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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顶没有声音,只传来一声鼻息,像是轻笑。
她一怔,抬眸果然捕捉到他俊逸薄唇上的一抹轻笑,美眸不解:“不是么?”
回想起两个月前在军区她宿舍里的一幕,霍斯然嘴角挂着笑容,深眸扫向车窗外看军区的夜色,静默不语。很多事她不知道就算了,只是他却这时才醒悟,原来对她的心动竟来得那么早,那么早的时候就开始了。
大掌揉着的她的发丝下移,霍斯然眸色黯淡下来,俯首抵住她的额轻叫:“彤彤?”
林亦彤浑身一颤,纤睫有些不自然地下垂,每次听到他这样叫她,心里就窜过一阵致命的酥麻。
“关于这些事,为什么不告诉景笙?”
他问。
林亦彤一怔,听他提到景笙,浑身接触着他的地方就好像触了电,一点点松开,好在座位够宽,若他让开一点她细长的身影还是能靠在身侧,她水眸变得清澈,顺了一下耳边的发丝说:“我不想让景笙知道。”
“首长你知道吗?景笙家里其实是红三代,也就是说从他往上数,三代都是军人,景笙如果留在家里那边,远比当个特警队员要来得好,只不过他不愿,家里的老人也拿他没办法。”凄然一笑她轻轻靠在椅背上,望着外面星辰璀璨的夜色,“我们遇见的时候我还只是个军医大学生,干净单纯,丝毫不知道他的背景就跟他在了一起。可是到毕业,到现在,我都没有让他真的知道我家里的情况。”
正文70070 过分的侵犯(6000+)
这是什么?
顾景笙长指轻轻捏着那张工作证,如刀锋般的薄唇在静默的空气里淡淡抿成一条线,谁能来告诉他,这是什么?
照片上那个清美如花的女子,是他有时候觉得快要爱痛了的,刻在心口的一枚朱砂。
外面的声音更大了些,能听清是队长在叫他景笙。
快速地,却是轻柔地将那张工作牌握在手心里,顾景笙一双狭长深邃的清眸里闪过一道流光,嘴角勾起清浅的笑来,低低说:“来了。辶”
他将那张工作牌,放进了最贴身的口袋。
***********
从秦主任办公室里被训话出来时,林亦彤隐约觉得自己丢了什么东西澌。
太阳穴微痛,记不清是什么。
旁边几个心胸外科的小护士凑在一起窃笑,有些幸灾乐祸地看她,看吧,仗着自己是秦主任亲自从别的科室挖来就翘辫子,还不是三天两头就出事?年轻人,浮躁得很呢!
可尽管头痛,林亦彤还是没忘记自己昨晚都做过了什么。
踮脚去拿柜子顶层的病历本却够不到时,她清透的小脸苍白了一下,像是那么清楚地知道自己做错了事,连医护者这样神圣的职业都要嫌恶地摒弃她了一样。
纤指触碰了几下病历本的边缘,这才勉强够到。
水眸里闪烁着一丝光,头依旧痛若欲裂,她纤长的睫毛垂下翻看病历,丝毫想不清楚昨晚自己到底为什么突然决定留在军区跟他在一起,是自己那时候胎脆弱了吗?脆弱得谁都不想见,不想理,只想在他的庇佑下安静得哭一场??
想着想着,心里又是一酸,他掌心的温度和耳边低沉黯哑的话语,似乎还在。
心神恍惚了一下,她呼吸一紧小手微颤,抱紧病历本,挨个儿去查房。
昨晚没来是个比较要好的小护士顶她的班,对于该她轮班照顾的病人难免会照顾不到,林亦彤便每个走过去检查完了都柔声说句“对不起”,解释一下昨晚不在的原因,问他们有没有被影响到,哪里难受,下次她绝对不会再这样了。
对。
下次。
再不会有下次了。
她不会再有那么脆弱的时刻,也绝对不会再放纵自己了。
浑浑噩噩中,中午时间很快就到。
一个小护士端着盒饭跑进来,吮着筷子看她,歪了歪头好奇道:“亦彤,你工作证落在病房啦?”
什么?
工作证?
正在写病历的林亦彤抬起水眸,看看自己胸前,果然已经没有了工作证的影子,而该死的是她竟然记不起来,上次看到它是什么时候了,而且早上好像也没记得有带。
“你先找哦,我吃饭了……”小护士看她惊慌失措的模样,讷讷地坐到自己座位上吃饭了。
没想到手机却响起来。
林亦彤从桌子底下出来,眼神如小鹿一样迷茫,看到手机上显示的名字时才清醒了一下,唇色微白,顺了一下耳边的发丝才接起来:“喂?景笙?”
“我现在在医院陪一个骨伤的同事复诊,”顾景笙浅笑着说,“有时间吗?陪你吃饭。”
林亦彤忙点点头:“有!”
“嗯。”他柔声说:“我在下面等你。”
挂了电话之后她轻轻咬唇,只觉得昨晚的事还像山一样压得她透不过气来,小手将桌子收拾一下,要出去时又跑回来拿饭卡,还在挂着的妆容镜前整理了一下头发,生怕自己有哪里不对的地方,这动作惹得身后吃面的小护士一声闷笑。
“你啊,是不是因为加班冷落你男朋友啦?”小护士精明地笑着说道,“我跟你说啊别的都不好使,甜言蜜语也不怎么管用,唯一的办法就是——”
就是?
偏偏这一刻林亦彤像极了好奇宝宝,水眸睁大问道:“什么?”
“肉偿啊!!!”小护士说完就哈哈笑起来,惹得办公室里一群人都跟着笑,林亦彤一张小脸顿时“腾!”得红了,没想到她们竟会开这种玩笑,顺了一下发丝赶紧出去,走时小手关上办公室的门,一双美眸里快要滴出水来。
顾景笙在楼下,看着那一抹纤小的身影从楼上下来时笑容依旧,只是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她跑来,眼神清亮,呼吸未平。
连梨涡里的笑都是温暖而耀眼的。
顾景笙轻轻一笑牵过了她的小手,缓缓拉近,接着长指温柔地拢过她的后颈来,侧首吻住了她的唇。
那动作几乎惊到了林亦彤,她小手一紧冒出汗来,有些踉跄地小退了一步,却被他的手护在后面,压在唇上的吻更深。
那气息干净清冽,竟让她纤睫微颤,有一瞬间的不适应。
顾景笙浅笑着问:“怎么了?”
林亦彤一怔,回过神来,小脸霎时红了:“我……没什么,只是觉得公共场合这样不好,而且我……没消毒,手和身上都好脏……”
在医院工作难免接触各种病菌,所以她每天回去总要用洗手液洗三遍以上。
掌心里的小手果然汗津津的有些冰凉,顾景笙却毫不在意,将她轻轻拉过来置在怀里,爱怜地轻轻拍她的背,笑着柔声道:“走吧。”
……
吃饭的时候,顾景笙把那张工作证拿出来,推了过去。
“你粗心落在我车上,我早上发现的。”他淡淡解释,一起情绪都掩饰在笑容背后。
林亦彤一怔,赶快拿过来看一眼果然是,她不禁脸红起来,小手猛拍了一下自己的额懊恼地说:“我真能忘……”决定下次再也不随便乱放了。
顾景笙笑着刮了刮她的鼻尖,掩去了清眸里的一丝复杂。
可等两个人一起去结账,她扬起的笑脸正对上门外顾景笙的车时,她才察觉到不对劲,因为依稀记得上次坐顾景笙的车时,她还没有转科室。
小脸上的笑容就这样一点点散去,换上苍白。
前面的顾景笙还在结账,她纤长的睫毛有些僵硬地垂下,压着忐忑地将工作证拿出来,水眸扫过去,上面那清晰的“心胸外科”几个字,如针般刺进了她的心。
正文71071 霍斯然,我求求你了,接电话(5000+)
她被刺激得浑身轻颤。
清美的小脸上血色褪尽,徒剩唇瓣是殷红的,还渗着点滴血迹。
她娇小的背紧绷着,剧颤,只感觉他手指划过的那道妖娆的痕迹在车里微热的温度下变得更清晰明显,她没那么笨自然知道那是什么东西,那感觉险些烧晕了她!
一双带泪的水眸睁大,不躲不避,就那么盯着他!
霍斯然渐次清醒过来,深眸里的***褪尽,剩下的多多少少有些愧疚,手轻轻抚上她的小脸,将她的肩带重新勾上,温热的手指划过她光滑柔嫩的肌肤,低低道:“抱歉……我心急了。辶”
只是看到她穿成这样站在他面前,他不可能会毫无反应。
肩带系着里面的文胸,连勾上之时林亦彤都是一阵轻颤,纤眉蹙起,只觉得心里从未触动过的弦都被他勾起,除了色。情,爱带着些霸道和占有的味道!
“霍斯然,”林亦彤轻声叫他,水眸泛红,嗓音有些沙哑,“以后……请你不要再也这里,不要再等我了。澌”
霍斯然闻言浑身一僵,薄唇霎时苍白了一下,深眸凝住她。
她纤细的脖颈抬起,妖娆的发丝带着一丝凌乱浸着汗贴在皮肤上,努力睁大眼睛无所畏惧地看他,声音哪怕发抖也尽量平静轻声地说出:“我是景笙的女朋友,哪怕我跟你说过我们之间有问题,那也是我们的事,除非有一天景笙亲口告诉我他不要我,那么我们这段关系也才断得算数……”
一丝温热爬上眼眶,她继续说:“至于那一晚……你忘了吧!”
我也会忘了。
就当做你从未放纵,而我也从未妥协。
一番话说完,几乎耗尽了她所有的力气。
那一双澄澈的水眸里仿佛有过去的倒影,记得所有事,记得每一次心动,他俊脸上习惯性的冰霜满布,习惯性的强势逼近,他的好,他的骂,他第一次那么清晰地说他已经把她放在心上,他叫她“彤彤”,他说,“不如跟我跟在一起?”
那种蠢蠢欲动和心潮澎湃,不曾有假。
只是来的时间不对。
不对而已。
说完之后林亦彤纤长的睫毛垂下,掩去眸子里越来越重的泪水和温热,坐起来小手握住车门把,想要打开门下车。
一只温热的大手,却落在了她娇小的手上,握住她,力道微大。
林亦彤心头一哽,动也不能动。
霍斯然许久后才抬起深眸,一张俊脸上褪去了所有的强势厉色,眸子温柔如水,甚至带着几分迷惑与乞求,缓缓地望向了她。
他俊脸有些苍白。
“是我做得不对,所以惹你烦了,是吗?”淡淡嘶哑的嗓音,试探性地从他薄唇中溢出。
林亦彤浑身一颤,心头泛酸。
霍斯然轻轻俯首抵住她的额,在不稳的呼吸中找到自己沙哑的嗓音:“我不是故意要在这里等你……我只是不知道该去哪儿,差不多近十年都是这样飘在外面,我总以为部队就像家,有军队的地方就能让我安心……可近两年我却发现不是。军人在战场上为国家出血出力,连死都未必怕……最怕的就是有一天真的死在了战场上,而那个叫家的地方,却根本没有等待和期盼他回去的人……”
在c省,在他出生的霍家。早就已经不再有那样的人了。
霍斯然浅笑着,像是第一次跟人说这种话,薄唇抵着她的额哑声说:“那次在军区出任务,拦截海船,回来时我第一次看到有人那么担心我,不管出自什么……亦彤,我其实很……开心。”
所以昨晚,跟她在一起,一整夜下来他竟突然觉得自己,没那么孤单。
在睡梦里他轻声叫她,一声一声,再困她都轻声地应。
哪怕第二天清晨,叫醒他的不是军号,而是理智;
哪怕就跟俗到掉渣的童话一样,一过十二点灰姑娘就被打回原型,然后,时光再不回返。
省军区在市区培训安排的住处档次并不低,当然有条件的,家在市区的自然会回家住,而当年,他是自知在家里呆不久,所以根本没有在市区购房的计划,霍家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