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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又给韩行出了一个难题,韩行赶紧一个立正说:“报告委员长,这绝对是我的个人隐私,请求委员长相信我对建立廉洁政府的忠诚,请委员长维护我的个人隐私。”
蒋介石摆了摆手说:“既然你不愿意说,我也就维护你的个人隐私。不过你想清楚了,如果现在改口还来得及。”
韩行赶紧又是一个立正,说:“男子汉大丈夫,说话吐到地上砸个坑,在下不改口了。”
戴笠和韩行出了蒋介石的办公室,老远的,看到邓文仪从旁边闪了过去。
晚上,就有动静了,韩行刚回到了长江宾馆不久,邓文仪就托一个下人捎来了一个请帖,说是请韩行到日月天大酒店赴宴。韩行感觉到这非常正常,而赵洪武看到这个请帖却吃了一惊,感觉到这非常的不正常,问:“韩站长啊,邓文仪是什么人啊,他是蒋委员长的侍从秘书啊!他的手里掌握着多少个高官晋见委员长的通道啊!要是你请他,请不动他,这很正常。要是他请你,这就不正常了!?请问韩站长啊,你是怎么和邓文仪打上交道的啊!?”
韩行不理他,先是给戴笠打了个电话,问:“戴处长啊,邓文仪给我送来了一个请帖,说是让我到日月天大洒店去喝酒。戴处长啊,这个事,恐怕邓文仪已经知道了,要不然,不会请我去喝酒。你说这个事情怎么办啊?”
韩行把皮球推给了他,孩哭了抱给他娘,自凡这个事情戴笠已经接了过去,成也好,败也好,一切都有他做主。
戴笠说道:“我早就暗示你过,邓文仪的头不好剃,委员长也一再暗示你,没有确实的证据不要动他。他的后面一定牵扯到一个大的集团,搞不好,就要引火烧身。事到如今,我说什么好呢!我看,你还是见好就收吧!”
韩行当然明白,戴笠的话不过是一种试探,现在自己已是出头的椽子了,说句不好听的话,就连戴笠也被绑在战车上了。后退的话,只能是死路一条,只有勇猛冲杀,兴许还有一条活路。
于是,韩行说:“戴处长啊,如今我就是你的人了,为了党国的事业,万死不辞!自凡邓文仪已经知道了,后退的话,还有活路吗!?你应该清楚的。”
电话里的戴笠沉默了好一段时间,国民党内部的争权夺利,尔虞我诈,他比韩行有更清醒的认识,就是向邓文仪让步了,邓文仪能饶过韩行吗?他饶不过韩行,更饶不过自己,就是饶过自己的话,恐怕一辈子都得在邓文仪的手下战战兢兢的过日子。现在机会来了,如果把握不住,可能一辈子只能就这个样了。
戴笠想好了前前后后的利害关系,于是咬着牙对韩行说:“那好啊,晚上赴宴的时候,也叫着我,我来和他玩玩!”
第一卷 愤怒的鲁西 第36回 戴邓斗法
日月天大酒店可谓是武汉最豪华的酒店之一,那真是宽大漂亮的房间,塔式五彩琉璃灯,欧式的餐桌餐椅,美丽传奇的壁画,侍者也是漂亮的公主和少爷。
当韩行和戴笠一前一后进了约定包间的时候,早已等候多时的邓文仪见了戴笠可是微微的一愣:“没想到,戴处长也来了,百忙之中,难得有空啊!”
戴笠笑了笑说:“是不是我来不欢迎啊,如果不欢迎的话,那我立即就走。”
邓文仪的后面还站着一位相当漂亮,打扮时髦的青春玉女,邓文仪忙说:“哪里,哪里,请还请不来呢!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的好友赵丽娜小姐。”
赵丽娜看来也是久经战阵,优雅大方,上来屁股就扭了两扭,一下子优美的曲线就出来了,她撒着娇说:“哎哟!原来是戴处长啊,认识您,我真是三生有幸啊!戴处长呀,挽着你的胳膊,你不介意吧!”说着,一下子就挽着了戴笠的胳膊。
戴笠稍微愣了一下,然后色迷迷地说:“今天,我是不是中了桃花运了啊!哈哈……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赵丽娜一歪头,对着门外一撇嘴,门口少爷会意,立刻又闪进来两位同样是花枝招展,那种有点儿祸国殃民的两位小姐。赵丽娜说:“这是我的两位妹妹,一位是李小洁,一位是王小丫。”
这样一介绍,那就自然多了。李小洁和王小丫更是不见外了,李小洁上来就挽着了韩行的胳膊,王小丫过来就挽着了赵洪武的胳膊。
邓文仪见安排已定,嘿嘿一笑说:“随便一点儿,如果各位觉得不合适的话,那就请她们自便。”
韩行看着戴笠的眼睛,唯戴笠马首是瞻。戴笠却是嘿嘿一笑,半开玩笑地说:“革命军人死都不怕,马革裹尸是最高的荣誉,喝几个小酒,叫女人摸一下还怕什么,我就豁上了,看看她们还能有什么本事。”
几个女人听到了暗示,还犹豫什么,都顺势地在各自的男人身上狠狠地蹭着,一边蹭着,一边手还不闲着,嘴也不闲着:“你真坏!”“想占我便宜是不是!”“哟!你就不怕你家嫂子吃醋吗!”
门外站着邓文仪的几个侍从,也有戴笠的几个特务,他们当然是严密地警戒着门口,防止不测事情的发生。
接着按宾主坐下,邓文仪为主,当然是坐在迎着门口的座位上,两位上宾,一个是戴笠,就坐在邓文仪的右首上,赵丽娜呢,也是有点儿恬不知耻,当然就紧挨着戴笠坐下了,顺势丰腴的屁股还在戴笠的身上又蹭了一下。韩行呢,就坐在邓文仪的左首上,李小洁的脸皮也挺厚的,紧挨着韩行坐下了。依次是韩行的帮手赵洪武,王小丫顺势也挨着赵洪武坐下了,还搂着了他的腰,赵洪武怕上司在坐,有碍体面,急忙把王小丫的手拿开了。
对面呢,是主陪,当然是邓文仪的心腹,也不用介绍名字,其实这几个人也都没有把他放在心上。
桌子上早就上好了几个凉菜,接着又上热菜,还没有等邓文仪发话,几个小姐早已给三位客人和两位主人上好了酒。邓文仪首先站起来,端起了酒杯说:“戴处长,韩站长,赵站长,能把三位党国的精英请来坐一会儿,真是我邓某三生有幸,蓬荜生辉啊!戴处长说得好啊,人生苦短,革命大业时刻要求我们革命军人做出牺牲,马革裹尸才是我革命军人的最高荣誉。在这马革裹尸之前,不妨抽点儿时间,及时行乐一下,善待自己和别人,让生命的意义过得更有价值一些吧!干——”
众人端起酒杯来一饮而尽。
邓文仪不亏为蒋介石的侍从秘书,很会说话,他把戴笠随便开玩笑的话,随便演绎了一下,就给变了味儿。开场白一过,下面进行下去就方便多了,几位小姐成了主角,那真是连真带假,连喝带灌,巧言利舌,使尽了浑身解数,只是为了多灌自己的“俘虏”几杯酒,喝着喝着,李小洁干脆就一下子坐在了韩行的腿上,王小丫呢,嘴里含着一口酒,非要嘴对嘴地往赵洪武嘴里灌。
真可谓酒能乱性,酒色到了这份上,就看每个人的定力了。韩行虽然是过来人,也觉得浑身热血乱涌,两腿跨下之物,一阵子的不老实。再看赵洪武呢,正是青春之年,哪里能受到了这番折腾,早已是满脸通红,说话也不利索,手也禁不住地胡乱摸索起来。
那位戴笠呢,却也是半推半就地和赵丽娜调笑着,赵丽娜想从手上赚到戴笠的一些便宜,看看能不能“俘虏”戴笠,不过那就得看看自己的本事了。结果却是剃头挑子一头热,说是说笑是笑,要是沾到戴笠的便宜还真是有点儿难度呀!这就是戴笠,这个高深莫测的特务,如果没有一点儿本事,也不会以后能坐到副局长的座位上。
看到火候一到,邓文仪不失时机地对韩行讲了一个故事,其实别人也都听到了:“我那小时候,好跟着父亲打围,也就是冬天打兔子,有一次,把一只兔子撵到了一个村子里。撵得那只兔子实在没处去了,父亲说,别再撵了,兔子急了还咬人哩,我不信,继续撵。果然,那只兔子跑到墙跟上,再也没处跑了,反过来,冲着我就过来了,真还咬了我一口。”
当时乱哄哄的,愿意听这个故事的人并不多,但是韩行听到了,戴笠也听到了。
酒喝得差不多了,人也乱腾得差不多了,酒席散了的时候,三个客人已被灌得酩酊大醉。邓文仪抱歉地说了一句:“怨我,怨我,都怨我,让三位喝高了。几个女士,就麻烦一下,扶着几位回家吧!”
赵丽娜、李小洁、王小丫巴不得这句话,立刻连扶带抱地拖着这三个摇摇晃晃,迈着秧歌步的人往各自的家里走去。
出门就有黄包车,韩行嘴里不利索地喊着:“长江宾馆——”过来了两辆黄包车,李小洁抱起了韩行,王小丫抱起了赵洪武,费劲地各自抱上了自己的黄包车,然后向长江宾馆快速驰去。
到了长江宾馆,两男两女刚进了包间,李小洁抱着韩行往床上一放,王小丫抱着赵洪武也往床上一扔,正要宽衣解带,陪着侍寝。突然门口闯进了三个蒙面人,拿着枪一下子就对准了李小洁和王小丫。
韩行心里一愣,正要拔枪反抗,当时赵洪武一激灵,也正要伸展拳脚,后面的那个蒙面人说道:“是我,快跟我们走。”
韩行听了心中又是一愣,这不是戴笠又是谁,但是事到如今,也弄不清哪头炕热了,只好听天由命,任人宰割了。但是还是禁不住地问:“戴处长,你不是喝醉了吗?怎么上这里来了?”
戴笠冷冷一笑说:“喝醉了?哪有这么容易醉的。跟着他们这些人打交道,睡觉也要睁着半只眼,何况是酒没好酒,宴没好宴。你不是也喝醉了吗?”
“党国重任在肩,实在不敢喝醉。”韩行说道。
赵洪武也一个立正,说道:“你的属下,也是没敢喝醉。”
戴笠又是冷冷一笑说:“那就是说,三个看着醉了的人,其实一个也没有醉。邓文仪看着没醉,其实是真醉了。”
戴笠的两个特务早已把李小洁和王小丫嘴里塞上了布,绑了起来,然后塞到了床上,盖上了被子。戴笠对韩行说:“快跟着我们走吧,让你们看一出好戏!”
就在长江宾馆不远的一个地方,停着两辆轿车,那就是戴笠的临时基地。五个人上了汽车,就躲在了汽车里,戴笠笑着说:“如果真困了的话,就在这里睡吧,这里安全。按照我的直觉,你那个长江宾馆里,今晚就会出点儿状况。”
韩行心里就如二十五个小老鼠,百抓挠心,如果戴笠的屁股真是坐到了邓文仪的座位上,自己真是完了,所以哪能睡得着觉,心里一直惶惶不安。
赵洪武心里也是,自己的上司怎么疯了,偏偏要扳到邓文仪这只大老虎,戳老虎的屁股,捋老虎的虎须,弄不好扳不倒老虎,反而被老虎吃掉,连自己也要牵连进去,所以更是睡不着觉。
。就在二人惶恐不安,心神不定的时候,突然,长江宾馆里升起了一团火光,传来了两声剧烈的爆炸声,火光中砖头瓦块,人的残渣碎肉升上了天空,随即长江宾馆韩行的包间方向冒起了浓浓的黑烟。不用说,要是韩行和赵洪武在的话,早死了好几个死了。
戴笠幸灾乐祸地说道:“想给我玩阴的,真是鲁班面前耍大斧,关公面前耍大刀,孔子面前卖三字经,算是找到人了。”
韩行这才确认戴笠没有和邓文仪坐在一起,心里一块石头才算落了地,赵洪武也轻轻地松了一口气。真正的调查还没有开始,邓文仪已经给自己上了一课。
第二天,韩行坐着军统局戴笠的汽车和戴笠一块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