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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陆很惋惜的样子,抱着笼子坐进副驾驶。
“你不觉得恶心么?”沈西珂恨不得把她和兔子都踹下去。
商陆摇摇头,无辜的看着她。沈西珂骂了句“怪胎”,便发动了引擎。
此时是晚上九点半,夜场才刚刚开场,沈西珂将车子停在酒吧门口,对她说:“进去吧,我在前面护着你,这里很乱。”
商陆很瘦,即使怀着孕,裹上大衣和围巾便一点都不显怀,她小心翼翼的跟在沈西珂身后,进了A市著名的夜店,里面的灯光非常暗,各种颜色的灯光不停地抽搐着,人们围在一张张小小的台子前喝酒摇摆,每一双幽幽的眼睛寻找猎物般四处观望。
商陆像是进了一条诡异的洞穴里,每走一步都像惊动了沉睡的蝙蝠,他们睁着绿油油的眼不动声色的打量着她,让人极其不舒服。
沈井原怎么会来这种地方,难道这些空虚的面孔就是他没有她的样子?
商陆攥紧的拳头揪上了沈西珂的衣角,紧紧的跟上去。
…
段冰将钞票塞到男人脏兮兮的手掌里,那男人傻愣傻愣的笑着,一脸岁月的痕迹。
“童师傅,这钱你拿着。”段冰生分的称呼着面前的中年男子。
“冰冰,没想到你还想着我。”童耀岩低头看看自己脏兮兮的蓝色修车服,不要意思看她。
她没怎么变老,还是当初扎着辫子的年轻样子。
段冰与他已有二十年未见,他年轻时的俊朗样子已经不复存在,有的只是苍老和痴傻,倒是一傻笑就露一口白牙的样子未减半分。
“童师傅,”她无视他眼中的热烈,生分的唤他:“我今天来时想找你帮个帮,这件事只有你能帮我。”
“说吧,什么事?”童耀岩还是一根筋的爽快,对于段冰,他从小到大就没说过一个“不”字,唯有她决心嫁给席崇华的那天,童耀岩说了不。
“你的病好些了吗?”段冰试探着问。
“脑子总是糊里糊涂的,但也没犯过病。”童耀岩对于段冰突如其来的关心有些手足无措,不自觉的有些感动,他就是这样一个傻人,从不会记她的仇。
即使当年趁席崇华出国,段冰因为寂寞来找过他,最后再次离开他,童耀岩也相信,她一定是有苦衷的。
段冰开始编谎话:“我当初跟你的那个女儿,后来被人害死了,如今我找到了那个凶手的女儿,所以我想给她点颜色看看,好替我们的女儿出气。”
童耀岩一听女儿两个字,眼中的清明立刻消失殆尽,神色中有点不正常的疯癫。
“冰冰你快告诉我!是谁!谁害死了我们的女儿?”
多么荒谬,谁都能听出的谎话,到了童耀岩这竟成了深信不疑,他的脑子从小就不大好使,据说是小时候发烧严重之后脑子就坏掉了,所以在学校的时候,童耀岩经常被同学欺负。
“你别问,说了你也不懂,你要是真的想念我们夭折的女儿,你就帮我一个忙。”
童耀岩看着她手里递过来的那液体,傻傻的点点头。
他本身智商就低于常人,又有过精神病史,找他去教训商陆那个贱人最合适不过了。段冰想,最重要的是,这个男人对自己如同狗一样忠诚,绝不会出卖她。
回来的路上,段冰的车路过初中的母校,那里已经被改建的面目全非了。穿着校服的学生三三两两的在地摊上买着小吃,让段冰一下子想起了童耀岩上学的样子。他因为先天的缺陷,总是傻头傻脑的,然而因脸蛋生的漂亮,尤其的受女孩子欢迎,段冰使尽了浑身解数对他好,才得到他的专一。
两人就那样早恋了,直到段冰遇到了年轻有为的席崇华,才知道自己真正要的是什么。有了一个前途大好的医生追求自己,谁还会选只会修车的傻子呢?心比天高的段冰自然不会。后来段冰得知童耀岩被送进了精神病院,更加庆幸自己当初嫁给他,和个精神失常的人怎么能一起生活一辈子呢?
然而段冰不知道的是。。。
那年她初嫁,大雪纷飞,童耀岩傻傻的追了一整条街,笨拙的摔倒,又爬起来继续追,口中喘出的白气晕湿了眼眶,他歇斯底里的呼喊着段冰的名字,却怎么也追不上席崇华昂贵的婚车。
直至雪停,他才颓废的坐到了马路中央,终于精神崩溃,被人拖去了医院。。。
从此,童耀岩的一生,都被人定为精神病,就连那颗有毒的青梅,也对他嗤之以鼻。。。
。。。
入冬的A市,飘起了第一场小雪,街道上薄白一片,很快便消融不见,留给城市一层湿漉的冰寒。
而如同地狱的夜场,却过着喧嚣的盛夏,行尸走肉的空虚肉体放肆的舞动着,乌烟瘴气中弥漫着芝华士的迷醉。
商陆的心脏被强劲的音乐震得发颤,下意识的捂住自己的肚子,开始后悔随沈西珂来这种鬼地方。
如果空虚寂寞,来这里一定管用,它能让拥挤的眼睛偷走你的思想,它能让震撼的音乐释放沉寂的肢体,它能让你分不清自己是或者还是死了,只是这样的放逐,不过是一种不愿清醒的虚度。
场子虽不太大,无奈人多冗杂,商陆根本看不清沈井原在哪里,只听得小小的台上有人喊麦,有人嘶吼,随着群魔疯狂的喝彩,一个妆容妖魅的女子拉着一个高大的男人上了台去。
商陆定睛一看,那不正是沈井原?
女人对着麦克兴奋的喊道:“今天我带来的神秘嘉宾,就是好久都不出来的沈井原哦!有认识的把你们的手举起来!大家想不想看沈公子热舞?”
台下的手臂举成一片,如怪兽般的叫声此起彼伏。女人们的目光全部汇集过去,落到沈井原的身上时已是渴望。
沈井原也相当玩得开,当即将那女人拉进自己的怀里,又轻轻一推,两人便合跳了一支酣畅淋漓的双人舞。商陆傻傻的愣在原地,看着他肆意而熟练的跳着拉丁舞的步子,认识他这么久,只知道他是做节目的,却不知道他竟然也会跳拉丁舞。
即使还穿着白天上班时的西裤和皮鞋,他的动作依旧潇洒自如,漂亮利落。
沈西珂推了推她的肩膀,得意的说:“帅吧?”
商陆哪有心思想什么帅不帅,她的眼睛全在那个往他怀里蹭的女人身上,那副勾人的样子,即使一支舞结束了之后也还是贪婪的拉着他的手臂,和他一起下了台去。前所未有的嫉妒和抓狂,商陆冲破人群追了上去。沈西珂着急的在身后喊:“你小心点!
道行太浅啊,沈西珂边追边感叹。这种尺度就沉不住气了,待会没准有更劲爆的呢!
沈井原慵懒的斜倚在沙发上,怀里搂着刚才的女人,一边喝酒,一边听着一圈朋友大声的吹着牛。怀里的女人懂得察言观色,见他垂着眼眸默默喝酒,立刻柔声问道:“井原,你是不是不开心?”
沈井原愣了一下,随即坏笑着弹了弹她尖尖的下巴,“我有吗?”
“你总是闷闷的,我很担心你呢!”女人一边说,一边引诱得将白嫩的大腿往他裤子上蹭。
商陆正是在这个女人半骑着沈井原的时候,被沈西珂从人群中推出来的!还在女人身下的沈井原突然见到商陆的出现,手中的杯子失神没握稳,杯中酒便溢了出来。他惊讶地看着这两个从天而降的女人,眼色一沉。
沈西珂抱着肩膀走过来,阴阳怪气的数落着沈井原:“哎呦,玩得挺high呀!”
“沈、西、珂!”
沈井原咬牙切齿的看着沈西珂,所有人都停下了杯盏。
她知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知不知道商陆还怀着孕,怎么能带她来这里!
沈西珂摊了摊手,仗着哥哥疼她,毫无畏惧:“你看,你都快被妖精给吃了!我能不来么?”
“你骂谁是妖精!”女人立刻对号入座,大喊。
“你闭嘴,”沈西珂不爱搭理她:“哪凉快哪儿呆着去!”
女人刚想还嘴,旁边有个沈井原的朋友立刻扯住了她,贴耳说道:“那是沈西珂!”
那女人惊讶的看着沈西珂,再看看沈井原,便识相的闭上了嘴,坐回沈井原怀里去。
沈西珂用力的推了一把傻站着的商陆,对沈井原说:“家里有个为你十月怀胎的,你却跑这来抱女人喝洋酒,长心了吗?”
商陆被沈西珂这么一推,差点摔倒,沈井原见状心头一急,便要起身去扶她,却被身旁的女人缠住了手臂。还好有个眼疾手快的扶住了商陆。
女人妖媚的说道:“井原,大肚子那女的是谁呀?”
商陆看着她亲昵的挽着他的手臂,嫉妒得实在想上去从他身边拽开,犹如自己的心爱之物被别人强占,她现在满脑子都在想,这个嚣张的女人是沈井原的什么人,是他的现任女友吗?或是情人?他们难道上床了吗?刚才那个女人还骑在他的腿上撒娇,亲密无间的。
突然切身的体会到了当时沈井原的心情,她和戚树不清不楚,又在戚树的住处住了那么多天,沈井原那个时候该会有多么嫉妒。
“前任。”沈井原言简意赅的诠释了商陆的地位,抬手搂上女人的香肩,不屑的望着她。
他看到她的身子一僵,死死的咬住了下唇,像是在忍耐。
“可人家说怀了你的孩子啊。。。” 女人酸溜溜的说。
“我哪知道是谁的。”沈井原答道。
、鲸鱼和小象
所有人都鄙夷的看向商陆,沈西珂坐在一旁观望,心里暗骂王八蛋!
尽管商陆早有准备,却还是被他尖锐的一句话弄得湿了眼眶,心上似有千万支利剑射来,痛得呼吸凝滞。
她闭了闭眼,吸气,强行控制住自己的声音不去颤抖,柔声说:“井原,我们回家吧!”
她知道错了,她后悔了,她不想让他试着去离开自己,她嫉妒得发狂。
可是这些话,骄傲如她,还是无法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口。
沈井原似乎对于她的挣扎与窘迫根本无动于衷,毫无怜惜的冷睥着她,半晌,他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怀里的女人立刻撒娇道:“井原,我也要喝嘛!”说罢去够他手中的杯子。
沈井原突然宠溺的笑笑,饮了一口酒,突然一把揽过女人的脖子,唇贴在她的唇上,将酒液推送到她的嘴里。
商陆浑身的血管全部突突的跳了起来!他竟然在吻她!当着她的面!
即使知道他就是要这样故意折磨,可是此情此景,她却还是无法招架。
沈井原,你怎么可以这么折磨我?
商陆不自觉的向后倒退了一步,身后坐着的沈西珂用脚尖蹬上她的小腿。
沈西珂大喊:“喂喂喂!怎么又要掉金豆了!商陆你不是有话要和孩子他爸说么?先别哭啊!”
商陆立刻死死的咬住嘴唇,暗骂自己没出息,只见沈井原放开那女人的嘴唇,冷眼审视着她。
那张原本渐渐丰润的小脸因为生气而开始泛白,她浑身都在微颤,屈辱和难过掺半,几颗眼泪从脸颊上滑落下来,汇聚在下颌的尖处,像个做错事在认错的孩子。
沈井原看似波澜不惊的镇定,揽着怀里的女人香肩处的手,却骤然收紧。
真的哭了?
那怎么还不走,难道是要咬紧牙关告诉他当初那个说要离开的人不是她吗?
沈井原不屑的笑,刚才玩闹的兴致荡然无存。
“井原,”商陆卑微的叫出他的名字:“我知道你这是在故意气我,没事儿,我不生气,一点都不生气,跟我回去好不好?”
沈井原一阵烦躁:“不生气你哭什么?”
“我只是…”商陆词穷。
他替她找理由:“只是被烟熏了眼睛对不对?”
怀里的女人正好在抽烟,烟雾袅袅的升起来,让商陆觉得一阵恶心。那女人见沈井原实在是和她废话太多,便有些不耐烦的站起来替他出头。
“井原,你怎么上了这么个矫情的女人啊,连烟味都闻不得。”
沈井原玩味的笑,也抽出根烟叼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