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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疤脸骂道:“妈的,你从哪里听说的。”一个方脸汉子端起酒碗道:“这事我也听说了,我还听说最近有很多门派被人扫平,每每都是一个活口不留,我们天刀门还算幸运的,活了我们四个,要不……”刀疤脸道:“废话,我这柄天刀也不是吃素的,不过剑圣宫这么做有什么企图呢?”山羊胡道:“剑圣车天本就是个野心之人,十多年前跟江南一剑韩霄凌云台比剑后绝迹江湖,我想他定是认为凭一人之力不可能一统江湖,所以他卧薪尝胆十多年,这十多年他并没有闲着而是四处网罗手下。现在只怕羽翼已经丰满,重出江湖云台一战三十招胜了井字七星剑字秋生,声威大振,收罗天下小门小派,顺者昌逆者亡,然后再跟那些大门派较量较量。”
另一个汉子道:“我看你是多想了,听着像戏。保不齐是我们什么时候得罪了人,才有这次灭门之灾。”刀疤脸道:“我看侯师弟说得有些道理,那日在我们动手之前,师父他老人家同一个红衣女子说了些什么?现在想来多半是那女子在劝说师父归顺剑圣宫,师父他大人大义没有答应。”方脸汉子道:“师父他老人家也是的,答应不就得了,给谁干不是干呢!何苦死了这么多兄弟还把自己的老命也搭上了。”
刀疤脸听了将酒碗一摔道:“贺老六,你他妈的是吃狗屎长大的,师父平时待你最好了,你怎能说出这种话来。”贺老六也不示弱,忽地站起来满嘴喷着酒气道:“姓王的,别以为长门死了你就是长门了,怎么也论不到你的头上。”刀疤脸道:“你说什么?”说话间就要拔刀砍向贺老六,邻座的几人纷纷躲了开去,山羊胡和另一个汉子分别拉住两人。
苗英一旁苦笑道:“窝里斗。”四人听见了,停止了争吵看着苗英和木南清。刀疤脸道:“朋友,刚才说什么?能否再重复一遍。”苗英道:“你让说就说了,天上下雨水自流,我说什么是我的事跟你有关系吗?”山羊胡道:“是汉子就要敢作敢当,说话不能像放屁,放了就没了。”苗英听出他的话外之音值当没有听见,拿起酒杯便喝。木南清拿起筷子在桌腿上飞快地写下的三个字“对不起。”四人一看心中吃惊不小,用一根竹筷能在木制的桌腿上写字,足见此人内力惊人,是当今天下一等一的高手,再者人家已经示弱了,都没了言语坐下来吃酒也不再争吵。
木南清想拉起苗英要走,突然衣服一动,低头一看竟是个纸团,转头向外一看,街上奚奚落落的几个行人,一个乞丐蹲在门口不见其它人,再仔细看屋内的食客终是看不出何人所为。苗英捡起纸团,打开看后脸上表情顿时凝重起来。木南清接过后一看,纸团上歪歪斜斜写着几个字,多半是写字的人不愿意他们看出笔迹来,上面写:高家小姐高轩竹仍活在人世,此刻正在江西良碧渡,她有危险快去救她。
木南清起身在苗英耳旁道:“隔墙有耳,我们走。”两人提剑回到住的客店。刚一进屋里木南清就道:“英儿,我说过你多少次了,不要惹是生非,你怎么就是不听呢?今天天刀门的那几个人?”苗英赌气道:“一群乌合之众,我还怕他们不成。”木南清正色道:“你心情不好我知道,可咱们练武之人讲究就是武德,不要认为功夫比别人好就可以为所欲为了,而且最忌一个狂字,你犯了兵家大忌呀!”苗英不在言语了。木南清打开纸团道:“不说别的了,这纸团上写轩竹去了江西良碧渡,我记得江西良碧渡是已逝江南一剑韩霄凌的住所,韩大侠如今已经不在了,她怎么会去那里呢?”
苗英猛地一拍桌子道:“我早该想到她去哪里了。”然后将韩飞如何救高轩竹的事和高轩竹如何拒婚的事一一都说了。木南清听后,思索道:“那韩飞是名门之后,品行多半不会错,轩竹去那里怎么会有危险呢?”苗英道:“我看那韩飞当初就没安好心,能不好血洗高家庄的幕后主使就是他,为了得到轩竹,省得我和五叔在他们中间碍事,要不凭什么只有轩竹一个人逃脱了。”
木南清道:“你说的并不是没有道理。只是你想一想,韩飞今年只不过二十来岁,他父亲又死了十多年,他哪里有收买幽灵教和铁叉帮的本事,即使他能够收买幽灵教和铁叉帮,那黑蜘蛛和滴血一枝花都是天下独一无二的大魔头呀!”苗英道:“大伯,那你认为这是怎么回事?”木南清道:“事情要从正反两个方面看,我们不知道送信的人是谁?他有什么企图?我们只能信其有不能信其无。明天我们就动身去良碧渡,探探其中原由,或许真像刚才山羊胡所说的那样,一场风雨就再所难免了。”
韩飞给苗英和木南清送完信后,四处游荡,此时一颗悬着很久的心终于落到了肚子里,不知不觉间又回到破庙,白须老者躺在佛龛下睡得正香。韩飞腹中饥肠辘辘,他坐在一块石头上用手支着肚子减轻痛苦,白须老者一翻身,脚正搭在铜盆上发出乐耳的声响,韩飞进去一看里面有一只烤鹅腿,眼睛一亮大吃起来。
吃了一多半儿,忽听见有人的脚步声,声音很轻,渐听渐近,并伴随着急促的脚步声,又听到很多人的脚步声紧跟在后面。韩飞心中好笑,自己的耳朵竟然跟自己开玩笑,此时自己形同废人怎会听到脚步声,复又低头吃了起来。
过了一会儿,听见庙外有人说话,这回可是真耳且真。只听有人道:“江老三,识相的快把东西交出来,我还你个全尸,要不然你会死的很难看。”又有人道:“妈的,死就死了,还有什么好看难看的。我江老三一生绝户,几个拜把子兄弟都先后死了,自己活着还有什么意思。”韩飞听见大口喝酒的声音和狼嚎似的狂笑,听声音像一支笔江九海。他刚想探出,身体被人紧紧压住不能动弹,回头一看白须老者翻了个身正好压倒自己,看他睡得很熟不忍心打扰,慢慢伸手去推,可试了几次都是推不动只好作罢。
庙外喝酒的人确实是一支笔江九海,九个月前江九海因为黄典的一句戏言不告而别,他生性倔强,自己家传的“三十三路翻天笔”别人竟然也会使,而且又听黄典说是江家跟人家学的,心中不快,非要找个说法不成。回到浙江衢县江家村,找到几位在世的叔伯,他们都说“三十三路翻天笔”是江家祖上所创传到今天,至于哪朝哪代哪人就不知道了。他又找到一位隐世很久的叔公,那位叔公说,“三十三路翻天笔”是江家祖先江本初所创,传到江九海已是一十九代了。江九海说别人跟自己的笔法一模一样不知是何故。老叔公很明事理,他说,武学只是防身健体之术,几代人几个人共同努力才会有一套成型的武术,不是一人一家的东西,别人会使或许是江家人传出去的,或许是别人慕名偷学去的,不足为奇。
江九海仍是执迷不悟,翻了江家家谱不见有人传出笔法的记载,认定是判官铁笔偷学去的,下定决心去广西龙头山万华庄找盛华轩问个明白。南海派是两广第一大门派,总坛在龙头山万华庄,江九海来到龙头山,在山中转悠了两天两夜也没有找到万华庄。第三日遇到一个砍柴的才将他带到万华庄,令人费解的是万华庄中空无一人,江九海摸桌上的水壶还是温热。南海派上上下下不下百人,怎能说走都走了,莫非是遭到灭门之灾,若是遭劫了却到处干净异常没有人的尸体,难道连尸首也都带走了?江九海无奈只能回来。
江九海回到广州,听到洛阳高家被人血洗一事,高家人无一人活命,心情更加郁闷。他连喝了几天酒,醒了就喝喝了就大睡,喝酒时不是大哭就是大闹,恨自己为什么离开高家庄,自己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后来有一次酒后钱被人偷了,店家哪里能让他再住下去,乱棍将他打出,他酒后气恼竟将店主打死,逃出了两广。
时至仲夏,江南到处一片绿色,生机勃勃。江九海像没有线的风筝到处游荡,一月前来到湖北黄石铁刀手黄典家,看着破落的黄家心中又是一阵难过。真是冤家路窄,出了黄家不远正遇到三清观的丧门剑张塔,张塔见是他心花怒放,拔剑刺向江九海,江九海哪里惧他摆铁笔战了起来。战了一会儿,丧门剑转身就跑,江九海怎能让他跑了紧追不放。跑了一里多路前面是一片树林,张塔来到树林旁大叫师叔,从一棵树后闪出一个六十多岁的老道,正是三清观三清之一的上清天尊占名士。占名士是三清观观主玉清星君康健的师弟,剑术是当今武林一流好手,上次江九海等人就是被他捉到的。江九海心中不快虽曾败在他的手下但仍不示弱,抬铁笔便打,大声道:“找死。”占名士使出“三清剑法”五十招便将江九海擒获,带回三清观。
三清观观主“玉清星君”康健修道二十余载,轻薄名利,与人为善,他知道三清剑书刚在江湖上声名狼藉,竟干些鸡鸣狗盗之事,早想惩罚,只因他带人总以善字为本,要书刚自己改过为新,又碍着占名士的面子一时不得法。一年前江九海失手将书刚刺死,占名士发誓非杀江九海不可,他四处派人去找,今日将江九海擒了心中大畅,回到三清观摆上三清剑书刚的灵牌,唤来书刚之子书才为父手刃仇人。康健听说后来到后堂救了江九海,他对占名士晓以大义,说书刚为非作歹,自己早想惩罚他,江九海将书刚杀了是有些过分但不至死,要是将江九海这样杀了无法向江湖上的朋友交代,人家会说三清观不明事理的。占名士心中不愿但他惧怕师兄康健,也就不在强求,命书才割了江九海一只耳朵放了出去。
一支笔江九海成了一只耳江九海,他心中非但不感激玉清星君康健反而憎恨他,他本想速求一死,了此一生,康健不杀他却割掉他的一只耳朵,这等奇耻大辱怎能忍得,他盗了三清观的上经《道德经》逃出三清观,展转来到了江州城。
江九海坐在一处断墙上,一只脚踩在墙上,另一只脚耷拉着,怀中抱着个大酒坛狂饮不止。他面前站着十多名老道,一个三十多岁的站在前面,白净面皮,三绺须蚺,手中提剑,是玉清星君康健的大弟子也是他的儿子,无影剑康离。康离道:“我父亲饶你不死,你却恩将仇报盗了三清观的至宝,还不快交出来。”江九海喝了口酒道:“康大师饶我不死,我姓江的感激不尽,不过我自己想死但又没有勇气自杀,只得求助你们了。快点把你们师叔找来,我要跟他再战一百回合,我这耳朵不能白丢。”康离道:“你也算江湖上有名的剑侠?行事这般无理,好赖不知,快快将东西交出来。”
康离身后的老道们大呼小叫的,有的道:“师兄,别跟他啰嗦了。”有的道:“是呀!这等不知好歹的人,说什么都是白搭。”康离左首的一名二十多岁的老道,不容分说挥着手中一柄短棒打向江九海,江九海一阵大笑道:“来得好。”足下使劲身子横着飞出,恰好躲过这一棒,轻轻落到地上。
江九海饮了口酒,从怀里取出一本书道:“就这么一本书值得你们为它废寝忘食,颠三倒四的吗?世上有多少事情等着你们去做,每天研究什么屁经有什么意思,不如将它毁了,大家痛痛快快喝上一天一夜。”康离听说他要毁经,哪里还能站着不动,一提手中剑斜上一划,扫向江九海拿经书的手。江九海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