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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法师，你要谢我什么？”战天使问道。
就是在这短短几句话的时间里，凝玉的状态很明显的在恢复正常，她额头上的汗滴在快速的消失，脸色也是越变越好。
战天使看着凝玉的状态，不由得暗暗心惊，很显然，这个让人忌惮的女魔法师已经想明白了一些东西。
凝玉昂起头，微笑着对战天使说道：“一直以来，我对精神力的理解都不够透彻，总感觉精神力的作用应该不仅仅限于魔法的释放。今天，看到了你运用精神力的方式，我似乎明白了一点东西。因此，我自然要谢谢你的提点。”
“你明白了什么？”战天使的语气变得有些凝重。
被万缕银丝穿透身体的凝玉微微一下，竟伸手抚了抚耳边的长发。接着，凝玉用手随意地在身前一拢。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刚才还是无论怎样努力也无法抓到手中的银丝，此刻竟真的变成了真实存在的东西，被凝玉这么一拢，有一大把银丝被凝玉抓到了手里。
“一切皆是虚妄，痛苦是虚妄，这银丝也是。”凝玉说道。
接着她慢慢的迈出了一步，在银丝中缓缓地行走。随着她的走动，那些插入她身体的银丝顷刻间消失。凝玉身上没有一星半点的伤痕。凝玉在银丝中慢慢地走着，不时地伸手拂开挡在身前的银丝。看起来，凝玉竟像是走在初春的溪边，而那些银丝则更像初春新发芽的杨柳枝。
“一切皆是虚妄……”仍然深陷于极度痛苦中的刘畅听见了这句话，“一切皆是虚妄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刘畅努力的让自己思考这个问题，这样可以让自己转移注意力，令银丝穿体的痛苦不再充满自己的意识。就在一刹那，刘畅似乎明白了凝玉的意思，是啊，一切皆是虚妄。这些银丝，当你把它当做是真实存在的东西，那么它就是真实存在的，可是这种真实，其实压根就是你自己想出来的。如果，你把这些东西当做根本不存在的东西呢？
巨大的痛苦可以激发一个人难以想象的潜能，刘畅顷刻间明白了凝玉话中的含义，他有了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刘畅的嘴角也挂上了微笑，从这一刻起，刚才让他痛不欲生的感觉完全消失。刘畅随手一抓，和凝玉一样，他也将银丝抓在手里，接着他伸手猛地一揪，一把银丝竟被他揪了下来。刘畅看也不看，随手将满把的银丝抛落到地上。接着，刘畅像凝玉一般在银丝中漫步行走起来。但是刘畅显然不像凝玉那般文明，他一边走着，一边随手揪着身前的银丝，接着一把一把的将银丝抛弃在地。那个样子，看上去很像是一个在花园里随意乱揪花草的顽童。所有被刘畅揪下来的银丝在地面上停留一小会儿后，就噗的一下消失了。因为断绝了和战天使阿道夫的联系，这些银丝根本无法在世界上存在太长的时间。
在凝玉和刘畅相继脱困而出的整个过程中，战天使阿道夫只是静静的看着，没有说一个字。他的脸上露出了深思的表情，谁也不知道战天使在想些什么。
凝玉和刘畅不约而同的向苏卫东走去，苏卫东仍然被银丝所困，看起来深陷于痛苦之中无法自拔。他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眼睛虽然睁着，但是他的目光却非常涣散。很明显，苏卫东并没有在看任何的东西，他只是就是那样睁着眼睛而已。
刘畅和凝玉对苏卫东都是非常的担心。刘畅快步走到苏卫东的身边，伸手就要去拔出插入苏卫东身体内的银丝。
“刘畅，不要这样做”凝玉突然拦住了刘畅。
刘畅愕然地看着凝玉，不知道凝玉为什么要阻拦自己。
凝玉的脸上全是担心，但是在担心之中，却有着一丝坚定。
“刘畅，这件事情，我们帮助不了他，只能靠他自己的力量脱困。如果卫东想不明白其中的道理，那么即便我们现在救了他，下一刻，他仍然会被这些银丝困住。”
凝玉轻轻地说道。
刘畅顿时明白了凝玉的意思，可是他对苏卫东仍然是放心不下。刘畅烦躁的围着苏卫东来回走着，伸手一把把的揪着苏卫东身边的银丝，可是他却不敢触碰那些插入苏卫东体内的银丝。
“卫东，加油啊我们都能脱困，你也没问题”凝玉轻声道说道。
刘畅实在等不急了，他忍不住凑到了苏卫东的耳边大声喊道：“卫东，这些都是假的，是假的”
苏卫东神色一动，嘴里含糊不清的说道：“假的，一切都是假的？”
苏卫东的目光突然变得清明起来，似乎神智已经复苏，他又低声重复了一遍：“一切都是假的”在下一刻，苏卫东猛然抬头，脸上露出了欢快的笑容：“我明白了，这果然是假的”
咔嚓苏卫东一步迈出，插入身体之内的银丝顷刻间荡然无存。脱困之后的苏卫东静静地站着，慢慢将自己的双手举到眼前，仔细端详着，似乎他还不敢相信刚才在自己身上发生的一切。
刘畅欢呼着扑过去，对着苏卫东捶了一拳。
“卫东，你刚才可吓死我们了还好，你也不算傻，这么快就想明白了，哈哈……”
苏卫东展颜一笑，说道：“哪有那么容易？要是没有你和凝玉，我现在可能就这么死了呢。”
凝玉听着苏卫东和刘畅的对话，脸上也满是笑意。
苍茫三人组是生死相交的朋友，虽然互相帮助，但是却不会对彼此说一个谢字。
啪，啪，啪。
天空中，传来轻轻拍掌的声音。三人抬头观瞧，发现竟是战天使在鼓掌。
“三个凡人，你们真是让我极度惊讶在我的印象中，作为人类，可以从我的精神力中脱困的，你们三人是第二例。但是，你们脱困用的时间却短得多，也容易得多，我真的很想知道，你们是怎么做到的。”
刘畅狠命的将垂在三人身周的银色细丝一一揪断。然后抬头笑道：“这就像是一层窗户纸，一捅破了，也就没什么了。”
“窗户纸？”那是什么？”
“说了你也不懂。战天使大人阁下啊，我突然想明白了一件事情。”刘畅对着战天使嬉皮笑脸的说道。
“你想明白了什么？”战天使看着刘畅那副模样，心里有了一点不好的预感。
“一切皆是虚妄，也就是说，你这个所谓的神，其实也是假的吧？”
第十一卷白色巨塔第六一九章惊天一势
第六一九章惊天一势
这句话完全是刘畅无心的戏谑之言，但是令人万万没想到的是，战天使阿道夫却突然面色大变，似乎听到了什么极为可怕的事情一般。他那高大的身影突然一阵震颤，整个身体都变得有些模糊。但是很快，战天使就恢复了原状。苍茫三人组都看到了战天使的异状，不由得有些好奇，但是因为战天使恢复得很快，这件事苍茫三人组都没有深究。战天使作出了一个深深吸气的动作，随着他的这个动作，漫山遍野的银丝嗖嗖的倒飞而回，眨眼之间消失在战天使的脑后，整个世界似乎又恢复了原来的样子。
虽然苍茫三人组已经从银色细丝的纠缠中脱出身来，但是现在，随着银色细丝的消失，三人还是感到一阵的轻松。战天使这种无比可怕的能力真是让人心有余悸。
“作为神，比凡人强大的地方，就在于我有着超乎凡人想象的精神力。当然，对于精神力的运用，也不是凡人所所能够理解的。不过，我想，这样的事情也许你们能够听明白，毕竟你们有着很神奇的来历。不是吗？”战天使说道。
刘畅听到这里，忍不住回身和苏卫东还有凝玉交换了一下眼神，刘畅感觉战天使似乎在套自己的话，可是，战天使想要知道什么呢？
刘畅的想法是正确的，战天使确实是想通过苍茫三人组知道一些东西。
在刚才和苍茫三人组交手的过程中，应该说，战天使对自己浩如烟海的精神力的运用确实是在苍茫三人组视野之外的。经过这段时间的交手可以看出，战天使的精神力可以作为探查一片巨大空间内风吹草动的有效方式，还有一定的禁魔效果，当然，最可怕的地方还是战天使可以利用自己的精神力使对手陷入某种催眠状态，幻想在自己的身上会发生很可怕的事情。更加特殊的是，在整个过程中，所有无关的人都会看到和对手一样的场景。这样的精神力，可以说是介于真实和虚妄之间。苍茫三人组之所以能够从战天使营造的幻境中快速脱身，这真的完全取决于他们自己以往的经历。在两个不同世界中历练之后，苍茫三人组对于自己的认知以及对于某些事情的看法，远远比这个世界里的任何人都要深刻。如果不是苍茫三人组，而是这个世界里任何一个人，哪怕他是惊天强者，因为认知的关系，在这样的状态下也根本无法逃脱。事实上，战天使利用自己的精神力在以往的历史中已经屠杀了无数人类高手了。当然，战天使的能力还不仅于此，只是他现在还没有完全将自己的能力展现出来。
但是从另一方面来说。战天使对于三人的智慧也是无比惊讶，连苍茫三人组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是，战天使已经对三人人类的身份产生了深深的怀疑。因为，苍茫三人组显然掌握着这个世界上人类根本不可能知道的一些东西。战天使甚至相信，那些在这个世界的神族中曾经流传的一些知识也已经被苍茫三人组知道了。要知道，在太古时代，这个世界有很多的神，后来这些神因为各种原因都离开了这个世界，虽然人类传说中，这些神是被星主西萨或者光明神驱逐的。但实际的情况却并非如此，有一些神其实是因为感到这个世界已经无法满足自己的某些要求而自行离开的。虽然确实有一部分神迷失在无尽的空间乱流中，但也不是没有神顺利的进入另外的世界，从而有了新的际遇。现在，战天使就怀疑，苍茫三人组的来历也许就是和那些离开这个世界的神有关。
如果是这样的话，这件事就比较严重了。神与神之间是有潜规则的。不同的神之间，首先要保证彼此关系的良好。除非遇到极其重大的事件，比如争夺一个世界主导权这样的事情，神之间是不能翻脸的。如果真的进入敌对状态，就像是星主西萨和光明神之间那样，那么神之间的战争也是通过彼此的信徒展开。神之间一定会尽量避免亲自出手，或者是神与神进行交手。
当然，这个世界的历史上出现了一些重大的变故，这些变故令神也无法掌控。星主西萨和光明神因此都出现了重大状况，这又是后话了。
现在战天使阿道夫的担心就是，如果苍茫三人组真的是某个神的势力，而在不了解这个神的身份之前，自己就贸然出手的话，说不定会引起另一场神之间的战争。若在以前，战天使自然不怕，可是现在就不同了。对于光明神族来说，有个被他们掩盖了数千年的极其重大的秘密，那就是作为光明神族的主神，光明神已经到了濒临陨落的边缘。因此，现在如果真的和另一个神明开战，光明神族必输无疑。
在这样的情况下，战天使不能不十分的谨慎。看到苍茫三人组有些犹豫的样子，战天使忍不住又说道：“三个人类，你们真的不愿意将你们的事情和我说说吗？”
苍茫三人组的来历可以说是最大的秘密，这件事除了苍茫山老吴知道得一清二楚之外，甚至连刀皇和黄泉中的李玄一这样级数的的存在都不是很了然。这样的秘密，苍茫三人组又怎么可能轻易地透露给处于敌对关系的战天使呢？
战天使很是失望，但同时，他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