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
临近黄昏的时候,楚衍开车回到了家里。
白素原本正在厨房里清洗食材,准备做晚餐,听到汽车声,知晓是他回来了。
打开门,远远看着楚衍走过来,晚霞照在他的脸上,在上面镀了一层浅淡的夕阳余晖,很柔和。
“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晚?”白素倚在门边,眼眸如水,嘴角微微含笑。
“有朋自远方来,谈的高兴,忘了时间。”声音清朗,笑意温柔。
“这个从远方来的朋友很值得推敲。”她并不会认为这个人是唐天瑜,唐天瑜还不至于这么愚蠢,前脚刚见完她,后脚就紧巴巴的赶着去见楚衍。通常情况下,能让楚衍长时间跟人相处谈话的,大多是因为公事,这么看来,那个人极有可能是她和楚衍的故人。
他笑,淡淡解释道:“是邵凯,来旧金山找我有点事。”
“他人呢?”邵凯会因为无关紧要的小事专程飞来旧金山吗?
“走了,急着回国,不方便挽留。”
楚衍从信箱里取出晚间报纸,微微皱眉。
她见了,开口问道:“怎么了?”
“少了一份全球政坛速递。”报纸从未延迟过,今天似乎慢了一些。
“可能路上塞车。”她说。
他并未放在心上,近前,牵着她的手,有些湿:“在做什么?手上湿湿的。”
“晚餐,刚准备好食材,厨房让给你了。”一起走进房间,白素眉眼间有着淡淡的戏谑之意。
楚衍嘴角扬起,“想吃什么?”
“意大利面。”白素坐在吧台前倒了一杯水。
将报纸放在吧台上,楚衍从冰箱里拿出一个苹果:“要不要吃水果?”
“好。”
楚衍一边削苹果皮,一边看着报纸新闻,“杰斯说附近有一家餐厅,饭菜很可口,明天我们一起过去尝尝。”
“好。”白素静静喝水,看着楚衍,他这算不算一心三用?
切好一小块苹果,送到她嘴边,她吃苹果的时候,不小心咬到了他的手指。
白素微愣,想要松开牙齿时,耳边响起楚衍的低笑声:“故意引诱我?”
白素发誓,她绝对不是故意的,但楚衍并不给她申辩的机会,见她神态窘迫,心念一动,撤出手指,隔着吧台,倾身吻住了她。
潮润的舌尖卷着她的舌游走,然后苹果竟被他勾到了自己的嘴里。
当着她的面,慢慢咀嚼,眉眼间笑意明朗:“抱歉,把你苹果吃了,如果你不介意,可以如法炮制。”
“不好意思,我介意。”白素再一次见证楚衍是多么恶劣的一个人。
“邵凯因为什么事情找你?”她单手撑着下巴,静静的看着他。
眼眸微闪,他不动声色的看着她,温温一笑:“你可以猜猜。”
“猜不准。”他的心思最难猜。
话虽如此,短暂沉默后,她开口说道:“日前我看到了费金平的新闻报道,他突然患病去世,在左、右两翼中引起轩然大波,当局希望你出面调停,你有什么打算吗?”
“忘了吗?我现在不是总统,所以左、右两翼纷争跟我没关系。”他不希望她介入其中,那是一个无底洞,一旦掉进去,注定将会摔的粉身碎骨。
她顺着他的回答,问道:“如果你还是总统,你该怎么解决眼前的困境?”
他无奈的笑了笑,反应灵敏,口齿伶俐。
“所谓解决,有什么说法吗?”
白素开门见山道:“你心向左翼,还是右翼?”或者,左右两翼只是他的棋子。
想了想,他一边切菜,一边启唇说道:“身为总统,遇到问题时,我愿意抛下私人感情和个人因素,把左、右两翼尽可能的团结在一起,我要的不是分裂,而是团结。”
她看着他,意味不明的笑了笑:“听你这么说,我感到很欣慰。”
楚衍撑着吧台,与她目光平视,正欲说些什么,却听到了门铃声。
“可能是报纸来了,我去看看。”白素说。
“我去吧!”楚衍洗手,离开了吧台。
白色栅栏外,有位黑人小伙子站在那里拿着一份报纸,身后是装满报纸的摩托车。
远远看到楚衍走过来,小伙子歉声道:“抱歉,路上出现点小意外,报纸送晚了。”
楚衍垂眸,果然看到那位小伙子裤腿磨破了,看样子伤的不轻,手心里隐有擦伤。
“你先等等。”楚衍拿着报纸穿过草坪回到了客厅,找出急救箱,提在手里。
“谁受伤了?”白素好奇的跟在他身后。
“给我们送报纸的那位黑人小伙子。”
小伙子一番推辞,可还是被楚衍上了药,白素在一旁笑了笑,这就是楚衍,有时候心狠手辣,草菅人命,但有时候却心肠柔软……矛盾的综合体。
给小伙子上完药,对方连连感激道谢,骑着摩托车离开了。
楚衍收拾药箱,白素站在他身旁忍不住笑道:“刚发现,其实楚先生还是挺良善的。”
“才发现吗?”楚衍失笑,提着药箱,牵着她的手:“其实,我只是感同身受,以前在美国求学时,我也跟他一样,生活……怎么说呢?比较尴尬。”
“很难想象。”她可以理解,脱离楚家,一定吃了很多苦。
他半开玩笑道:“所以说,只能意会,不能言传。”
“很久以前我就发现,你似乎极为关注弱势群体,很多时候你的冷漠是针对高位者,但生活在最底层的人却很容易就得到你的尊重。
“我不知道你平时这么关注我的一举一动。”淡雅的声音,似乎蕴含着千言万语。
白素唇角微扬,他是众人焦点所在,不关注都不行。
天色昏暗,风冰凉刺骨,灯光下他和她身影被拉长,拖拽在地,形成两道长长的暗影。
前方,是灯火通明的家门。
后方,是朦胧未知的深夜。
伴随着一道极其细微的声响,楚衍皱眉间,身旁的白素脚步似是被草坪绊了一下,眼看就要摔倒在地,楚衍及时将她搂在了怀里。
“素……”终究没有把话说完。
楚衍脸色大变,他想开口,但喉咙却像被什么东西给堵住了一般。
适才还清浅含笑的她,此刻却在他的怀里慢慢下滑。
大概有几秒的时间,楚衍只是紧紧的盯着白素,全身僵硬,失去了呼吸功能,失去了所有的反应能力,血液在身体里疯狂的燃烧着,他抬起颤抖的手,手心里竟是一片粘稠。
鲜血正以极快的速度浸湿白素的胸口,她微微含笑,嘴唇翕动着,声音很轻,她说:“楚衍,我还要陪你一起吃晚餐呢!”
暗杀,这个夜晚静悄悄
更新时间:20131014 17:19:36 本章字数:3257
“楚衍,我还要陪你一起吃晚餐呢!”
一句话,如此简单,但却宛如这世上最锋锐的毒刺,狠狠的扎进楚衍的心窝里,绞的他血肉模糊,剧痛交加。
白素胸口中枪,那么多的鲜血,刺痛了他的双眼,一颗心沉沉的坠落在深渊里。
这样的她,他哪怕只看一眼,都会觉得喘不过气来,铺天盖地的甜腥气息宛如潮水般向他席卷而来,那么毫无征兆,那么措手不及,于是转瞬间眼耳口鼻全都被灌满了弥天血腥味……
面对此情此景,楚衍失去了如常冷静,像个迷路的孩子般,茫然,不知所措。
他抱着白素,脚步紊乱,他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但微微颤抖的声音却出卖了他:“素素别怕,我带你去医院,我们去医院……”
话虽如此,但这个杀伐果断,背地里草菅人命,一双手不知道沾染了多少无辜鲜血的男人,在这一刻,立身天地间,忽然满身冷汗,第一次有了头晕目眩的感觉。
暗夜里,在路灯照耀下缓缓矗立的别墅群,宛如恶魔,正以狰狞之姿冷漠的注视着世人的无助酲。
白素脸色惨白,目光扫过那些建筑群,最后落在某一点上,紧紧的抓着楚衍的手臂:“PCU—2狙击枪,最大有效射程800米,射程精准,但消音器略有瑕疵,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个狙击手应该在西南方。”
楚衍身体一僵,蓦然停下脚步,混乱的思绪有了片刻清明,漆黑的眸子直直的望向西南方。
*********
西南方。
漆黑的庭院,空荡荡的客厅,曲折的楼梯,幽深狭长的走廊,堆满杂货,布满灰尘的阁楼,微微敞开的房门,寒风呼啸的天台一角,一支PCU—2狙击枪,枪长1。106米,用三脚架支撑着方便射击,那人穿着黑色风衣,半蹲在那里,侧脸紧紧贴着枪托上的贴腮板,手指放在多角形膛壁上。
微微红光闪耀,精准的瞄准器里,那人甚至能够看到楚衍和白素的神情,见他们齐齐的“看”过来,那人嘴角扯了扯,似是笑了。
脸颊离开贴腮板,快速拆掉三脚架,打开四方形小提箱,手法熟练的卸掉狙击枪零件,并把这些零件一一摆放在里面的暗格里,速度之快令人咂舌。做完这一切,那人锁好小提箱,快速提着离开了天台。
步履疾快的奔下楼,那人戴着白色手套,开始消除在此逗留过的痕迹,先从消除指纹开始,离开~房间前,那人将原屋子主人遗留下来的拖鞋从脚上脱下来,在门外换上自己的鞋子。
关门,快步走出庭院,坐在了事先停放好的汽车内,发动引擎,开车离开。路经垃圾桶的时候,一双白色手套被那人精准的丢在了里面。
暗夜里,黑色汽车渐行渐远,转瞬间便吞噬了汽车的踪影,好像那人,那车,从未来过一般。
但有人知道这位来无影去无踪的狙击手,曾经在距离他们八百米的西南方出现过,比如说楚衍,比如说白素。
**********
如果不是白素出事,楚衍应该第一时间赶过去,也许会堵截到狙击手,但现如今她浑身是血的躺在他的怀里,呼吸渐弱,他怎么能抛下她再去做别的事情?
“我们先去医院。”
“不要去……医院。”白素话语吃力,她努力跟涣散的意志相抗衡,她受的是枪伤,一旦去医院势必会引起***乱,若是被人察觉出她和他的身份,届时“总统夫人遭暗杀”一事被曝光,只会有数不尽的麻烦等待着他们。
医院是她的活命场,但却不能进。
“你性命要紧。”楚衍声音急躁响起,宛如水滴砸落深海,除了“啪嗒”一声之外,什么都没有留下,只有说不出的慌乱和恐惧。
“不,舆~论要紧。”她声音很轻,但却迅速湮没消逝,不复任何痕迹。
短短几秒钟,宛如天人交战,从她胸口蔓延而出的鲜血浸湿了她的衣服,沾染在他的衣服上,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恐惧,就那么镶嵌到了骨头里,渗进了血液中。
“好,我们不去医院。”他听到他是这么跟她说的。
他快步把她抱进卧室床上,就开始找手机。
白素躺在床上,听到房间里一阵翻箱倒柜声,还有一阵从未听过的咒骂声,他声音急促,焦躁,不安,紧张……
“手机呢?该死的手机在哪儿?”
这个男人慌了,他不但慌了,而且乱了,他何曾这么失去冷静过?他是运筹帷幄的楚衍,他可以心思缜密,精心谋划,环环相扣的算计任何人,却不曾想过,有一天有人竟可以当着他的面,光明正大的算计他的妻子。
“楚衍……”她吃力伸手,轻轻唤着他的名字。
“我在。”他奔到床前,紧紧的握着她的手,轻声道:“别怕。”他在告诉她别怕,也在告诉他自己别怕。
她微笑,只因他的手比她还要冰,原来他竟是这么在乎她的生死。
有冰凉感沿着他的手一寸寸的蔓延到她的身体里,加深了痛楚带来的寒意,她试着安抚他:“我没事。”
她不会有事的,她还有很多事情没做呢!
短短三个字,竟让他眼睛瞬间蒙上了一层薄雾。
他像个受伤的孩子般,嘴角微勾,似是想对她微笑,但最终没笑出来,这个擅长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