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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那绰约之人,即便身在这牢笼一般的小房间中,即便有几分牵挂和焦虑,但面上总有一抹淡淡的、淡淡的、淡淡的笑意,不轻易被人发现,可谁人见了却都无法视而不见,总觉那该不是一种笑,但不知为何,在心底却深深认为她在微笑,无端便觉亲和。
两人的气质完全不同,即便此刻两人几乎站在一起,那两种气息也似分立的阴阳,有明显的界限,可沈闲并未感觉到整个房间里都弥漫着两种气息碰撞而失衡的味道,也不见其他人有任何不适,或者说,尴尬!
“晚辈……岳豪,见过各位梦家长辈!”沈闲对着祠堂中众人行礼,为了不让门外的黑阎罗心疑,他仍旧假称自己是“岳家人”,还套用岳银三弟的名字。
那身姿挺拔的男子目光在沈闲身上一扫,即便他此刻没有能力运转斗气,但就这么鹰目一瞪,立刻让沈闲有种变作鸡鸣狗盗之徒又犯下诸多恶事还被人发现的感觉,直让他觉得浑身痒痒,忍不住要抖动。
“大丈夫行事,该光明磊落,冒用他人之名、不敢正视自我,并非求道之心!”男子神色冷俊,厚实的声音如同撞钟,恁地有力,即便不运用斗气,也能震破沈闲的胸膛,直达他的心底!
沈闲完全不明白男子所指,便就一愣。那男子又开口说道:“岳豪乃岳家第三子,常年跟随岳无浊征战,年纪虽轻,但身上已有杀伐之气,你浑身气息平和,绝不像是久经沙场之人!岳家武学虽然多为阳刚、霸道、凶猛,但与佛门武学完全不同,且岳无浊号称’雷神王‘,还身怀天罡门武学,自然为正道人士,也绝不允许家族子弟修习魔功,岳豪既然是他儿子,便不会学得这魔道内功心法!有此二者,已能说明你不是岳豪,但你自说为岳家人,却又为何要假借岳豪之名而不愿告知真实姓名呢?”
沈闲听得这话,不由得瞄了一眼祠堂外的黑阎罗,心说:“这人真是古怪,明知道我是来这里‘救人’的,而且已然判断出我并非岳家人,按照道理也该知道我一番伪装的苦心,怎生还要出言拆穿?难道就不怕激得黑阎罗发怒而大打出手么?还是说他根本不愿被人解救、怕丢了他梦家的颜面?”
沈闲以为该是因为后者,毕竟梦家为神武一大世家,若是传出梦家人自身都无法摆脱困境,却被一无名小徒所救,岂不丢尽世家的脸面了吗?
可即便如此,也没必要拆破自己的身份啊,这种做法对谁人都没有好处,可他偏偏不按常理办事,究竟有何深意?
男子仍旧负手而立,即便面对祠堂外的绝顶高手黑阎罗,也未改一丝神色。
“你既不是岳豪,可能连岳家人也不是,那你究竟是谁,又为何要深入这危机重重的飞来城呢?又为何要与那位绝世高手为敌救我梦家大众呢?”
沈闲蓦地一震。
是啊,为什么呢?
若是以前的他,恐怕会跟在天策军中的时候一样,面对生死关键而选择“逃避”吧!
是啊,究竟是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就把这一切都给担在肩上了呢?又是什么时候开始,已然不觉死之恐惧,反而还以死中求生来“破后而立”,并深深感到兴奋了呢?
原来我已不是他昔之我,而是如今之我了!
如今之我即便后知后觉,却已然拥有这等超越一切的能力和自信,所以才无所畏惧!
但我仍旧是我,只是比起往昔,我已成为我艳羡之我了!
没错,我就该是我!
而我将登上武道之巅峰,傲视天下群雄!
“我是沈闲!”
沈闲眼中精芒大放,面露顿悟轻笑,虽未大声呼喊,但一字一句清楚明晰,好似那来自西方佛国里醒世警人的一口佛钟缓缓敲响,声音清淡悠扬,渐渐向无边黑夜的远方,荡漾……
第269章 秦安易主
沈闲一瞬间的变化,自然被那名男子以及祠堂外的黑阎罗等人看在眼中。
末沫直心说“不好”,沈闲面露“大悟”之相,在末沫看来,以他古怪而惊奇的天赋,今后功力必定暴涨,此番若不将他这份势头扼制,恐怕有朝一日谁人都无法与之匹敌了!
她对着身前黑阎罗连使眼色,可黑阎罗察而不理,似早就做了一番决定,就是要让沈闲功力大进!
“宗主是想等那小贼‘养肥’了再动手,以他功力,就算那小贼天资卓越,百年之内定也不会是宗主对手!可是,为什么见得那小贼这副模样,我却没来由一阵阵心惊胆颤,好像模模糊糊竟似看到了当年‘罗祖’的身影?”
末沫完全不理解自己心头这份忧虑由来,若是在平常,她既有这一份警觉,自当出手将沈闲击毙,以免后患!只是眼下还有黑阎罗在一旁,且她隐隐感觉到梦家祠堂之中,从某个毫不起眼的角落里,传来一阵阵如撞钟之音般的血脉搏动声,简直与黑阎罗身上无形中透露的气息一模一样!
“其中还有高手!”末沫心头一下明了,却是想通个中关键,“怪不得连宗主都不敢踏入这祠堂半步,梦家人全都要‘龟缩’于此,且梦神一中了‘天绝散’还能像现在一般镇定,看来都要倚仗那躲在暗处保护的高手!”
末沫此想倒猜对几分,但她不知,这位隐藏在暗处的高手并非要出面助梦神一一臂之力,梦神一能处变不惊、神情自若,完全是因为,他是十大世家之一的梦家的家主!
黑阎罗在房外听得沈闲道出真正姓名,只微微一愣,却无沈闲料想中那般激动,甚至是暴怒!
其实沈闲也着实小看了黑阎罗,毕竟他也只是站在一个武侠的境界去揣摩这等武圣级别的高手,自然有纰漏。而黑阎罗跟在祠堂中的梦神一一样,在沈闲运用佛魔奇功、阴阳之力的时候,就已经发现沈闲并非是“岳家人”!
试想,梦神一并未亲眼观战,但他就能对沈闲“了若指掌”,黑阎罗无论武学境界还是人生阅历都要高过梦神一,便在沈闲心中也都是跟宣辟霄一般成了“精”的人物,怎生会比梦神一还后知后觉呢?
只是不知黑阎罗究竟有什么算计,并没有当即点破,反倒还是让祠堂中的梦神一提点,由此才得让沈闲有所顿悟!
“‘既非笼中鸟,也非池中物!金龙在天飞,乾坤皆臣服’!”
梦神一负手而立,自也见得沈闲双目精光大放,他嘴唇未动,但喃喃之音却幽幽响起,只是这声音实在细弱,与此刻沈闲的状态相比,好似被淹没了一般,便只他身旁的美丽女子听得,不自觉竟露出了几分愁苦!
以黑阎罗耳力,却是将梦神一这细碎的一句听得清清楚楚。
只见他双目大瞪,眼中竟似射出一股火焰,整个人好像暴起汹涌如潮的激情,简直如同一头凶煞无匹的猛兽,直让刚刚起身的末沫都被他散发而出的气势震得瑟瑟发抖!
但黑阎罗并没有趁机发难,而是于一瞬之中将这股强烈的战意按捺下去,转而仰天大笑,也不知对谁人对话,便就扬声说道:“你果然没有说错,我们必定会与他有一战!如此,我就再忍一忍好了……”
说着,他浑身霸道至极的气势渐渐又弱下去,再看向沈闲时,已然又恢复了平常模样。
而此时沈闲也渐渐恢复过来,对着房中的男子——梦神一抱拳行礼,且说道:“多谢前辈指点,这份恩情,沈闲必定铭记于心!”
梦神一仍旧没有任何表情,只轻轻颔首,回应道:“你既能来此与魔道无上高手较量,又能片刻之间领悟其中道理,这是你的能力,与我无关!”
沈闲本要再谢,但见梦神一的脸色,便觉他这番话也有深意,而他既然已经对“本我”之意境有所领悟,若是再荣归他人,怕是行事忸怩了些!
所以当下他只再抱拳行礼,便不再提此事,转而说道:“沈闲此来是受梦家小姐之托,救各位前辈逃出飞来城!”
沈闲说这话,并未发觉不妥之处,而房外末沫听得,却面露冷笑,不觉心说:“这小贼不就对武道之理有一个顿悟,竟变得这般狂妄!他梦家是何等地位、何等的能耐,且不说你一个无名之辈,武学境界也非至高,那梦家小姐会委托你这么个‘小人物’,单单论资排辈,梦家中高手辈出,怎生需要你来解救?你这么一说,岂不似在他们大世家脸上狠狠抽了一记耳光?更何况,这飞来城本就是梦家的,你还要他们抛弃家门、摒弃世家宗府,用‘逃’来形容,岂不是将梦家人当作普通人,又在他们世家尊严上狠狠打了一记耳光?”
末沫再次冷笑,便要看看这场好戏。
沈闲心直口快,倒没细想言语之失。而梦家众人听得他那番话,已有不少人心生不悦,不免抬头将他怒视!
对世家而言,地位身份即是“尊严”,尊严就跟皇权一样,不可辱没!
一瞬间,就连藏于暗处的那位梦家“高手”,也不自禁有几分“震怒”,那股能洞穿胸膛的强横气息几乎在沈闲话音刚落之际就爆散开去,本来是该被沈闲觉察,但不知为何,这股气却又在瞬息之间消匿,仿佛就恰恰到了沈闲的身前,却未再向前一分一毫,不然,仅凭这一股气势,已然能将沈闲从祠堂中震飞出去!
不过,那位梦家“高手”可能并未想到,以沈闲如今超乎常人的体质,稍有动静都会被他觉察,更何况还是散发出“气势”和暴出斗气!
沈闲感觉到方才那一丝气来自祠堂中左侧阴暗的角落,以他莲心和佛胎奇妙的感应,并未发现这股气中有魔人的暴戾、凶煞,便知并不是潜藏的魔道中人,而他之前就跟梦冰旋打听过梦家相关事宜,自然猜到这藏在暗处的“高手”,就是护卫梦家宗府的“长老”,只是他完全不明白,梦家都到了这节骨眼上,为何这位绝世高人还不出手相助?
他又细细一想,立刻晓得是自己方才言语有失,恐怕得罪了在场的梦家人,便要赔礼道歉,可梦神一却抢先一步向他走近,伸手轻轻在他肩上一拍,沉声道:“不知沈小兄弟又有什么办法能带我等中了‘天绝散’、丧失功力之人‘逃’出被大齐军重重包围的飞来城呢?”
“他这话颇有自嘲的意味,没想到梦家主看似跟冰旋一般不近人情,但也有这洒脱幽默的一面,明明也生气了,却不得发作,倒有意思!”沈闲好像一下揣摩到梦神一的心思,如此心想。
“还劳烦梦家各位取一碗水来!”沈闲轻轻一笑说道。
梦家众人听得新奇,那天绝散的大名可是“响贯四方”,特别是那些不如武侠、武极、武圣之境界的高手,平生最怕就是这等连他们都可“祸害”的“软筋散”!
天绝散之威,便在它一个“绝”字上面,此种软筋散难以炼制,所需药材尽是稀奇之物,只得西南乌王国某些盛行巫术的地方才可寻得,因而炼制成后,凡人触碰、吸入均会“中毒”,七七四十九天之内不可运转斗气,否则斗气逆流、七孔流血而死!
不过“天无绝人之路”,其之名也有这么一个意思,只要中毒之人不在药效时间之内运功,也不会有任何危险,可以说,凡中此毒者,便成一名常人!
天绝散还有一个最“绝”之处,普通“软筋散”都有相配的解药,唯独它没有任何解救之法!
中毒者只能乖乖闭绝斗气,等过这七七四十九天!
这种完全没有解药的天绝散,沈闲竟说只要一碗水来解,梦家众人自然不敢相信,更有甚者已然面露嘲笑,准备趁机“报仇”了!
不过,自家的家主此时都没有说道什么,梦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