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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比起她的威胁来说,他更担心的是若自己什么也无法说出来,会不会让苍纯察觉到什么异样。
好在他的情绪掩饰完美无缺。
仁王雅治对片濑苍纯的感情很奇怪。
憧憬,仰慕,崇拜……
都是世界上距离理解最遥远的感情。
喜欢什么的,在时间这道巨大的鸿沟面前,都无法让人撕开心里那道最后的窗户纸。
作为人类来说,他们之间间隔了六年。
作为人鱼来说,他们之间间隔了近百余年。
从小时候开始,仁王就知道苍纯什么都会,如果要形容的话,她可以说是天才。
除了运动几乎什么都会,只要是用手可以做到的技艺她都已经到了巅峰,缝纫的技术也是她在那时候手把手的教下来的,他对射击游戏感兴趣也是在他小时候,好像是哪一次的庙会上,觉得可以把飞镖和沙包扔到百发百中的苍纯姐姐很帅。
虽然一直在笑着,但从那个时候开始,仁王对于苍纯的印象,就是温柔帅气的大姐姐。
然后,想要变得像她一样帅气。
仁王在小时候,无疑是和苍纯关系很好的。
那个时候的苍纯,对他而言就像是无所不知的妖精一样。
那种会在图书馆出现,忽然从书中的扉页跳出来,扑闪着漂亮又闪闪发光的翅膀,天真不谙世事却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妖精。
传说里面有没有这种妖精他不知道,不过那时苍纯以一种憧憬又哀伤的表情对他说过,这个世界非常广阔,我们谁也不知道在过去发生了什么,又诞生了什么。
……又有多少,会遗留下来。
以飘渺的声音说着这句话,苍纯的手指轻轻抚摸在童话书里,人鱼公主的脸颊上。
她的表情又温柔又眷恋,仿佛见到了亲人的离去。
令唯一看着的孩子,也从心里生出不知所措的悲伤。
“差不多该回家了吧。”
苍纯看了一眼手腕上手表的时间,相当普通的指针到了九点三十的位置。
“据说今天半夜会有台风来着,不快点回家准备的话会不妙呢。”
苍纯咂舌,几下解决了最后的炒面,仰起脸对仁王笑道,“回去吧,雅治。”
回去吧。
这句话被她说出口的时候,不亚于最温柔的告白。
仁王低下头去看她,苍纯脸上是一如既往的沉静神色,连嘴角微笑的弧度都没有改变过一丝一毫。
从远处的树梢上落下的花朵被风分割成不等的部分,然后被最温柔的目光承载着,一直送到了他们眼前,稍纵即逝。
仁王的目光追逐着那片花瓣,最后落到了苍纯静静置于膝盖的手上。
以他的身高,他现在完全可以摸到苍纯的头顶。
也可以一伸手,就握住苍纯朝他伸出的,平摊向上的掌心。
一路慢悠悠的逛到车站,电车里几乎只有小猫两三只。
“就像是包车一样,”苍纯笑着说,窗外的光影飞速在她脸上掠过,“不是吗?”
电车行驶到一半,雨水就淅淅沥沥的落下来,看上去还是毛毛细雨,结果等到他们都下车之后,就有变大的趋势了。
仁王走出车站,左右看了看,直接解开了校服的扣子,脱下校服扔到了苍纯头顶。
“没用的哦。”苍纯拉下校服,露出微微凌乱的发丝,和感谢的笑容, “在暴雨里打伞只是摆设而已。”
“你能抓紧吗?”仁王耸耸肩,将手搭在头顶做了个凉棚,“趁现在雨还不算太大,我推你跑回去。”
“可以是可以……”苍纯有些迟疑的说,“不过你不要给人添麻烦哦。”
“那么,出发吧。”轮椅被直接推了出去,苍纯因为惯性一个后仰,同时发出一声惊呼,“小心一点啊雅治!”
路上已经没有什么行人了,只需要在各种路口减缓下速度,其实仁王因为担心苍纯,推得并不是特别快,但已经比苍纯自己去移动快了很多。
抱着仁王的校服,被雨水打在脸上的触感激起了一丝凉意的苍纯笑了出来。
一开始还只是连声音都没有的表情变换,然而在不久之后声音就溢出了嘴唇,随后越来越大,带着少见的、发自内心的欢愉。
在雨里,你可以大声哭,大声笑,不用担心会有人看到。
……不过白天还是算了。
苍纯很久没有这么放肆的高兴过了。
她总是淑女而矜持的笑,淑女而矜持的哭。
在海里的时候,她每天都过得很自由。
至少没人管她该露出什么表情。
不过在人类的世界,随便哭出来会给人带来麻烦。
随便大笑也会被人注以异样的目光。
于是表情越来越少,越来越标准化。
她本来是最任性的魔女,也是最任性的人鱼。
在人类的世界却被冠以了温柔的称谓。
高兴过吗?有。伤心过吗?有。
但是如此自由,还是第一次。
那种心都好像沉浸在水中,没有到不了的地方,就是那种畅快的自由。
与有着怎样的移动方式无关,只要有了想法,就注定无人可挡。
轮椅在苍纯的家门前停下。
落地窗和窗户都已经在苍纯去文化祭之前装上了挡风板,温室的门也有好好关上。
至于那些花,早已经被全部拔掉了,上面铺上了放置生出杂草的碎石。
不过仁王的家就有点危险,玻璃已经被吹得哐当响了。
“要我帮忙吗?”苍纯问道。
“那就麻烦你了。”仁王也没有矫情,在这种时候浪费一秒的时间都是犯罪。
一楼的挡风板交给了苍纯,剩下的窗户则是仁王负责。
因为轮椅总是被风吹得倒退,还差点翻倒的缘故,苍纯的进展很慢,至少仁王全部弄好了,她才勉强都弄上。
在仁王走出来像他道谢的时候,苍纯眯着眼睛看着雨幕,突然说,“我们一起睡吧。”
作者有话要说:对了,我记得我好像算错过一次什么,156的算术,我算成了11……(躺
话说你们还记得在哪么我绝壁要去改!!
我找不到是哪一段了啊嘤嘤嘤QAQ
对了我又新入手一只金丝熊菇凉,是个软绵绵圆滚滚的孩纸ww
我拿她去逗我家汪,结果我家汪一直往后退是闹哪样= =
你要不要胆子比老鼠还小orz
人家都是很淡定的闻一下,然后该吃饭吃饭,该碎觉碎觉=。=
谢谢阅读。
、'6。5'仁王雅治的人鱼
……咦?
咦咦咦?
是不是有哪里不对?!
仁王就着雨水抹了把脸,就听到苍纯说,“我没有开玩笑。”
他脚下一个不稳,差点摔倒。
一向温柔稳重的人突然这么说,冲击力实在太大。
“还是说你要什么理由吗?”苍纯皱了皱眉,摸着下巴,不到半晌的时间她就伸出左手握成拳头,敲击了一下右手摊开的掌心,“啊。”她毫无诚意的说,“我怕打雷。”
说完她面无表情一脸淡然的转头问,“这个理由怎么样?”
……对不起槽点太多不知从何吐起。
仁王抽了抽嘴角,刚想拒绝就听到她说,“我明天就要走了,最后……”
苍纯的眼帘低垂,看着自己的搅在一起的手指,以一种随时被风吹散都不奇怪的方式说,
“陪我说说话吧。”
仁王看着苍纯在风中舞动得颇有气势的长发,挑眉说,“好。”
说是一起睡,其实是睡一个房子里不同的两个房间。
期待同床共枕打地铺夜袭什么的,这里完全没有哦。
进到屋子里后,仁王发现客厅满地的花都消失了,他第一次进来这里,苍纯的家里总是会有各种各样的鲜花,现在这些花也不见了,无疑是给她快要搬走了这一印象再加上了一笔。洗完澡之后仁王就得知苍纯已经把客房整理好了,这让他松了一口气,走进客房前他突然想起,自己的包里面还装着送给苍纯的礼物。
“等等。”仁王叫住苍纯,从背包里拿出已经被打湿了一个角的靠枕,“给你的……搬家贺礼。”
贺礼两个字,他说得异常艰难和勉强。
“谢谢。”苍纯伸手接过靠枕放在怀里,也没有在意湿掉的那一角,“我正好需要这个,”
她想了想,从一边的立柜上拿下两个纸杯,中间用细线连接在一起。
……一对传声筒。
她递给仁王其中一个。
“做什么?”仁王问。
“当然是说话啊。”苍纯理直气壮的说,“这还是你当年自己做的呢,一直放在我这里。”
她说着,将自己手中的杯子转了个方向,上面以一种极为幼稚的笔触写着:苍纯姐姐。
仁王无语半晌,最终还是僵硬着把自己手中的那个杯子转过来,看到上面同样写着几个字:我自己。
他不抱期待的问道,“为什么一直留着呢?”
苍纯迅速的回答,“啊,我忘记扔了。”
……他突然好想去撞墙肿么破?
传声筒的细线从门缝里穿过,也不知道仁王当时用了多少线,至少一直延伸到床上还绰绰有余。
于是仁王靠在床上,听着窗外的大雨声,对传声筒说,“喂喂,听得到吗?请说。”
苍纯的房间在入口处摆放着一个书架,完全挡住了里面的情景,而里面,与其说是房间,还不如说是泳池,除了放置书架以外和故意留出的空白区,都是一片水,而青见此时则泡在水中,懒洋洋的说,“听得到哦,请说。”
“是吗,这样子可以说些什么呢?请说。”仁王沉默了一下,他突然发现自己紧张了起来,比面对面还要紧张。
“……你以后想成为怎么样的人呢,雅治。”苍纯不负责任的问道,“所以来谈人生谈理想吧骚年。请说。”
无视掉了她的后一句话,仁王认真思索了一下才回答,“这个,倒是没有认真考虑过,不过未来想要从事的工作倒是有两个。”
苍纯恩了一声,表示在听。
“一个是教师。”仁王怀揣着一种自己也说不出的心情,对人鱼说出了自己的理想,“还有一个……是医生。请说。”
“是吗。”苍纯把玩着自己的发丝,视线不经意的扫到她放在一旁,仁王刚刚送自己的靠枕上。
素色的布料,上面以一颗纽扣为中心,用不同颜色不同材质的材料在周围拼接出了花瓣。
苍纯忽然眯起眼睛,游到靠枕旁边,认真的打量着那颗纽扣。
和今天她拿到手中的校服上的纽扣,质量非常接近,款式则是一模一样。
新旧程度,和除了第二颗纽扣以外是完全相同的。
校服的第二颗纽扣,最靠近心脏的位置。
看到这里她怎么会还不知道现在校服的第二颗纽扣被换掉了。
意识到了这一点,苍纯倏然觉得不好回答。
“雅治是个非常温柔的人呢。”以一种复杂而温柔的目光盯着那颗纽扣,苍纯说出了自己的回应,
“你一定会成为非常好的教师。”
她只口不提医生的事。
即使只得到了一方的回应,仁王也依旧很满足。
这是他从小时候就诞生的梦想,现在能得到自己最在意的人的承认,让他非常高兴。
他一直都觉得,苍纯不能站起来非常可惜。
所以,想治好她的腿。
虽然这种想法又天真又不切实际。
不过现在看来,总有一种被拒绝了的感觉。
“呐,苍纯对于六岁的年龄差怎么看?请说。”但他还是问出了自己最在意的另一个问题。
还没有把自己代入人类的角色的人鱼说,“不算大,17和23,18和24;19和25什么的看起来就很近。”
不等仁王产生什么想法,人鱼就以一种疲惫而欣慰的口吻开口,
“你还没有回答我你以后想要成为什么样的人,‘想要做什么’和‘想要成为怎样的人’,是两个概念完全不同的问题。”
“说不定十年二十年之后,我还可以给你当个见证。请说。”
仁王看着窗外一闪而过的闪电,“就像是时光胶囊那样的?请说。”
“不是,请说。”
“……看样子逃不过去了呢。”仁王苦笑,“要说想要成为什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