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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甜甜的笑了声，或许这是她生平第一次，受到他人的尊重，所以，她觉得十分开心。
“大哥哥，雨停了，我继续去卖糖葫芦了。”
“我陪你啊！”
小小不觉楞了一楞，似是没想到，秦炎会有这个要求，但旋即，便也是点了点头：“好呀，不过大哥哥，会很无聊的哦！”
“没事，反正我是个流浪者，居无定所的，随便看看也是好的。”秦炎笑道。
小小那如星辰般的双眸，因为秦炎的话，而又黯然了一下，原来，他和自己一样，难怪，见到他第一眼的时候，就会有一种亲切感。
一大一小的俩人走出酒楼，雨虽停，依旧还有清冷之感，秦炎连忙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了小小的身上。
面对着，这从来都没有过的好心，小小的心，突然觉得有些紧张，然后她小跑了一步，没有披上秦炎的外套。
“大哥哥，我不冷，真的，都也习惯了，还有，我抱着这个，你衣服也太大，穿上去，就不好卖糖葫芦啦！”
小小拒绝了秦炎的好意，这也让秦炎看到，她的心，再怎么纯真，因为身世的遭遇，都也存在着一份对外界的抗拒。
“卖糖葫芦啦，有没有人要？”
长街上，出现了一对奇怪的组合，一大一小的俩个人，小姑娘抱着比她高上许多的糖葫芦杆子在叫卖，而那个年长几岁的少年，却负着双手，在后面静静的跟着。
如果不是城中的人，对小小都有几分熟悉，只怕还真会暗骂，这个少年，倒真会享福。
不知不觉，天色逐渐黯淡下来，今天的生意，大概因为下雨的缘故并不怎么样，没有卖出去多少串，但生意的好坏，并未影响小小的心情，她的笑容，始终都还在。
“大哥哥，我要回去了，你要不要，去我那里将就一夜？”小小问道。
“好啊！”
秦炎也没拒绝，或许是有相同身世的缘故，又或者，是那份莫名而来的似曾相识的感觉，让秦炎想要对小小多了解一些。
小小的家，其实只一座破庙，到处残亘破壁，不遮风，也难挡雨，勉强算是一个安身之地．．．．饶是秦炎早就有心理准备，亲眼一见后，还是忍不住的皱了皱眉，这样的环境，实在太苦了些。
“大哥哥，这里．．．．”
不等小小把话说完，秦炎眉头舒展开来，笑道：“环境虽然不好，但要看住的是什么人，若是和自己讨厌的人，哪怕给座皇宫，也不会觉得那是美好。”
还是那句话，环境纵然差，小小的心，相对而言，应该要轻松一些，在这里，不会有人和她争，和她抢，更加不会有人专门跑上门来欺负她。
“对啊，我也是这样想的。”
小小欢快的笑了声，连忙将最干净的地方，又重新清扫了遍，这才说道：“大哥哥，你做一下，我去做饭，很快就可以吃了。”
“好！”
秦炎笑着应了一声，然后便看她在忙着！
这么小的年纪，就要养活自己，小小无疑很能干，没过多久，那方同样破旧的灶台中，就有着香气飘了出来。
“大哥哥，过来吃饭啦，把凳子带过来哦！”
那不能称之为饭桌的饭桌上，当然不会有所谓的精美佳肴，俩碗颜色有些暗的米饭，这就是全部，秦炎更知道，今晚他吃一碗，或许明天早上，小小连早饭都没得吃。
不过他自不可能拒绝，端起饭，便是大口大口的吃．．．．这个时候的小小，才有着一丝丝的难为情，这样来招待客人，实在有些不好意思。
皎洁的月光，自天际上洒落下来，这个时空的月色，与自己所在世界的月色，同样没什么俩样，只不过，大概因为时局的关系，无论是月光，还是阳光，都显得有几分清冷。
俩个人，搬出小凳子，就在破庙这里没有房顶的地方，看着天上的月亮和万千星辰．．．．
“小小，对你的父母，你有印象吗？”
秦炎本不想问，但这个，如他自己这般，是心中的一个结，尽管这个时空，很快就不会存在，他依然，想在这个时空崩溃之前，让小小的心结打开，那纵然是永久的消散，也不会留下遗憾。
小小摇了摇头，她轻轻蜷起双腿，将脸颊埋在双膝之间，轻声的道：“没有，我从来没有见过他们，听有人说起过，我出生后，他们就不见了，我是靠着好心人的小米粥活下来的。”
“那么，你恨他们吗？”秦炎又问道。
小小想了想，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她自己，都不知道，该要如何去回答，这些年来，不是没有想过这个，可每一次，自己都给不了自己决定性的答案。
秦炎微微一叹，那声音，也是沉重了许多：“如果你心中有恨，那不应该，不管怎么样，他们都生了你。”
“你知道吗，我也是个孤儿，也没有见过父母，可是，我没有恨过，因为我知道，他们的离开，是身不由己，做父母的，从来都不会抛弃自己的子女，他们离开了，那肯定是，有非离开不可的理由。”
这句话，无论如何，听起来都很有道理，可是秦炎自己，都不怎么相信，除非死，不然，离开的理由，多多少少，就有些不好去接受。
秦炎还想到了人皇，同样身为父亲，他当年，为什么就能够狠得下心？
仅仅只是因为失望，或者还是说，真为了社稷和江山？
“大哥哥，你？”
秦炎点了点头，道：“是啊，我和你一样，所以，你心中的苦，我都明白，但既然，这些都是事实，我们也已经接受了，便不要去想太多让自己难受的过去，对吗？”
“我知道的，我以后，会好好的对自己！”小小说道。
“这才乖啦！”
秦炎轻吁了口气，不管怎么样，他自己都还没有成年，所谓的道理，开解的话，实在也是不懂太多。
“大哥哥，你会离开江淮城的，对吗？”小小突然问道。
“是，会离开！”
秦炎不隐瞒，不想欺骗她，纵然善意的谎言，要比真话不那么伤人心，可是，秦炎不想小小的世界当中，受更多的欺骗。
“那大哥哥，离开这里后，你会去哪里？”小小再问。
“我也不知道！”
小小无忧的脸庞上，突现一抹淡淡的哀怜：“是啊，听说，这个天地，都是要不存在了，人们也都是活一天算一天，实在不知道，要去什么地方。”
她无法明白，秦炎说的不知道，与这个时空无关！
“大哥哥，这俩年来，战争的次数越来越多，江淮城，恐怕都是守不住了，大哥哥，你说，我会不会死？”
小小的情绪，忽然有些失控：“我还不想死，真的，我不想死，我想找到父亲和母亲，我不想这一生中，都不知道，我的父母是谁！”
秦炎不由一痛，情不自禁的，将她抱在怀中，而后轻声的道：“我会保护你的，我尽我之力去保护你！”
说完这句话，秦炎自己都没有察觉到，他的心，在不知不觉中，有了对这个时空的代入感！
第18章 攻城
怀中的小姑娘渐渐睡去，低下头，看着那张，很干净，却又很瘦的脸颊，有生以来第一次，秦炎对别的人，产生了怜惜之情，而且，是对一个，才认识不到一天的陌生人，还是一个，不属于自己这个时代的人，是在曾经的时空之中！
秦炎不明白，他这样，究竟对还是错，他只知道，他的内心告诉他，这个小女孩，自己一定要好好的对她，不然，此一生，自己的心，都不会安定。
也许，是二人有着相同的身世，所以同病相怜，又或许，看到这么小的姑娘，独自讨生活，还生存在乱世，这样的苦和孤独，秦炎没办法不在心中有着怜惜。
看着熟睡中的小小，这张因为长期营养不良，而有些瘦黄的小脸，越发给了他熟悉之感。
“我到底，在什么地方见过你？”
秦炎自言自语的说道：“难道，曾经的我，或者说，前几世的我，也在这个时空生活过，我们在这个时空，曾经相遇过？”
轮回转世，即便是普通的不能在普通的平凡人，都笃定不疑，没有任何的怀疑，他们这些修炼者，窥探天道，掌控天道所不允许的力量，自然更加的明白，天地万物，与生俱来，都存在着灵智！
只要灵智存在，都会开窍！
哪怕是那些植物，看似一草一木，随季节而变化，但，只要有足够机缘，它们依旧可以将自身的灵智开启，从而吸收天地精华，拥有属于自身的灵智，慢慢的，魂魄渐生！
当然，比起人类，或是其他生灵，植物们的这个过程，无疑极端艰难，也十分的不可想象！
拥有魂魄，那就意味着，轮回转生重生，便不在是天方夜谭！
当然，并不是所有的轮回都可以成功．．．．在这天地中，天道与幽冥道，哪怕是这天地间的至强高手，都无法去猜测的！
或许，有人凭借着无上修为，能够感悟天道，进而，可以从天道之中，汲取到一些感悟，化成自身神通，但，天道是什么，无人可以解读。
至于幽冥道，那更是存在于传说之中，即使天地间的至强者，都无法窥探，更别说，想要从中有所获得，从而去扭转幽冥道对自身的束缚。
可是轮回转世，真切存在着！
这个时空，是自己第一次来，这个小姑娘，也是第一次认识，可那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如此之浓，这由不得秦炎不相信，他曾经，在这个时空中生活过。
或许，神魔炼狱，就是依据自己，将这样的一个场景，演化在了自己的心中！
熟睡中的小小，大概是第一次，被人这样抱着睡着，这种感觉，也许令她很温暖，于是熟睡中，露出了甜蜜的笑容，小手也是不自觉的，紧紧环抱住了秦炎．．．．
不知什么时候，秦炎好似也进入到了梦乡中，醒来．．．．却不是自然而然的醒来，他和小小，都是被一阵，剧烈的震荡之声而惊醒。
“怎么了？”
秦炎立即遥望城门方向，那般动静，正是从城外发生的！
“大哥哥．．．．”
小小的声音，突然变得颤抖了起来，那是害怕，是发生灵魂深处的怕。
“到底怎么了？”秦炎皱着眉头，距离还远，他都只能感知到如此的动静，然而，他还感觉到了，这江淮城中，凡是他能感应到的人，一个个的，都极端的慌张起来。
“攻城了，攻城了！”
“攻城？”
小小咽了一口气，道：“大哥哥，他们攻城了，这一次，江淮城，不知道还能不能守得住，若是守不住．．．．”
接下来的话，小小没有说，秦炎自也明白那话中的意思，他深吸了口气，道：“别担心，我会保护你的！”
纵然身在曾经的时空当中，秦炎也知道，自己不该投入任何的感情，否则，可能会导致他的历练失败，从而，被永远的困在这个时空中而无法回去。
这是理智，然而在情感上，容不得他现在自私！
“大哥哥，可我还是怕！”
小小紧紧拽着秦炎衣袍，这个时候的她，才有她这个年纪的无助和害怕。
“不会有事的，相信我！”
秦炎轻笑了声，再道：“你乖乖的在这里别乱破，我去看看，到底什么是攻城。”
“大哥哥，不要去，危险！”小小连忙说道，尽管自己心中害怕，却也还在关心着秦炎。
“呵呵，不要紧，在这个世界上，没人可以杀得了我！”
他不是这个时空的人，离不开，也只会永远的被困在这里，自然也就不担心会被人杀死。
“那大哥哥，你小心些，早点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