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邹荣川点了点头说:“好吧!”
几个人正在谈着工作,突然门口响起话来。“你这个小子,怎么还不让进门呀?”
“是这样的,”勤务员说道,“中队长有点儿事,暂时不叫别人进去。”
“tmd,”门口骂了一句,“别人不让进,我还不让进吗,我是你们中队长的上司,是不是邹荣川这个小子在屋里招了窑姐啦!怕别人看见。”
屋里哪能听不到外面的说话声,邹荣川吓得变了脸色,对韩行和王秀峨说:“不好,保安大队长刘立泉来了,这可麻烦了!”
韩行一听,也是心里“咯噔”一下,他早不来,晚不来,怎么偏偏这个时候来呢!万一暴露了,自己和王秀峨、楚增林挂了倒是小事,弄不好就要影响进攻堂邑的大事了。要是不让他进门,也不行,那就更引起他的怀疑了。
当断不断,必受其乱,韩行对邹荣川说:“那就让他进来吧!既来之,则安之,小心应付,说话自然一点儿。”
邹荣川点了点头说:“也好,你仨暂时到偏屋里躲一躲。”
韩行、王秀峨和楚增林赶紧到西屋暂避,邹荣川到门口去迎接刘利泉,老远邹荣川就喊道:“刘大哥来了啊,也不早打个招呼!我好给你沏上茶啊!”
刘利泉就笑着骂道:“真是鸟xx磕瓜子,充那巧嘴的了。怎么你的门还不让进啊,是不是找了一个窑姐啊,我得看看,看看——”
邹荣川脸一红,赶紧说道:“老爹来了,关上门说句知心话哩!”
刘利泉鼻子一哼说:“老爹来了还用关门啊!早知道你爹来了,你的爹就是我的爹,老人来了,能不来看看吗?”说着,跟着邹荣川进了堂屋门。
刘利泉这小子别看坏,还懂得老少之道,进门来,先给邹荣川的老爹拱手道:“老爷子好,听说老爷子来了,我这不赶紧来看看你吗。家里怎么样啊,肯定八路在家里闹腾得挺凶吧,实在不行的话,就搬进城里来住!省得生那些闲气。”
老爷子是个农村老汉,没有什么太高的智商,和刘利泉说话,明显的智商不行了。他对刘利泉说道:“八路来了好啊,他们减租减息,搞各种组织,一块儿打日本。家里搞得热火朝天,我看小日本是兔子尾巴——没有几天的活头了。”
“怎么小日本是兔子的尾巴了?”刘利泉问。
“那不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吗?”邹老爹说,“小鬼子才几个人呀,我们中国人这么多,一人一口唾沫也把他淹死了……”
邹荣川觉得这话十分的刺耳,老爹呀,老爹,你这是跟谁说话呀?这不是光着腚串门——没事找事吗!偏屋里的韩行和王秀峨听了也是暗暗担心,我说这个邹老爹呀,跟你说话的可是铁杆的汉奸,说话可得小心点,不知道你能不能应付。
刘利泉却觉得并没有什么意外,还是笑着说:“你那村里来了多少八路呀,他们都说什么呀,搞什么行动呀?”
一听说来的这个长官叫他说话,邹老爹的话就更多了起来:“八路可好了,帮着我们打水、扫院子,还在街的墙上刷上了大标语。老百姓那个高兴啊,都跟着八路干了……”
邹荣川实在听不下去了,对老爹说:“爹啊,你就歇歇吧,这么大老远地来了,喝口水,喘口气,话在肚子里憋不死人。”
一听儿子不让他说话,老汉不高兴了,又拿着烟袋锅子指着邹荣川说:“你管天管地,还管着老爹了吗,还管着我说话了吗!真是的,我看你这身黄皮早该扒了,真要死了,祖坟也不能埋你……”
邹荣川是越听越着急,帮不上忙不说,这不是添乱吗,赶紧插嘴道:“爹呀,你少说两句行不行啊,这不刘大队长还在跟前吗?”
“你越不让说,我越说,”邹老汉更是来了脾气,“还不让人说话了是不,还不让人张嘴了是不?”
刘利泉却笑着,引诱着邹老爹说:“老爹呀,有话就说呗,憋在肚子里多难受呀……”
邹老爹又在七十三、八十四地把该说的,不该说的,往外说开了。
偏屋里,韩行真是越听越着急,在这个关键时候,本来是让邹老爹来做工作的,却没想到刘利泉一来,他把该说不该说的,一股脑儿全说出来了,这还了得。王秀峨对韩行和楚增林小声说:“你过去不方便,还是我去吧!”
事到如今,韩行也没有什么办法,只好点了点头。
王秀峨一副农村妇女的打扮,再说还擅长化装术,从偏屋里一出门就小声说道:“真还渴了,出去找口水喝。”
她还没进堂屋,邹荣川一看更是急了,摁下葫芦瓢起来,这边的难题还没处理好,怎么这个女八路又来掺和了,弄不好,我这百十来斤就交待了。
王秀峨进了屋,抓着邹老爹的胳膊说:“叔呀,人家两个都是官人,你一个老百姓掺和什么劲呀。走吧,到那屋里歇着去,让人家谈谈正事儿。”
王秀峨的意思是拉着邹老爹赶紧躲开这个是非之地,刘利泉贼心眼子一转,看到这么一个清秀,穿着利索的姑娘出来,不禁起了疑心,问邹荣川说:“这位姑娘是谁?”
邹荣川不得不说:“这是跟老爹一块儿来的,本家的一个叔伯妹妹。”
邹老爹这时候不糊涂了,赶紧说:“农村姑娘,没见过什么世面,也就是跟着我到城里来,见见县城的风景。”
邹老爹这样一说,刘利泉的疑心更大了,问王秀峨说:“请问这位姑娘叫什么呀?”
王秀峨信口胡诌说:“我叫邹小妹,你叫我小妹就行。这个堂邑城是大啊,比我们的邹家庄大多了,真是见了世面呀!”
刘利泉又问她:“听说你村里成立了各种群众团体,不知你参加了没有?”
王秀峨天真地说:“怎么没有参加呀,人家参加我也参加呗。我在妇救会里多热闹呀,有说有笑的。”
“听说你们妇救会里还做军鞋啥的?你一天能做几双呀?”刘利泉又问。
“嗨!我手头慢,一天最多也就是做一双,人家有的一天能做两三双。”
刘利泉问了一阵子,觉得这个王秀峨也没有什么了不起,充其量不过是农村中一个普通的姑娘。
“你对我们守堂邑的军队,什么看法呀?”刘利泉又在考验王秀峨的政治态度了。
王秀峨说:“那是你们大人的事儿,我们小孩子家管不了那么多,大人叫干什么就干什么呗!”
邹老爹一听有些生气,这个八路怎么这样说话呢?这不是昧着自己的良心吗!一着急,话就出来了:“你这个八……”话一出口,又觉得有些不对。
王秀峨赶紧说:“我小妹怎么啦,你们这些大人叫我做七双、八双的,我哪有这么大的本事呀!一天只能做一双,有时间我还要玩玩呢。”
邹老爹似乎从王秀峨的话里听出了一些道道,虽然理解不了,但也不再说话了。
刘利泉再也不愿意和这个傻老爹傻农村姑娘纠缠下去了,对邹荣川说:“老爹来了,今天我做东,请你们爷俩撮一顿。”
邹荣川赶忙推辞说:“今天老爹来,好长时间没见了,我想爷俩说两句家里话儿,哪里也不去了。”
刘利泉把脸一板说:“不给我面子是不是?好不容易逮住个机会,咱大队的几个队长坐在一起乐一乐。今日有酒今日醉,说不定以后就没有机会了。去!去!一定得去!!你们俩一块儿去。”
邹荣川一看实在推不过去,只好跟着刘利泉去喝酒,但老爹是绝对不能去的,他的嘴一张,说不定什么秘密又给抖搂出来了。只好说道:“老爹是农村人,根本没有见过大世面,东一棒子西一榔头的,咱们去吧!”
第80回 第二次打堂邑(四)
刘利泉又劝了几句,见邹荣川实在不应口,也就没有再强勉,两人拉拉扯扯出了邹荣川的大门。
两人走后,韩行觉得心里又是解脱,又是沉重。解脱的是,这个刘利泉终于走了,沉重的是,邹荣川也被叫走了,鸟无头不飞,晚上的起义咋办?
王秀峨拉着邹老爹到了西屋里。邹老爹还问:“三位八路同志,我说的话对不对,没有什么差错吧?”
“没有,没有,很好!”到了这个时候,批评他也没有用,只能夸奖他。
王秀峨问韩行说:“韩科长啊,咱们咋办?”
韩行想了想说:“只能做最坏的打算,先找好武器自卫。”
由于进城门的时候,怕被伪军搜查到武器,所以武器也没有带。两人只好又搜查了一下屋里,看看有没有可用的武器?还好,西屋里有一支三八式刺刀步枪,还有几十子弹。王秀峨又到堂屋里转了一圈,现有三颗手榴弹。
王秀峨趁着勤务员没注意,从堂屋里摸起了这三颗手榴弹,也把它带到了西屋。
时间在一分一秒地走过,韩行和王秀峨的心里也越来越着急,在这里人生地不熟,说叫敌人包了饺子就包了饺子。要是冒险走出去,更怕叫敌人盘问,惹了大乱子。真叫人心如油煎,度时如年。
快天黑的时候,又下起了一阵大雨,把院子里的房顶浇得噼啪乱响,水缸盖也响个不停,院子里的水满了,到处横流。更叫人的心里没抓没挠,六神不安。
这时候天已经黑了,可作战任务还没有部署下去。要是邹荣川一但被刘利泉拖住,抽不开身子,或者生了更严重的事件,以前所做的工作都白废了。
吃晚饭的时候,门口突然传来了腾腾腾的脚步声。韩行一听,那脚步不像一个人的,而是一群人,着急地对王秀峨说了声:“有情况,准备——”
王秀峨一下子把三八步枪顶上了子弹,戳破了纸窗户,瞄准了门口,韩行和楚增林也把手榴弹抓在了手里,拉开了盖,弹弦勾在了食指上。
门口勤务员在喊:“连长回来了,吃完饭了吗?”
邹荣川提着一个小包袱,说:“还没吃完哩,挂着老爹,给老爹送饭来啦!”
韩行听那话里,不像有意外情况,但也不敢掉以轻心,还是把手榴弹揣在腰里,和邹老爹一块儿走了过来。王秀峨和楚增林没有走出西屋,一个端着枪,一个握着手榴弹,时刻准备着战斗。
邹荣川带着这几个军人走进了堂屋,王秀峨和楚增林才跟了进来。邹荣川随手关上了门,对韩行和王秀峨松了一口气,说:“饭没吃完,又要打牌,总算找了个送饭的借口,溜了出来。”
他又对韩行、王秀峨、楚增林介绍着这几个军人说:“这是小队长李景禹、班长王景合、岳修民、传令兵李来玉,自己的弟兄。”
韩行和他们一一地握手,表示热烈的欢迎。
会议马上紧急召开,邹荣川马上对他们说:“今天晚上12点钟,八路就要进攻堂邑城了。你们都是我的好弟兄,希望和我一起,好好地配合八路攻城。”
几个人都点了点头说:“一定好好配合。”“服从中队长的命令。”“终于盼到这一天了。”
邹荣川又具体分配了任务。然后对韩行说:“八路还有什么指示?”
韩行想了想说:“邹队长说得很好,堂邑城今晚上解放,你们从此就走向了一条光明大道。在这里,我只说三条,第一条是在攻城前,任何人不得离开城墙。第二条是八路军攻城时,你们一律脱去上衣,穿着白衬衫为标记,以免误伤。第三条是,八路军进城后,分头为他们带路。”
起义的伪军点着头,表示坚决服从命令。
邹荣川又安排说:“刘利泉还拖着我去打牌,我去应付一下,尽早地脱身回来。这几位同志,由李景禹带着,穿上我们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