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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还是惊愤交加,可此时他再看向莲雨妃时,眼眸中却多了一分柔情。
“若是……你师父‘她’的话,却是应该知道……”“纪大人”说了这么句令旁人不解的话,然后再看着莲雨妃说道:“‘四相戒指’不过是个被杜撰夸大的传说,而这个传说也早已经被历史风沙掩盖、消匿,你何必再执着于它?”
莲雨妃的笑容变得有几分怅惘,她道:“纪大人既然知道我师父,那也该知道‘她’的志向,而我继承黑莲宗必当遵循教条,完成‘她’的遗志。”
“纪大人”沉思片刻,忽地说道:“看在旧人的面子上,你既然来找我索要,我又如何能不给?如此,你三日之后到我纪王府,我亲自将其交给你!”
莲雨妃一听面露惊喜,立刻改了礼数,对其抱拳道:“纪大人乃世家之主,想必必不会食言!如此,雨妃在此谢过!”
“纪大人”摆了摆手说道:“我还是要奉劝你一句,传说毕竟是传说,你执念越重,越易失望!”
莲雨妃似根本没把他的劝解听进去,再次谢过之后,便化作片片黑莲花瓣匿去了。
那位“纪大人”和欧阳拓并未立刻返回屋中,而是再等过片刻,应是感觉莲雨妃真的远去,这才发声说道:“你们二位也可以出来了!”
沈闲与岳银一怔,完全不知道他俩是如何、又是何时被发现的……
第296章 人心公道(一)
沈闲如今历事也算不少,便有几分谨慎,片刻之间以为那位“纪大人”是在使诈,就未当即移步出来。
可紧接着之前那股凶煞之气便缓缓透来,不偏不倚,恰就将他二人包裹,沈闲这才晓得,他跟岳银的行踪是真的被人发现了!
他二人从阴暗处走出来,还未对那“纪大人”和欧阳拓行礼,欧阳拓便已认出沈闲,惊得一时哑口,但见他神色,眉宇间哀愁未退,可又多了几分激动!
“纪大人”——亦是十大世家之一的纪家家主,纪未然,自从未与沈闲谋面,可见到欧阳拓如此神情,心下却猜出大半。
“两位此来,定也不是夜潜皇宫打探消息这般简单,想来是为了镇宇王的‘乾坤一剑’吧?”纪未然问道。
沈闲见纪未然没有当即动手,而是语气平和的询问,想起潇洒豪气的萧万云,便觉不得失了气度和礼节,当下神色不变,看上去煞是坚毅,抱拳回应道:“正是!既然欧阳先生也在此处,他必知我的身份,也当知道我此来的目的,自也晓得我的脾性……”
欧阳拓听得这话,脸上激动之色更加浓烈,可也不知为何,他硬是将这一腔的热切按捺下去,长长出了一口气说道:“沈帮主……哦,不,此时应该称为‘沈将军’了。将军能够来此,虽然在我等预料之中,可真见到,却又难挡心底的激动。只是……你来得晚了些,有些事怕早已超出我等预料,已然没有回旋余地!”
“先生说的可是与追烟国联姻并‘借’出乾坤一剑的事?”沈闲听到欧阳拓称他为“将军”,倒有几分诧异,可转念一想,必是韩子琦那边已经有所行动,定幡树标、划地称国,自也将他的封赏对外宣告了。因而他又不觉奇怪,语气平淡地说道。
“是,也不是!”欧阳拓不知是有意玩笑还是如何,竟模仿起方才莲雨妃说话的方式,倒显得有几分释怀。他道:“不知道为何,哪怕此时明知一切都无法改变,但看见将军,还是没来由心生信任,甚至能见梦中之美,令人心安!”
沈闲跟岳银完全不知道欧阳拓在说什么,一脸地茫然。
欧阳拓又说道:“将军此来,必定不止是为了带走镇宇王的‘乾坤一剑’吧?”
沈闲自然不会只为夺乾坤一剑而来,他还想着进入深宫,行刺与皇甫卓密谋的灵瑶国皇帝。只是他还没有回答,欧阳拓似已知道他心头的计划,有些顾虑地并不让他说透,因而抢话问道:“不知道……你有没有见过镇宇王提到过的那位‘爱慕之人’?”
见得沈闲面露惊色,欧阳拓又猜到他该是见过“皇甫玉清”,便微微笑道:“既然你已经见过,你觉得,你此时再行动是不是太晚了?”
欧阳拓言下之意,应是在告诉沈闲,如今萧万云已然身死,人死不能复生,整件事已成定局,此时再向当权者声讨“正义”,只不过是泄私愤,怎生算是复仇?况且就算沈闲侥幸得手刺杀成功,情理上确实大快人心,可对于死去的萧万云和那些苍云卫的侠士,也算不得一种慰藉,因为众人赤诚之心、豪迈之志,并非是对君王的愚忠,不与君王意志而变,倘若怪罪君王,岂不显得他们心胸志向太过狭小了吗?
为君者,无非是害死了“萧万云”,却没有真的害死“萧万云”!
沈闲何尝不知?
但这又恰恰是最令人痛心的地方!
若没有那一具具象化的肉身,光有那一腔的高远志向又有何用?
“在这世间,众生浮华,仅仅凭借逝去之人的鸿鹄心志,就可以有所改变吗?我进灵瑶国皇城以来,从未见一名百姓受镇宇王之恩而感激,未见任何一人因他逝去而伤心难过,未见谁人披麻戴孝亦或焚香祭奠苍云卫英灵!我不知是统治者可以压制,还是百姓不念旧恩。但我知道,倘若镇宇王意志有一丝传承,便不会有人能照旧生活得这般平静,即使面对强压,也会奋起反抗,不是吗?”
沈闲想到此处,心如绞痛,自也有一股愤怒喷涌而出。
欧阳拓与纪未然竟并未因沈闲这番话激起热血,只静静地看着他,面上挂着一丝苦笑。
欧阳拓本想再说些什么,可就在这时,别院中响起“锵锵”脚步声,片刻之间就围上来一众兵丁,竟将这后院小庭团团包围!
“说得好!”猛地一声暴喝从那些士兵之中发出,直震耳发聩!
紧接着便有一道身影翻跃而出,落在沈闲不远。
沈闲定睛看向来人,见此人身着一身银灰色龙纹铠甲,腰间挎一把两尺宽的阔刀,身后鲜红披风如旗招展,尚未透出血液中的煞气,沈闲便已经嗅到来人的霸气!
也不知是否因为此人气势太强,夜空之上竟聚起几片黑云,也未多久就将星空全部遮蔽。
“阁下如此年纪,便懂得世间之理,确实难得!”来人一手按住刀柄,说话之际面露阴沉笑意,实在难以看出他这句话究竟是否是由衷的赞美。
便在这人说话之时,聚集的黑云里,开始滴落雨珠。
“只不过,无论你有何种的心胸志向,也不可冒犯皇权!方才偶听得阁下之意,不知在外听到了什么,会将罪责怪到吾皇头上,且心生刺杀之意!我甘不为作为陛下钦点禁卫统领,该保护陛下安危,所以便在此得罪了!”来人说道。
“甘不为,寡人任命你为禁卫军大统领,不是要你遵守什么江湖礼节,你且不必再废话,将这潜入皇宫欲行刺之人拿下!”就在甘不为说完之后,又有两人来到别院当中。
其中一人面色死白,随行而来,举手投足间却有一股妖异之气,看起来甚是异样。而那说话之人衣着华贵,但应从简装,听其口气当是那灵瑶国皇帝,只他眼下打扮如同贵胄公子,丝毫看不出有什么皇者霸气!
那二人倒没有如甘不为一般直接进到后院,只“猫缩”在带甲士兵之后。观其眼色,似乎除了顾及沈闲和岳银两个江湖中人外,还暗中忌惮着那位负手而立、鲜有言语的纪家家主——纪未然!
沈闲一眼盯死那年轻且身着便装的灵瑶国皇帝,猛地哈哈大笑道:“你这君王当的还真是失败!残害忠良不止,却还不信任一朝之臣!如今你恰好来了,也免得我自己在这迷宫般的皇城中寻你的踪迹,如此就在此地将你这狗屁君王杀了,为萧大哥报仇!”
说罢,沈闲一个箭步就冲了上去,竟丝毫不在乎周围带着肃杀之气的士兵……
第297章 人心公道(二)
“大胆!”
甘不为一声猛喝,也不知使得是否是一种“吼功”,他一身斗气似从口而喷,隐隐似发出了“砰”第一声,响如炮仗!
沈闲只觉迎面一股劲风猎猎,且这斗气当中力量雄浑,但丝毫不带灭杀之力,仿佛甘不为虽怒,却没有要将沈闲至于死地的想法!
只这一声暴喝,沈闲便已然感觉到这甘不为修为不低,少说也是个武极境界的高手,当下一时没有防备其之吼功,只得侧身而退。
在沈闲心头,这一退无非是权宜之计,可看在旁人眼中,却是他过于托大,竟打算以武师修为闯过重兵的把守、刺杀一国皇帝,而又生生被甘不为一声喝退,实在不自量力!
甘不为心里也有这等想法,只是他身为禁卫军统领,脑子总不会和一般武夫一样不显灵光,既能在这深宫禁地得皇帝赏识、统领禁卫亲兵,怎说也不会小了见识!
他不觉奇怪,既然沈闲能悄无声息地潜入皇宫内院,实力当不止武师这般简单,又怎生会被方才他那丝毫不带杀机的一吼给喝退呢?
果不其然,还未等他想到什么结果,那方刚刚站定的沈闲,身体之中立刻暴出强横的金色斗气!
这股斗气气劲之强,直让甘不为感觉“此生未见”,竟被激起了武者好斗之心,不觉露出狰狞的惊喜!
就连在一旁一直表现平和的纪未然,感受到沈闲斗气的精炼,也都轻轻地惊疑了一声。
仅凭方才一吼,沈闲就知甘不为极不容易应付,便没想有所保留。
当下斗气运转到达极致,同时将所学数种武功统统使将出来,一时那金光变作一件游动闪耀的霓裳,紧贴在沈闲身体之上,其之背后还隐隐有一道三丈高的虚影,看上去极像是佛魔二家当中的法相,可又并没有完全显露出来。
不懂法相之威和个中要领的修习之人,自不晓得沈闲这一件金色“法衣”的厉害,还以为是他修为不到家,没有凝练出法相来!
可甘不为是武极境界的高手,又是皇宫内的统领,眼界自要高些。
当下他那狰狞邪煞的笑容又浓郁几分,恶恶说道:“金陀宗《如来金身经》、罗阳宗魔神尊像,此两种冠绝天下的神功所成法相我都见识过,却从未想到,这光靠斗气、观想所宁凝练的法相竟还有这等演化!”
沈闲马步一开,双手化拳齐腰,架势摆好,扬声说道:“这只是我突发奇想,借佛家经文加持之法,化法相为‘衣’凭依在身,说起来也不是什么高深的法门,入不得高手的法眼!”
甘不为笑道:“阁下太过自谦!我虽不懂法相凝练之法门,但武学均有相通之处,自也知道要将斗气与精神凝练成三丈法相有多困难!更别说阁下又反其道而行之,将凝练成的法相再以精炼,只变作一件贴身的金纱薄衣。单只这凝练、精炼的难度,便不亚于任何一本旷世神功!如此,阁下看起来虽只有武师之境,但有此神通相助,已然不受境界之限,倒激起了我武人的战意!嘿嘿嘿,就让我来试试你这精炼成衣后的法相,究竟是何种威力!”
甘不为说着,“砰”一声原地疾走,电光般就到了沈闲跟前!
他也不拔腰间造型奇特的阔刀,只以拳脚为武器,对着沈闲迎面狂打!
沈闲暗暗咬紧牙关,自知甘不为这每拳每脚之力,足足有千万之马力,倘若放置开阔山川平野,一招一式都足以崩山裂地,其武极之威毫不保留,全全施展而出!
沈闲单以佛之斗气、佛家法相化为纱衣披身,暗中又以《金龙功》相佐,提升数个层次的功力。
可便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