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资君……”
声音依旧是那么的柔和,那么的熟悉,很近,却又像从很远的地方传来的,让你无法怠慢。
醒来,只觉得下身一片冰凉,怀中的柔弱女子和刚才的睡梦一起消失殆尽了。
“资君……”黑色与阳台玻璃门投进来的路行灯光交织成黑白斑斓,网罗在她谧湖般宁静的面容上。
沛沛正坐在我的身边看着我。
我坐起身来看着她黑色中润亮的眼睛,闻着她身上那淡淡的温馨的气息,突然忍不住伸手搂过了她。她的脑袋轻贴在我的肩胛上,我听着她微微的呼吸,整个客厅一片宁静。
“我要走了,”沛沛淡然道,那声音薄如一张白纸。
我愣了一会儿,说等我一下。后来我进了浴室,洗净了梦中留下的脏物,然后焕了一身干净的衣装。
天还很黑,夜还很深,虽有路灯,但那弱小的光线仍不能照彻天地间的黑色与寂寞。我不想留她,因为我知道留不住她,都怪她多年那未变的固执的脾气。
步行街就要到达尽头,尽头处是往日我们的别离点,今晚它也是。
街上夜行人稀少,不时有风路过耳畔,带走几分行走之人的体温,我俩或前或后或并肩前行,向着那离别的路口,在人心飘零的夜晚,踏出一路寂静之音……
沛沛突然停住了脚步,乱飞的思路这才唐突的回到了眼前的现实。我看了看步行街与另一街身的连接处,那街两边在黑色中都不见尽头。
“资君……”沛沛轻声唤回了我的视线。
望着她一脸默然的表情,我知道那平静的后面是无尽的委屈。她今天来找我,一定是李柏又几天没回家了,说不定他现在正搂着另外一个陌生的女人睡觉呢。他现在从事什么工作,我无从知道,我也不想知道,包括沛沛现在的工作,我也不想多问。她如幽灵,附着我的灵魂,让我无法安宁,而这一切又是我自找的,我不想她从我的心中消失掉,每当我感觉要失去她时,她又会突然现身,我并不讨厌这一切,我并不讨厌她打扰了我新生活的开始,因为我知道,我的生命需要她,哪怕她只是偶或走过你身边,告诉你这个世界上她还存在,那么你轻浮焦躁的心灵就得到了安宁。
她的这声轻语意味着又要分别了。
我想拥抱她一下,但夏铃那身白色晚礼服的影子和面容突然飘至脑河。
“资君,”沛沛盯着我,脸上一丝笑意浮过,她总是那么的善于观颜察色。
“她可真漂亮!”她盈盈细语,“真好,全身上下都是快乐!”
她指的是夏铃。
沛沛盯着我的双眼,笑意慢慢淡化开来,漾满了整个面容。
我欲开口,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甚至连自己刚才想了些什么都忘记了。
沛沛定定的看着我的眼睛,似乎在捕捉我不小心表露在眼中的心思。
“资君……要加油噢,”说这话时,她的声音已在轻颤,我看见了两滴晶莹透亮的泪珠滑下了她的双颊。
我呆若木人。
说完,她转身前行,待我回过神时,那幽灵般的身影已经脱出了男人的视线,消失在了黑色又微微泛白的空气中。
……
不知道在那种无序的思路中沉迷了多长时间,当我转身时,她(夏铃)出现在了我面前,天近亮,空气微冷,是一天中最恋床的时刻。
同样是在与沛沛分别的路口。
“她可真好,”夏铃是如此的安静,那活泼乱跳的灵魂似乎已找不到了似的。
她指的是苏沛沛。
我呆而无语。
“美的可真安静呢,”夏铃声音淡然,好像站在远方对我轻语,“我从小就没嫉妒过别的女人,但是见到她,我都开始喜欢上她了呢……”
她说着突然笑了,闭唇的微笑,盯着我,又轻轻启齿,“资君,要加油噢!”
说着,她低头慢慢前行。
良久,我一怔,转身疾步上前,跟随她左右。
她拒绝了,“我想一个人走着回家。”
我只能目送她离开,真希望她能突然回过头来……
成都辣妹风流史 …》 第三卷狗不叫,想睡觉
第七章
这几天,夏铃的手机一直是关机,怎么也联系不上她。
老板打来电话,说放我半个月假,也放夏铃和大卫几天假,那天的事情大家都忘记算了。
自从大卫入驻我们公司,我们这个CPU研发部就名存实亡,也就是说有没有已经无关紧要了,因为会讲英语的大卫已经给公司撑足了面子,老板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无论他采取了什么方式。现在钱思已经离开,我不知道自己还在抱守着些什么。
接下来几天内,几次致电公司办公室,都无夏铃音讯,偶或听同事说夏铃和大卫共同外出旅行去了。虽然未得到证实,但这已经足够让我伤心好几天了。
昨晚发生的一切算什么?
那晚与夏铃一起睡了觉又算什么?
见不到夏铃身影,听不到她的声音,这已经是一个伤透人心的事实,但我却一直坚信,夏铃她一定不是那种随便的人,我一直在等着她的解释,哪怕她的解释只是一种只有孩子才会相信的谎言。
这段时间,不知不觉中,我爱上了“逃学”这门艺术,偶或参与“打架”这项体育运动,晚上仍旧保持着“酗酒”这个良好的生活习惯。
尽管苏苏一直反对我这种颓废的情绪,但每晚我还是把她一个人留在了家中,陪着她的只是流浪狗那同样孤零的声音。
开始,苏苏总能在步行街的几家酒吧找到我,但后来我会步行好几条街,甚至是乘车去远处酒吧喝酒打发沉闷的夜晚。
第七频道酒吧,喧闹与孤独交替的世界,孤男寡女的接头地点。我到这里来喝酒并不是因为我很有钱,也不是因为我想寻求一段意外的艳遇,只是周围酒吧已厌倦,想换个地方,同一杯酒在不同的氛围中味道是不同的。
喝起酒来不要命的是酒鬼,醉酒后走路仍旧飘渺潇洒的是酒仙。我亦鬼亦仙,跌跌撞撞的走出第七频道酒吧厅门,但却被门口几个保安拦住了,说我没给酒钱。
没给小费是真的,这里的规矩应该是先付款后卖酒,所以我理直气壮的说我操他们奶奶。但这一操,我就后悔了,因为迷迷糊糊中被他们拽进了“屠宰场”——酒吧门口左边一屋子。
屋子里灯光吓人,保安狰狞的面孔更吓人。
一个操着达县口音的保安喉道,“你妈个比的,没钱就别在道上混,一副乞丐样,还装他妈文化人。”
好汉不吃眼前亏,还好我有一朋友是达县人,和他学了点达县口音,忙用达县口音陪笑道,“大哥,都是老乡,有话慢慢说,大家心都放平和些……”
他大概是觉得我比他帅,所以觉得很不爽,“我平和你妈。”
说着,他上前就给了我几套连环动作。
血是咸的,以前我一直以为自己血水的味道和别人的不同,我以前准是被幸运宠坏了,所以有了那些奇怪的想法,现在才知道自己有的时候连狗都不如。
我不想动手,因为他们有七八个人,我只是揩去了嘴角的血水,继续陪笑,酒意消散了大半分。
“喂,不要动手,有话好好讲嘛!”一个男人的出现,恰到好处。
爷爷的,你终于出来了,那就是传说中的酒吧经理,他总是在你被打个半死的时候才出来“救”你一命。
“怎么回事?”经理的口吻真是可笑,假打。
我没回答,其它保安也暂时安静了下来,没人理他。
“你欠多少钱?”欠揍的经理问,他觉得自己没有必要装大蒜了。
“一打酒的钱,”我道。
“哼,230块的样子,”经理道,“你身上有多少钱?”
我不知道自己带了好多钱,但我记得我已经付了钱的,刚才只是生气乱说而已。
我掏出钱包,一个保安几乎是把我钱包抢过去的。他翻了翻钱包,又倒过来抖了抖。
“铮”的一声,一枚硬币滑过众人的眼线,落在地板上,所有的人都呆了,包括我自己在内。
“一块钱?”经理轻蔑地吐了口气。
我紧张,他比我更紧张,“兄弟,恐怕要请你多呆会儿了,我去帮你拨几个电话。”
经理拿着我的钱夹又忙乎了一阵子,从钱夹里翻出了一张纸条,诡异的看了看我,冷笑一声,转身出了门。
成都辣妹风流史 …》 第三卷狗不叫,想睡觉
第八章
待那个经理走后,周围的保安又靠了过来,那张扬的架势和几分轻蔑的眼神,好像我的长相招惹了他们似的。不过这却让我自信起来,伟大的鲁迅先生曾经说过:世界上本无路,走的人多了便有了路;世界上本无帅,长得像我的人多了,便有了帅!
多么伟大的诗句!
像我这种实力派(指长像)的男人,走在大街上,是女人,远远的看见了,总会忍不住猛的朝我扑过来,掏出纸和笔要我给她签名;现在保安看见了,也忍不住要揍我,想把我打成变形金刚,以便找到活着的勇气。
我不太喜欢用钱夹,也就是说我以前很少用它,即使带上它也不会在里面装上很多钱,不管经济状况怎么样。
当我接过钱夹时,我开始怀疑起来,猜测那是不是我的钱夹,因为这钱夹很昂贵,我记得我以前的钱夹不是这个牌子的。这又让我不知不觉中想起了沛沛,毫无意识的想起。
曾经,沛沛调换了方资君的钱夹,那钱夹里装着她的电话号码,但方资君却一直未发现这一点,直到今天这个尴尬的晚上。
漫长的等待……
等了有半个小时之久,沛沛出现在那家酒吧,默然无声地走进了方资君被困的房间。那个经理一直哈着腰跟在她后面,并不停的道歉,最后又转而向方资君道歉。见到沛沛后,方资君一个感激的字眼也没有说。刚才那个经理的表现让方资君明白了两点让世人堕落的东西:金钱和权力。这一带,谁都知道沛沛父亲的权力,谁都对她恭敬有佳。
方资君在世俗中成长的过程就是认识金钱和权力的过程,这一代人,撇开金钱和权力谈理想的人已经不多了。面对理想,他常常用“凡人”来形容自己,为自己开脱。
两人出了酒吧。
夜行灯照彻了马路,照彻了喧嚣繁华,却照不透那来往路人孤独的心。
世界上就似乎他们两个人在行走,或前或后或并肩,可以忽略其它一切的存在,包括时间和地点。
方资君一直未开口说话,他和沛沛互相盲目的服从着对方行走的方向。沛沛不时偏头看他一眼,而他却没有回看的勇气,他不是败给了女人,而是败给了那庸俗不堪的生活和面对它而无法提起的勇气。
沛沛突然加快了脚步,这让方资君不知所措的停下了脚步,木然的看着她。
“资君,”她突然又回了头,看着被酒精和厌倦情绪折磨的失去了生气的男人,她眼中溢满了泪水,“我们睡觉吧!”
方资君愣了一下,良久,他慢慢上前猛地搂住了沛沛,两人只是安静的抱在一起,持续的时间很长。上床并不能抚平他的心,所以他拒绝了,这让他自己都感到意外,以前他一直幻想着在肉体上得到眼前的这个女人。但是现在,他知道得到她的心灵比得到她的肉体更重要,更让人能得到长久的满足。
行人或浓或淡,夜风或急或缓,是谁要踽踽独行?
她淡淡的体香和暖人神经的体温已经渗入了我的骨子,我轻轻搂着她,她小鸟依人,有着一身漂亮的羽毛,注定要飞到一个我找不到的地方。
她扬起头看我的瞬间,满眼是泪痕星光。
“资君,要努力噢,”她闪着微光流动的眼眸,“请你一定要努力噢,你是我心中最棒的男人。你曾经不是答应过我么?你说你将来一定会让别人对你刮目相看,你说过的,说过的……千万不要把自己藏在茫茫人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