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楚修文觉得室内一片窒息,楚家这个大囚笼让他喘不过气来,他知道他在流泪,液体无声无息的滑落脸庞,但他却没有擦拭的意思,他不想再戴着面目做人了,更不想在最亲的人面前伪装了。
他只是一个男人,一个习惯用无谓来伪装痛苦的人,想抽自己脸的人何止只有陈惠,还有他,但他不会用这种方式选择偿还。
有一点陈惠说对了,他不曾体验过白素当年挣扎求生的痛苦,所以无从知道她的恨有多深,但他知道,白素的恨是任何人都无法消弭的,她能在得知他是她舅舅的情况下,依然向他扣动扳机,可见有些东西早已在岁月流逝中融进了她的血液里,想让她不恨,除非她再世为人。
总要有人站出来的,一切祸事源头来源于他自己,真正罪不可恕的那个人其实是他。
陈惠哭声中夹杂着呜咽,哭吧!像他们这种人平时欠缺最多的就是一个可以哭泣的机会,只不过他母亲可以哭出声来,但他却不能失声大哭。
所有人都垮了,他却需要站起来,吃力的顶着这片天。
离开前,陈惠对他说:“承担这一切的人不该是你,应该是我,我到时候找素素,如果死亡才能消弭她的恨,我愿意把我的命交给她。”
楚修文背对着她,站在原地良久都没有动,当他步伐沉重迈步离开时,他说:“在你决定承担这一切之前,你是否应该保存体力,要不然怎么去见她?”
陈惠想代他顶罪,却不曾想过,对于白素来说,并不是谁的命,她都要的。
关上卧室门的那一刻,楚修文全身力气仿佛都被抽干殆尽,他扶着墙,借以支撑身体,一步步向前走去。
楚家走廊很深,处处可见精致盆栽摆放在廊壁上,泪眼恍惚间他仿佛看到了那些被他有意埋藏的过去。
小小的品品像个小猴子一样从走廊一角忽然窜出来,跳上他的背,他被她卡着脖子很难受,干脆背起她。
她调皮的对他笑,声音软软的:“哥哥,你猜今天是什么日子?”
“什么日子?”他明知故问,全楚家都知道今天是她的生日。
她撇撇嘴:“你就装吧!今天是我的生日,我刚才去你房间里,已经看到你给我准备的礼物了。”
他有些生气:“楚锦秋,谁允许你乱翻我东西的?”
“很快就是我的东西了。”她不以为然,甚至有些理直气壮。
“……”他很无语,对这个妹妹明显有些无可奈何。
沉默了一会儿,她闷闷的说道:“哥哥,其实你送我的礼物,我不是很喜欢。”
品品性情直率,虽然话语直接,但他并没有感到很生气,反而开口问她:“那你喜欢什么?“对我来说,最好的礼物就是现在。”她把脸埋在他的脖子里,撒娇道:“我希望哥哥能够像现在一样天天背着我。”
“那我岂不是很累?”话虽如此,他心里却很欢喜。
“你和爸妈都很忙,每天家里只有我和佣人。楚家走廊太深,我每次都是一个人在走,空荡荡的,你不知道我有多害怕。”品品的声音忽然变得很忧伤。
……
楚修文忽然觉得心口揪着疼,他单手抚摸着胸口,看着年小的他背着品品跟他擦肩而过,待他回头望去时,却有有一阵风从他眼前飞过,那不是风,而是长大成年的他。
“哥——”有女子声音响起,神情清冷,是品品。她已经长大,优雅漂亮的令人移不开视线。
他置若罔闻的走着,品品奔过去拦住他的去路:“你为什么不肯帮我?”
“你应该听爸妈的话,你和那个警卫不合适。”他试着劝说她回心转意。
她怒了:“什么那个警卫,他有名字,他叫向波。”
他不想跟她吵,“好吧品品!我再说一遍,向波出身不好,他跟你根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她死死的盯着他,透着无尽的失望和绝望:“我以为你跟爸妈不一样,我以为你理解我,想不到你竟然跟他们一样,你太让我寒心了。”
听了她的话,他脸色发寒:“我警告你,你如果执意不听劝的话,迟早有一天你会后悔的。”
“如果你们一直这么专横,不懂得尊重别人的话,迟早有一天后悔的是你们。”她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转身朝走廊深处跑去。
在时隔近三十年的今天,楚修文终于看到品品跟他谈话破裂,在转身的那一瞬间竟是泪流满面。
品品路过楚修文身边的时候,飞快的看了楚修文一眼,就是那一眼让楚修文心脏一阵紧缩,她在怨他……
楚修文伸手想抓她,他也确实抓住了品品的手臂,心里一喜,但很快笑容就凝固了,因为他抓住的只是一团空气。
楚修文下意识看向年轻的“他”,年轻的他站在那里,皱眉看着品品离去的方向,失神的说了一句话:“不,我永远不会后悔。”
楚修文笑了,笑声竟比哭还要难听,他无力的滑下身体,跌跪在地上。不,他已经后悔了,他那天应该抓住品品,应该在她最无助的时候帮她一把,但他却挥开了她向他求救的手……
走廊里是谁在说话?
——楚家走廊太深,我每次都是一个人在走,空荡荡的,你不知道我有多害怕。”
摘掉面具,他们将浴血厮杀【6000】
更新时间:20131222 9:01:22 本章字数:6420
素园会客室有些阴沉死气。
除了白素,在座所有人脸色都很难看,仿佛谁敢沾惹的话都会变成魑魅魍魉。
外面天气阴沉,而他们的神情更是阴霾到了极点。
以慕少卿为首的众人,在震惊失色的同时,眸光复杂沉戾,神情间更是溢满了复杂。
这是一个定时炸弹,措手不及,起初他们都以为白素是在说着玩,但抬眸看向白素时,他们均是身体一颤,因为白素神情很认真,因为他们笑的勉强,但白素却始终没有笑。
这,足以说明一切。
对于慕少卿来说,像他们这样的人,每个人各司其职,身上的秘密多了去了,有国家的,有私人的,不尽相同。他猜到白素有秘密,白素不说,他就不会勉强她,开口多问,他有他的坚持,她有她的迷惘。
慕少卿完全回不过神来,真相太过伤人,也太过曲折,他需要在短短一瞬间就消化好几件所谓的真相,简直是强人所难。这些真相,哪一件不伤人?莫珂的背叛;楚文绪是白素和楚衍的儿子;白素是楚锦秋的女儿…艴…
慕少卿眸色阴郁,耳边不知是谁失声呢喃了两个字。
“天啊——”
他觉得这两个字很贴切,完全道出了他的心境……
在这世上就连温岚也不知道白素竟会有这样的身世,他们知道楚修文的枪伤是白素一手策划的暗杀,他们只当北海经历太多惨痛,所以才会让白素那么冷酷无情,却不曾想白素竟是楚锦秋的女儿,真正的楚家子嗣。
白素将他们的震惊尽收眼底,她知道他们需要时间来消化。
她站起身,认真的看着他们,语声冰冷。
——我的身世讳莫如深,一旦传扬出去后果不堪设想,所以对大家隐瞒多时,还请见谅。
——在北海出事后,我曾一度心里扭曲,甚至想报复国家,所幸我及时找回了我的人性。此刻,我需要你们,国家也需要你们,我们曾经是最亲密的战友,所以我希望S国最后一战,将由我们浴血完成。
慕少卿他们不知何时纷纷站了起来,紧紧的盯着白素,眸光里闪烁出深幽坚定的光芒……
*****
伴随着这场隆冬大雪,白素因为地铁爆破案,两年前的北海绑架案再次被国民提起,尽管慕少卿已经做出相应的承诺,但依然无法削减国民的愤怒和义愤填膺。
鹅毛大雪和寒冷刺骨的冬风无法阻挡他们游行的步伐,好在因为天气原因,人员相对来说比昨日少了很多,有专家预测,等大雪停止,天气放晴,参与游行的人员将会急速递增,而S国政坛将会因为国民施加的压力和长期左右两翼关系紧绷造成政坛波动,紧绷趋势一触即发。
楚修文来找顾维的时候,顾维正窝在沙发里看电视。
就在今天,在楚衍的指示下,各大工作部门分别下达了一系列文件,这些文件涉及公安、法院、交通……最值得关注的是楚氏集团。
国家电视台主持人的声音娓娓道来,楚翎滥用职权,非法吸收公共存款,暗中将楚氏集团高价卖给收购方,致使楚氏集团尚未正式易主,就造成创历史性最大跌幅,其中个股集体重挫,大量股封跌停,截止新闻播放时间,虽然在众位投手专家的重股护盘下,依然无法阻止跌幅下降的趋势。据总统办公室财经规划师透露,楚氏集团将因为此次突发变故面临毁灭性的打击。楚衍总统已经正式下达命令,以掩饰、隐瞒犯罪所得罪和恶性商业罪国际范围内缉捕楚翎……
楚修文原本身体不舒服,并不打算来见顾维,但就在不久前顾维在走廊里遇到了唐天瑜,楚修文没有看到当时的情景,但听霍邱说,顾维当着好几位佣人的面,莫名其妙的打了唐天瑜一巴掌。
她私底下怎么收拾唐天瑜,他绝不多说一个字,但不该当着佣人的面。
只是,他还没有来得及说话,就被顾维率先抢了话音:“为唐天瑜鸣不平来了?”
这就是顾维,不说话则已,一旦出口势必呛得人火气蹿升。
楚修文这时候反倒沉默了,他和顾维走到今天这一步,他还能说什么呢?她恨他,他怨她,这是谁都无法更改的事实。
顾维坐在那里一动也不动,好像所有的注意力都投落在了电视屏幕上:“你有没有觉得唐天瑜其实和我很像,为了爱不惜任何代价。”
房间里只有楚修文和顾维,所以这话顾维是说给楚修文听的。
楚修文眸色深沉,声音有些冷:“你想让楚衍和素素看出破绽来吗?你认为楚衍和素素能够接受这样的打击吗?高高在上的你,对待素素好比阴司恶魔,但转身面对楚衍的时候却温柔的像是一个天使。如果楚衍知道一直迫~害他妻子的人是你,你觉得他会怎么想?”
顾维说她和唐天瑜很像,其实在感情方面,最像顾维的人应该是素素。
每个女人在最初恋爱的时候,脸上洋溢的笑容都会像个孩子一样,所以顾维会因为慕君翰的死,做出一系列伤人害己的事情来,而素素呢?她承受不了楚衍的背叛,所以在连城想要跟楚衍一起同归于尽。
她们的爱都太刚烈,在外人面前犀利冷漠,但在喜欢的人面前却像孩子一样单纯……只不过,当单纯被现实毁灭之后,留下的只有无尽的疯狂,对待仇恨,会有着疯子一样的执拗。
顾维终于回头看了楚修文一眼,仅仅一眼,因为太过平静无波,反倒透着讥嘲:“很难得,制造罪恶之源的你,在这个时候竟然能够流露出罕见的人性光辉,你太让我感到意外了。”
楚修文眸子颜色加深,缓缓说道:“你说你为了爱不惜任何代价,我相信。只是我很好奇,难道你想因为这些已经发生的代价,彻底失去那个在你看来比你生命还要重要的儿子吗?”
顾维声音不高也不低,但字字咬的很重:“你凭什么这么跟我说话?我会变成今天这样,全都是你一手造成的。”
顾维庆幸在监狱般的楚家,在他们这群被***致使心灵扭曲的人挤压下,楚衍没有变成一个冰冷无情的政治傀儡,他除了比寻常孩子走的更加坎坷之外,至少人性尚存。
她何尝不知道她心思歹毒?这些年不管她做了多少错事,哪怕让她亲生儿子坐上总统这个位置,也比不上她曾经失去的那些东西要来的宝贵。
楚修文笑了,只不过那笑并没有多少欢愉的成分。他们这群人都病了,最初的最初,都是为了所谓的爱。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