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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帅大人，我大营中已经制作好相当多的功城器械，不知道进展怎么样了？”12位红衣大主教中转职为法王的埃德拉问出了所有人的心声。
大帐里所有军人脸上都露出了尴尬的神色，达海诺详细介绍了第一天攻城的战况，尤其提到了汉堡城那些足以让天地变色的投石车。
11位处于魔法顶尖位置的大匠师们面面相窥，大规模战争与魔法并非同一领域，他们还是有点儿想不出什么样的攻击竟然会有这么大的杀伤性。
达海诺看看天色还早，建议如果主教和魔导师们不累的话，就多走一段路，去汉堡城下亲自看看，所有人都同意了。而事实上，还没有看到“飞石广场”，只是汉堡城前险要的地理位置已经让客人们开始咂舌，等站在飞石广场外，看着宽达200米的密密麻麻一块挨着一块的青石广场，大主教和魔导师们半天都没有说一句话。
“这……这些石头……难道是从城墙上飞了下来的？会不会是昨天晚上城里叛军搬出来吓唬人的。”埃德拉犹豫了半天终于忍不住问了出来。
“大人，您的想像力可真丰富呀。”达海诺脸上露出了苦笑：“这些飞石，是在10分钟内，从城上连续不断地投射出来的。”
10分钟？这个极短的时间概念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甚至已经有人脸上露出了不可置信的神色。
“确实如此，就在1万远征军眼前，这些石头飞速落下，比雨点还密集，多亏元帅大人指挥得当，我们大多数人躲开了石块。”看这些法师和牧师们似乎都不相信元帅大人，梅林多解释了几句，稍后，达海诺麾下牧师团团长也站出来为军团长作证。
11个新来者不约而同地挤出了肺里的空气，“我们回去吧。”说这句话的时候，亚伯拉脸上神色难看到极点。
再次回到大营，大帐内所有人都低着头，整个大帐里鸦雀无声――能让这么多强者如此压抑，汉堡城的投石车实在是太有面子了。
“当初，我们不是占领过汉堡吗？当时如果把所有的投石车都销毁就好了。”一个大主教忍不住说出了这样的话。唉……这又不是架空历史，怎么会有这样天真的想法，难道……这位大主教阁下拥时空跳跃魔法？梅林强忍着没有说出这样不负责任的话。
“3位魔导师阁下？这里是雪山，汉堡城背后就是雪峰，您3位都是冰系魔导师，有没有可能释放魔法，引发雪峰一场大规模的雪崩，把这座城市完全淹没。”莫拉兽的脑子相当活，这句话一问出，大帐里大部分人为之一振。
第七章 冰冻汉堡
“将军阁下这种想法很好，但是，行不通。”据说已经有430多岁的魔导师堂吉洛德否定了这种想法：“我们从到达北部雪山地区后第一件事情就是考虑如何利用这里的自然环境，非常可惜的是，汉堡城后的雪峰坡度太大，上面根本不会存下积雪，只有一些万年寒冰，这些冰冻得比铁都硬，不可能让寒冰下落。”
“我听说在kelesit镇，大青山的巨龙凭空制造了雪崩……”莫拉兽还真是直肠子，俗话说，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哪有这样说话的。被绿儿阁下一举击败的3大魔导师和8大主教脸上都露出了难堪的神色。
“莫拉兽将军，我们被大青山阁下座下千古第一神圣巨龙打败，但……这是必然的。要知道，绿儿阁下可是龙神派洛特座下6大神龙使之一，神龙使相当于12大主神的位置，他所释放的神龙使禁咒系魔法根本不是人类魔法师所能够比拟的，即使是大魔导师也不行。在魔法帝国最为鼎盛的时期，27位绝地大长老联手也不可能在神龙使身上占什么便宜……这是等级的差别已经并非人力可以解决的。”堂吉洛德为了找回面子，对大青山和绿儿这样客气也确实是不得已的事情。
“那是否可以召唤流星雨呢？”莫拉兽不死心，身为优秀军官者，多数都爱兵如子。
“也不行，流星雨这种大型禁咒不是普通魔导师可以释放的，在此前帝都我们联手释放流星雨并非是我们的实际能力，那是雷诺尔殿下家族中提供的一个古老魔法卷轴，估计是多位大魔导师联手制作的，我们只是去引导释放而已。不过，我们3位魔导师联手，倒是可以在汉堡城这么大的领域内，连续下3天暴风雪，这雪可以就下在汉堡城里，其他地方一点儿都没有，不知道这样对攻城是否有帮助？”
“哦，能否下的时间更长一些？那不就完全把汉堡城淹没了？”亚伯拉红衣大主教连忙问，随着光明神等神明把神力介入神圣魔法中，牧师系和魔法系之间的分水岭越来越高，圣者阁下已经不太了解对方的能力了。
冰系魔导师阁下脸上露出了苦笑：“唉……人力终归有限，这样长的时间已经接近我们3人的极限了。”
“好吧，那就有劳3位魔导师大人。”达海诺立刻作出了新的决定：“先请3位魔导师大人连续下两天大雪，利用这几天，我再多准备一些攻城器械，第三天我们攻城，到时，请3位魔导师大人加大雪量，争取一次攻克。”
“对了，元帅阁下，面对这么强大的投石车，为什么我们不驱赶红石帝国的平民攻城？我想，如果守城者不用投石车，那么我们直接就到城下了，如果敌人用投石车，刚好可以消耗敌人储备的资源。”没有人能猜到，这样的话竟然是圣者亚伯拉说出来的，而且话语平淡没有丝毫不安。
“这……”达海诺脸上露出了一丝不愉：“这不太好吧，战争终归是军人的事情，不应该牵扯上平民吧？”
“但是，阁下，你应该知道，池傲天这个恶魔正在神圣的花语平原上驱赶我们的民众自相残杀，为什么我们不这么做？”另外一位大主教谬拉脸上的神色也不好。
“池傲天这么做并非是什么得意的事情，我们没有必要效仿他吧。”达海诺深感孤掌难鸣，在法诺斯大陆，完全奉行弱肉强食主义，战败者被屠杀整个种族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驱赶平民攻城这样的事情被兽人们做出来不值得惊讶，怎么神圣教廷的主教阁下也会说出这样不负责任的话？
“元帅大人，如果我们可以早日攻下汉堡城，那么帝国余逆就有可能全部投降，花语平原多少无辜民众就会逃离苦海，在这样的非常时期，必须行非常之事呀……”
“元帅大人，多替士兵考虑考虑，多上1个平民我们有可能少死10个士兵的。”
“大人，请大人三思。”
“汉堡城一战极为重要，如果我们在这里战败，已经臣服的区域有可能再起叛乱，到时，史坎布雷周围可能会全部沦入叛逆之手。大人，是否利用平民，极有可能会改变战争结果。而且，我们只是借助平民通过投石车覆盖的地带，汉堡城守将不会贸然攻击吧。”
……
整个帐篷里所有人七嘴八舌说着各样的建议，在法诺斯阵营中，神职人员虽然拥有极高的地位但是并没有领军的权利，除非达海诺统帅的职位被罢免，否则任何人不能代替他发号施令。
“唉……好吧，由诸位吧。”元帅阁下低下了头，斑白的鬓角从头盔两侧露出，梅林和莫拉兽这两个最熟悉达海诺的人在这一刻想到了达海诺此前的一句话：军队，只是政治的延伸吧？哦……元帅大人还讲了一句更准确的话，在政治的影响下，军人手上没有不沾染污血的。现在看来，即使是元帅阁下，也不得不在手上沾上污血。
大雪，从夜里12时开始下起，这是一天中寒气最重的时候，3位魔导师在大营内立起了一个直径60米的三角形结界，每人镇守一角。“冰冷的雪，穿越漆黑的夜，创世而来伟大的精灵，彰显你无上的力量吧。”
3位岁数超过1000年的老爷爷咏唱声悠扬而充满着异域风味，以魔导师身体为核心，绿色的光柱顺着结界顺时针方向旋转起来，结界中轻微地刮起了一阵小小的旋风，雪花悄然从空中落下，在短短的数息中，鹅毛大雪从空中呼啸着落下，伴着这风雪，一个高大的虚影在结界中渐渐实化，绿色的高阶冰系精灵使手握一根细长短小的魔法棒出现了，随着魔法棒在空中缓缓地画出一个又一个的圆，暴风雪被看不到的力量慢慢移动着，一点一点飘向汉堡城……
汉堡城夏1月飞雪不是少见的事，但是下这么大的雪就相当古怪了，睡梦中的大青山被侍卫唤醒，立刻惊起了一身冷汗。毋庸置疑，这后面绝对飘荡着敌人的影子。紧接着大青山想起了帝都血夜的流星雨和3位魔导师叛变之事，让侍卫快去通知格尔苏和林雨裳，林家大小姐头发都没有梳顺畅就跑了出来。此时，雪已经没了脚背，还在拼命地下着，雪花在空中互相撞击、黏合着，快落在地上的时候，已经有拳头大小了，站在雪地里能感觉到不断被雪花砸得发痛。
3个人顺着城马道向外看去，格尔苏脸色变得更为苍白——草原精灵的视距非常远，可以清楚的看到，在汉堡城外数十米，除了此前的积雪，没有任何一丝雪花落下，3个人同时想起了两年前，在西林岛同样一个漆黑的夜晚，魔导师雷葛和绿儿联手释放的大型禁咒系魔法，如果不是那场同样的大雪，小佣兵团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撤了出来，想不到，因果相报，今天，同样的禁咒魔法，只是双方的位置发生了变化。这一场大雪还能够像上次一样起到决定性作用吗？
雪就这样像暴雨一样密集地下着，从深夜一直下到天亮，达海诺带着军官和大主教们两次去汉堡城前查看了一番，城墙几乎要被大雪覆盖满了，城墙上处处可以看到军人端着盆把雪推下来……
所有的军官脸上都露出了笑容，现在也不期待大雪真的能把汉堡城活埋了，只要保持这个密度下两天，那城里的军人必须不断清理大雪，就这个强度也会让大部分军人失去作战力。现在看来，两天之后的战争，或许会非常轻松。而达海诺心底还有一丝私心，只是希望这场雪再大一些，如果真的能把投石车都冻住了，或许，就不用驱赶平民参战了。
大雪下到了第二天，达海诺让把雷诺尔送来的弩车也推了上来，众多将官脸上露出了兴奋的神色——达海诺打仗，始终习惯留后备力量，不到最关键时候，绝对不会推出自己手中的王牌力量，看来这一次，元帅阁下是动真的了。
傍晚时分，法诺斯军团从附近几个人类小镇中裹胁着4000多居民来到了军营，附近小镇上所有壮年男子和女子不是被帝国军抽调就是被法诺斯军征了壮丁，再不就是逃到了深山里，镇子里剩下的只是一些跑不动路也看淡了生死的老人，看着那些丑陋到极点的兽人，老人们低下头一言不发，任凭异大陆军人把自己带到了汉堡城下。
第三天一大早，法诺斯军团倾营而出，甚至包括了前期拉来的壮丁。达海诺已经明确下达了命令——今天，是攻克汉堡城的最后一战，所有军队，都要作好打光最后一个人的心理准备，将令所到，任何人敢于违命，立斩不赦。千人长一级以下所有军队主官如果战死或者被执法队处决，按照11231模式由下一级军官顺次取代。
所谓的11231模式，是指某支军队最高指挥官战死或者被处决后，由属下第一队第一指挥官接替指挥，如果该指挥官再次战死，则由第二队第一指挥官接替指挥，如果全部下一级军官战死，则由第一队第一小队第一指挥官接替指挥，依此类推。
在此之前，11231接替这样的命令还从来没有在达海诺元帅嘴里说出过。从来不说并不意味着没有威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