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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几日来,仁公主的睡眠不是很好,总是睡不着,好容易睡着了,却睡不上几个时辰,便醒来了。
仁公主自然认为是自己忧心之事过多,才会至此,也没有在意。
这天晚上,仁公主依然无法入睡,躺在床上,头脑却越来越清醒,仁公主索性起身,出了寝室。
寝室门外,两位守候在此的婢女都已经睡着了,仁公主并没有责怪两人的失职,笑了笑,便踱到了后花园。
后花园中一片宁静,只听到虫子的叫声,仁公主漫步于此,睡意全无。
不过须臾,仁公主却听到了人声!
这么晚了,还会有谁到行宫的后花园来,仁公主甚是奇怪,想去瞧瞧说话之人是谁,但是当她听清楚了来人是谁之后,却又退了回来。
因为说话之人,正是东吴的主公孙权,仁公主的兄长。
只听得孙权说道:“子布放心,孤虽和仁兄妹相称,但在大是大非上,绝不会姑息于她,今孤已查明,偏殿放火之人,正是仁本人,因此,孤一定会惩治于她的!”
仁公主大惊失色,究竟自己去偏殿放火之事,是怎么被兄长抓到把柄的?
“主公也不必如此,仁公主虽有过错,但总是千金之体,又怎能受皮肉之苦呢?依老臣之见,倒是赶快准备新的嫁妆,将仁公主嫁给曹操,以保江东百姓安宁才是上策!”
与孙权对话之人,正是东吴长史张昭,他是孙权的骨鲠之臣,孙权凡事都会询问他,今日这么晚了,君臣竟还在后花园里交谈,可见孙权对于张昭的重视程度。
既然是谈论与自己有关的话题,仁公主自然不能露面了,她悄悄的躲在草丛中,听着兄长和张昭的对话。
孙权与张昭来到了后花园中的凉亭里,由于四下无人,君臣俩的谈话,倒也不再收着。
孙权直言道:“子布,今日只得你与孤二人在此,凡事也不必相瞒,对于仁,虽说孤从小就对她娇宠有加,但事实上,孤却并不喜欢这个妹妹,若非伯符当年的遗命,只怕孤早已将仁远嫁了。”
虽说仁公主躲在草丛中,但是孙权的话,却听得很清楚,仁公主只觉得心中一寒,这么些年来,原来兄长对自己的感情只是虚有其表,他其实一点也不喜欢自己。
张昭奇怪道:“主公,恕老臣愚昧,仁公主虽不羁,但也是主公胞妹,主公难道因为偏殿纵火一事,迁怒于仁公主不成?”
孙权道:“子布,你有所不知,其实仁并非是孤的胞妹,虽与孤同母,但却是孤母亲苟且所生,并非父亲子嗣,孤纵然宅心仁厚,却也容不得一个野种在孤的身旁。”
此言一出,仁公主的脑袋如同炸开一般,原来这么多年来,自己养尊处优的日子,竟是兄长施舍的!
仁公主不愿意相信听到的话,但是孙权言之凿凿,这又怎么可能是假的呢?
就连张昭也十分震惊,道:“老臣实不知,还请主公恕罪!”
孙权接着向张昭解释,当年孙坚长年征战在外,有一年未归家,夫人却正巧诞下一名女婴,孙坚勃然大怒,却碍于面子,只能对外称这名女婴是自己骨肉,这便是日后的孙仁公主。
对于这位妹妹,孙策最是溺爱,虽知道孙仁并非自己胞妹,但孙策对仁公主厚爱有加,就连在临终时,也嘱咐孙权善待仁公主。
因此,孙权才会一直爱护着自己的这位妹妹,直到江东传来谣言,说“孙曹联姻享太平”……
孙权道:“孤不喜这位妹妹,但若仁有利用价值的话,孤也会对她一如既往,只求她能暂且打消曹操攻打我东吴的念头,那也足矣。”
张昭问道:“既然如此,那仁公主火烧偏殿一事,当如何处置?”
孙权叹道:“孤会找个时候,与仁面谈,之后将她软禁,直到她嫁予曹操。”
张昭道:“那样最好。”
君臣俩说着说着,便站了起来,两人离开了后花园。
瞧着两人谈笑着的背影,仁公主只觉得万念俱灰,此种感觉,是打从出生以来就从未有过的。
原本认为自己是贵族千金,却不想自己却是母亲**留下的野种,原本以为兄长对自己偏爱有加,却不想那只是兄长为了利用自己的手段。
仁公主只觉得整个人都浑浑噩噩的,不知自己该去往何处,也不知自己该如何去做。
在仁公主的耳边,兄长之前所说的那个“野种”一直萦绕着,就算是堵住耳朵,也依然听得清晰。
仁公主缓缓的踱步回到了木下宫中,四下也无人,两名婢女依旧在寝室前酣睡,连仁公主曾经外出过,她们也一无所知。
仁公主头脑昏沉,渐渐的有了倦意,她躺在了自己的床上,便熟睡过去。
卯时时分,仁公主醒来,只觉得神清气爽,但对于昨晚听到之事,依旧难以忘怀。
“楚楚!”
仁公主唤来了自己的婢女,楚楚乖巧的来到了仁公主的身边。
仁公主问道:“我昨晚睡了多久?”
楚楚道:“公主殿下今日睡眠不佳,但惟独昨晚,殿下在床上酣睡,直到此时方醒来!”
仁公主奇怪道:“这怎么会?我昨晚不是因为睡不着,出去了的吗?”
楚楚笑道:“公主殿下说笑话了,楚楚一整晚都守在门外,若是殿下外出了,楚楚怎么不知道?依楚楚所见,公主殿下是在做梦吧?”
楚楚之言,倒也点醒了仁公主,难道说,自己真是在做梦吗?不过纵然是做梦,那个梦,也太真实了一点吧?
“没有你的事了,你下去吧!”
仁公主打发楚楚离开了,继续回想昨晚之事,就算是做梦,那也是一场噩梦!
自己是否是父亲亲生?仁公主的脑中,依旧在回想着这个问题,她不知道事实如何,可她也鼓不起勇气去询问孙权。
兄长是否会软禁自己?仁公主也一无所知,如果昨晚之事只是一场梦,那么兄长是不会软禁自己的,如果昨晚之事只是一场梦,那么也犯不着担心有人发现了是自己烧掉了偏殿。
可是,无论仁公主如何去想,她的脑中也是一团乱,竟连泪水也不争气的流了下来……
自己,应当何去何从?
仁公主不知道如何去做,不过此时,一个人的话却清醒的映在了自己的脑中!
“当掌握自己的命运!”
杨林的话富有磁性,令仁公主感到温暖,仁公主的脑中,如醍醐灌顶一般。
我要去见他,去见杨林!
几近混乱的仁公主,在脑中迸发出这样的念头,她匆匆的穿戴好自己的衣物,就快步离开了寝宫。
第二十九章决断
摘星楼上,吴湘正在焦急的等待着结果。
昨晚,杨林和王宝悄悄进了行宫,王宝口口声声说,此是“谋大事”!
而吴湘自然非常担心,深夜进宫,这两人要怎么进去?而这两人进去后,要去做什么?
单单是杨林命嫣儿在仁公主喝的茶里面下药这一点,就足以令吴湘寝食难安了,这下杨林和王宝还敢深夜入宫,这两人有多少个胆子?
吴湘最担心的,倒不是杨林会被怎样,他担心一旦杨林遭遇不测,自己和两名侄子、还有自己最亲爱的义女嫣儿也会被殃及,那么他这个江东的大财主,可算是做到头了。
当然,无论吴湘再怎么担心,他也没办法阻止杨林的行为,他甚至连探听杨林的计划部署都不敢,只得眼睁睁的看着杨林和王宝这个粗人一道。
不过事已至此,吴湘也顾不得那些了,他只是想知道杨林进宫一夜,究竟成事了没有,如果不幸失败,吴湘会立即带上细软,和自己的家人一道逃生。
等到午时,吴湘终于等来了王宝!
王宝依然一副大大捏捏的模样,吴湘还没有来得及屏退左右,王宝就哈哈大笑,道:“吴先生,洒家真是太痛快了,昨晚,洒家和杨大人演的那一出戏,实在是太精彩了!”
吴湘赶忙让左右无关紧要的人员离开,而王宝则径直坐了下来,满满的喝了一口茶。
王宝是和杨林一同进宫的,他自然最清楚杨林的全盘计划,吴湘瞧着王宝的模样,似乎计划非常成功,他便忍不住问道:“王校尉,请问,昨晚情况如何?”
王宝一脸兴奋,道:“真是有趣得紧、有趣得紧,洒家与杨大人,将弓腰姬玩弄于鼓掌之中!”
王宝口无遮拦,竟将昨晚之事和盘托出,而吴湘也从王宝的口中,得知了杨林昨晚在行宫里的疯狂行为。
先是从事先就准备好的小洞爬入宫中,径直来到了木下宫,在木下宫,杨林使迷药,迷昏了仁公主的两名贴身婢女,随后,仁公主失眠已至外出,到了后花园,杨林与王宝乔装改扮,杨林身形稍小,扮作东吴长史张昭,王宝身形硕大,扮作东吴主公孙权,两人在后花园中一番对话,将仁公主听得神智颠倒。
最后,仁公主悻悻回到宫中,沉睡一晚,竟不知昨晚之事是梦还是现实……
“那么,杨先生哪里去了?”
吴湘焦急的询问,王宝笑道:“杨大人说,仁公主醒来之后,一定会去找他的,他将在家中稍候,等仁公主来后,就会和仁公主一同到这儿来。”
吴湘听得一惊一乍,这么说来,仁公主随时可能来到,他虽是江东财主,但却极少见权贵,心中不免紧张。
王宝又卖弄了一阵嘴皮子,吴湘赶紧让人通传自己的两位侄儿赶快来到,并且命人备上了好茶和点心。
吴洋和吴浩随即赶来,几人在摘星楼上等了一顿饭的工夫,就听到了脚步声。
脚步声并非一人,而是两三人,最先出现在众人面前的,正是杨林。
只见杨林一脸的笑容,在上楼之后,他特意朝后看了一眼,道:“公主殿下,正是这里了。”
随后杨林小心翼翼的扶着一人上了楼,众人睁眼一看,此人不是仁公主是谁?
仁公主一身便装,没带自己的婢女,身后跟着的,却是杨林的丫鬟嫣儿。
仁公主来到众人的面前,却不知如何开口,众人也知道眼前的正是东吴的公主孙仁,但是杨林未开口,谁也不敢说话。
杨林对众人说道:“诸位,今日不才向你们引见一位贵客,这位,正是当今东吴的孙仁公主殿下!”
虽然大家都知道眼前之人正是仁公主,可是在杨林介绍之前,众人也只能装作不认识。
杨林向仁公主逐一介绍,众人向仁公主见礼,仁公主让众人不必客气,自己便找了一个位子坐下,吴湘亲自奉上了茶和点心。
杨林让诸位各就各位,所有人都喝着茶压惊,杨林趁此机会向仁公主表明心意道:“公主殿下,不才虽只是一名书生,但在这柴桑城中,也并非一无是处,多日前,在这摘星楼中,吴先生以诗会友,不才也就交上了吴先生这个朋友,吴先生不以不才卑鄙,还将自己的义女送与不才当丫鬟,不才对他,真是感激涕零。”
杨林向仁公主逐一谈起和在座的诸位的交情,和吴湘是以诗会友,而与王宝,则是“不打不相识”,还有吴洋、吴浩、嫣儿三人,也都是诚实可信的小辈。
“公主殿下,还请千万放心,不才虽资质驽钝,但也会几分相面功夫,不才所交的这些朋友,都是过命之交,一旦不才有所需要,他们一定会赴汤蹈火的!”
杨林言之凿凿,尽自己所能向仁公主表明心迹。
“公主殿下,请如信任不才一般信任在座的诸人,他们,定会成为公主殿下的左膀右臂的!”
在听完杨林的诉说之后,仁公主扫视了在座的所有人一眼。
仁公主扫视众人的时候,众人也不时的打量仁公主,公主殿下显然是哭过的,脸上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