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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其兴向杨露蝉使了个眼色,打岔道:“师妹,师父现在在山上吗?”杨露蝉不明白莫其兴的意思,眨了眨眼道:“怎么了?难道出了什么大事?”莫其兴道:“我问你师父在山上吗?这些你拿上去,韩公子轻功还上不了山。”说着将手中的包裹推给杨露蝉,然后把韩飞手中的包裹拿过来,对韩飞道:“你先在这等一会儿,我上去把包裹放好就来接你。”说完飞身上了峭壁,动如白猿,眨眼间已上了十多米。杨露蝉背起包裹道:“师兄等我一会儿,韩公子先在这等着,我们等会儿见。”她身子轻摇,一跃飞起四米多高,双手两足搭在峭壁上,像壁虎一样死死贴上,四肢齐动,追莫其兴去了。
韩飞看着二人心中慨叹,自己何时会有这种功夫,何时能报得大仇呀!看着杨露蝉的身影想起在慈涧镇的那些日子来,又一寻思,如今高轩竹有了归宿也算了了自己一桩心事,这些事到了山上就不要再想了,想来想去也是无用,就让它像白云一样随风而逝吧!这样对谁都有好处。
等了一盏茶的工夫,莫其兴复返了回来,这回身后跟着一个大汉,虎背熊腰,一身土布衣裳。莫其兴道:“我们上去吧!”那大汉转过身去,背对着韩飞躬下身,韩飞不知何故。莫其兴道:“他叫大头,是个哑巴,他背你上去。”韩飞道:“这么陡的山,背一个人……”莫其兴含笑,哑巴大头一把搂住韩飞,背起韩飞几步来到崖下,飞身上了去。韩飞只觉两耳生风,这大头的功夫只在莫其兴和杨露蝉之上,不在他们之下,不知道那天琴子龙宝山是个怎样的人物,多半是个不起眼但武功高超的干瘪老头。
不多时到了山洞,山洞口小里面却是极大,经过人工开凿后形成一个个石室,入洞是一间厅堂,一百人站在里面也不觉得挤。杨露蝉正等在那里,她对韩飞道:“我师父就在那里等你。”用手一指最里头的一间石室。韩飞看了看莫其兴,半月的相处两人已十分默契,莫其兴点头笑道:“你自己进去吧!没有什么的,你不知道,他老人家最疼大师兄了,在我们面前时常提起你父亲的。”杨露蝉道:“虽然我没有见到过大师兄,可师父老是念叨,他老人家见到你一定会很高兴的。”
韩飞来到石室前,石室的门也是石头的,轻轻一推纹丝不动,使出全力才将门推开一个小缝,探身进去。石室里有五十丈见方,中央放着一个四角石桌,四面各有一个石凳,石桌上放着茶壶、茶碗。离他最近靠门的石凳上,背对着他坐着一个人,这个人无疑就是天琴子龙宝山了。韩飞面对的墙上挂着三副与真人一般大小的画像,栩栩如生,韩飞一看很是诧异。正中一位是一位七十多岁的老者,一身八卦仙衣,金簪别顶,仙风道古。右首是个五十多岁的侠士,气宇宣昂,身后背剑。左首画的也是位老道,面目清秀。韩飞看出这人正是自己在仙道村古墓中,开棺见到的元丹派第三代掌门水静清,那右边的两位应该是元丹派的另外两个祖师魏伯阳和全市中了,不知道这天琴子龙宝山跟他们有什么关系。
坐着的人似没有发现有人进来,仍是坐着,韩飞想多半是睡着了,自己不便声张只能静静地站在那里。过了两个时辰,那人才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站了起来。韩飞忙双膝跪倒口称“师公。”龙宝山忽地转过头来道:“你是?”韩飞道:“我叫韩飞字鹤鸣,韩霄凌是我的父亲。”龙宝山道:“嗷!其兴跟你一块回来了吧!你看看我,人老了不中用了,不论什么时候总是打瞌睡,害你等了这么久。”韩飞道:“我来也没有多久,再说这也是应该的。当年杨时求学大儒程颐,正遇到程老先生闭目养神,坐着假睡。他求师心切便恭恭敬敬侍立一旁,外面下雪也是不言不动,如此等了大半天,程颐才慢慢睁开眼睛,见杨时站在面前吃了一惊。这时候,门外的雪已经积了一尺多厚,杨时并没有一丝疲倦和不耐烦的神情。比起他来我还差得远呢?毕竟不受风寒之苦。”
龙宝山哈哈笑道:“说得好,只是我乃一介平庸之辈,怎能跟程老先生相提并论。”韩飞道:“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在我看来最应该尊敬的就是恩师,学人之技等同再造岂能不敬。您曾授艺我父亲,论情论理我也不应该打搅你的。”龙宝山道:“是呀!你的经历我大都了解,受了不少苦吧!来坐下。”韩飞谦让再三不肯落座,在龙宝山的坚持下只得坐了。
韩飞见龙宝山中等身材,发髻高挽,金簪别顶,一身道袍干净利落,眼角寒光四射,直冷人的眼睛。龙宝山道:“我与霄凌一别已经十八个年头了,没想到他竟然走在了我的前头。”老人明亮的眼里含了泪。韩飞道:“我和母亲一直不知道父亲跟您学武的这段事情,也就不知道您了,父亲走了这么多年今儿才见到您,我代父亲给您磕三个头,以报您的恩德。”韩飞跪地给龙宝山磕了三个头。
龙宝山的眼泪几乎落下,打了唉声道:“霄凌是个好孩子。我告诉过他不要将我和武夷山天游观的事告诉别人,不想他真的保守了一辈子,连妻儿都瞒了。我与他在这山中五载,犹如昨日一般。”韩飞道:“师公,我母亲跟我说起过,虽然父亲从没有跟母亲提起过您,可每年六月初四,父亲都要摆上香案,向南方磕几个头。原本母亲跟我说时,我想到了很多地方,如今看来这武夷山正好在我家南方。”龙宝山道:“六月初四正是我的生日,我一个孤老头子也常常忘记,也不知道他是怎么知道的。”
韩飞道:“因为父亲去世时我还尚小,脑子里只有一些残余的记忆,所有对他的印象都是母亲告诉我的。”龙宝山道:“物逝人非人生几何,世上的事情都是不寻常理的,谁会想到他会走到我的前头。”韩飞道:“父亲是被人害死的,当然……”韩飞有些说不下去了。龙宝山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韩飞就把车西北的身世,和如何害死车天、韩霄凌的事一一说了。
龙宝山听后脸色铁青道:“这车西北可恶之极,也就是他害你成这副模样的吗?”韩飞道:“正是,这人城府极深,我同他在一起生活了十多年,竟然没有看出他的真面目,如今我这副模样也是拜他所赐。”龙宝山道:“如此看来,一个人能够卧薪尝胆这么多年,当真是古今难寻。只是他如此待你,如果有朝一日得了势力,必是天下苍生的不幸呀!必须尽早除之。”
韩飞跟这位师公很是投缘,对问题的看法也是出奇的一致,他道:“只是这人的武功很高,师公,有一件事我不知道该不该说。”龙宝山道:“说,我们之间还有什么隐瞒的。”韩飞道:“也许莫大哥和杨姐姐跟您说过,车西北使的功夫跟他们二人的一样,当年我父亲和车天比剑时最后时刻用的功夫,也是这套功夫。”龙宝山道:“这件事我知道,我找了他们很久,还有呢?”韩飞道:“有件事只怕师公就不知道了,他们父子二人都是跟一个人学的,车西北说那人跟我父亲的年龄差不多,现在可能还活在世上,车西北说他的师傅叫‘三秦神剑’王通。”龙宝山道:“他活着最好,这人的行踪你知道吗?”韩飞道:“我不知,车西北也不知道,他说这个人伤好了后性情大变,好象不在关心江湖上的事了。”
龙宝山道:“果真是这样倒也不错,已经六十多年的事情了,过得太久了。”韩飞从老者的言语里感到和自己一样的孤寂,这是一种心灵深处的感触。韩飞陡然间看见墙上的三幅画道:“师公,这画上画的是谁?”龙宝山道:“这是本派的三位祖师。”韩飞心道:难道这天游观与元丹派是一脉相传?这可真是无巧不成书呀!激动道:“师公,本派叫什么名字?”龙宝山有些诧异地看着韩飞,韩飞一指中间的画像接道:“这位可是元丹初祖魏伯阳?”龙宝山道:“你到底是什么人?你怎样识得我派初祖?”
韩飞知道自己说中了,将在仙道村的事与龙宝山说了,龙宝山越听越奇,到后来张大嘴巴合不拢了。等到韩飞说在石桌上趴着一个枯骨时眼泪流了下来,他道:“都过去六十多年了,我曾三次回去却什么都没有看到,师父呀!徒儿对不住你呀!让你尸骨暴露在外。”韩飞哪里想到那具枯骨竟会是龙宝山的师父,看着老泪纵横的龙宝山不知说些什么好,只得站在一旁莫不做声。
龙宝山哭了一会儿道:“你继续说,后来怎样?”韩飞将如何拜师,如何得到金盒,如何逃出古墓的事一一说了。龙宝山冷静下来,他道:“那么说金盒在你身上了。”韩飞道:“是的。”伸手在怀里将金盒取了出来。龙宝山看着金盒两眼发直,双手接过恭恭敬敬地放到桌子上,然后用手抚mo着,突然放声大笑。笑了一会儿大声道:“露蝉、其兴快点进来。”
杨露蝉和莫其兴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了,急急忙忙推开石门进来,二人进来后用异样的目光看着韩飞和龙宝山。龙宝山拉着二人跪倒在石桌前,他道:“我找到了,终于找到了,它并没有被夺走。”杨露蝉看着师父的神情很是异常,开口道:“师父,你到底怎么了?”龙宝山笑道:“你们不知道,这个金盒是我们元丹派教主的信物,快快跪拜。”
三人拜了三拜,龙宝山抬起头看着对面墙上的三幅画道:“你们知道这画上的三人是谁吗?”莫其兴道:“师父没有说起过,我们也不敢多问。”龙宝山道:“这三位是本派的三位祖师,中间的是元丹派初祖魏伯阳,左边的是二祖问天剑全市中,右边的是三祖山中道人水静清,水静清也是我的师祖,还不快拜。”三人又是三拜。
龙宝山拜完三位祖师,起身拉着莫杨二人来到韩飞身前,突然跪在韩飞面前。韩飞被惊得呆了,急忙跪下。莫其兴和杨露蝉也是奇怪,不知道师父怎地了,怎会给晚辈韩飞下跪,师父跪了也只得跟着跪了下去。韩飞道:“师公,你这是为何呀!”龙宝山道:“时方才你说了,你已经拜在我师祖山中道人水静清的门下,就是说你是我的长辈,而且手中又有本派圣物既是本派掌门,于情于理都应该接受我一拜的。”
韩飞道:“师公,你这样做是要折杀我呀!您这么大岁数而且又是我父亲的师父,无论如何也不能给我下跪呀,这样让我韩飞成了什么人了。”龙宝山道:“你这话差矣,年岁的大小只能说我比你早生了几年,并不代表别的,我虽然是你父亲的师父但你是我的师叔,这可是不能混淆的。当年仙道村一场浩劫几百口人只剩下了我一人,当时我才只有十一岁,我的师父就是那具枯骨,他是水静清的二徒弟,你是水静清的弟子。水师祖死后不知怎地这金盒也没了终影,你能够有缘得到也就是我元丹的第四代掌门,门下弟子给掌门见礼又有何不妥。”
韩飞道:“那天在古墓中我不知道元丹派跟天游观之间的关系,今日听了师公的话才知道其中的因由,如此一来叫我怎样面对我父亲呀!”见双方坚持不下,莫其兴道:“师父,你固然有对掌门见礼的理由,但有一节,鹤鸣是大师兄的儿子呀!”杨露蝉心想: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原本韩飞是大师兄韩霄凌的儿子,那韩飞就是自己的晚辈,如今却又怎么成了师父的师叔了,如此一来不就是自己的师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