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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太子,你身材果然不是PS出来的耶。”丘婕眨眨眼,大大方方地把他从头到脚视奸了一轮。
“别、别看啊。”
李展松赶紧转过身去,紧张地提着下半身可怜的浴巾,栗色的头发湿润地贴在小小的脑袋上,耳根子泛着粉色,胳膊上、背上的肌肉却因为拉门用力过猛更加明显地紧绷起来。
后面一排女人哪里还听得进去一个字,全部维持一样的频率眨着眼睛,看着他身体露出来的部分。
一个年轻的女星妖精似的捧心扭动:“啊,太子爷,你的小蛮腰□了我的眼睛。”
其他几个女星一起推她:“你太色了!”
随着李展松焦急程度的上升,他拍浴室门砰砰的声音越来越响,丘婕说出了一句话,让这一切都再次回归了宁静:
“你们发现没有,李太子腰部以下大腿以上的部分,不管前面还是后面,都像他手里的苹果一样饱满。”
“咚”的一声,苹果掉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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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松,不好意思,这片我没时间拍。”
“你就要去西班牙了。”
过了半个小时,女星们都走得差不多了,申雅莉才终于有机会跟李展松说话。没想到居然得到牛头不对马嘴的回答。
“所以……?”申雅莉疑惑地看看他。
他早已换好了银灰色的韩版西装,长长的领带衬得背脊挺直精神。但是,他看向她的视线却是自下而上、楚楚可怜的:“临行前的送别聚会之后,我会有好长时间都不能看到你。”
这孩子虽然年纪不大,心思也单纯,但阅历可比不少人都丰富,也有过人的胆识。他会四种语言,英文和俄语却和他的美俄家教说得一模一样,是不带口音、有涵养、咬字清晰却又不显做作的标准语言。十四岁生日时,太子党的一个公子哥儿送他了一艘快艇,他看教练在海面开了一圈,毫不犹豫就跳上船,像子弹出膛一样把它发射出去,在海面上抖拉出一条长长的白色波浪,就像一把剪刀将深蓝海面剪成了两半。然后,他变成了他们那帮人里第一个开快艇的人。
到现在申雅莉都还记得视频中逐浪狂驰的少年、一旁扯着嗓门快要哭出来的教练,还有快艇发动机突突震颤耳朵的声音。也许正是因为他有这种敢闯的个性,才总是挑战生活中的高难度冒险,例如追求一个比他年长快两位数的女人。
在他完全成熟之前,也只能用不太激发他叛逆情绪的方式躲开
他。申雅莉把剧本推回他面前:“也没有多长吧,很快就回来了。”
“这个剧本你看过以后,再考虑要不要推掉。”
“不是我不想接,是时间不够。我想专心拍好《巴塞罗那的时廊》。”
“你先把剧本收着,等取景回来慢慢看了再决定。”他又把剧本推回来,白净的脸庞上有着异常的坚定。
“好。”那就回来再推好了。
她心怀鬼胎,站起身打算撤退。但他忽然拉住她的手:“你走之前,我想找你要个东西。”
“什么……”
他把她往自己的方向一拽,她重心不稳,直接坐在他的腿上。然后,他捧着她后脑勺,直接就亲了过来。她吓了一跳,赶紧朝右别开脸。他跟着凑到了右边,但还是没亲到。
“阿松,别闹了!”
她推开他,想要再度站起来。可他直接把她按倒在沙发上,压住了她,像哄婴儿一样温柔地说道:“就亲一下,一下就好。轻轻的,我不会做别的坏事。”
他的声音是安静的,却又有着显而易见的热情。然后,他的头埋了下来,刘海像是暗金色的丝绒,软软地覆盖在她的黑发上。
但是在两人嘴唇快碰到一起的前一秒,他吻到的是她的手背。
她实在无处可逃了,只能用手挡住嘴巴。
看见他没辙地笑了,她捂着嘴,迷茫地问道:“为什么一定要亲?喜欢你的女孩子很多,找她们去不好吗?”
“因为我喜欢你。”
他回答得这样快,让她一时间都无法反应。他认真地看着她,低声说:“雅莉姐,我一直喜欢你。”
成长真的会伴随着失去。
年少空气般透明的告白,在她听来,却是沉甸甸的包袱。
……“你不是跟那高三的男生天天在一起么,别来和我说话了。”
……“我偏要。”
……“走开,别拉着我。”
……“不走。”
……“申雅莉,你这样缠着我到底是为什么?”
……“因为我喜欢你。”
永远都不会忘记的,说出这句话之后你的表情。是错愕,是惊诧,是长久的停滞,像是时间也不会再走。
告白其实原本是很美好的事。是将自己的爱意传达给了暗恋的人。
可是,为什么告白之后反而会哭泣,反而会令对方震惊?
这个问题现在才想明白了。
原来,恋爱痛苦是多过幸福的。告白其实是在问“你愿意接受我的痛苦吗”。是一
个将沉重负荷递给对方的过程。成为恋人,如果走向幸福的结局,这个负荷就会因平分而减半。如果走向了分离的悲剧,那它只会继续压在无法散场的人肩上,越来越沉,越来越沉,直到再也扛不住,被它深深地埋在泥土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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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年,黑夜里下着雨,校园里的灯如同被浇了雨的炉火一盏盏熄灭。孤零零的图书馆还通宵达旦地亮着灯,灯光自窗口打出来,勉强为云朵镀上了一层淡淡的边。
她在校门口逮住希城,经过一番争执,她终于对他说出“我喜欢你”。
雨雾模糊了街景的阴影,他惊愕地看着她。而说出那句话以后,她立刻就哭了出来。
年少时的自己是脆弱得多么可笑,那么害怕自己□裸交出去的心被对方当成废弃物扔掉。在喜欢的人面前哆嗦着肩膀,恨不得立刻消失不见。
随着时间的延迟,心中的害怕越多,身体就抖得越来越厉害。想要逃跑,不敢再面对下去了。甚至不想再见他。
其实她等的并不久,只是太害怕了。他很快给了回答——
“……我也喜欢你。”
心像一下被掏空。世界也变成了空白。她低头试图思考可是做不到,只能晃晃充血的脑袋,然后抬头惊讶地看着他:
“真……真的?”
“真的。”他顿了顿,似乎也有些不自然,“我有事想告诉你,把眼睛闭上。”
“哦,好……”
她呆呆地闭上眼睛,然后把耳朵凑过去:“你说。”
其实不是那么傻的,她猜过下面会发生什么。可是,还是不大愿意相信这样的事可以发生在他们之间。因为……因为他是顾希城啊,他是那么冷漠又干净的男生,她怎么都想象不出来如果他……
但事情还是发生了。
他的声音并没有在她凑过去的耳边响起。而是呼吸近了,嘴唇上传来温热松软的触感。那一瞬间,浑身的血都冲到了脑中,她差一点就跪在了地上。他含住她的下嘴唇,用舌尖辅助着轻轻吸吮。
可是,她却除了腿软和脑中嗡嗡乱响,什么都看不到,听不到,感觉不到。
最后这个吻被她打断了。浑身哆嗦的程度比告白时严重十倍,甚至完全站不稳,身子摇了一下,直接往地上蹲下去。
这太尴尬了,别人的初吻都是以唯美的对望结束,她的初吻却是下蹲着完成。
他也蹲下来,担心地看着她:“怎么了?”
“你,你,你……”她双手握在胸前,缩成一小团,却再
也说不出其他字。
那时候的希城也是第一次接吻,完全不知道该立刻给她一个紧紧的拥抱,反而是笨笨地蹲在她身边,自责地看着她,在纷乱的雨声中小声说着“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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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看见她的表情,李展松渐渐松开了手,“我没有强迫你的意思,对不起。”
“没事,不是你的问题。”
申雅莉迅速站起来,走出办公室,按了电梯按钮。
就连在十六岁那么单纯的年华,就连在那个与他献给彼此初吻的雨夜,她都不曾觉得,以后自己会再也无法亲吻他以外的人。
她颓废地将头靠在电梯里的玻璃壁上,闭上了眼睛。
真是空长了年龄,心却越活越倒回去。
刚一打开电梯门,阿凛和几个保镖已经在等她。那三个孩子居然还在沙发上百无聊赖地等他们的姐姐。见她出来,他们总算找到了点乐子,围在一起偷笑着窃窃私语,不时向她投来轻蔑的眼神。
申雅莉朝自己的两个墨镜保镖勾了勾手指头,直面朝他们走过去,反倒吓了他们一跳。
“你们三个给我听好,如果借了钱就是包养,那你们姐夫确实包养了我。”
她站在两个一米九的大男人中间,却丝毫不显得娇弱,反而变成了世界的中心。
三个孩子抬头瞪大眼看着她,不知为什么,对着她这句明显是她错的话却不敢多说一个字。
她两根十指交叉,沉声对他们说道:
“但是,我出了十倍的价格,把你们姐夫又‘包’回来了。我敢承认的事,他敢承认么?你们姐姐找也是个被女人包养的男人,你们是在骄傲什么,得意什么?”
她说话极有气势,几乎每说一个字,那三个孩子的神经就绷紧一些。
“以后要再看见你们在我面前晃悠,说一些不三不四的东西……”
她没再说下去,只是抱着胳膊俯瞰着他们,一双漂亮的眼睛慵懒地半睁着,不带半点情绪。
两个黑衣男面无表情地站在她身后,像是两尊黑白的雕塑。
在她眼下的三个孩子像是身体失去某一部分一样,出现了重大缺陷,和贝类一样需要外壳来保护,只要轻轻碰触他们的身体,就可以让他们缩到壳里去。
然而,她只是对保镖扬扬下巴,冷笑了一声,转身走了。
伴随着她高跟鞋在空旷大厅咚咚的声响,三个孩子坐在沙发上,已经变成了被抽出壳的软体动物,全然任人宰割的样子
。
“她,她吓唬谁啊……”只有最傲慢的女孩打着抖说了这一句。
李展松乘了另一边的电梯追着她下楼,正巧看见这一幕。他高挑的身影在大厅中挪动,吸引了所有人的视线。
“雅莉姐,等等,剧本你忘记拿了!”
“谢了。”
申雅莉接过剧本,可是他又跟了上来。她对他摇了摇手指,把超大号的黑超架在脸上:“你如果真想我接这部剧,就别跟着我,让我自己回去看剧本。”
他只能停止脚步。
而随着她和几个黑衣男的身影消失在大门前,那三个孩子也慢慢死尸复生,全部站了起来。
“李太子?居然真的是李太子……”
“哇,我见到本人了。”
“太子你知道吗,在我们这圈子里你可是真有名,我在国外就听过很多关于你的……”
李展松头也没回,朝门口的警卫挥挥手:“把他们撵出去。”
申雅莉上车以后,坐在前排的阿凛叹了一口气,转过头来说:“雅莉你做人越来越不厚道了,居然对小孩子发脾气,真是……”
“你知道我为什么一直没结婚么?”申雅莉抬起架着巨大蛤蟆镜的小脸,“因为我没什么同情心,心情不好,对婴儿都能发脾气。”
“啧啧,真可怕。”阿凛摇摇头。
申雅莉皱着眉指了指手表:“害怕就赶紧开车,十一点我有采访。”
很多时候,我们会觉得自己是没有自由的囚徒。但让人无能为力的是,这座监狱是整个世界。
既然逃不出去,就在监狱里称王称霸好了。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我的电脑上有70多个坑,而且数量与日俱增,去年还只有50多个来着。
《黑桃皇后》和《巴塞罗那的时廊》(后者原本发生地点是北海道)是那七十多个坑中的两个= =,顿时少了两个坑感觉真好……
、第六座城II
周六的晚上,高空中的窗子灯光穿透云雾,在一片漆黑中点亮了一点银白。写字楼擎天而立,仿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