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洲街头,仿佛可以一直走下去。
第四件:28岁那年,素素夜半起床喝水,跟我客厅相遇,她终于放下以往芥蒂,答应跟我回国。那一刻的欢喜无语言喻。
第五件:30岁深秋,我和素素连城重逢,看到她的那一刻,胜过人间百年,如果我活着是为了等待这一刻的到来,那我甘愿折寿,甚至不惜付出一切……
第六件:素素报仇,却唯独想护我周全,不愿我插手其中,她因为楚文绪,对我爱恨交织,我痛苦的同时,心却是欢喜的。她……终究还是在乎我的。
第七件:我和素素坦露心怀,尽释前嫌,坚定彼此,她承诺会永远守在我身边不离不弃。
既然有快乐事,总要有悲伤事相辅相承。
前半生,我最悲伤,最痛苦的事情有以下几件。
第一件:得知自己的身世,面对你们的冷漠,我在无尽的担惊受怕和恐惧中一天天度过了我的童年。到了少年时期,我意识到我的安全隐患,我开始防备你们。“亲人”互防,互伤,曾经让我难过了很久,但我后来不难过了……有时候被迫习惯疼痛会让一个人成长的更快。
第二件:美国求学期间,我被楚翎多次陷害暗杀,死里逃生,我意识到了权利的重要性。你们得知我差点出事,关心的不是我有没有事,而是警示我,这就是散尽警卫保护的下场。如果把我当亲人,你们是否在斥责我的同时,应该问一问我是否哪里受伤了?
第三件:求学将近四年,每年回国偷窥素素的幸福,我看着他们拥抱,看着他们牵手,却只能静静的看着。我在想,虽然目睹过程很痛苦,但看的多了,至少对素素的回忆就会多一些,这样……其实也很好。
第四件:婚纱店里,慕少卿带素素私奔,我在后面追,那时候我没想过我的身份,我只是在想,我被现实给冻僵了,她是唯一一个能够让我感受温暖的人,她肯陪我说话,她很聪明,不管我说什么,哪怕说的再深奥,她都听得懂,并且能够给我意见;她肯紧紧抓着我的手在街头奔跑;也许假以时日,她可以心疼爱护我,一如我心疼爱护她一般。我不能松开她的手,哪怕她在我和慕少卿中间被撕扯的鲜血淋淋,我也不能让她弃我而去。尘世男女千千万,唯有一个叫白素的女人能够温暖我的灵魂,救赎我的罪孽。为了守护这份从巨石夹缝里渗透进来的阳光,我宁愿画地为牢。
第五件:素素要跟我离婚,消失无踪,我找她一年未果,我在恐慌无助中开始忍不住告诫自己,她会回来的,这里是她的根,她不回来,还能去哪儿呢?如果她回来,纵使不知归期,我也愿意花费一生心血去等她回来,只要她肯回来。
第六件:她怀孕流产,我那时候才知道我们之前还有一个孩子,因为宫外孕失去了……素素那天躺在床上一句话也不说,眼泪不断的涌出来,我和她像两个溺水的人紧紧的抱在一起,我在自责,我没有照顾好她。得知她这辈子没办法生儿育女,我觉得这样其实也很好,真的很好,不怀孕就没有所谓的风险,我可以失去孩子,却不能失去她,我告诉她,没有孩子不要紧,我们可以成为彼此的孩子。
第七件:素素北海遇难,鱼腹中找到了白荷的DNA人体组织,找到了素素的头发和牙齿……天塌了,原来我是一个不能获得幸福的人,生来带着诅咒,要不然素素怎么会出事?我正常吗?白天我应你们,应国民所需,我是个正常人,到了晚上,我和素素才会真正的在一起,但她一直在怪我,因为她只会在我的幻觉里出现,却不肯入我的梦。真想陪她就那么死了,但心里总归有些不甘心,我心存奢望,奢望这世上有所谓的奇迹,奢望有一天能将害她的人碎尸万段……
第八件:连城重逢,素素手废了,如果可以,我愿意把我的右手给她,我的右手充其量只会写字,但她是一个天才,那只手可以绘出这世上最精密的先进武器,但就是这样一个她,手却被人给废了,那一棍棍打在了她的手上,还不如说直接打在了我的心上……
第九件:她在楚家被你们苦苦逼迫,狼狈离去,你们只看到她倔强的背影,有谁看到她眼中隐忍的泪。她做错了什么?难道嫁给我楚衍,就那么十恶不赦,罪不可恕吗?
第十件:国立小学被陷害,至今生死未卜,下落不明,致使她有家归不得的人,究竟是谁?
楚衍每说一件,话音就会扬高一些,当最后一个尾音落下,伴随“啪”的一声拍桌声,陈惠、楚修文和顾维浑身一僵,不约而同抬眸望向楚衍,只见楚衍眉宇间厉杀之气浓郁,浑身都透着阴沉寒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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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亲们,明天大更。
真相凌乱,爱与痛的边缘【9000】
更新时间:2013126 9:12:42 本章字数:9563
不是没有见识过楚衍的怒气,事实上楚衍很少发怒,但他若生气的话,必定惊天动地,令人心头发颤。
对于顾维来说,楚衍虽然性情淡漠,但多年以来,一直在严苛家教和生死间游走,久而久之,孤傲冷清的同时,难免骨子里会生出暴戾阴沉之气。
他身上有一股薄荷香,并非刻意而为之,而是左右两翼挤压下,压力深重,工作量又很惊人,时刻需要提神,薄荷茶,薄荷片……但凡清凉提神,秘书室的人必定时刻备之,时间长了,楚衍身上也便时常散发出清冽的薄荷香。
如今,她闻着淡淡寒香,她觉得有些……冷。
天色阴沉,办公室内开着水晶灯,耀目的光线投落在他的眼睛里,折射出一道道细密的寒光。
楚衍抿着唇,原本漆黑深幽的眸子现如今幽暗莫名,仿佛能够从眼睛里生出尖锐的倒刺,不经意间便把他们的灵魂尽数勾出来。
顾维眼神恍惚,楚衍的话还在耳边回响,他快乐的事情有七件,悲伤的事情有十件,这么看来,他前半生悲伤高于快乐,所有的快乐是白素给他的,所有的悲伤,却是“亲情”和爱情施加给他的。
这里是总统府,是总统办公室,站在窗前,可以俯览苍生的地方,坐在办公桌后可以掌控生杀大权的政治巅峰,可是她儿子为什么会看不到呢?
爱情固然重要,但在权欲面前却脆弱的不堪一击,顾维想到了万佛窟的佛,一尊尊矗立在天地间,受过多少风雨洗礼,受过多少膜拜称颂,她笑看花开花落,淡看潮起潮落,可她毕竟是威严的信仰所在。
在佛像之下,每天都会有尘世男女虔诚跪拜,他们毫不掩饰内心深处汹涌澎湃的***,跪拜的身体里是永不停歇的贪婪和索取……可佛只是淡淡的看着,接受着,嘲弄着……
她想告诉楚衍,身处总统高位的他就是万佛窟的佛,只不过佛是虚幻精神世界里的信仰,而他楚衍纵使孤傲冷漠,纵使并非楚家子嗣,也依然是S国国民心中永不落败的人中之龙。
她想告诉楚衍,此生她给他一个身份,时年三十岁的他拥有英俊容貌,富可敌国的财富,天才头脑。最重要的是,她让他成为人上人,掌控生杀大权,可以不用顾念别人脸色生活,万民以他为现实生活中的精神领袖,看着他的目光充满了渴求、倾慕、畏惧和敬仰……他这么年轻就拥有一切,这是很多人奢念一生都无法得到的权欲财富,但他怎么能弃之如土?
原来,爱情真的是含笑饮毒酒,爱中必须要有恨,要不然不足以痴缠难舍,她看到了楚衍对待爱情和婚姻的态度,矢志不渝,毫不动摇。
顾维想起了30年前的她,那时候她和一位眉眼英俊的男人坐在秋千上,眸光对视,傻傻的笑,笑的那么甜,那么幸福……
30年后,她的儿子完全继承了他父亲的深情,尊敬爱情,并且情深不寿。
脑海中浮起过往那一幕,大约是7年前,那天他带白素来楚家,家常便饭,午后离开时,外面下起了绵绵细雨,白素穿着高跟鞋,路滑容易摔倒,他便当着下人的面抱着白素,一路穿过花园鹅卵石小路。
她在落地玻璃窗前静静看着他们的背影,外面起风了,他怕白素冷,干脆身体微侧,挡着风,把白素揽在胸口处……
她那时候才意识到楚衍对白素是不同的,也就是那天,同样目睹此情此景的陈惠,站在她身边阴测测的说了一句话:“如果锦秋女儿还活着的话,此刻被阿衍抱在怀里的女人怎么也不该是白素。”
多年后,她渐渐明白,包括陈惠也开始明白,能被楚衍当孩子一样护着,珍之、爱之的人,如果不是白素的话,那便不会是旁人。
此刻,她看着陈惠,楚家老太太在见识楚衍的怒气之后,脸立刻阴沉了下来。
“你什么意思?”陈惠瞪着楚衍,精光暗沉的眼眸中折射出点点寒光。
楚衍眸色冰冷,那么冷,仿佛可以抵御一切风雪侵袭:“刚才你有一句话说的很好,素素如果无辜的话,她为什么不回来,反而要选择畏罪潜逃?如果有人在追杀她,如果有人故意给她制造畏罪潜逃的假象,她还怎么光明正大的回来?这时候是逃命重要,还是证明自己清白比较重要?”
“原来这就是你叫我们过来的原因,你认为是我们在陷害她?”陈惠呼吸急促,气的浑身发抖。
这个孩子越来越难掌控了,楚家这么多年辛苦筹谋,竟然养了这么一只吃里爬外的白眼狼,她这是上辈子欠了他吗?所以这辈子才会被他钳制这么死?
“难道致使素素有家回不了的人是我吗?”楚衍低低的笑,笑声从喉中滑出,仿佛深山泉水,清冽好听,“是你教我的,在大庭广众之下表扬一个人,在私底下批评教育一个人,我如今不过现学现用,有错吗?奶奶……”最后两个字咬的很重。
陈惠怒声道:“别叫我奶奶,我承受不起。”
楚衍眸光清冷,氤氲中浓墨泼洒,一片漆黑,缓缓说道:“联合国世界卫生组织曾经宣布:‘65岁以上的人称为老人。’我国历来推崇尊老爱幼,我小时候一直以你为目标,我奶奶心地善良,她不是教育家,更不是政治家,她从来不会控制我,只会慈悲的教导我是非……”
任谁都听出了楚衍的口是心非,讽刺讥嘲意味浓郁。
“住口,你竟敢讽刺挖苦我?”陈惠瞪着楚衍,那双眼睛仿佛能喷火一般,楚衍啊楚衍!她真是应该对他刮目相看。
楚衍笑容依旧,齿间轻轻吐出一句话来,“我有多尊敬你,你听不出来吗?”
陈惠冷笑:“尊敬我为什么不用敬语?是谁教你跟长辈说话,‘你你’叫个不停的?”
“所谓您,顾名思义你在我心上。奶奶,你认为你有魅力,可以常驻我心间万年长青吗?”这段话,争锋相对意味太浓。
陈惠已经不仅仅是气愤那么简单了,她真后悔,后悔当年为什么要把他留下来,果真是一步错,步步错……
楚衍看了陈惠一会儿,唇角扯了扯:“你在发抖,或许你该去盥洗室照照镜子,当你往镜子前一站,里面出现的人,才是你的真容,丑陋无比,刻薄成性。”
“顾维,这就是你生的好儿子,你就是这么教他对待长辈的吗?”陈惠把怒火迁怒到顾维的身上。
顾维声音淡淡扬起,宛如空气里的尘埃,虽然漂浮,但却从容不迫:“妈,阿衍虽说是我生的,但从小却是在你的管制下长大,他说什么,做什么,还真是不关我什么事。”
“修文——”陈惠在儿媳妇这里受挫,气急败坏的看向自己的儿子。
楚修文坐在沙发上,因为枪伤未好的缘故,脸色还很苍白,看着楚衍,眸色阴郁,隐隐警告道:“楚衍,我还没死呢?别太过分了。”
楚衍唇角勾起一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