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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至于吧……”海因策脸色十分难看。“他真的只是一时糊涂了，绝对没有这种想法。他现在非常后悔，当时不该为了贪图那么点儿钱，就糊涂到出卖商会机密。许亦……你……你就原谅他一次，再给他一次机会好不好？我这么多年来从来没有求过你，这次就当我求你了，好不好？”
看着海因策一脸哀求的模样，许亦深深地叹了口气，轻轻拍了一下海因策的肩膀：“他只是你的侄子，你就要为他如此尽心尽力。要是到时候你家那小子长大了，也需要你帮忙的时候，你是打算把自己的肉都挖了来帮他吗？”
海因策苦笑一声：“没办法，他毕竟是我唯一的亲侄子。十多年前大哥大嫂死在那场动乱中，把当时还不到十岁的他托付给了我，我就有责任照顾好他。”
“照顾好他，可不是宠溺他。”许亦轻轻摇头，又看了一眼海因策，再叹了一口气。“好吧，虽然有违商会的规定，但是你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我就再给他一次机会。商会即将组建一个运输大队，你让他先去把驾照考了，去运输大队当一个司机。只要他肯吃苦，将来升任为运输大队队长乃至运输部主管也不是不可能。希望他把握住这个机会，好自为之吧。”
见许亦终于点头，海因策顿时双眼一亮，大喜过望，抓住许亦的手使劲摇了摇：“好好好，谢谢你，会长，谢谢你肯给他这个机会。我这就回去告诉他，让他以后一定好好干！”
看着海因策转身快步离去，许亦微微皱起眉头。
实际上，他内心对艾利克斯并不看好。
艾利克斯之所以在安威玛尔城的时候做出用商会机密换取金币的事情，完全就是被安威玛尔城的生活腐化了。
已经习惯了那种纸醉金迷一般生活的他，真能吃得了苦，坚持干好运输司机的工作吗？
许亦对此深表怀疑。
尽管商会内还有很多其它的工作可以安排给艾利克斯，但是许亦已经对他完全失去了信任，自然不可能把其它任何有可能接触到商会机密的事情交给他。
就像他刚才对海因策所说的，以艾利克斯做出的事情，甚至能够以叛国罪论处，许亦只是把他从安威玛尔城强制赶回来，已经是完全看到海因策的面子上。
再想让他享受到什么好待遇好工作岗位，那无疑是对其他人的不公平，也是对整个商会的不负责任。
想到刚才海因策因为替艾利克斯求情时的神态。许亦忍不住再次深深地叹息一声。
“别人是可怜天下父母心。海因策这算什么？可怜天下二叔心？”
许亦苦笑摇头。转头上了马车，向城主府行去。
见到许亦的时候，瑟维尼恰好正在难得的休息时间。
一看到许亦，瑟维尼立即放下已经端到嘴边的热饮，露出一个充满喜悦的笑容。
“许亦，你终于回来了。”
许亦扬手打了个招呼，神情随意。
“嘿，王女殿下。我回来了，你这段时间过得还好吗？”
瑟维尼指着面前办公桌上堆积如山的文件：“你觉得呢？”
许亦哈哈一笑：“这是身为城主的工作嘛。等你到时候成为女王陛下了，我保证你需要签署的文件会比现在多好几倍。”
瑟维尼幽幽叹息道：“是啊，我以前亲眼见父王处理公务，当时就被那一堆文件给吓到了。所以我现在很犹豫，想要登上王位的话，就要面临这么困难的局面，我很担心自己应付不来。”
听出瑟维尼话里隐藏的意思，许亦眉头一皱，正色道：“王女殿下。现在可不是你不想干就可以不干的。如果你放弃了，就等于放弃了很多一直以来支持你的人。”顿了顿。许亦指着自己。“或者更直白点儿说，像我这样的人，完全就等于被你卖了。”
瑟维尼瞥了许亦一眼，微笑道：“许会长，就算我想要卖掉你，那也需要有人买得起不是吗？别忘了，你现在的价值甚至能够引得别人不惜和萨克王国勾结也想要解决掉你哦。”
听瑟维尼提起这件事，许亦深深皱起眉头：“我让人送回来的那几个俘虏呢？如果不是我这次准备周全，搞不好就回不来了。”
“我把他们交给父王处置了，所以并不知道他们现在的情况。”瑟维尼答道。
“国王陛下吗？”
许亦念头一转，心想这次国王陛下之所以用和贵族议会正面冲突的方式，也要体现出对自己的支持，除了借此机会震慑贵族议会内那些不怀好意的家伙外，也算是对王国内所有贵族们的一个警告，原因大概就在这里。
想到这里，许亦放下了对这件事情的讨论。
现在这件事已经交由国王陛下处理，却是不需要他再插手了。
但是相应的应对却还是要做的，于是许亦想了想，向瑟维尼问起了另外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贵族私军吗？”瑟维尼微蹙秀眉，有些奇怪地看了许亦一眼。“你为什么会突然想到这个？以前你不是一直反对贵族拥有私人武装，觉得这对于维持王国稳定有害吗？”
“只是为了自保罢了，王女殿下您应该明白原因。”
瑟维尼深深叹了一口气：“我可以理解你的想法，但是想到连你都被迫改变，我忽然觉得这个世界真的让人失望。”
许亦苦笑着耸了耸肩：“王女殿下，我们都不是小孩子，那么就应该早就料到有这么一天。只不过我没有想到对方会这么着急，以至于逼得我不得不把这一天提前这么多罢了。我想，如果您在我们车队遇袭的那天晚上也在场的话，一定会非常理解我此刻的急迫心情。”
瑟维尼轻轻摇头：“不，就算我不在，我也可以理解你的想法，并且还非常支持。只不过……许亦，你知不知道，我一直以来都为你崇高而伟大的理想所感动，所以非常希望你能够继续这么纯粹下去。但是现在看到连你也最终躲不过这个命运，实在是……很失望。当然，这并不是对你的失望。”
“拥有这个想法的你，难道不是和我一样其实都是很理想化，或者在别人看来很幼稚的人吗？”许亦笑道。“瑟维尼，或许真是因为这样，我们才会互相吸引，走到一起的不是吗？”
话一出口，许亦突然反应过来，这个说法未免太过**。
然而这时候想要改口就未免太过于刻意，于是他只能干咳一声，别过脸去，尴尬地赶紧换了个问题：“那个……王女殿下，您还没告诉我，贵族私军到底能够拥有多少呢。”
瑟维尼俏脸微红，然而却依然直视着许亦，微笑道：“从理论上来说，是无限。”
第164章堵车
离开城主府的时候，已经接近正午。
许亦看了一眼天色，心想自己才刚回来，今天的午餐说什么也要回到落星庄园去和斯蒂尔共同享用，那么剩下来的时间便不足以再去拜访一些预定的人，便只好上了马车，向落星庄园行去。
身子一边随着马车行驶在公路上来回晃动，许亦一边思索着刚才从瑟维尼那里得到的答案。
从理论上来说，一名贵族所拥有的私军可以是无限，因为王国议会和王国贵族议会从来没有对这方面有过特别限制。
因为如果认真分析兰帕里王国的结构的话，就会发现，实际上整个兰帕里王国就是由一个个大贵族联合组成。
而王室，其实就是王国内实力最强大的那个大贵族家族。
王室所拥有的军队，同样是王国内最多最强的，所以王室才能够一直掌控着王国内最大的权力，王室的族长，才能是一直王国的国王。
假如哪一天王室没办法保持这种绝对的优势，那么就极有可能被其他大贵族家族推翻统治，从而更换政权。
应该说，这一点就算在地球的历史上也不稀奇，只不过没有像兰帕里王国内体现得这么赤*裸裸罢了。
而在整个赛恩斯大陆上，除了一些小公国和超小的王国之外，其它所有国家，包括坎德拉帝国和玛洛帝国在内，基本上都是这种政治体制，所以许亦的问题在瑟维尼看来其实根本不能算是问题。
当然，无限的贵族私军只能存在于理论上罢了。
首先。也是最重要的问题。在于成本投入。
想要组建自己的私军。当然不可能说随便去拉拢一帮子人组建起来，就可以算是私军。
所为军队，没有战斗力那就是乌合之众。
想要有战斗力，第一个便要有足够素质的士兵。
兰帕里王国内的人口一直都不多，再加上生活条件一直不太好，所以身体素质合格，能够担任士兵的人选并不充足，导致兰帕里王国的军队数量一直不多。就连号称最强的镇北军，总计也不过就是三万多人罢了。
第二个，则是充足的后勤补给。
一名合格的士兵除了本身素质外，还要拥有武器装备才能形成战斗力。
而保证这名士兵一直拥有这样的战斗力，还必须有相应的补给，最少也得让这名士兵能够吃饱肚子。
在这上面的投资花费，无疑是非常恐怖的。
兰帕里王国目前的王**队总计也不过就是五万人左右，但是每年王国财政在军费上的投入都最少也要超过三十万金币。
而这样的投入，却依然是极低的。
不仅远远比不上萨克王国，甚至连周围的几个小国。比如德拉克公国都相差极多。
没办法，兰帕里王国之前就是这么穷。
所以说。想要拥有无限的私军，首先你得拥有无限的资金投入。
这当然是不可能的事情，于是兰帕里王国内就算是除了王室之外最强大的斯塔克家族，在明面上所拥有的私军也不过就是区区三千人。
当然，实际上斯塔克家族到底拥有多少私军，并没有一个准确的答案。
但是就算最大胆地进行推算，也顶多就是五千人左右。
因为就算是斯塔克家族再怎么舍得投入，却也还会涉及到除开成本投入之外的另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那就是来自王室的压制。
既然兰帕里王国的政治体制决定了王室必须是实力最强大的那一个家族，那么王室为了保持这个优势，当然会严格限制王国内其他贵族所拥有的私军。
尽管限于贵族之间不成文的约定，以及赛恩斯大陆上的传统，王室没办法逼迫贵族议会通过决议，明确限定王国内贵族所拥有的私军，但是身为掌握着王国内最大权力的家族，王室当然有无数种方法来做到这一点。
比如说兰帕里十三世就曾经颁布过一项命令，以保护王国为由，要求王国内各大贵族派出自己名下的一定比例的私军加入到镇北军，共同对抗萨克王国。
镇北军的伤亡比例很高，如果按照比例送去私军的话，那么显然是私军越多，自己家族受到的损失就越大。
于是再配合王室其它一系列限制手段，兰帕里王国内的贵族们也逐渐将自己名下的私军数目稳定了下来。
像斯塔克家族这样的大家族私军三千，已经是王国内最高标准。
其它王国内有名的大家族，私军大概也就是两千左右。
而像许亦这种区区的子爵……
想拥有私军？你疯了吗？
许亦当然没有疯，瑟维尼自然也不会这么认为。
她很清楚许亦这个问题隐藏的意思，所以在给许亦详细分析了一下兰帕里王国内贵族私军的情况后，便给了他一个建议。
最好不要直接宣布想要拥有私军，而顶多只能以领地护卫队的名义，招募数百人的护卫。
虽然这样依然会引起无数人的注意，但最起码还说得过去，也算是王国内很多贵族的惯用做法。
许亦对瑟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