝头,看着我的眼神,这才有了笑意,但不是会心的笑,而是,讥讽的笑。
讥讽?
从何而来?
我不懂,也不想懂!
“他在里边儿和朋友谈事情,我现在就去找他!”我不想再和季昀奕纠缠下去,说再多的话,也是徒劳。
转身离开,隐隐约约,听到了季昀奕的轻笑。
我在热闹的宴会厅里穿梭,找到方才和赵桓禹说话的那几个朋友,却不见赵桓禹的影子。
“你去那边看看,我刚刚看到他去那边了!”赵桓禹的一个朋友指着宴会厅的侧门对我说。
“好的,谢谢!”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我寻过去。
宴会厅的侧门外面是走廊,有很多的包房。
我不知道赵桓禹在哪里,只能抱着试试看的心情,一路走过去。
走廊走到底,也没见到赵桓禹,我摸出手机,给他打了过去。
悦耳的铃声就在附近响起,我心头一喜,跟着铃声找到一个包房的门口,侧耳倾听,确实在里边儿。
我正打算推门而入,却听到一个女人在说:“怎么不接电话,她在外面找你了。”
赵桓禹语中带笑的说:“我出去接!”
“就在这里接嘛,我想听。”女人的娇滴滴的声音让我头皮发麻,我似乎听到了脚步声,慌慌忙忙,转身就跑。
一口气跑回宴会厅,电话什么时候接通的我都不知道。
“彦婉,彦婉,你在找我吗?”赵桓禹的声音,传入耳朵。
我连忙放到耳边,屏住呼吸问:“你在哪里?”
“在外面谈点儿事,你等我一会儿,我进去找你。”
“好,我等你!”
匆匆忙忙挂了电话,一抬眸,就对上了季昀奕带着讥讽笑意的眼。
难道他方才看到赵桓禹和别的女人在一起?
我心平气和的看着他:“看到什么,就说吧!”
“我什么也没看到!”季昀奕一摊手,很无辜的摇了摇头。
“真的没看到?”我紧盯着他似笑非笑的唇角,咬牙道:“你骗我!”
“呵,别这么多疑!”季昀奕突然抓着我的手腕儿。
“你干什么,快放手!”我心头一凛,急急的挣扎。
季昀奕根本不顾我的反抗,强行把我拖出了宴会厅。
宴会厅人多势众,我也不好意思大呼小叫的丢脸,只能硬着头皮,被他拖着走。
一出宴会厅,季昀奕就把我压在墙上,疯狂的吻,铺天盖地的落下。
季昀奕的吻来得太快,还没等我反应过来,赵桓禹的声音就在不远处传来:“彦婉,季昀奕,你们……”
咬得胸口痛
“唔……”季昀奕非常迅速的在我的唇上吮了几口,然后,不带一丝留恋的离开。
“桓禹!”我一手捂着嘴,一手把季昀奕推开,心急火燎的朝赵桓禹跑过去。
赵桓禹明明在侧面,怎么一转眼就跑正门来了?
我心乱如麻,越跑越快。
晚礼服飘逸的裙摆牵绊了我的脚步,一时不慎,我穿着十二厘米高跟鞋的脚踩上裙边,“嗤啦”一声响,裙边儿撕裂了大片,原本的长裙变成了短裙,酒红色的裙摆悄然落地,我的大腿完完全全的暴露在空气中。
赵桓禹迅速的脱下西装,大步流星的走过来,披在我的肩上。
“走吧!”他揽着我的肩,淡淡的说。
裹紧身上的西装,匆匆跟上赵桓禹的脚步。
我不敢回头,可依然感觉得到,季昀奕逼人的视线。
芒刺在背,我很难受,想回头看他一眼,但终究,没有再回头。
“你不要误会,我和季昀奕什么也没有,他刚刚突然把我拉出去,然后……”我偷偷的看一眼赵桓禹,他阴沉的脸上,隐隐约约透着怒火。
他斩钉截铁的应:“我知道!”
我抿着唇,不安的看着他,还想再解释,可他难看的脸色让我没有勇气开口。
司机已经把车开到了门口,赵桓禹让我上去,嘱咐司机送我回家,然后,关上车门,转身往回走。
“桓禹……”我趴在车窗上,扯着嗓子喊他。
赵桓禹没有回头,只是挥了挥手。
他穿着白色衬衫的身躯显得格外的挺拔。
修长的腿,快速迈步,踏上扶梯,从我的视野消失。
他是要回去找季昀奕吗?
我怀揣着不安的心,使劲拍打车门,命令司机把门打开。
可司机充耳不闻,一踩油门,风驰电掣离开酒店。
车越开越远,我摸出手机急不可待的给赵桓禹打电话。
电话通了,可他没接,彩铃响过一遍又一遍。
司机把我送回去,然后把车停在楼下,不离开。
定定的看着夜色中黑得发亮的车,我只能心不甘情不愿的回了住处。
小宇的英语课即将结束,我坐在客厅里等,心神不宁的看手机,就怕出什么事。
不多时,小宇和外籍教师从书房有说有笑的出来。
赵桓禹请的外籍教师是美国留学生,听说两人以前就认识,小伙子很活泼开朗,爱搞怪爱说笑,正对小宇的脾气。
“妈妈,今天Joshua教我唱了一首歌,我待会儿唱给你听。”小宇看到我,飞扑上来,汇报学习情况。
“好啊!”我抱着小宇,目光转向Joshua:“辛苦你了!”
Joshua憨憨一笑,摆摆手,用生硬的汉语说:“别客气,小宇很聪明,我喜欢他!”
小宇兴高采烈的说:“我也喜欢Joshua,Ilovemon,Ilovedad,IloveJoshua!”
送走了Joshua,我便把兴奋中的小宇拖进浴室,他一边洗澡,一边把刚学的英文歌唱给我听。
小宇嘴唇上的汗毛长得挺黑有点儿胡子的样子,我笑着喊他:“胡子宇。”
“胡子妈妈!”小宇咯咯的笑着说:“胡子童彦婉!”
我又喊他:“童小胡子!”
他喊我:“童大胡子!”
我和小宇在浴室嘻嘻哈哈,根本没注意浴室门口站了人,直到小宇欢快的喊:“爸爸,爸爸,Ilovedad。”我才发现,赵桓禹不知何时,已经回来了。
他的脸上没有伤,衣着还是一样的光鲜,连褶皱也没多一条。
悬着的心落了地,看样子,两个人没有打架,如果只是唇枪舌战,那还没什么。
“把小宇哄睡了下楼来一趟!”他冷冷的扫我一眼,撂话之后,快步下楼。
赵桓禹肯定还在为方才季昀奕吻我的事生气。
其实我也很无辜啊!
在心底为自己辩解了几句,便做好面对赵桓禹狂风暴雨的心理准备。
小宇上床就睡了,睡得特别的快,愣是一点儿时间也没有耽搁。
客厅,灯火通明,赵桓禹斜坐在欧式宫廷风格的真皮沙发上,拿着硕大的玻璃杯。
杯中,是猩红的葡萄酒,在手中不停的晃动。
他轻啜一口,听到我下楼的脚步声,仰面,冷睨着我。
“你找我下来有事吗?”怯怯的迈下最后一级台阶,我缓步朝赵桓禹挪过去。
身上穿着睡裙,有几分薄,抵不住强劲的空调风。
打了个寒颤,我小心翼翼的坐到赵桓禹的对面,做好了为自己辩解的准备。
我低头看着脚,听到赵桓禹开口说:“彦婉,我问你……”
“嗯?”微微抬眸,与赵桓禹灼人的视线相对。
“我对你和小宇好不好?”他的声音很冷,是我所不熟悉的赵桓禹,对我来说,是一个全然陌生的人。
心弦紧绷,我呐呐的点头:“好,很好!”
他挑了挑眉,反问道:“真的很好?”尾音,不自觉的上扬了好几个度。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