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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大概是她话说的最多的一次了,他和她相处了这么久才和她熟了一些,平日里她仍是内向,不曾和外人多说过一句话。
妈妈说,将自己亲手做的心型生日蛋糕送给别人,只要吃下去就代表了他将那人永远放在了心里,今天是我的生日,这个蛋糕是我亲手做的,送给你,祝我生日快乐。
严倾永远记得那晚照耀夜空的明星,灼灼光华尽数凝于她璀璨的双眸,那样明亮,照的他的心,有些疼。
转眼之间,她都要嫁人了,多快啊,他认识她,认识那个午夜梦回让他魂牵梦绕的户肖肖,已经七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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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大哥!”盛铭突然从后面冒出来,故意大声想要吓他一跳,可效果并不尽如人意,她转到他身前,惊呼:“你的烟!”
想的太过入神,居然没感觉到香烟已经燃尽了指间,灼热的痛感传来,严倾把烟扔在地上,脚尖无意识地碾着烟头。
“你在想什么?”四岁的盛铭看着他的表情,疑惑的问。
严倾答非所问,说:“盛铭,你喜欢这里吗?”
毕竟是小孩子心性,一听他这么说盛铭立刻皱着眉抱怨:“不喜欢,这里好破,东西不好吃,也不好玩,我和盛达都不喜欢这里。”
连小孩子都无法忍受,她是以何种心境、孤独地待了一天又一天?
肖肖正在院子里剥玉米,玉米机打出来的玉米芯子是不干净的,上面还残留着或多或少的玉米粒,需要用手将玉米剥下来,才算最后完工。
“严大哥,那个姐姐老是在干活儿,她不累吗?”盛铭在严倾的耳边小声道,对于父母口中的姐姐连续好几天都干这样的活儿表示不解。
严倾没说话,她好像根本不知道累,洗衣服做农活儿,一天都没个闲的时候,她坐在那儿剥玉米芯子的时候,完全没有任何的不耐烦,一坐就是一下午,天黑就去做饭,规律极了。
有了上次的经历,他再也没去打扰过她,只是有时会坐在板凳上静静地看着她干活儿,那么淡然,看不出丁点儿不耐。
一成不变的,还有她的耐心。
户碧云到底没告诉肖肖别人拒亲的事儿,家里其他人也都没再提,肖肖本身更是可有可无的,从不主动问起,因此也就不知道,只当是姑姑没安排好时间,丝毫没放在心上。
如果嫁人能让家人对她放心的话,那就嫁吧,她想,反正都是早晚的事儿。
事实证明户碧云的决定是正确的,因为没过两天,媒人再次登门了。
大概是听说弟弟碧文回来了,对方的态度挺积极,户碧云听了对方的条件,一时有些犹疑。
看照片的确是个帅小伙儿,家境也不错,可有一点,说话的时候有些口吃,不严重,也完全不影响表达,和常人没两样儿,不留心听可能还注意不到,不算大问题。
户碧云和肖肖说了,出乎意料的,她点头同意,且和之前的排斥态度不同,似是欣然接受。
家里人大致能猜出她的心思,户碧云问弟弟的意见,他却沉默地抽着烟,半晌说了一句:“既然肖肖同意,那就见见吧。”
见面安排的很快,就在老户家。男方的父母和哥嫂都跟着来了,对肖肖很满意。
那个男孩子也是有些内向,肖肖和他坐在一屋半天都不知道说什么好,见他的衬衣衣袖规规矩矩的堆叠在小臂上方,心里对他有了好感。
她喜欢干净整洁的人。
姑姑说的没错,他口吃的不严重,至少说话是完全不会影响的。肖肖觉得那不应该叫口吃,他只是说话时偶尔会重复某个词,有时几乎完全是正常的,根本和正常人无异。
肖肖很满意。
能嫁给这样的人,于她,应该也是一种幸福。
户碧文没有反对,默认了他们的交往。倒是赵蕊,觉得肖肖配对方有些亏了,不太赞同这门亲事,可见丈夫支持,倒也没再说什么,暗地里发牢骚罢了。
户碧文又把行程推迟了半个月,他不放心,要留下来亲自为女儿把关。
那天肖肖一大早出来摆摊儿,刚一开大门就发现门口有个人在那儿站着,吓了她一跳,待那人转过身来才发现,是傅祈,那个和她相过亲的男孩儿。
他朝她温和地笑,说:“大早上一个女孩子出摊儿不安全,以后我陪你去。”说着上前推她的三轮车。
肖肖有些不好意思,“你在这儿等了多久?为什么不敲门呢?以后不要过来了,我一个人就可以了,不用麻烦的。”更何况清早天这么冷,他过来这么熬,说不定会生病。
他还是笑,说:“等一会儿没啥,我知道户爷爷户奶奶还在休息,吵醒了他们可就是帮倒忙了。”说完他挑挑眉,话锋一转道:“你要是真觉得不好意思,那就把你出门的大致时间告诉我吧,这样我可以掐着点儿来,行么?”
话说到这份儿上,肖肖也不好再拒绝了,两人毕竟在谈着朋友,更何况她对他印象很好,彼此之间进一步的了解很有必要。
他一个大男人骑着三轮车很是不便,长手长脚的伸展不开,肖肖看着难受,说:“还是我来骑吧,你来骑电动车,不然多难受啊。”
他却朝她扬下巴,有些得意道:“不相信我啊,那我们比赛,看谁先到集会,走咯!”说罢猛踩车蹬,朝前奔去。
肖肖不禁失笑,加快电动车跟了上去。
、第15章嫁妆
“哎哎,哎!”秦琼的手一个劲儿的在秦子硕眼前晃,待他不耐地回头才嗤笑道:“看什么呐,跟你说话都没听到。”
秦子硕仍是神色郁郁,双眼死盯着后视镜里的言笑晏晏的两人,几欲喷火。
秦琼顺着他眼光朝后扭头,没什么啊,就一男的跟一小姑娘而已,他怎么这么大反应。
“我让你办的事儿你搞定了吗?”秦子硕皱眉,想不通她身边怎么还会有男人,而且跟上次在路上遇到的还不是同一个。
“那事儿啊,早黄了,我大伯母早前回娘家特意碎碎念了你这事儿,按你的意思说的,听说那家人已经退亲了,连见都没见。”秦琼反应半晌才知道他指的哪件事,那女的好像就是户肖肖吧,长的挺漂亮,男人见了得酥了骨头的那种,可惜了,生在这种乡野之地,估计找不到什么好人家儿了,眼神朝一旁的哥们儿闪了闪,暗道也不晓得身旁的这位到底是怎么个意思,非让他找人黑了人家的姻缘,说认真的也不太像啊,估计也就是图个新鲜,可惜了一好姑娘。
“你小子到底想干嘛?人姑娘没得罪你吧,差不多就得了,还恐吓人相亲对象说她和你有一腿,这不摆明毁人姑娘清誉么?”秦琼虽没和户肖肖接触过,可那一面之缘也感觉人是好姑娘,像他们这种浪荡子还是不要轻易招惹的好,什么马配什么鞍,若是人家自愿的倒还罢了,可这摆明了是从中作梗,他着实不赞同。
秦子硕没吭声,可心里却远不像脸上那般平静。前两天他去小光家提车的时候,才发现那妞儿第二天就把车提走了,人家也是看在他的面子上没敢耽搁当天就把车给修好了,结果倒给她行了方便,为了躲他,迫不及待的就去提车,怕再见到他?
“掉头。”他扬了扬下巴,示意秦琼开车。
秦琼疑惑的看他,说:“掉头干嘛,我们一会儿和老三碰头就直接走了,超叔不是在等着吗?”
可他又怎能甘心,活了这么大,还从未被人嫌弃到这种地步,秦子硕正想发火儿,手机突然响了,是他爸。
秦超永和几个老友吃饭,特意叮嘱了儿子出席,他已经开始着手为儿子铺路。
“爸,我十分钟后到,出来的晚了。”公路的尽头那俩人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秦子硕恨恨咬牙,你给小爷等着!
要不是一直磨不过他老妈而他自己上门太不成体统,秦子硕早就直接杀进户家宣示主权了,哪里还会像现在这般见那小妖精和别的男人出双入对暗自憋火儿的模样?估计直接上去骂她水性杨花红杏出墙都不一定,还会找人把那男的揍得满地找牙,妈的敢碰老子的女人,活腻歪了?!
可眼下他还有更重要的事,顿时有些心烦,给宋朝臣打电话发火儿,问他怎么还没到。
说话间那俩人就到了,秦子硕下车,直接把人从驾驶座揪出来,冷冷对成呆滞状态的两人说:
“老三,你们上那辆车。”
保时捷几乎是擦着宋朝臣的脚尖飞出去,一路上秦子硕把车速飙到一百二十码,每路过红绿灯那闪光灯就不要命的闪。跟在后面的宋朝臣默默哀嚎,妈蛋估计这次离吊销驾照不远了,那是我的车啊!
可惜秦子硕完全听不到他的哀嚎,七分钟就飙到了和他爸约好的洲际酒店,完全无视身后一众的紧急刹车叫骂声。
等着吧,他才不会那么轻易罢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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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肖近来的日子很平静,她和傅祈认识十来天了,这中间每次出摊儿他都早早的在家门口等着,哪怕她说了他也不听,她本就不愿承太多人情,这样一来,倒让她很过意不去。
傅祈是个实在人,户家人自一开始的持怀疑态度到现在的一致认同只用了不到半月的时间,尤其户碧文,觉得这孩子很靠得住,话不多,但是很爱出力,家里的活儿他都是能帮就帮,有的甚至抢着做,让他刮目相看。
他跟父母坦言,如无意外,他已经默认了这门亲事。
那边催得紧,户碧文已经准备携妻儿回家,现在一切都安定下来,他能安心的离开了。
这天晚上,户碧文进了女儿的房间,交给她一包东西。
很重的包裹,摸着有棱角,肖肖疑惑,想要打开,却被他制止。
“肖肖,这是爸爸给你准备的嫁妆,现在不要打开。”见女儿郑重其事的把它放好,户碧文摸摸她的头发,感叹她的乖巧,轻声道:“等你嫁人的那一天,爸爸会把准备的嫁妆送过来。这里的是一部分。”
“爸爸亏欠了你,等以后,你就明白了。”他话说的含糊,肖肖有些不解的蹙眉。
“爸爸也许并不是个好人,但是爸爸不会害你。”
他摸摸女儿的脸,眼睛有些潮,像小时候一样,在她的额间印下一吻,轻轻地说:“肖肖,还记得爸爸拥有的第一辆车的车牌么?”
肖肖点头,直觉他有什么要告诉自己。
“你的幸运数字呢?”他再问。
“7。”
“小时候爸爸就经常让你被这几个数字的顺序,现在还记得么?”
“7……”
他摇头打断她,“不要说出来。记住,无论是谁问你,永远都不要告诉别人,像小时候一样,这是属于爸爸和你之间的小秘密,好吗?”
那时候的肖肖还不知道这一组数字的含义,只记得爸爸的殷殷叮嘱,绝对不可告诉旁人。待她明白过来,才知道父亲留给了她一个怎样的世界。
肖肖郑重的点头。
这是她对父亲的承诺。
临走的时候,户碧文突然问她:“肖肖,你愿意和爸爸回去吗?”
肖肖摇头,平静地回:“在这儿挺好的,我可以照顾自己。”
户碧文没再说什么,转身离开。
可不巧的很,临行的那天雾霾极其严重,高速都被封了,一行人滞留。
傅祈有些奇怪,问肖肖为什么要开车回来,距离这么远,路上太折腾了。
肖肖朝他笑笑,没解释。当年她跟着老乡回来的时候,是坐的火车,可也是倒了数次车才和那个人碰的头。自她有记忆的这许多年来,除了这次的卢叔和严倾,从来没有其他人跟着爸爸回来过老家,这是第一次有外人。
爸爸有他的考虑。
傅祈识趣地不再问,转身进去厨屋修柜子去了,那上面有一扇门坏了,合不拢,他准备卸了重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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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江奔进来的时候,就看到她在院子里刮黄瓜丝,她的动作熟练无比,细长的绿瓜很快就变成了只有一个根部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