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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来,这座宫殿座落的方位也颇为奇妙。
四周都是一望无际的密林,以沈闲推测,恐都是跟自己方才穿过的那片林子一样,暗中有天然的禁制,变成一天然的四方大阵,尤为隐蔽!
密林中间倒不是开阔的草野,却是一汪碧水。而整座宫城,就修筑在碧水之上,或者更确切地说,是古代工匠的智慧,巧用这地利,将宫城与这碧水结合在了一起!再加上艳阳光倾洒,若是没有古老藤蔓的阻碍,它当真会发出夺目的光华,金色熠熠!
沈闲一边惊叹这大自然的鬼斧神工,一边又赞叹那些古代工匠的智慧和手艺,偌大一座宫城,历经时代风霜的洗刷,还未完全褪去它鲜嫩的光华,反而又因时代更迭,烙上了岁月沧桑变化的痕迹,再平添几分风采,令人不得不发自肺腑地赞美!
“何人敢闯我圣地?”
沈闲还沉浸在这豁然的美好之中,还未走近那座古老绝美的宫城,便传来人声喝止。
紧接着,数道人影从不知处窜出,身法鬼魅,却都落在沈闲周围,将他团团围住。
沈闲这才回神一看,来得有十人,且全是女子!
只是这些女子不知练得什么功夫,倒是不如凌瑶音等宗门内人纤细,看起来有筋有肉,虽说不上“五大三粗”,但对女儿家来说,算得上粗狂了,更有些比起一般习武的男子,都要结实!
“看她们面孔五官,与中原一带尚有不同,恐怕是当地土著后裔。不过,在数十年前,凌姓在这土著居民中还算大姓,这凌月凌星,也是原住民出身,怎生……如今她的模样,却好看的紧,与这些弟子不同呢?”沈闲心头一阵思索。
但无论怎么,他是确定这些女子都是葵花宫弟子,当即抱拳行礼,说道:“在下‘沈闲’,受怜月宫主之邀而来。”
几人惊讶地打量了沈闲一番,竟也没有怀疑,便有一人冷笑着回应道:“既然是宫主邀请的‘客人’,便直接随我等进殿吧!”
沈闲有几分吃惊,心说:“这‘进殿’二字,一般可是帝宫中使用,这些人倒也胆大,却敢如此用词!”
想着,他便跟上一众“女子”的脚步,向着那一座神奇的宫城走去。
一路上,这些“女子”时不时侧目偷瞄沈闲,也时不时交头接耳、品头论足。
沈闲却是听得,几个粗狂的女子如此说道:“这人便是什么风云会的帮主?还是那什么云国的大统领?怎生如此纤弱?亏我以为会是个虎背熊腰的真汉子啊!”
沈闲实在有些“肉痛”,强忍着一股申辩的冲动,装作没有听见,又故作大度,不跟这些比男人还壮的女人一般见识。
几人离开密林口,穿过搭在碧水水面上的“浮桥”,就来到了宫城脚下!
近处一看,这宫城却又不凡!
这座“宫殿”,造型十分奇特,并无中原里古式的风格,没有房瓦,没有纸窗,没有支撑的红漆木柱,也没有雕镂的木门。
全是由看上去光洁的玉石,雕铸成各种奇特的柱子、大块玉砖、人物雕像,拼接组合而成,风格着实另类!
但也正因为这些玉石柱和玉砖大都没有切割,都是巨大的一整块,使得整座宫城在另类之中又不失大气,特别再配合此处的地利,说是古神“颉逻”的太阳宫,丝毫不过分!
到了宫城脚下,便不如外围“冷清”了。
过了浮桥,沿途都有葵花宫弟子往来,看起来忙碌,但又瞧不出众人在做的活路,自又显得清闲自由。
不过值得一提的是,放眼望去,葵花宫内,除了此时的沈闲,当真再没有一名男子!
“我等只能迎客到此,接下来便让‘司姑姑’带你进去!”之前那名女子说这一句,行事果决,转身便跟其他人又原路返回。
沈闲一阵纳闷儿,这“司姑姑”又是何人?照他推测,应是“地位”要比她们那些在外守备的女汉子要高,而且听名字,这辈分和年纪也比较大。
“是沈闲沈公子吧?还请在此卸下武器,再跟随我进去!”忽地一个柔柔声音传来,沈闲只觉眼前发花,一张精巧的脸便出现在面前!
这人也不是什么年近古稀的老者,肉眼观瞧,却是正值妙龄,且一席淡雅的轻纱,举手投足莫不有礼,便又自带几分贵气,若论气质模样,丝毫不比那些皇室郡主、公主差!
“呃,想必是‘司姑姑’吧,劳烦‘姑姑’引路了!”有了怜月这个独特的例子,沈闲自然觉得眼前这女子真实年纪绝对比较大,因而恭敬地说道。
那女子捂嘴轻笑,也不知笑点在何处,而她似也不愿多作解释,便转身在前带路。
这一路进了宫城,自又有无数女子在期间穿行。
说来倒也不像皇宫,无论宫女、妃子还是皇亲,走路过道都有规矩,而此处却自由得多,往来几乎都是妙龄的女子,打打闹闹再平常不过,就是偶尔失手,有摔碎了东西的,也没人上前怪罪责罚,只不过说句“小心”便就过了。
而在沈闲心头这位地位、年纪都比较高的“司姑姑”,即使路过众女身边,却也没人与她行礼,众女也只不过瞧着沈闲一男子稀奇,才有说有笑。
“还请公子在此等候,宫主她片刻就到。”那“司姑姑”行个礼,就拜别转身要走,怕是又想起了什么,回头来轻笑道:“公子,那‘司姑姑’并非是小女子的名字,而是咱葵花宫内的‘职位’。司,即‘司职’之意,而‘姑姑’,却是古蛮荒语中‘侍者’的意思!”
说完,她转身悠悠走了,留下沈闲一个人,尴尬地面对其他女子的笑声……
第371章 原来是计
这些妙龄女子,本不露一丝娇媚,但笑声莹莹,眉眼间却总流露出一抹春意,自听得人、看得人有几分痴醉。
沈闲心神一动,天灵之中的小佛发出阵阵警报,他微微运转斗气向外试探,便就发现这些女子声音交杂,竟成了一种无形的媚功,稍稍定力差些,就会中了她们的道。
虽然这媚功道力不强,即便中了招,也不一定欲生欲死,但一时丧失理智、头晕目眩,也不是什么好下场,指不定还会被有心人趁虚而入!
沈闲既然知道这是一种功法,倒就不用刻意破解,只将那无形的魅惑之力用斗气抵挡,就可防备。
而他心思活泛,看着眼前这些活泼可爱、却又暗藏心机的女子,不觉就想到了玉琼门那群弟子。便心说道:“虽然同为清一色女子组成的门派,但到底是有‘正邪’之别。玉琼门的女弟子大都遵行正道,修习自也以清雅淡泊为主,而这葵花宫中的女子,即便天性自然,本性流露,但显然太过放纵,没有什么约束,故无形之中便透着女儿家纯真的诱惑,倒是一种令人难以抵抗的魅惑!不过,这种修行之法,对长久修炼无益,媚术再高深,也不过是旁门左道,不可推崇!”
他正想着,对这“大道自然”也有一番感悟,就没注意到那葵花宫宫主从这大殿的一侧走了进来!
说起来这葵花宫宫城内,也是用上等的玉做成柱子、地板,空间高耸宽敞,又跟喜爱紧凑的中原园林内筑不同,颇有空灵飘逸大气的感觉。
况且这地板的玉质温润,也常有女弟子清洁,所以也是这会儿沈闲才发现,这些在大殿里穿来走去的人,除他之外,可都光着脚丫!
就连宫主怜月,也未着一双绣花鞋,露着那洁白,跟地板一样精巧的脚儿,悠悠然踩上大殿正中一方同样用玉筑成的台阶,然后飘飘然甩开纱袖,坐在白玉王座上。
再见这位江湖上传奇的人物,或许是从无名那听了她许多故事,此时沈闲心里倒也没有那么多敬畏,多的却是一分平常心。
但也正是这份心境,却让他对怜月的容貌更为惊叹!
“倒底这葵花宫内究竟有何种秘典,却可让这女子的年纪活生生如倒退数十年!在这方玉石世界的光泽中,这位怜月宫主看上去竟要比之前更加美艳,却也更加娇小!若非早已知道她的身份,不然当真会把她认作是凌瑶音的姐妹!”沈闲越看越是心惊,若说模样看起来年轻,那还有可能是长着一张娃娃脸。但这位宫主,皮肤白皙胜雪,又有温润玉光,且还不失轻柔的血色,单是这肤质,比起沈闲见过的梦家夫人,甚至是绝世美人梦冰旋,都要好过数倍!
“她之美貌说不上天下无双,但这肌肤,若说天下第一,却也丝毫不过!”沈闲不禁一阵阵赞美。
怜月目光冰寒,不知沈闲是在心头赞美她,还只当他起了色心,面露一丝冷笑,故作一分勾引,挑起自己小巧鲜嫩又精致的玉足,换了个坐姿,再微微俯身看着沈闲,便是借那不太紧身的纱衣,露出迷人的锁骨。
虽说是“故作”,但也未让人觉得有刻意的痕迹,仿佛这“媚”,这“性感”,都是从骨子里发出的,不需任何掩饰。
沈闲定力虽好,却也有一时被她那举动所迷,心头刚刚升起一股邪念,便在这时,他脑袋蓦地一痛,顺势就从妄念从清醒过来。
旋即他听得一阵清脆的鸟叫,却是见得一只漂亮的小金雀从他头上飞起,一下就窜到了怜月的玉王座扶手上。
沈闲心中一凛,回想起了许多往事,不觉在心头连问:“是当时那只小金雀么?”
怜月却不悦地瞄了眼那只金雀,一挥手,便有心领神会的弟子上前,以巧妙的功法将那金雀捉住,关进了笼子里,然后退了出去。
“当日一见,你不过是个才出江湖的毛头小子,本宫全不放在眼里,若非当时不是那对‘狗男女’从中作梗,你就算有再大的本事,本宫也能像捏死蚂蚁一样捏死你!”怜月说话,声音极是动听,即便是张口恶语相向,但语气语调像是**,并不惹人恼怒。
沈闲紧守心神,生怕再中她媚功,听得怜月这话,便悠悠笑起来,也不怕她,却是说道:“还要多谢宫主赞美!”
怜月微微皱眉,应是不理解为何沈闲要谢她。
沈闲继续笑道:“宫主言下之意是说当日在下功力不济,只得为宫主砧板上的鱼肉,而如今在下功力大进,连宫主都要忌惮三分,且不能像捏死蚂蚁一样将我捏死,必须要使些见不得光的手段,比如说掳走我的亲朋好友前来要挟,才能逼我就范。”
怜月再冷笑道:“本宫向来不讨厌聪明人,但……很讨厌自作聪明的人。本宫也不讨厌勇武的人,但……很讨厌装腔作势的人。不知你一会儿见到那个文弱得跟一枝病柳一样的云锦公主,是会变成有勇有谋的人呢,还是自作聪明又装腔作势的人呢?”
沈闲听得心里一怔,想来怜月确是心狠手辣之辈,听起来她更是对云锦用了什么可怕的手段,自有些怒火,只他此刻不敢乱动,便压了压火气,在嘴上讨个便宜,说道:“那就要看宫主对云锦做了什么了!”
怜月一声冷笑,一挥手,便有女弟子从旁侧进殿,而与其同行的还有一名提着鸟笼的少女,不正是被她掳走、消失多日的云锦?
也不见谁人押送,也不见谁人将她制住,这宫里的人好似放任着她,也未给她戴上手枷脚镣,且看起来对她还蛮好,还给她一个装着金雀的鸟笼作陪。
只是沈闲越看越觉心惊,从头到尾,云锦却未敢抬起头来看过怜月一眼,甚至,也未曾侧目过来,向他投送一丝想念之情!
待云锦上殿站在玉王座一侧,沈闲确认她着实有异,才带着怒意问道:“你到底对她做了什么?”
怜月不答他,转而冷笑说道:“别急,还有人没来,等人到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