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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原先还想找学长询问一下肾源的情况,现在看来是她自作多情了。
如果可以,她还想告诉她的父亲她怀孕了,他死前说不定能见着他刚出世的外孙,至少让他人生圆满。可是一切一切都被打破了,包括她的幻想。她唯一知道的是矛头都指向了自己,她却无所适从。
颜辛辗转回到了陆总,正碰到那群兵哥蹲成一排吃盒饭,握着筷子就挥手喊嫂子。颜辛怔了怔才迟钝地打招呼,等她推门进去,他们面面相觑,然后一耸肩,继续扒饭。
她进去的时候沈嵁已经吃完了,叫她到身边来,端了红色的便当盒给她,“给你留了一份。”
颜辛接过来,竟然是热腾腾的盖浇饭,水汽升起来都冲到她的眼睛了。这哪里是给她留的,明明就是吩咐人订的。
沈嵁瞧出她神色不对劲,装作不在意地一问:“你今天去了哪里?”
颜辛正在剥一次性筷子的塑料包装,食指拇指夹着慢慢往下拖,听他问想起了颜远山,下意识就脱口答:“医院。”
她回头看到他露在外面的青筋,问他,“你是不是有点静脉曲张?”
一下午沈嵁都想好了。这是她的事情,无论她去哪里跟谁见面都没有关系,彼此应该留点自由空间。可他敏锐的嗅觉和直觉让怀疑变成了一种本能,终究没忍住。他也没想到她不但隐瞒不报,还问他。即便是这样怒不可遏,沈嵁也按捺着,继续问:“你今天不用值班吗?”
他这么说颜辛才想起来颜思恬那档事一句话都还没跟他提过,犹豫了一阵坦白说,“我辞职了。”
这下轮到沈嵁惊讶了,他心下却舒了口气,问她:“怎么回事,做的好好的为什么辞职?”
“说来话长,我一时半会说不清楚。”她自己也混混沌沌,当下草草敷衍。
“那就长话短说。”他有时候执拗得不行。
颜辛的筷子刚刚戳进饭里,食不甘味。掐头去尾粗陈梗概,把近来和颜远山接触的事情都说了一遍,越说越像找到了一个倾吐心声的匣子,甚至黯然的谈到从前。
颜辛眼看着他眉头越皱越紧,想大度的告诉他这些都不要紧,却听他冷冽地问:“他们真这样对你?”
“只要不掺合这些是非,也无所谓。”她想着今后不得安生就发愁,吸了口酱汁,动了筷子。
其实他很早就听说过她的传闻,只是从没有往心里去。他在心里叹了口气,说,“申请随军吧。”毕竟大院不是谁想进就进,“正好你怀孕也可以安心养胎。”
***
辛妍艳成功做完了她职业生涯的第一台手术,雀跃得停不下来,却没人和她分享快乐的时刻。颜辛好歹是她的伯乐也是她的启蒙导师,她就约了颜辛,半夜出来吃烧烤。
辛妍艳吃的满嘴流油,颜辛就在旁边给她数签子。
辛妍艳一时兴起喝了几瓶啤酒就开始振臂高呼:“终于不会让人再说我没出息了。”她咯咯地笑,竟然笑出眼泪来,“我并不是什么都做不好对不对?”她谵语时吐露了很多她听到的难听话,一大批数都数不过来,那些人怎么都那么恶毒,连漂亮都能说成靠脸蛋。
旁边人的目光都射过来,颜辛不理会那些,劝她:“那些话里唯一赞美的才是真心话。”
辛妍艳抬眼看着她,“哪句?”
“你很漂亮。”
父母眼中一无是处的她就像一颗种子,萌发出了稚嫩的芽,却在狂风骤雨中飘摇,从来没被认可。她的表情反倒像她最亲的人,起码她能得到表扬,辛妍艳醉眼迷蒙中嘟囔了一句,“姐,你真好。”
光怪陆离的夜景像凝出了一片星河,颜辛看着她想起曾经懵懂无助的自己,心中感慨,对她说:“三长两短,长前短后,就是因为长处总比短处多啊,傻姑娘。”颜辛也不知道这话究竟是对她说的还是对自己说的,叹了口气,交待去向,“我马上就要去你姐夫那边了,没人陪你你要坚强一点。你还可以学到很多东西,可以变得更好。”
辛妍艳也不知道听进去没有,不合时宜的打了个嗝,咧开嘴朝她笑,就那样说:“姐,祝你幸福。”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二章
肚子越大就越不方便,随军的事也必须尽早处理停妥。手续办下来沈嵁已经能行动自如了,刚好可以携颜辛回驻地继续养伤。虽然没什么要带的东西,出发前夜他们还是回了趟家。
大门只过几回沈嵁就熟门熟路的找准了屋。颜辛被她牵着手抬眼好奇的问他:“你经常去冯剑豪他家?”
沈嵁没听清她说什么探寻着看向她,没几秒又根据脑回路中模糊的记录辨认出来,回答她,“就查医院那个案子住过一阵,怎么了?”问完又笑了声,凑到耳边低声不正经的说,“我不捡肥皂。”
他带的那帮生龙活虎的年轻战士间闲下来就这样开玩笑,他耳濡目染且过耳不忘,乌七八糟的东西也学的快。
他的吐息吹得她耳廓一暖,紧接着就红起来,颜辛给了他个眼色,然后疑惑地问:“他怎么有钱在这里买房子?”
沈嵁指指密码按键示意她进去再说,等门关上了就继续道:“他本身就是个富二代,我没跟你说过吗?”
这个真没有。颜辛愿闻其详。
“他祖上是红军出身。但他爸后来在外经商发展出了个大集团,他爷爷就希望他替父从军把他送进了军营。”沈嵁轻声笑着说,“看不出他是富家子弟吧?”将心比心,他相当理解,“其实也是他自己喜欢干这行。”
“我怎么从来没有听过Z市有什么姓冯的大户?”环境和工作上原因她对上层人士还比较了解,怎么住了这么多年都没听说过。
“他家在外省,被上面调来这的。”说起这个他想起兄弟的姻缘来,顺道八卦的抖搂了出来,沈嵁侧过脸看她,“不过她老婆是Z市人。他家里人一直想他找个门当户对娶回家,结果一群千金大小姐都怕将来当寡妇没一个敢嫁的。他也是三十出头才结的婚。”
颜辛想起婚宴上抱着宝宝急着去喂奶的姑娘,搭上话,说:“他爱人看起来很年轻啊。”
沈嵁微微一笑,“估计那会儿也才二十出头吧,挺单纯的一个女孩子,这两个人相亲才见了一面就闪婚了。”
颜辛诧异得去看他,不可思议的动眉,“那女孩家里人同意吗?毕竟年龄差了这么多。”
这种事挺常见吧?沈嵁转念又想到她只比自己小几个月,当即了然了,解释说:“那个小姑娘出身名门但是是捡来的孩子。总比不过自家的亲。本来那家人生不出孩子,结果领回来几个月后就怀孕了,也就没那么关心了。”
沈嵁看她情绪低落,若有所思,头碰头安慰她:“所以她有了老冯。”然后勾唇笑着问她,“那么我的小姑娘,你不请我进去吗?”
颜辛这才反应过来他们在玄关站了这么久,她连忙打开鞋柜,却想起家里并没有男式拖鞋。她从不邀请男同事来家里。
这样的情况才是沈嵁满意的好吗。他面上不露声色,实际上心里都爽翻了,故意问她:“你家里就没进过男人吗?”
颜辛没识破他的诡计,一本正经的摇头,当作回复他。心里还想着:总不能给他穿自己的吧。
沈嵁就提醒她:“你还回这里吗?”
的确三年五载大概都不会再回这里了。
“没人住地上会积灰吗?”
当然。
这不就成了。问完沈嵁就穿着鞋迈进去了,一扭头,得意地说:“反正就算以后回来也要重新打扫。”
颜辛愣愣的看他大摇大摆的走进去,反应过来,一笑。索性自己也不换鞋了。
两个陌生人这样叫做跟风,一对夫妻这样叫做夫唱妇随。
***
颜辛要带过去的东西除了存折和卡就只有衣服了。平时白大褂一披,里面穿的什么谁也看不见,她那四米长的衣柜里也就零零散散的挂了二三十套,而且四季都在里面。
她在那收拾整理,男主人就在屋子里四处乱逛,跑到书房里翻起她的书来。沈嵁看着上面密密麻麻的批注,摊着走过去问她:“这些你都不带走?”
颜辛想了想,反而问他:“到那边还要不要继续工作?”
“你是怎么想的?”沈嵁给了她分析了一下,“你主要安心养胎,可能比较寂寞的也就这段时间。生了孩子,估计就得忙活着照顾他了。你还想工作吗?”
听他的意思是不想让她继续工作了。以前她觉得无论是份什么样的工作,都得有一份,朝九晚五,至少独立。而接连发生的这些事情让她不得不改变了之前的看法。不在人手底下做事就不会出错,况且会发生什么谁都无法预料,说不定以后还得腾出心力跟那帮素不相识的人斗法。
工不工作都无所谓了,坐吃山空,也能把一辈子将就着过下去。就像她之前各地跑的时候也没想过赚的盆满钵满,只想着随遇而安,结果却意外得令她惊喜。
颜辛把衣服搭在小臂上,对他说:“那我就到那边做全职太太吧。如果实在无聊再说,反正这些书还可以回来取。”
沈嵁也是这么想的。房子就留在这儿,不租也不卖,闲下来到Z市玩还能有个落脚的地方,尤其是他们有了宝宝以后。。。。。。
沈嵁转身放了书,回头就过来从背后抱她,她还剩最后一件衣服没收进去,不知道他什么意思,也就不动了。
沈嵁笑着说:“下次带你买点衣服,现在先让我量量三围。”
他说量三围却只是环着她的腰,半晌把整只手掌都贴在上面轻柔地抚摸,自言自语的揣测:“我猜她是个女孩。”像你一样的女孩。
***
实际上沈嵁在驻地早就有分的房子,到那边直接入住就好。他们到了地方才下午四点刚过一点,沈嵁就带着颜辛去集市卖菜,很小的一个市场却应有尽有,比下馆子好了几倍,想吃什么酸甜苦辣都可以轮着来。颜辛仔细询问生活条件,沈嵁告诉她的结论是,有厨房,没开火。所以大包小包瓶瓶罐罐的配料也要买。
素炒青菜、麻婆豆腐、黑椒生炒牛小排、糟辣脆皮鱼,菜单就这么定了下来。离开菜场的时候他们差点忘了主食,沈嵁那身体还不能提太重的东西,掉头慢慢走回去买了十几斤香米。
颜辛夸赞他厨房干净整洁的时候沈嵁在给材料开封,大刀一挥,欣然接受了。淘米、洗菜、做饭、炒菜,一个个步骤下来,夫妻俩珠联璧合,上桌的时候已经是喷香的佳肴了。
沈嵁举着筷子尝了一口,惊叹不已,“你那么忙,哪学的这些?”
“跟江叔学的。他年轻的时候什么工作都做过,也包括厨师。”颜辛提起江志铭都是很崇拜的,那个人代替了她的父亲,让她是生活变得井井有条。
沈嵁闻言和她开玩笑:“那我上次去你家岂不是献丑了吗?”
颜辛非常给丈夫面子,笑了笑说:“但是现在我更喜欢你做的。”
沈嵁眉开眼笑的,捧着碗说,“待会我洗碗。”
***
饭后满四十分钟后他们就出去散步消食。
五星红旗飘扬的地方居然还过圣诞节,路两边不是圣诞树的树也挂上了灯,张灯结彩,却像只为了照明。他们就这样一直沿着灯光慢慢走,不说话也不觉得难堪,反而心生温暖,仿佛没有路是可以走到尽头的,所以快到九点的时候他们才折返。
他们一个伤还没完全愈合,一个肚子里还藏着一个小家伙,躺在一张床上只能互相抱着取暖。两个人都睁着大大的眼睛,亮晶晶的只有对方,外面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突然砸下来,好大一声动静。
沈嵁掀了被子出去查看。
他去了半天都没回来。颜辛如睡针毡,坐起来叫他,一连叫了几声都没人回答。
颜辛心跳和呼吸频率的比值逐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