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岛上同样尸横遍野,重伤无力的血煞宗门人,横七竖八躺在地上,还在进行着缓慢的恢复。
血厉、沫灵夜、雪蓦炎一家子,经过这场血战后,都在岛上最大的广场上聚集着。
血煞十老,邢家三兄妹,项西等人,皆是盘坐在他们身旁。
胡云停下脚步,示意秦烈和琅邪过去,他则是在外围远远坐下。
海岛上各个角落,不时漂荡起悲凉的歌声,似在为死去的战士送行。
秦烈、琅邪两人踏入广场,默默在项西身旁坐下来,秦烈轻声劝慰,“项老,请节哀……”
“我没事。”项西表情阴暗,眼中流转着仇恨火苗,声音低沉道:“金阳岛能够在黑巫教、三大家族的灭杀下,还能存活下来,我已经觉得很欣慰了。金阳岛,本来只是一个小小的黑铁级势力,能有今天,还能和四大白银级势力一战,我很骄傲!”
秦烈有些诧异。
“以前,我一直不想邢家兄弟走上极端,不想他们被仇恨蒙蔽心智,不想他们以卵击石和三大家族血战。”项西幽幽道:“我现在才发现,有些仇恨一点结上,就永远难以消泯!”
“大家不必太过于伤心,要想在暴乱之地立足,类似的血战以后还会发生,谁也没办法避免。”沫灵夜看向众人,以安宁人心的轻缓语气说道:“其实现在的结果,比我所想的好上太多,我们的损失,也完全可以接受。”
她本以为,此战过后,血煞十老可能会全部丧生。
她本以为,此战血煞宗就算是坚持下去,也至少死去绝大多数强者。
如今,血煞十老都还好好活着,血厉也安然无恙,就连血祖之身也没有丢失,对她而言这个结果已经好的不能再好了。
“没有段千劫毁掉蒲泽的魂坛,一开始的时候,血煞十老就有可能丧生。说实话,没有姜铸哲的到来,我们无法抗衡公冶兄弟,没有那些嗜血者,我们的伤亡会翻倍。后面,如果没有听命秦烈的八具神尸,我们保不住始祖之身,保不住宗门至宝嗜血龙。”沫灵夜声音轻缓,语气平静从容,就像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众人默默听着,没有人去打断她,都在暗暗思考着。
就连血厉……也始终沉默着。
他和姜铸哲之间,一直有着深仇大恨,但在沫灵夜道明姜铸哲和那些嗜血者在此战起到的关键作用时,他并没有出言反驳。
“灵夜,这里交给你了,我要去血之绝地闭关一段时日。”血厉突地道。
沫灵夜深深看了他一眼,轻轻点头,“尽快和始祖之身融合,比什么都重要,你确实不宜再分心。”
化为一道血光,血厉骤然远去。
众人望着那道血光,想着此战一连串的遭遇,都隐隐能感知到血厉的郁闷。
千年前,他是血煞宗最有天赋的继承者,千年前,他是可以和寂灭老祖南正天相提并论的人物,有着无限潜力。
但在经过姜铸哲的暗算,被禁锢之后,他境界不但停滞不前,力量还在大幅度消褪。
一千年匆匆掠过。
重返暴乱之地,他发现物是人非,曾经和他同等级的南正天,早已变成这个时代的霸主,堪称无敌。
以前只能通过阴谋诡计对付他的师弟,经过千年的苦修,一举踏入不灭境中期,筑造出二层魂坛。
管贤这种以前只能仰望他的小角色,摇身一变,也成了黑巫教的教官,有着涅槃境巅峰实力,可以和他一决雌雄。
他知道时代已经变了,可是,他以前的认识并不够深刻。
这次血战后,他才真正意识到,如今的暴乱之地,再也不是当年的暴乱之地。
失去肉身,只剩半魂的他,如果没有秦烈帮他寻来血之始祖躯体,他连在暴乱之地立足的能力都没有。
就算如今拿到始祖之身,因为时间的短暂,他也无法将始祖力量发挥出来。
结果,他只能眼睁睁看着管贤、蒲泽、姜铸哲、公冶兄弟这类以前瞧不上的角色,在他面前耀武扬威,睥睨四方。
他无法忍受!
他知道,今天的压抑,今天的羞辱,他终生都难以忘记!
要想改变这一切,扭转局势,要想拿回以前的尊严,他只能尽快融合血祖之身!
那是他唯一的希望!
……
第六百五十二章秦烈的份量!
血厉的离去,让众人心情愈发沉重,面对黑巫教,三大家族,还有姜铸哲这些人,一众血煞宗的老人都觉得太过于无力。
他们下意识看向秦烈。
此战,如果不是段千劫因为秦烈撕裂虚空而来,不是因为他碎裂蒲泽魂坛,血煞十老将会丧生。
没有秦烈指唤八具神尸阻拦姜铸哲,血厉坐落的血祖之身,还有嗜血龙,都将被剥夺。
在众人中,秦烈境界最低,但在战斗中起到的作用,甚至超过血厉和血煞十老。
这让所有人看向秦烈的目光都颇为复杂。
“我招唤大家过来,是想谈谈别的事情。”沫灵夜话锋一转,“这一战算是暂时平复下来,我们的敌人短期内应该不会再来。我们必须要趁着这段时间,尽快恢复实力,尽快积累更多的力量!”
众人眼中显出亮光。
“青月谷的苗家必须付出代价!”漠峻突地沉喝。
一石激起千层浪,一时间,众多血煞宗的老者,还有邢家兄弟,包括项西,都猛地抬头。
每一个眼中,都迸射出冰冷寒芒,都流露出怒意。
根据管贤所言,血煞宗潜藏之地的准确位置,由江燕从青月谷传递出来。
那分明是青月谷有人指使!
因为青月谷的这个消息,血煞宗千年藏身之地被血洗,金阳岛以前的主岛也被随便屠戮了一番。
对众人而言,黑巫教、三大家族固然可恨。但传递消息的青月谷同样罪不可赦!
“看来大家在对待苗家的意见上很统一。”沫灵夜没有一点意外,“今天的苗家。为幻魔宗的附庸势力,要是对苗家动手,可能会激怒幻魔宗,这一点大家怎么看?”
众人叫嚣声忽地收敛。
一提起幻魔宗,每一个脸上,都流露出凝重之色。
秦烈则是微微皱眉。
通过李牧的一番话,他知道幻魔宗的雨宗主和沫灵夜的关系,超乎想像的坚厚。
沫灵夜一定知道。在雨凌薇的眼中,区区一个苗家定然不如她重要。
血煞宗真要对苗家动手,雨凌薇必然站在沫灵夜那边,所以她肯定不怕对苗家动手后,会因此激怒雨凌薇。
那她为何还要这么说?
为何还要搞出一副忌惮幻魔宗的架势?
秦烈暗暗疑惑。
“苗家暗中传讯黑巫教管贤,这是他们先插手我们间的事,我们过去兴师问罪没什么不妥。就算幻魔宗追究起来,我们也能占理。”漠峻表态道。
“传讯管贤的那个人必须死!”洪博文喝道。
“不错!”蒙奉点头同意。
漠峻、洪博文和蒙奉,乃血煞十老排名前三的人物,现今的血煞宗,在没有被选出宗主的情况下,三老的声音就能代表着血煞宗的声音。
“秦烈。你怎么看待此事?”沫灵夜忽然望了过来。
众人的视线,也都转变,都纷纷聚集到秦烈身上。
此战后,同样修炼血灵诀,却并非血煞宗门人的秦烈。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
就算是现在,沉落深海的八具神尸。依然可算是血煞宗目前最坚实的后盾。
武者的世界,话语权和年龄无关,只和实力挂钩。
毫无疑问,能使唤八具神尸的秦烈,在落日群岛的地位甚至超过血煞十老!
“先不管幻魔宗的态度,以雷霆手段迅速灭掉青月谷,铲除苗家!”沉吟了一下,秦烈语气坚决:“至于幻魔宗会作何反应,可以等青月谷灭掉后,慢慢去讨论。听说,在幻魔宗的眼中,也从未真正将青月谷当一回事……”
沫灵夜微笑点头。
“我们千年潜藏之地,只有幻魔宗的人知道,那个消息从青月谷传来,可以肯定传讯的苗家族人必然和幻魔宗有关!”漠峻道。
“应该是闻滨的徒儿。”沫灵夜颇为肯定。
“闻滨!又是闻滨!”漠峻脸色一冷。
“此人是谁?”秦烈看向雪蓦炎。
“闻师伯是我师傅的师兄,他在和我师傅的竞争中失败,没有能坐上幻魔宗的宗主之位。”雪蓦炎轻声解释,“当年血煞宗门人漂洋过海而来,找我师傅寻求潜藏之地的时候,闻师伯就一直是最激烈的反对者……”她简单解释了一番。
秦烈很快就明白了过来,也知道沫灵夜真正顾忌的人,并不是雨凌薇,应该是闻滨。
很显然,幻魔宗的内部并非一团和气,闻滨和雨凌薇之间,应该也暗存尖锐斗争。
青月谷背后的真正依附者,不是雨凌薇,很可能就是闻滨。
他们若是对青月谷痛下杀手,真正激怒的,也不会是雨凌薇,而是那个闻滨。
“只有挡得住闻滨,才可以毫无顾忌对青月谷下手。”沫灵夜又深深看了秦烈一眼。
秦烈恍然大悟。
沫灵夜真正想要询问的,只是他的意见,因为他能指唤八具神尸……
只有他同意以八具神尸,来挡住闻滨的脚步,沫灵夜才会对青月谷下手。
闻滨是幻魔宗的人,雨凌薇没有理由因为和她的交情,去对闻滨动手,这样会让所有幻魔宗门人心寒。
雨凌薇所能做的,就是约束别的幻魔宗门人,让他们不会和闻滨一道杀上落日群岛。
只要八具神尸,可以让闻滨不能为所欲为,能想挡着姜铸哲一样,挡住闻滨,沫灵夜就敢对青月谷痛下杀手。
青月谷是闻滨的羽翼,灭掉青月谷,也算是间接帮了雨凌薇。
“那闻滨比起姜铸哲如何?”秦烈突然问道。
“应该还要弱一些。”沫灵夜微笑道。
“我还是坚持对青月谷下手。”看着她,秦烈脸色肃然。
得到秦烈正面答复后,沫灵夜放下心来,再没有去询问别人意见,点了点头,说道:“事不宜迟,最好在消息没有扩散前,在青月谷还没有弄清楚局势的时候,就直接开赴过去。”
“好!”血煞十老轰然一震。
金阳岛的邢宇远等人,也是热血沸腾,眼中燃烧着熊熊斗志。
上一次青月谷之行,邢家兄弟和秦烈三人,被苗家反复羞辱,邢宇邈一直忍耐着。
苗辉的退婚,让邢家兄弟更是火冒三丈,差点当时就翻脸。
可惜,因为金阳岛的确远远弱于苗家,他们只能忍受。
然而,这次由于苗家的传讯,众多金阳岛武者丧生,其中有不少都是邢家的旁系子弟!
这让邢家兄弟再也无法容忍!
“二弟,你亲自安排一下,将岛上那些姓苗的人暂时囚禁起来,免得他们走漏了消息。”邢宇邈下令。
“我这就去!”邢宇远沉着脸离开。
多年来,金阳岛的邢家和苗家都有联姻,邢家兄弟的儿子所娶的妻子,也是苗家的族人。
那些苗家族人,和青月谷时有联系,邢宇邈担心他们的行动,被那些苗家族人洞察,怕他们提前将消息传递出去,所以才这么谨慎。
“博文,你和蒙奉亲自去一趟。”沫灵夜吩咐。
血煞十老的洪博文和蒙奉立即点头。
“秦烈,你呢?”沫灵夜问道。
“我也过去一趟。”秦烈道。
“你不能离开!”漠峻脸色一变,急道:“你一旦离开落日群岛,那八具神尸无人可以调动,若是姜铸哲去而复返,谁能阻拦他?”
此言一出,众多血煞宗和金阳岛的武者,也都是纷纷变色,都劝阻秦烈不要乱来。
秦烈自己也犹豫了起来。
因为众人所说的确很有道理。
“无妨,秦烈你想去就去,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