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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扮韩飞的就是车天,那个飞手天臂东南是他的儿子,原名叫车西北,他十多年前到韩家当卧底。不久前他们把韩公子和他母亲都杀了,我从一个同乡那里得到消息,韩家曾对我有恩,所以混了进来当了一名老妈子,探听这里面的情况。”
高轩竹满脸迷茫,赵曼看出她有些不信,又道:“我知道这件事你是不容易相信的,但你必须相信,因为你在这里很危险,我是冒死才来告诉你的。最简单的一个理由,韩飞为什么老不来看你,他真的那么忙吗?他是怕你老见他会露出破绽。再说韩飞如果有什么事一定会和东南一块去的,为什么东南却总在良碧渡中,想想以前的韩飞再想想今天的,你觉得他们是一个人吗?”高轩竹想起回洛阳前在马厩里见到的千里追风,韩飞远行是不会不骑它的,每次见韩飞时都觉得他很拘谨,不象在洛阳时那样幽默。这时想来她觉得如今的韩飞有些女态,走路的样子和说话的神情都有不妥当的地方。
赵曼看她快相信了,加言道:“他们看中了韩飞的身份,车天功夫虽然了得,但声名在江湖上很是狼籍。他一心想一统江湖,但凭一己之力是无论如何也办不到的,所以他假借韩飞和他父亲韩霄凌的大名将反对他的人笼络到一起,然后在一起杀掉。”高轩竹惊道:“怎么又要杀人?这是怎么了?杀那么多人究竟是为了什么?难道就是为了那个什么一统江湖?他们为什么不杀我?”赵曼道:“我也不知道,也许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吧!”
高轩竹相信了赵曼,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泣不成声。赵曼四外看看小声道:“姑娘且莫哭泣,此处都是车西北的耳目,他不知道我的真实身份,如果叫他知道我们都活不成了。”高轩竹哭泣道:“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呀!父母去了,如今韩公子又死了,我活在世上还有什么意思,不如死了算了,一了百了。”赵曼道:“姑娘此话差矣,蝼蚁尚且偷生何况是你我呢?我们两家也算是亲戚,我不能眼睁睁地看你受骗才告诉你的,应该想想怎样逃走报仇才是。”高轩竹道:“我一个弱女子,手无缚鸡之力,哪有这般能耐呀!”赵曼道:“现在最重要的是逃出虎口,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我帮助你逃出去……”
一名丫鬟踱进来,赵曼登时没了言语,等了一会儿,改口道:“姑娘也别太伤心了,哭坏了身子,等明儿我家公子会给你报仇的。好了,时候不早了,前面还有些事儿,我先走了。”说话间使劲给高轩竹递眼色,高轩竹会意,送她出了门去。
红灯高挂,蛙声一片,良碧渡被罩在白茫茫的月色之中,泛着寒冷凄凉的冷光。高轩竹听了那婆婆的话后忧心如焚,以泪洗面,晚饭也没有吃,倚在窗栏处想心事。望着柳头的盈月,许多许多往事伴着泪水映着月光闪过,恨自己当初为什么没有学习武功,父母双亲的大仇自己无力去报,如今韩飞也离她而去,天下之大竟没有她容身之处。身心憔悴,眼睛干涩,渐渐地睡去。
不知道过了多少时候,她睁开眼睛,眼前霞光万道,不便方向。眯着眼四处瞧着,自己好象已经离开了韩家,四周绿荫围绕,百鸟齐飞,直如仙境。她抱着头转了几圈,向阳光尽头走去。走不多远,看见强光之中有两个人正在向她招手,仔细一看正是父母红白双剑夫妇。她再细看却又不象了,变成了一个人像是韩飞,一身缟素衣装表情严肃,突然间韩飞满脸是血,她想喊却喊不出来,急动了两下醒了过来。原来是一场梦。
天光已经放亮,赵曼今天没有像往常一样来侍侯她,一个丫鬟给她端来洗漱用具。她哪里还有心思,草草地洗了脸,头也不梳在那里呆呆发怔。丫鬟以为她病了,本来就不是自家人,侍侯更加不上心了,连饭都没有端来,自己找地方休息去了。快到中午时赵曼来了,她打发丫鬟出去,见到高轩竹惊道:“姑娘这是怎地了?一日不见憔悴成这副模样,都是我的不是。”
高轩竹道:“不怪姨娘的,要不是姨娘的话我此刻还被蒙在鼓里呢?我都不想活了,也就不在乎什么容颜了。”赵曼道:“你瞧瞧,昨天我不是劝过了吗?生死有命你我还得活下去不是,韩公子不在了,但我知道他是不愿看到你现在的模样是吧!想开点,人生的路哪有那么平坦的,美玉尚有瑕疵,明月也有圆有缺呀!你要想开点。”
高轩竹看来很难从他的情绪和思想中解脱出来,眼睛发直,喃喃地道:“想开又能怎样呢?我能干些什么呢?”等了一会儿突然道:“我要报仇,等东南回来跟他同归一尽!”赵曼道:“这可不行,你这是鸡蛋碰石头,没有好处的,只能白白丢了性命,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吗?看你现在这副样子,我真后悔告诉你呀!我知道女人最怕的是感情上没有寄托,就像一只断了线的风筝,但姑娘这一切都是短暂的,我们不能看轻自己呀!我准备帮你逃出去。”高轩竹道:“逃出去?”赵曼道:“现在车西北和车天都不在良碧渡,正是逃出去的好机会。”高轩竹道:“逃出去又能干什么呢?一个人孤单单地活着。”
赵曼叹了口气,这时一名丫鬟进来送吃的,赵曼瞪了丫鬟一眼,丫鬟满是惧意地跑走了。她等了一会儿道:“这样吧!你去找小妹,她会照顾你的,等机会报仇。”高轩竹道:“小妹现在在哪?”赵曼道:“我也不太清楚,我来这已经半年多了,应该在宜兴吧。”高轩竹有了点精神,看了看赵曼道:“可我怎么出去呢?”赵曼道:“你养好精神,我这就去安排,晚上逃出去。”说完向高轩竹一笑转身走了。
婵娟挂枝头,影映独身愁。高轩竹静静地坐着,吃过饭后的脸儿泛起了红晕,比白日里增添了些妩媚。突然一个丫鬟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满脸惊恐之色,手指着外面说不出话来。高轩竹急问道:“怎么了?出事了?”过不多时赵曼从外面进来,凶神恶煞一般,手里面提着一柄钢刀,那丫鬟急忙跪地求饶。高轩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赵曼来到丫鬟近前举刀便砍,高轩竹叫道:“慢着!”可刀已经将人头砍下,滚落到一边。赵曼瞪着杏眼,双眼充血道:“我已将老妈子和丫鬟都砍了。”这几人平时虽然待高轩竹不尽周到,但也没有太大的缝隙,她看着满地的血水说不出话来。
赵曼递给高轩竹一个包裹道:“你快将这套衣服换上,我送你出去,一定要快,等会儿他们发现了就走不了了。”高轩竹去解包裹可怎样也解不开,她惊恐得不知所措。赵曼一把抢过,用刀撩开包裹拿出一套书生的衣服,快速地帮高轩竹换上。穿戴完毕,赵曼一瞧叫道:“好俊的书生,可比潘安、宋玉呀!我年轻时……”她没有再说下去,从怀里取出十两银子递给高轩竹道:“收好,留着路上用,就不要回洛阳了,等会儿跟着我走,不要出声。”高轩竹道:“我走了你怎么办?”赵曼道:“难得你还想着我,我有办法的。”一拉高轩竹的衣袖,出了观园楼。黑暗中的墙角分明躺着一个老婆婆,她的衣着、容貌跟赵曼别无二致。
二人借着夜色,赵曼在前高轩竹在后,顺利地离开了韩家,因为是吃饭时间没有人注意到她们。下了山来到湖边,湖边正有一只小船,一位五十多岁的艄公撑着篙等在那里。赵曼含泪将高轩竹送上船,在岸上注视着高轩竹不肯离去,艄公支篙摇浆,小船转了半圈快速地向前。
高轩竹感慨世上还是好人多呀!她冒死救自己出来,等到车西北回来不知道会有怎样的结果。小船在静如镜面的湖面上划出一道道波纹,过不多时来到一处小岛旁,小岛上灯光一闪有人喊道:“夜黑月明舟行客,什么人?”艄公道:“小叶孤舟送友人。我是夫人派去送人的。”高轩竹不知道夫人是谁,也许是老艄公骗人的吧!船行了七八里遇到了三处小岛,小岛上都有人问暗语,艄公应答如流顺利通过。
经过最后一道水寨,眼前是一片大水,别无他物。月光泻在湖面,湖水反射清凉凉的光,船像一片树叶飘荡在死一样寂静的湖面上。船忽然停了下来,高轩竹不知道怎么回事,只听艄公道:“到地方了。”高轩竹四周看了看道:“岸在哪?哪里是岸?船家,还没有到吧?”艄公冷冷道:“到了,此处水位极深,日月交辉是个好地方。”高轩竹道:“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不会游泳的。”艄公脸上呈现一层阴色,映着月光非常恐怖。高轩竹惊道:“你要干什么?”
艄公叹了口气道:“你这么如花似玉的姑娘,我还真下不了手,你可别怨我,怪只怪你投错了胎,遇错了人。”张着手向高轩竹扑来,高轩竹看着那恐怖的脸惊叫道:“你别过来,你别过来,救命呀!救命呀!”艄公嘿笑道:“你别叫了,这里七里之内没有岛屿更没有人了,没有人能救你,你好好等着受死,我省点力气,手法麻利点你也减少点痛苦。”高轩竹道:“你我无怨无仇为什么要害我?”艄公道:“姑娘,可不是我要加害你,上指下派吗,我不杀你我就活不了了。”高轩竹道:“是谁要我的命?”艄公道:“人都要死了还知道那么多干什么?算了!告诉你也没有什么,就是送你上船的那个人,她是我们帮主的夫人,不用多说了,我还要赶回去复命。”猛地向高轩竹扑来。
高轩竹此时犹如六月春意遇到冬日大雪,寒彻肺腑,一个大恩人转眼间变成了要杀她的仇人,她挣扎着大喊大叫。月光下一条船箭似的飞来,船尾立着一个灰衣僧袍的和尚,见他方面大耳,眼大如铃,手中无桨,足下的船却在水中急飞,转眼间来到二人的船旁。高轩竹此时被艄公手足缚住,眼看就要被投入湖中。
和尚大喝道:“大胆贼人,竟敢谋财害命!”声音未落身子已经飘落到艄公身后,艄公挥拳回击,拳到中途身子一麻不能动弹,知道遇到了高手,心里恨极但也无计可施。大和尚将高轩竹放开,细看了一会儿道:“你不是箕上飞仙高文昌的女儿吗?”高轩竹不认识他,自己身穿男子衣服他怎知自己是女儿身,有了赵曼的教训没有答言。大和尚解释道:“嗷!我们只是在白马寺见过一面,我是离高家庄三十里观音阁的和尚,法号三关。五月初五的夜里尊父母、贾员外等人到过贫僧寺中,当时他们被人追杀,贫僧和众人群力将贼人赶走了。五月初七,贫僧到贵府拜访,不曾想却是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高轩竹这才想起她和韩飞在白马寺见过这位三关和尚,记得那日他说韩飞将有大难,韩飞也没有在意,没想到他的记性会这样的好,不管怎样今日救自己一命,忙起身万福一拜,三关忙双手合十还礼。三关问她如何到了这里,高轩竹一五一十地将自己如何逃出高家庄,如何到江西良碧渡,如何听说韩飞被害,如何被赵曼所骗一一说尽,不留半语。三关听罢口念佛语道:“南无阿米陀佛,人生只是过眼浮云,千难万险都是磨砺,依贫僧看是灾祸未尽,幸福未至呀!半年前我在白马寺对韩施主说过,他却没有在意,哎!”
高轩竹道:“也许这都是天意吧!”三关和尚道:“高小姐以后怎样打算呢?”高轩竹道:“不知道,随遇而安吧!剩下我一个人孤独地活着也没有什么意思。”说着满脸泪痕。三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