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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知道湖口?”她很惊讶。
“当然;”我得意地说;“我这只野狼;就喜欢到处跑;湖口怎么不知道?”
“你去湖口;干什么?”
“看石钟山。我教了几遍;想看看石钟山到底是什么样子。”
“好啊;我也没有去过。”她欣然同意。
“你里湖口这么近;也没有去过?”
“哪有你这样的兴致?天天上班!”
“那;”我鬼鬼地笑了一下;〃今天就不上班?”
“上啊;你来了;我怎么上?”她也不是简单角色。
“不好意思;耽误了你的工作;院长会不会炒你的鱿鱼?”
“他敢?”她的眉毛跳了起来;〃他要是敢动我一根毫毛;我就让他全家不得好死!”她突然面目狰狞起来。我吓了一跳;几乎想打道回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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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这么凶啊?”我胆怯地问。
“不说这个了;”她拦了一辆出租车;〃走;到车站。”
我小心翼翼地上了车;心里是十五只桶打水七上八下。这个女人是不是黑道上的;怎么这么拽;连院长都不怕?她说过她只是外科一护士啊!
到了车站;我几乎想买张汽车票回B市算了;但她又热情起来:〃我去买票;你坐在这里。”
“我去吧!”我说。我总不能让一个女人跑来跑去吧。
“我是你说的地主嘛;地主就要作出地主的样子。以后;我到你那里去了;你也可以尽地主之谊嘛!”
晕;你还要到我那里去哇!
买了票;很快上了开往湖口县的汽车。
“我们医院去年组织我们去过湖口;看石钟山。”她又这样说。
“你不是说你没有去过嘛?”我问。
“是啊;我没有去。”
“你为什么不去?”
“因为;我要准备结婚啊。”
我张大了嘴巴:〃你不是说你没有结婚吗?怎么又准备结婚了?我可不敢勾结又夫之妇!”
“我什么时候说过我结婚了?”她反问道;〃我只是准备结婚嘛!”
晕;她还这么会扣字眼!
“那;那后来;”我犹豫了一下;因为这是打听人家的隐私啊;那后来;怎么又不结婚了呢?”
“后来;我发现结婚不好玩。”
“呵呵;有道理;结婚一点也不好玩…但是;许多事不一定好玩;我们还不是要去做?”
“你说的有道理;但是;我可以这样;不好玩的事;能够不做的;尽量不做。”
看不出来;这还是一个蛮有思想的女人。
我敢保证;她身上一定有许多故事;只是;她不愿意讲出来罢了。
汽车过了鄱阳湖大桥;很快就进入湖口县城了。
呵呵;这个小镇居然也称县城;真是对县城概念的一个颠覆∶窄窄的街道上;停着几辆破中巴;司机懒洋洋的躺在上面;几个卖菜的农民跳着晒的蔫蔫的菜晃悠着。不过;也有几个戴着墨镜的年轻人;骑着摩托车;呼啸而过;给这小镇增添了几分活力。
要不是当年苏轼多事;写了一篇;恐怕没有几个人会到这个地方来。
说起;我又想起了朝烟。
那是在高二上学期的一堂语文课上;我让她朗诵课文;里面有几个字很不好读;一处是写波浪进入石缝里发出〃歀坎镗鞳”的声音;她读了几次;都没有读顺溜;最后她书一甩;骂道∶〃神经病!”
全班哗然。
我也很难堪;喝道∶〃注意语言美!”
“我又没有骂你;我骂苏轼;写这么难读的字!”她仍是气乎乎地说。
全班又笑。
唉;这些都永远成了历史了;不知道朝烟是否还记得?
现在;我就站在这个〃神经病”写过文章的地方了。
买了门票(35元);我们就进去了。
转了一圈;才觉得苏轼的确害人不浅;这个鬼地方怎么值得他半夜三更的去探险;还要写下一篇文章?
这所谓的石钟山;就是鄱阳湖与长江交界处的一座座小山;小山正对着水面的是一座石岩;背面就是湖口县城。被苏兄描绘得神乎其神的声音;就是江水冲刷石岩的缝隙发出的。至于这座山;还没有50米高!不过;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这小山上什么人都有∶一个须发皆白的老道士模样的人;占据一间亭子;展出据说是他收集的石钟山各种奇石;标出的价格当然足以让心脏病患者却步;而且;他还提供一种服务∶在一块据说具有特异功能的石头上敲四下;并说了〃四季平安;升官发财”之类的P话;你就得付他50块钱。还有一处庙宇;我甚至不知道该不该称它为庙宇;因为似乎有两个年轻女子;正想一群日本人兜售服务;好像是让对方来抽签问卦;然后收取咨询费用。只是因为门口坐了两个头发甚稀得男子;所以姑且将它看着庙宇吧。
当然;上面还有一些建筑;不外乎是稍有名气得人在那里题字什么的。总之;石钟山基本可算一件放大了的盆景;人工雕凿的成分太浓。我的失望成分是相当明显的。
我的这位朋友对石钟山更不感兴趣;只是跟在我后面走。为了活跃气氛;我就和她打赌;说那几个女人一定不是真正的尼姑;是寺庙招聘的工作人员;类似酒楼前的迎宾小姐。她说那是不可能的。我就说我们去问一下;怎么样?她终于笑了∶〃你真的去问?”
“我们把打赌的条件谈妥;我就去问。”我说。
“算了;不要管人家的闲事;”她在一块石头上坐下说;〃即使是那样;也是混口饭吃。女人哪;活得真累!”
她怎么又这样感慨起来了;看起来还是蛮乐观得一个人哪?
“你是不是想听我得故事?”她看着我问。
“没有没有。”我忙否认。
“你不老实;”她有些不屑地说;〃喜欢打听隐私是人的天性;你是圣人吗?”
“我看喜欢暴露隐私才是人的天性。”我笑道。
“你这样说;我就不讲我的故事了。”
我心里有些遗憾;口里还说∶〃什么故事?不就是遇见了一个负心的男人?”
“对于你来说;可能是很普通的故事;对于我来说;就是一生中最大的事件了。”
“好吧;我听。你盼我来;不就是想有一个人听你的故事;又不会给的生活带来麻烦吗?”我说。
“我是6年前到这所医院的;”她说;〃这是一所有名的医院。”
“能不能直接一些?”我插话道。
她白了我一眼;说∶“简单地说;就是我喜欢上了院长;当然;他那时还不是院长;是门诊部主任。”
晕;怎么都是这个故事?近期的电视;像;;男一号都是事业有成的医生;难道这些人;除了擅长解剖女人的身体;还擅长解剖女人的灵魂?
“后来呢?他有老婆;是不是?”我笑着说;心里暗暗高兴;我又多了一个小说素材。
“很俗;是吗?可我当时真的愿意为他献出一切;包括生命。”她望着远处的水面说。
我也顺着她的目光望去;湖面与江面联为一体;真正是浩浩荡荡;没有边际;如巨大黄毡布;铺天盖地;更远处是一下村庄和小镇;都掩映在绿树之下;不过;炊烟依稀可见。我想;这个女人;也渴望平静而温馨的生活吧!然而;这是很高的要求啊!
“不过;你愿意献;他也布一定愿意接受啊!”我笑着说。
“我现在才明白;但以前不这样想。”
“所以你又找了个男朋友;想结婚;摆脱过去;对吗?”
“是啊;但又摆脱不了;所以就不结婚了;免得多一个受害者。”
“呵呵;看来你还很善良。”
“我总不能不积点德吧?”她凄然一笑。
“老天会原谅你的。”
“原谅什么?我又没有伤害别人;只是伤害自己而已。”
这个女人说话逻辑昏乱;我就不和她说了。
出了石钟山公园;我们就在小县城里转。
转着转着;我竟快喜欢上这座小镇了。
这里老城的街道很窄;还铺着石板路;走在上面;如同走在积满灰尘的历史上;这些旧街的两边;都摆满了商品∶铁锅;鞋刷子;麻绳;农具;塑料拖鞋;还有一下不时兴的衣服。这些老板;都端着饭碗;边吃边做生意;看见来人了;就放下饭碗和人家谈价钱;有时忙乎了半天;一分钱的生意也没有做成;也笑呵呵。我还看见了一些明显原来是国营的小企业;现在可能倒闭了;但里面还有不少住户;而且充满人情味。甚至;我们还一条拥挤的小巷里发现了一座废弃的老教堂。九江在第二次鸦片战争后不久;就被辟为对外通商口岸;所以外国传教士也蜂拥而入;里九江才20公里的湖口;自然是传教士们的活动范围;估计这教堂就是那生活修建的;只可惜这记载着近代史一页的老建筑;历经沧桑后;竟蜷缩在一个角落里;而且;正门就被一座房子挡住了。墙上还有一些〃文革”时的标语。我们登上教堂附近的一幢居民楼鸟瞰教堂;一个警惕性很高的大妈问道∶〃你们做什么?”
“没有做什么;看看这教堂。”我说。
河西狮吼(抱歉;到现在我还不知道她的芳名;而且也不想知道)则瞪了大妈一眼∶”看看也不行吗?我们又不是小偷!”
大妈将信将疑地打量了我们一番;猜嘀嘀咕咕地走了;她肯定在说;这两个人有病!
从上面看;可以发现教堂的一些砖瓦都掉了;窗户也被偷走了不少;再看里面;还有一些木条做的简易凳子。我想象着信徒们在里面做弥撒的样子;突然有了一种神圣感。
当一个人把一切交给上帝的时候;是悲;还是喜?
也许可悲;因为他不是自己的主人。
也许可喜;因为他有了可以倾诉的对象。
我感到自己很顽劣;不信仰任何神祗;却又自负自大;让自己的灵魂在罪恶的海边流浪。
我看看身边的女人;她似乎对这个不感兴趣。也许是因为我;她才登上这民居。
不过我得感谢她;因为她愿意陪着我啊!
即使是很短暂得时间;有人陪伴;就不孤独。
更何况;我们连对方得真实姓名都不知道。
下午;我们回到了九江市区。我们要分手了;因为我回B市去。
我们在车站附近的餐馆吃了饭;还喝了一点啤酒。估计她也不是喝酒的人;只喝两杯;脸上就飞起了云霞。
“对不起;你来九江;我招待不周到。”她真诚地说。
“是我对不起你;因为我没有认真倾听你的诉说。”我说。
“故事埋在心里;最好;而且;你也愿意听;只是我没有讲清楚。”
“我们还会见面吗?”我望着她。
“要看缘分了。”她低下了头。
也许;再也没有机会吧!我想。
“缘分;是个奇妙的东西。”我自言自语。
“我相信缘分。”她的语气很肯定。
是啊;所有的偶然都是必然的。就像我们;如果不是彼此孤寂;怎么会在这个地方见面呢?
还有;我和那两个女孩子;如果不是彼此太不压制自己的感受;怎么会有那么多的曲折呢?
什么样的人;上演什么样的故事。
夜间开往B市的长途卧铺汽车就要驶出九江车站了。她从我的铺位上滑了下来。
我知道;分别的时候到了;眼睛竟潮湿起来;我看看她;眼圈也是红红的。
“我们还会见面的。”我安慰道。
“也许吧!”她的语气很伤感。
我伸出手;她迟疑了一下;也伸出手。我们的手第一次握在了一起。我感觉她的手驶湿的。春天;是一个潮湿的季节。
“你比我想象的好。”她突然笑着说;很奇怪的笑。
我明白了她的意思;也笑着说∶〃因为;我不想和你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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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节 三千里江山(之一)
如果我说石榴青陪我乘游船畅游长江三峡;可能没有人相信。然而;事实是;她的确陪我在〃云绣”号邮船上度过了三天两夜。这段美丽的经历过去好长时间了;我还不相信这是真的。然而;千真万确;它是真的。
暑假又到了;我又不知不觉的惦记起两个前女学生了(真是命苦);。我知道石榴青回来了。她不是朝烟;不必勤工俭学挣几个钱去旅游;只要她的精力充沛;她想去哪儿都行除了月球。而且;我在网上遇见一个学生;说她到江南走了一趟;和石榴青一起回来的。至于朝烟;我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