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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我便猛然从梦中醒来,心头狂跳不止,抬头看,一缕月光投射在床前,我正独自躺在自己的小屋里,哪有什么白衣女子?
但当我躺下想要继续睡的时候,却怎么也睡不着了,我只要一闭上眼睛,脑海中就浮现出那个白衣女子的身影,静静的站在面前。
我失眠了。
从那之后,我几乎每天晚上,都要做这样的一个梦,那白衣女子,时而静静的平卧在玉台上,轻纱遮面。时而站在我的面前,垂着头,白衣遮地,长发披肩,那身姿如绝世的美人,让人意动神摇,浮想联翩,但我却始终无法看见她的脸。
我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也不知道这究竟算是美梦还是噩梦,但为了避免长期失眠,我只好在睡前默念几遍小时候就背熟的佛经,然后才可以入睡。可即便这样,那个奇怪的梦境,也常常会在我精神松懈的时候,悄然来临。
那梦中的白衣女子,就像与我有个不见不散的约会,她跟定了我。
我变得精神萎靡起来,每天脑子里都昏昏沉沉,胡思乱想,丢三落四,常常一个人怔怔的发呆,后来居然出现了幻听,总觉得有人在我耳边轻轻低语。
在这种状态下,我走路摔跤,说话颠倒,反应也比以前慢了许多,周围的人纷纷议论,说我是不是失恋了,我只能苦笑,老子压根就没恋过,哪来的失恋?
终于,老板也无法忍耐了,他说,再给我一个月时间,如果还是拉不到客户,或者还是这种状态,就去领工资走人。
我心里渐渐疑惑了起来,难道真的像那个人说的,这是个不祥之物?
这种不安的心理,渐渐滋生了出来,我整天都在不安和焦虑中度过,直到后来有一天,我发现周围的同事都开始疏远我,见到我就像见了鬼,唯恐避之不及。
我越发困惑,抓住平时和我关系最好的杨吉,问他们这都是什么意思,就算我被开除了,大家好歹朋友一场,不至于拿我当扫帚星吧?
杨吉讷讷的说,不是大家故意这样的,而是、而是你的身上,有一股很难闻的气味。
我愣了,很难闻的气味?这不可能吧,我住的地方虽然简陋,好歹我也经常洗澡,怎么会……
我提起鼻子在自己身上闻了闻,却什么异样都没有,我怒了,抓着杨吉吼:“你小子糊弄我,我身上哪有什么怪味?”
杨吉愁眉苦脸的说:“我说了你可别生气,那股怪味就像、就像,死人身上的气味……”
我呆住了,只觉一盆冷水兜头泼下。
死人身上的气味?
杨吉对我说:“你还是回去好好看看,家里有什么东西不对劲吧。”
不对劲的东西?我点了点头,心头掠过了一丝不安。
这天回到家,我什么都没做,立刻就在屋子里翻了起来,但是找了半天,似乎一切都是正常的,我本来就没多少东西,无非一些衣物零用,我检查了几次,都好端端的,没什么问题。
不过当我最后检查到床的时候,刚掀起被子,就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
我睡的床,是那种老式的木床,房东留下来的,此时这木床上面,已经长满了霉斑,就连床腿上面,也已经出现了斑斑的霉痕,正在向着地板蔓延。
挪开床,那墙壁的四周,如同被水浸泡一般,也是霉斑密布了。
我倒吸一口凉气,只觉头皮一阵发麻,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这屋子居然已经如此发霉严重,难怪最近总觉得周围凉森森的。
可是,这霉斑是什么时候开始出现的?我记得上个月前整理床铺,这床还是好好的。
一丝寒气悄悄爬上背后,我忽然想起了,那个神秘的玉坠,还有那个古董商人潘海根,所说的话。
难道是它?
我清晰的记得,这半个多月以来,我睡觉的时候,这玉坠就放在床头。
我又想起来,自从我得到那玉坠之后,貌似就一直麻烦不断,倒霉不止。
这东西恐怕不能留了。
……
第二天一早,我本想去找潘海根,把这玉卖给他,然后拿了钱马上换个地方住,可没想到老板一个电话,把我叫去参加一个什么业务会,结果后来又是吃吃喝喝,弄到很晚才回家。
走在回家的路上,我脚步匆匆,心里盘算着明天一定要去找潘海根,好歹也要把这块玉处理了。
我一边想着心事,刚拐过街角胡同,忽然听到背后有急促的脚步声,我还没来得及反应,一个人猛的拽住我的手腕,一股大力猛的传来,我就被掀翻在地。
“抢劫?!”
这是我脑子里第一个念头,可我们这一片地方,看着跟贫民窟似的,在这里走路的人,身上通常不会超过两百块钱,居然连这都不放过?
我正想挣扎,那人力气却大得很,我刚一拳打了过去,就被那人翻腕抓住,再次按倒,然后,一把扯开了我的衣服……
我靠,难道……是劫色?
我的胸前一凉,就已经走光了,那人动作迅速得很,一把扯断我胸前的玉坠,随手给了我太阳穴一拳,打的我眼冒金星,几乎什么都看不见了。
随后,我恍惚中见到寒光一闪,那人似乎拔出了一把刀,恶狠狠地奔着我胸前捅来!
第四章因果
杀人劫财!
我心里猛然升起这个念头,正准备和他拼了,就听那人忽然短促的叫了一声,身子一阵抽搐,扑通一下就趴在了我的身上,挣扎了几下之后,就一动不动了。
有温热的粘稠物体,流淌在我裸露的胸口,我吓了一跳,以为自己受伤了,身上忽然就生出力气,一把将他推开,连滚带爬的挣扎起来,捂着脑袋一看,登时就惊呆了。
就见这人的后心,赫然插着一把匕首,已经直没入柄。
空气中一股血腥气息弥漫开来,这人大张着嘴巴,眼珠突出,死死的盯着我,眼神骇然可怖,显然死的很是不甘,他的手中,还死死的抓着那玉坠的红绳。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心头突突的狂跳起来,这人、怎么就死了?
低头看,我的身上和手上已经沾染了许多血迹,我暗道坏了,这要是等警察来了,我就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我抬头四望,周围空寂无人,也不知道这致命一刀究竟是哪里飞来的。
难道,暗中有人帮我?
心头冒起一股寒意,我一把扯过那沾血的玉坠,撒腿就往家里跑。
从小在庙里混,要说我见过的蹊跷事也不少,可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就在眼前这么失去了生命,而且还是死在我的身上,这让我几欲抓狂。
跌跌撞撞的回到家,我推门而入,就见屋子里的沙发上,居然坐着个人,见我回来,淡淡说了句:“你回来了。”
我一见这人,顿时愣住了。
这居然是我正想去找的那个家伙,华夏古董行的潘海根。
我顿时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惊诧的回头看看房门,这才想起来,刚才那房门好像并没有锁。
他却很是淡定,对我点点头说:“别在意,先去换身衣服,我们再说话。”
我低头看看,自己身上到处都是斑斑血迹,可我此时哪里还有心思换衣服,走到他面前,直截了当的问:“你到底是什么人?”
他微微笑了下:“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刚才袭击你的那个人,他是谁。”
“你、是你救了我?”我吃了一惊。
“你知道这是什么东西么?”他没有回答,却指了指我手中的玉坠反问道。
我只能摇头,说老实话,我真的不知道这是个什么东西。
“这块玉,最近给你带来不少麻烦吧?“他继续问。
我这次只能点头,眼巴巴的看着他,谁知他却不再继续说了,只是看了看时间,起身道:“那人就是冲着这块玉来的,不过有些事在这里说不方便,你现在就把这块玉带上,跟我走一趟吧。”
“跟你走一趟?干什么?”
我隐约预感到了有些不妙,他也没多说什么,耸了耸肩说:“忘了告诉你,刚才袭击你的那个人,是我干掉的,不过你也不用谢我,我只是想让你知道,他们还会再来的,说不定,一会就快到了。”
我目瞪口呆,不说话了。
他又继续道:“如果你跟我走,我帮你解决这些麻烦,而且保你大富大贵,否则,你不但越来越倒霉,还有,刚才那些人,随时还会再来找你。相信我,你是对付不了他们的,而我找你的目的,只是想让你帮我个忙。”
“不好意思,我不能跟你走。”我抬头说道。
他面容微动,道:“怎么,难道你不怕么?”
“呵呵,人又不是我杀的,我为什么要怕?再说,你绕了半天的圈子,不就是想要这块玉么,大家索性爽快点,就按你之前说的,十万块,钱货两清,从此跟我没关系,如何?”
我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像个老江湖,他目光烁烁的看着我,忽然嘴角牵动了下,仿佛在笑,语调却又是那么的怪异。
他说:“不好意思,我现在已经不想买这块玉了。”
我讶然道:“为什么,前几些天不是你主动上门来……”
他呵呵笑道:“那是因为,前些天我是对这块玉感兴趣,不过现在,我对你更感兴趣。”
我再次惊讶,对我感兴趣?什么意思,这家伙不会是个老玻璃吧……
他仍然不理我的反应,继续道:“这块玉给你带来的麻烦,想必你也已经尝到了,这证明了当初我不是骗你的,而现在,你如果不跟我走的话,总有一天会后悔。因为,它已经跟定了你,无论你怎样做,都是甩不掉的。”
什么?!
谁跟定我了,这块玉么?
我心里砰砰直跳,拒绝道:“我是不会跟你走的,这东西你不想买也没关系,它要是想跟着我,那就跟着吧。”
潘海根没有说话,他不动声色的看着我,忽然笑了。
“如果你跟我走,我还是会付给你一笔钱,而且请你相信,我找你不是想让你做什么不法的事情,只是想让你帮我个忙,同时,也是帮你自己。”
我皱了皱眉,仍然摇头道:“还是算了,因为我不想为了钱而丢了命。我只是个普通人,不好意思,我明天还得上班呢。”
说着,我对他做了个请便的手势,他倒也没在意,起身道:“好,我尊重你的选择,不过我相信,总有一天你还会来找我的。”
我苦笑了下,未置可否的耸了耸肩,看着他走了出去。
潘海根走后,我皱着眉打量着手中的玉坠,就在这时,那玉坠上面沾染的血迹,忽然,渐渐的消失了。
仿佛,被玉坠吸噬了一样。
片刻后,那玉坠又恢复了原样,但里面犹如血丝一样的线条,似乎重了几分。
我惊讶的张大了嘴巴。
……
这天晚上,我没敢在家里住,跑去小旅店蹲了一宿,眼睁睁的盯着那邪性的玉坠,一夜未眠。
我实在是睡不着,也不敢睡着,我怕,一闭上眼睛,那白衣女子,就会出现。
跟潘海根走的事,更是不靠谱,动动手就杀人的主儿,会是好人么?我可不想让自己的麻烦越来越大,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马上把那玉坠处理掉,从此跟我没有一毛钱关系,那就万事大吉了。
第二天一早,我拿上那玉坠,匆匆赶往桃花巷,去找那个卖给我玉坠的老头。
我已经打定了主意,哪里来的送到哪里去,解铃还须系铃人,这是我的因果,也是这块玉的因果。
其实我也很想把这块玉丢掉,但是那样做是没用的,从小到大,各类诡异事件见过的多了,我知道,这种东西通常都是具有极强的依附性,如果不能从根本上解决,那么无论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