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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小腹快要被撕裂了,被放在推床上的一瞬又是一阵皱缩的疼,忽而膨胀得快要炸裂,忽而紧缩得像被拧了一把,她在这种痛苦中求死不能,忍不住凄凄哀哀的尖叫出来,风在耳边滑过,她什么也听不到,朦朦胧胧脑子里只有一个人的身影。
产房是温馨的粉红色,挂了很多卡通图案,颜辛连看一眼的力气都没有,只求肚子里的小生命快点来到这个世界。
医生看她疼的不行,强烈建议水下生产,浴缸里都开始注水了,颜辛却宁死不愿意。她不要下水。不肯打麻醉又要求顺产,医生劝不过她,把工作交给了助产师。助产师是个雷厉风行的女王,分开她的腿霸气侧漏地命令,“不要喊,下巴往里缩!身体贴着床借力,听我的口令,吸气,屏住,一二三,使劲!再用力!”
所有程序颠来倒去地重复,颜辛在痛苦和混乱中挣扎。肯把人送到这家昂贵设施齐全的妇产医院的丈夫,必然都心疼妻子,护士很少看到这种没有丈夫陪同还这么坚强努力听话、不乱喊去浪费力气的女人,都投以鼓励的目光,眼见着孩子的头出来,第一时间就告诉了她。
颜辛心里默默想着沈嵁和宝宝在一张一弛交替中使出了浑身力气,她又疼又累,连窒息的痛苦都比不过她此时殚尽力气忍痛坚持,人影重重叠叠,又人帮她擦汗,可衣服都紧贴在身上,难受得要命,终于一挺腰,藏在肚子里的小生命完完全全接触到这个世界。
颜辛在女儿响亮的开场白中松了口气,她昏昏沉沉的竟然还有力气,亲自抱过布包着的、七斤重的小家伙,有气无力地问,“是男孩还是女孩?”
把孩子递给她的医生笑着说,“恭喜您,是个女孩。”
***
这个世界上有一种奇妙的感应,无论身处窘境难过不安,还是千水万山互通有无已成难题,真正心有灵犀的人总会噩梦扰扰。不但出现在奇幻莫测的故事里,还会出现在真实的生活。
沈太太生产时千里之外的沈嵁当真从梦中惊醒了。他被关在封闭的训练营里已有几周,根本不知道自己的妻子已经为他诞下了一个健康的女儿。明明白天已经精疲力竭,每日五小时睡眠且不遑起居枕戈待旦的状况下他醒的离奇,手摸到枪提着走出帐篷,守在门口不进去了。也就是这晚,主考官派教员进行抗袭扰练习的计划彻底打破。
像沈嵁这样的人仿佛天生就应该呆在军营里,金戈铁马、气吞万里,兵不血刃的一连毙掉了审核考官两个临时想定,无论是指挥部署还是单兵作战,游击战遭遇战,各种抗性训练,又或者高科技智能战,全线飘红,赢得长官一致好评。
因为一连串出色表现,他在考核第二天就主考官盯上了。主考官是年近半百的少将,休息时在一旁的山坳找到了年轻有为的中校先生。
这位所向披靡的优秀战士蹲在土坑边上一筹莫展,抿着唇皱起眉像在想什么问题,他走过去好奇地问,“你一路领先到这一步晋级资格已经十拿九稳,为什么还唉声叹气?你看起来不是很高兴。”
沈嵁一看见长官马上起身敬礼,面露难色却依旧诚实,“我妻子怀了我的孩子,这几天估计就要生了,可我不在她身边。”这可能是所有战士拥有的共同遗憾。他认真坦然地说,“也许对于您来说我是个优秀的战士。但对于我的家庭,我不是好丈夫,也不是一个合格的父亲。”
这里是他工作生活的主战场,半生戎马血汗挥洒如雨,他把他的青春精力都贡献给了国家人民,他无疑是爱岗敬业的好战士,也是当之无愧的英雄,但是他对自己爱的人没有尽到责任,这将是他一生的愧疚。
主考官只能叹惋却不能无理由准他的假,拍着他的肩为他加油,再不说其他话。
***
辛琴搬到D市照顾颜辛坐月子,之后就和江志铭定居在D市养老。
孩子一天天长大。第一个月会蹬腿握拳挥动手臂,第二个月已经会笑了,第三个月可以自己撑起身体,第四个月会翻身,能“啊啊”的叫,照着镜子大笑。第五个月会喃喃自语,第六个月到处打滚,第七个月能自己坐起来,第八个月手四处乱抓,第九个月可以扶着东西站起来,第十个月终于会叫“妈妈”了。
学会叫“妈妈”之后,颜辛就总扶着床沿耐心地教她喊“爸爸”,聪明的小宝贝一学就会,就是看到什么东西都喊“爸爸”。
这样算下来,颜辛已经一年多没见过沈嵁了,每次孩子对着空气喊爸爸都惹得她伤心。牛郎织女一年都能相会一次,他们却一年都难得见一面。
他是让她日夜难安的春闺梦里人,再普通不过的日月年都被她划分为了欢欣不已的节日:如果沈嵁说要回来,就是元宵节,如果他休假就是重阳节,如果有假但暂时回不来就是端午节。这些中华传统节日都在美好期待下整齐划一的变成了西洋的愚人节。
这样日思夜想太难受。
颜辛实在不习惯过清闲的生活,就在D市找了份工作,忙的时候就把孩子给辛琴带。她有经验有阅历,辞职前还那么出名,没到一年就晋升为主任,带着一帮二十多岁的小丫头传授经验,不用向以前那样来回跑,却依旧忙忙碌碌,紧张却充实。
她话不多说,无论做什么却可靠效率又高,年纪相仿的同事都很愿意和她相处,了解下来发现她没有想象中的沉闷,马上就建立了良好的关系,说笑间聊一番都知道她丈夫是当兵,有时候看她心情好就笑着打趣,“你家那位关多久了,怎么还不放出来?”
那些实习或新加入的年轻女孩都是真心实意尊重敬佩她,有一次一个小姑娘路过,听到了以为她丈夫现在蹲在监狱里吃牢饭,跑过来安慰她,“颜主任你这么好的人遇见这种人太可惜了,不要太伤心。”
颜辛哭笑不得又尴尬,解释着说,“我先生是为国家牺牲不是自己犯错,我没有什么值得可惜的。”
徐干《室思》中描写的心境跟颜辛的几乎相同,她多是晚上夜深人静的时候想他,却没有诗中女子那么寝食难安,她只是夜深难寐——她好不容易思念没有那么浓烈,孩子又半夜啼哭,她必须要起来喂奶或者换尿布,有时候一夜要起来好几趟,又有时候一趟就得坐在那近一小时,她要上班,平均下来一天也就只有五小时睡眠。
这样的生活她已经很满足,只要沈嵁能回来她就会一直等。她的青春年华早就不在了,无所谓再多等几年。
小姑娘没明白她的意思,闻言大跌眼镜,顿时觉得颜医生更可怜了,国家的替罪羊也不是那么好当的,简直太伟大了。她一心一意以为颜医生的老公是给国家背黑锅,脑洞大开联想到情报工作者,沈嵁就这样被误会成了间谍。小姑娘对神秘神圣的工作痴迷不已,颜辛看着她的目光就知道被误会了,只好不那么含蓄地告诉她,“他是名普通军人。”
正值青春的女孩子难免有英雄主义情结,露出崇拜的星星眼,“主任你是军嫂啊!”
颜辛微笑着点点头,女孩顿时觉得心酸,刚才自己问那些话太冒昧,抱歉的走开了。
***
就是这天夜里颜辛接到了沈嵁的电话,惊喜的让她几乎以为是幻觉,直到低沉和缓的嗓音声声入耳,她才相信真的是他。颜辛按捺着心绪和夺眶欲出的眼泪,轻声喊他的名字。
沈嵁一声又一声答应,温柔地说,“我到家了。”
颜辛擦了眼泪,捧着手机问,“你在哪里?”
“就在楼下。”
他话音刚落颜辛就不管一切飞奔下楼,到了他面前却不敢靠近了。她害怕是幻觉,一触碰就会消失。
沈嵁站在树下,点点阴影打在他身上,就在她犹豫时微笑着说,“过来,让我抱抱。”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十九章
D市的冬天来的晚却冷得刺骨,窗上爬满了细腻的水雾。天还没大亮,熹微的光线描画着边角的轮廓,若隐若现的勾勒加深。颜辛放轻了动作推开门,拉开窗帘,俯身地上的毛绒熊捡起来,拍了两下放回床头。
赖着床上的小公主裹着被子胡乱蹬了两脚就没了动静。颜辛走过去坐到床边,把被子压到小姑娘下巴下面,平静地问:“你今天不是还要和小朋友一起玩吗,不起来还怎么去呢?”
“可是小朋友都还没有起床啊。。。。。。”沈佳颖小朋友蹬了一脚被子,迷迷糊糊地嚼着舌头。
颜辛拿起床边的衣服,云淡风轻地回应,“小朋友已经起床了。就在幼儿园等你。”
“我也是小朋友。。。。。。我都没有起床。。。。。。”小小姐模模糊糊地哼着,脑袋一歪,眼睛还是没能睁开。
半晌,小小姐听颜辛不吭声,偷偷睁开一只眼睛,察言观色后不情不愿地说:“妈妈你数到三,就起来。。。。。。”
颜辛照做数到三。小小姐说一不二“三”字刚落就弹了起来。然后又不动了。
颜辛手里动着给她套上毛衣,小姑娘“唔唔唔”了半天才把小脑袋伸出来。颜辛给她披上外套才又穿裤子,把她抱到地上让她自己踩着拖鞋穿上。小小姐则惬意的闭着眼睛,全程都没睁开。折腾了半天小姑娘也清醒了,开心地捧着脸问:“妈妈,爸爸在哪里?”
门外脚步声不是很明显,颜辛却下意识的往开口看过去,还没开口被点名的人就已经精神抖擞的笑着应了声:“谁找我呢?”
小卧室的门大开着,沈嵁三步两步踏进来,上半身就穿了件针织毛衣,不怕冷的搂到半截,抖了抖手上热气腾腾的毛巾,走近了在小姑娘红扑扑的脸上胡乱抹了一通。小公主挣扎着露出嘴巴,抱住他的手,黑溜溜的漂亮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的脸,认真地问他:“爸爸会不会陪佳颖上幼儿园?”
沈嵁把毛巾递给颜辛,把女儿捞起来抱在手臂上坐着,心情很好地捏了捏她粉雕玉琢的脸蛋,在他家女儿殷切的目光下,眉开眼笑地逗她:“当然不陪喽。”
小公主睁着圆圆的大眼睛,鼓着腮帮子“哦”了一声,“咕噜噜”顺着沈嵁的大腿滑下来,投奔妈妈去了。
***
颜辛给女儿刷完牙转身做早餐,沈嵁就把他家漂亮的小姑娘抱在怀里给她剪指甲。
指甲刀嘎嘣脆地响着,小姑娘夸张地捂住眼睛“啊啊啊”地尖叫。父女俩玩得不亦乐乎,到了吃早餐的时候,小姑娘指定用一口闷的气魄“咕咚咚”喝完一杯牛奶,舒服地哈了一声,豪气万丈的用手背抹嘴,又觊觎着桌上的点心,左右开弓捏得三明治外层有了清晰的凹陷。吃戒大开的小姑娘咯咯直笑,把自己咬过一口的早餐递到爸爸嘴边。沈嵁含着笑先在她脸上轻轻咬了一口,才把她小手里的三明治咬掉一半。
小小姐睁着圆圆的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他,要哭又忍住,扭过头继续不理他了。颜辛抽了纸巾给女儿擦手,抬头不高兴的用眼神警告对面的罪魁祸首一眼,沈嵁心领神会,不以为意的笑了笑。才过了不到五分钟小姑娘就不计前嫌的把自己吃不完的早餐全给了沈嵁,看着他一口气吃光,尖叫了一声一下跳进沈嵁怀里,疯笑着打挺。兴奋状态一直持续到吃完早饭。
沈嵁刚一放下筷子,小姑娘的脸立刻皱成一团,可怜兮兮地拽着爸爸的袖子直喊“肚子痛”。
沈嵁温暖厚实的大掌揉在女儿鼓成球的肚皮上,用征询的目光看向颜辛,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