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桑子衿“嗯”了一声,显然对这件事并不放在心上。
“桑小姐,我观察了你三年多,有件事依旧困惑。”Iris是头一次叫她“桑小姐”,表情也遇异于以往的亲切,透着一丝冷淡,“他究竟喜欢你什么?为什么这么执着?”
桑子衿抬头望望这盛夏的烈日,光线似乎从五指之间漏下来,蔓延着爬上自己的肌肤。她冲着这个不知是敌是友的女人嫣然一笑,”或许你该问问自己,你喜欢他什么?为什么这么执着?”
这样的艳阳之下,Iris的笑容被晒得有褪色,“很多年过去了,我却连当初喜欢他的原因都忘了……只知道自己要坚持下去。”
桑子衿认真地看着她,像是对朋友一样说:“那么,我祝你心愿得偿”
下午桑子衿准备好了礼物,就带着一脸期待的乐乐去了凌家。
真是当红明星的别墅,物业保卫严密,比起萧家都不遑多让。在门口等了一会儿,最后还是凌燕的助手前来确认,母女二人才住上环保车,乐乐小声说:-哇,好远哦!”
助手从前座转过头,笑笑说:“萧太太,有件事还想跟您说下,希望您不要介意—一公司是为了保护凌小姐的隐私,所以要求宾客们进屋前交出手机。”桑子矜没什么异议,只是心底难免有些可怜这些所谓的名人。人前光鲜亮丽,享尽荣华,其实背后也有常人难以理解的心酸。
凌玫萱见到乐乐,果然很开心,两个小姑娘手拉着手,去早已布置好的后院玩了。凌燕一身家居打扮,T恤牛仔裤,扎着马尾,比媒体上的样子年轻随和了很多,招呼桑子衿说:“萧太太,让她们去玩吧。我让人准备好下午茶了。”
桑子衿看了看四周,果然是孩子生日,扎满了气球彩带,可是为什么这么冷清?
“Party是三点开始的,我约你的时间,提前了一个小时。”
桑子衿满怀疑虑,跟着凌燕走到起居室。凌家的菲佣端上了两杯红茶,悄悄退了下去。她注意到茶几上还堆着一些杂乱的报纸,而第一份就堂而皇之地刊登着之前媒体一直在热炒的对凌燕“私生女”生父的猜测。
桑子衿礼貌地移开目光,只作不见。倒是凌燕自己拿了起来,笑笑说:“其实公司挺保护我的,一般也不会让我看到这种东西。”
桑子衿见过媒体疯狂围堵,吓得萱萱直往妈妈怀里躲的场面,同为母亲,她也能理解凌燕的无奈,便伸手将杂志和纸反扣在桌上,“是啊,萱萱看见也不好。”
“所以我很感谢萧先生。萱萱入园的时候他就帮了很大的忙,后来为了她,又专门开了个上学通道,那段时间虽然乱,萱萱倒也能准时去上学。”
“是这样啊。”桑子衿若有所思,“他倒没有提起过。”
“萧先生日理万机,可能事情太小了,他也没放在心上。”凌燕淡淡笑着’却将那张报纸拿过来,看着那张照片,“生了孩子,就觉得时间过得真快啊……转眼都过了这么久了。也不知道那些报纸是从哪里挖出这照片。”
桑子衿顺着她的动作,不由看了那那张报纸一眼。
是两个女生的合影。
一个是凌燕,另外一个……却是夏子曼。
桑子衿的声音有颤抖起来,“凌小姐,这张照片……”
凌燕一直在仔细观察她的表情,知道此刻,才轻轻叹了口气,“子衿……你很像,子曼。”
桑子衿难以置信地看着对面的女人,满腹疑虑,却说不出话来。
凌燕纤细白皙的手指在桌上轻轻敲击,长长的睫毛垂下若蝶翼,瞬间似是浸润在另一种过往的情绪中,淡淡地说:“乐乐……是子曼的孩子,对吗?”
桑子衿刷地站起来,睁大眼睛,“你是姐姐的什么人?”
“你姐姐是我最好的朋友。”凌燕沉默了片刻,“那一次出事之后,我四处去找她的孩子。很奇怪,那场事故,那个婴儿却像是被人切断了线索,再也没找到。后来我才知道,原来是萧致远抹掉了所有的信息。也难怪……他是有这个本事。”
许是看出了桑子衿警惕的表情,凌燕连忙摆手,笑了笑说:“子衿,你别误会,我也是无意间才认出了你,再想想当年子曼的事……也就猜出了乐乐的身世。我没有别的意思,真的。对了,你姐姐当年还有些东西放在我那里,下次我让人带来给你。”
桑子衿重新坐下来,端起骨瓷杯喝了口热茶,双手的颤抖慢慢平息下去了。
“子衿,我不是很明白……你为什么会嫁给萧致远?”凌燕似乎沉吟了许久,终于开口询问。
“说来话长。”桑子衿低头,又一次掩饰般喝了口水。
“我和你姐姐是好朋友,子衿,请你相信我,我是把你当做妹妹看待的。”她字斟句酌,“我只是觉得……子衿,你应该摆脱子曼的阴影,去过自己的生活。而不是替她活下去——”
凌燕的话未说完,眼前这个一直温婉文静的女子忽然间就冷下了眉眼,骨瓷杯重重在桌面上一放,淡声说:“凌小姐,你和我姐姐是好朋友,但你并不是我姐姐。我的生活也不需要陌生人来插手。”
凌燕在荧幕前的生活活色生香,轻而易举地能在各种角色间切换,这让她在人情世故上也异常聪敏。这个瞬间,她真的以为自己说错了什么——因为一个怯懦、只会跟随别人作为替代品的女人,是不可能在瞬间爆发这样慑人的气场的。
她强自摇摇头,将这种可能性否决了。萧致远爱上出色的夏子曼是天经地义的,眼前的妹妹虽然眉眼五官很像姐姐,但是两人的性格相差太多了。她勉强笑了笑,正想要说句话将场面圆回来,菲佣却奔跑进来,一脸惊慌失措,“小姐的同学从滑梯上摔下去了,全是血……”
桑子衿脸色刷地变白了,一言不发,向后院跑去。
Chapter 09断点
乐乐坐在地上,泪水和鲜血混在脸上,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桑子衿的眼里再也没有其他,冲到乐乐身边,声音有些颤抖:“宝贝,撞到哪里了?”
乐乐呜呜地说不出话来,桑子衿想要去抱起她,又怕孩子伤了骨头,只能柔声问:“乐乐别怕,告诉妈妈,哪里痛?”
乐乐已经哭得说不出话来,指了指自己头上,含糊地说:“痛……”
凌燕沉着脸,转身问菲佣:“到底怎么回事?”
“本……本来是在玩滑梯,然后她就从中间翻下来了……”菲佣急得快哭了,“我……来不及接住她。”
“小姐,小姐,医生来了。”
一片混乱之中,凌燕的私人医生已经赶到了,先检查了乐乐的四肢,对桑子衿说:“骨头没事。”他试着哄小女孩放松下来,轻柔地分开她的头发,检查了头皮,轻轻嘘了口气,“应该没什么大碍,你看,这里划破了。”
桑子衿也看到那道伤口了,倒吸一口冷气——大约有一寸长,因为流了许多血,连头发都被粘住了。医生帮乐乐做了简单的消毒处理,小家伙缩在桑子衿怀里,痛得发抖。
桑子衿用力箍住女儿的四肢,自责地想,她不应该去喝什么茶,就应该一直看着女儿;还有,之前如果不带她去乡下度假,她的心思就不会野了……各种念头此起彼伏般在脑海中闪过,趁着医生简单处理伤口的时候,桑子衿给萧致远打了个电话。
因为助理早就告诉他桑子衿没什么问题,萧致远接起电话的时候声音轻松。然而只听到她说的第一个字,他就知道出事了——很轻易地,他能从她的声线里分辨出紧张与不安。
萧致远将声音压得低沉,“别急,慢慢说。”
“乐乐从滑梯上摔下来,流了很多血……”
“伤到哪里?”全身的血液瞬间回涌到心尖,他尽量沉稳地问。
“头皮上,现在还没去医院……”
“别慌,我马上安排一下。”萧致远沉声安慰,“马上给你回电话。”
凌燕在一旁有些忐忑,“萧总怎么说?”
桑子衿却没有回答,只是按住乐乐挣扎的手脚,低声安慰女儿,“爸爸马上过来了。”
萧致远的电话回进来,声音果决沉稳,“你那有车吗?送到儿童医院。”
不知道为什么,这样六神无主的时候,听到他的声音,像是无措的旅人在暗夜中寻到了光亮,桑子衿竟很快镇定下来,转头对凌燕说:“凌小姐,麻烦能让你的司机送我们去医院检查吗?”
“当然,当然。”
桑子衿抱起乐乐,谢过了医生,快步走出了花园。
车速很快,刚到儿童医院的门口,就有人迎上来,“萧太太吗?”
因为哭得筋疲力尽,此刻乐乐已经昏昏欲睡,每一挣扎,就被护士接了进去。
“萧太太不用太紧张,我们只是给她做个检查。”一位极有亲和力的女医生安慰桑子衿。
桑子衿正要跟着护士进急诊室,回头看见竟有两三个记者跑进来,正探头探脑地问:“是凌燕的女儿吗?出什么事了?”
桑子衿一路上都太过紧张,直到此刻,才想起来自已是坐着凌燕的保姆车来的,难怪后边跟了狗仔。此刻她顾不上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幸好保安很快赶过来,将记者拦在了外边。
重新包扎伤口,拍片检查,进行得十分顺利。期间Iris打了个电话过来,告诉她萧致远在开一个紧急会议,一结束就会过来。桑子衿心不在焉地挂了,护士恰好出来告诉她:“小姑娘已经被送到病房了,你可以去陪她了。”
她连忙上了楼,乐乐独自躺在病床上,换了衣服,缩着身子睡觉,仿佛是一只小宠物,看上去可怜又可爱。桑子衿走到床边,一俯身却怔住了,小姑娘柔柔黑黑的长发被剃掉了,光溜溜的头上被包扎得好好的,她眨着眼睛看着妈妈,眼眶立刻红了。
这……这……看上去真不习惯呀!
桑子衿也不知道自己该摆出什么样的表情,只能和女儿面对面,扮鬼脸逗她玩儿,“乐乐好勇敢呀!只哭了一会儿就好了!如果是妈妈的话,一定比不上你!”
乐乐被妈妈夸得破涕为笑,趁机说:“妈妈,那你可以给我奖励吗?”
“乐乐想要什么?”
乐乐还没开口,门口已经有一道苍老的声音传进来,“哎哟,我的宝贝孙女怎么啦?”
“爷爷!”乐乐坐起来,眼巴巴地看着门口的老爷子,尽管手上还扎着针,还是伸手示意要抱抱。
老爷子一进来,看到剃了小光头的孙女儿,愣了愣,大约是觉得可爱,忍不住笑了出来,“乐乐不哭,来,爷爷抱抱就不痛了。”
桑子衿不安地叫了声“爸”,“是我不好,没看好她。”
“小孩嘛,磕磕碰碰难免的。”老爷子呵呵地笑了笑,“我和院长聊过了,他说乐乐没事,就是皮外伤,养养就好了。”
“爸,您怎么来了?”桑子衿见老爷子不发怒,稍稍松了口气。
“在公司开会呢。”老爷子淡淡地说,“听到你打来的电话就过来看看。”
“那萧致远——”
“他还走不开,”老爷子的表情忽然变得有些古怪,“董事会在追加会议,他压力不小”
桑子衿猜测是因为萧正平的事,前段时间成为董事会,媒体宠儿的萧致远多少还要经历一些波折,毕竟萧正平还是得父亲的欢心,她踌躇着又看了老爷子一眼,暗暗想着老爷子不会这样糊涂吧,难道到了这种时候还要将萧致远换掉?
她虽然有这样的疑虑,却不敢表现出分毫,只是看着乐乐和爷爷说话,其乐融融的样子竟让她觉得有些不舍。
说起来,刚进萧家的时候,唯一给了自己温暖和信心的,正是老爷子。他并不介怀媳妇“未婚生女”——哪怕这件事放在普通人家,那也是极不光彩的。他也不介意她的出身,从来都一视同仁,有时甚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