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齿地喊着“看姑娘怎样收拾你们,我非杀了你们不可。”有时双手不停地舞动着,似在梦中与人搏斗一般,多次打洒了韩飞手中的鱼汤。
过了一会儿,车晓雪慢慢睁开铅坠的眼皮,发现自己在一处十分肮脏的屋子里,顿感恶心无比。以前的事情一时想不起来,自己怎么会来到这个地方?再看自己躺的这张床更加气恼,肮脏的不成样子,忽感身体疲乏异常,四肢十分疼痛几乎不能抬起。
门一开,从外面进来一位少年渔夫,他手里端着一个黑瓷瓦罐,里面冒着热气,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往那人脸上一看,疤痕布满脸层层叠叠使人好不肉麻,鼻子也塌了下去,十分地恐怖。车晓雪惊道:“丑八怪,你到底是人是鬼?这里是什么地方?我是怎么到这的?你到底要干什么?”韩飞莫不做声地将鱼汤放到床边,然后转身离开。车晓雪吼道:“你给我站住!你到底是谁?说话呀!你是个哑巴吗?”韩飞转身走了几步,车晓雪猛地将黑瓷罐打翻在地,骂道:“哎!丑八怪!这是人住的方吗?你死定了。”说着挣扎着起来要杀韩飞,韩飞早就料到会是这样,他暗自埋怨自己不应该这样做。
车晓雪挣扎间愈合的伤口迸裂开来,她身体失血过多,再次昏倒。她又一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昏暗的灯光下韩飞正补着老渔夫的那张鱼网,这次她安静下来,静静地看着韩飞。看了一会儿,她道:“丑八怪,你为什么还要救我,难道你不知道我能动的时候就是你的死期吗?”韩飞放下鱼网,端过一碗炖鱼和几条咸鱼放到床边,复又坐回去继续补鱼网。
车晓雪饿得不行也不觉得恶心了,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边吃边打量补网的青年,吃饱后她道:“我决定了,你把你的名字告诉我,等我杀了你之后一定给你修一个好墓的。我看你人虽长得丑,但对我还是不错的,我不管你对别人怎么样,对我还是可以的,我问你呢?丑八怪,你到底叫什么名字?”韩飞仍是补网。车晓雪颇觉没趣,气道:“你真是个哑巴不成?我身体现在不能动弹,有你这样一个仆人还真不错。那好吧!我就让你多活几天,等我全好了再杀你。你不会说话能听见吧?如果不把本姑娘侍侯好了,我现在就杀了你,我先睡上一觉。”头一歪沉沉睡去。
天光发亮,韩飞来到湖边,看着水中自己的脸,泪眼朦胧,全身抽搐。这是他去掉铜面后第一次这样仔细地看自己的脸,水中的脸难以入目,令人恐惧又心寒。他感觉自己好象死了,摸着伤疤堆垒的脸突然用手去抠,想把这张可怕的皮撕下去,刚刚愈合的伤口再次流下血来。他狠抓自己的声带,用水拼命地洗脸,轻轻地低吼。过了一会儿他安静下来,嘿嘿一笑,这又是何必呢?救了仇人的女儿,她还要杀了自己,这是自讨苦吃。回头看见老渔夫的坟墓,来到坟前拜了三拜,心中默念“老人家,我要走了,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活下去的。相信自己,自食其力,前面终会有彩虹的。”
韩飞迎着朝阳,大步离了草屋。他不知道半个时辰后一个他魂思梦绕的人来到湖边,来到他曾经住过的茅草屋,就算是他被绿蜻蜓车晓雪一剑刺死也会含笑九泉的,这个人就是高轩竹。
高轩竹跟随东南奔向洛阳,离洛阳越近心中越是凄凉,进了洛阳城更是悲愤肠断。到了高家庄看着熟悉的一草一木,儿时玩耍的地方,一切都没有太大的变化,但物是人非看见了更添悲伤。来到高家门前,门楣倒地大门只剩了一半,荒草长满了庄院,到处是残垣破壁破败的景象。往昔其乐融融的景象浮现在眼前,父母慈祥的面庞,兄弟顽皮的鬼脸,鸣凤等人关切的神情,这一切都只能在回忆和梦中见到了。
东南见她动情也不打搅她,跟在她的身后,左右转了一会儿,高轩竹突然道:“我父母的墓在什么地方?”东南道:“呕!我听说被埋在庄外了。”高轩竹道:“那我们去看看。”来到高家庄南面高家祖坟地,一片绿树之下满是坟茔,大多都荒芜了,长满了野草。东南领着高轩竹绕到坟茔的北面,北面有许多新坟,东南一指最边上的道:“那就是了。”高轩竹是跑着哭着来到坟前的,她跪在高文昌和聂思雨的坟前痛哭,几乎昏厥,然后来到两位兄弟的坟前又是一通痛哭,东南也不知道如何规劝,只得任凭她去。
哭了一阵,高轩竹安静下来,她依偎在父母坟前说着什么,为坟添上一把新土。东南过来道:“高小姐,这样就可以了,毕竟你怎样难过高大侠他们也活不过来了,你要是在哭下去,他们在阴间也不会好过的。”高轩竹满是泪水的眼睛看着东南道:“你说会是什么人,他怎么这么狠,即使有仇也不至于要杀这么多人吧!”东南道:“江湖凶险,有很多人是杀人不眨眼的恶魔,我们不是在查找吗?他们猖狂不了多久的。”
高轩竹看见了黄典父子三人的坟墓,叹道:“黄叔叔一家人也去了,偌大个天下没有我容身之处。”东南道:“怎么能没有去处呢?我们良碧渡就是你的家呀!等时机成熟了我一定手斩仇人为他们报仇的。”高轩竹道:“谢谢东南大哥了,这里才是我的家,是生我养我的地方,如今只剩下我一个人了,我一定努力把它建好。”
东南看着她诧异道:“高小姐的意思是……不回良碧渡了?”高轩竹道:“不回去了,已经回来了就不去了,谢谢东南大哥和韩公子两个来月的照顾,这还需要我,我要陪在父母身边。”东南惊道:“那怎么可以,不说一个人生活不方便,就是安全也无法得到保证呀!你不知道那些贼人是什么人?他们到底还会不会再来?他们要是再来可怎么办?”
高轩竹道:“他们要是再来我就跟他们拼了,我倒要看看他们是怎样的凶残。”东南道:“那怎么可以,这样不是枉费了当初高大侠等人为救你所做的牺牲了吗!你说这样对得起谁,你应该照顾好自己,这样高大侠和聂女侠才会泉下有知呀!”高轩竹莫不做声。东南接道:“你对得起谁呀?你都对不起我!我家公子出外办事,命我在家照顾你,当我得知高大侠的噩耗,一时忍不住才告诉你,禁不住你的苦劝才陪你回来的,如今你要在不回去了,我回去后如何向少爷交代。”
高轩竹心里也是矛盾重重,如今听东南这样一说更觉得自己不对,但又不知如何是好。其实她何尝不想去良碧渡,在这里只有无限的惆怅和压抑的气氛,可韩飞待她不冷不热的,两个月只见到两面,自己一个大姑娘这样住下去终究不是办法,左右都是不行。
东南道:“不是少爷不理小姐,只是近来事情太多,他也是没有办法呀!再说你们的事,别人不知道,难道我还不知道?你要是留在这少爷过不多久也会来的,这样他就什么也干不了了。你跟我回去,等我们抓到凶手我们再回来,到那时再重整高家庄该有多好。”高轩竹被东南说动了,点头表示好,东南高兴起来,命人准备吃的。
一行人在洛阳高家住了三天,三天里从新整理坟墓,又将高家里外收拾一遍,虽说不如当初的繁华但也干净了不少,邻离开时东南找了两个人,给了不少银钱叫他们照顾宅院。离开洛阳的头几天游游逛逛,每日至多走二三十里,有时竟住下来游玩一番。后来不知为了什么,突然又快了起来,小行夜住不在耽搁,高轩竹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也不便多问。
时光飞逝,高轩竹回到良碧渡已经半月有余了,自从回来后就没有见过韩飞和东南,门前的铜面人也不见了,每日不是弹琴就是练字、画画。丫鬟梅香也不知道到哪里去了,她也不便多问。她哪里知道梅香早已经被刘图信杀了,使唤人换成了一个四十多岁的婆婆,这个人也不多说话让干什么干什么,到也清净了许多。高轩竹感到自己心思沉重了许多,整日独处不时想起旧事,有时她自己也在想是不是自己已经老了,日出盼日落,日落盼日出。
这日高轩竹起来梳洗已毕,老婆婆端上来饭菜,这回不象以前一样放下饭菜就离开,而是站在一旁看着她。高轩竹道:“婆婆,有什么不对吗?”那婆婆道:“没有什么?我只是想看着小姐吃饭。”高轩竹道:“吃饭有什么看的,难道婆婆还没有吃?那就跟我一起吃吧!”婆婆道:“那怎么可以,只是我有一件事要问小姐。”高轩竹道:“有什么事你就问吧!你也算是我在这良碧渡中最亲密的人了。”婆婆道:“小姐果真是洛阳高家……箕上飞仙高文昌的女儿?”
高轩竹纳闷儿道:“这整个良碧渡的人都知道呀!难道您老不相信?”婆婆道:“我不是不相信,我想确认一下,我向小姐打听一个人?”高轩竹道:“什么人?”婆婆道:“小姐是不是有一个表妹叫聂小妹?”高轩竹是箕上飞仙高文昌的女儿,韩飞在北邙山中救过她,这只怕良碧渡中三岁的小孩子都知道,但她有一个表妹叫聂小妹,只怕只有东南和韩飞知道了,因为这种事是没有必要让别人知道的。她看了婆婆一眼道:“婆婆怎么知道?”
那婆婆眼睛湿润道:“那你知不知道她有一个姨妈呀!”高轩竹道:“那您?”婆婆道:“我正是她姨妈呀!我姓赵单名一个曼字。”高轩竹心道,从哪里来的姨妈,我听小妹说她姨妈在宜兴,怎么会来这里,冷眼道:“我听说她已经没有亲人了。”赵曼道:“姑娘不信我?小妹左乳根下有豆大一颗红痦子。”这件事不是亲近人是无从知道的,高轩竹连忙起身万福一拜道:“原来是赵姨妈,你怎么在这里,小妹现在在哪?”赵曼左右看了看小声道:“我是偷偷混进来的,你还是称呼我做婆婆。”高轩竹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瞪着大大的眼睛看着赵曼。赵曼道:“你以为我在说笑?你不知道江湖的凶险呀!实话告诉你吧!现在的良碧渡已经不是以前的良碧渡了。”
高轩竹诧异地道:“这话怎么说?”赵曼道:“难道你没有发现韩飞公子有些不对吗?”高轩竹道:“有些不对?我不知道,我只见到他两次,一共加起来也没有多少时间。”赵曼道:“其实他根本就不是以前的韩飞了?你可以回忆一下,我想你要是仔细回想一下,一定会看出来什么地方不对的。”高轩竹的确感觉韩飞有些不对,这种感觉在她来良碧渡的第一天就有,只是她不知道怎样不对,只是一种感觉。赵曼道:“这么跟你说吧!你知道不知道江湖上有种功夫叫改装易容,就是一个人经过化装变成另一个人。”高轩竹道:“我听我父母说过,他们说这是一种很高境界的化装。”
赵曼接道:“确实是这样的,这种功夫整个江湖也只有两三个人会,但毕竟不是同一个人,只是外形上的相似,每个人都有不同的做事方式和下意识动作,说话有不同的语调,所以即使是十分熟悉的人,模仿也一定会出纰漏。现在的韩飞就是别人假扮的,真正的韩飞在三月前就已经死了。”高轩竹犹如万丈高楼一脚踩空,忽悠间几乎昏倒,她仔细看赵曼道:“这怎么可能呢?天下哪里会有这样希奇的事情。”赵曼道:“这并不奇怪,你大概也听说过剑圣车天吧!这个扮韩飞的就是车天,那个飞手天臂东南是他的儿子,原名叫车西北,他十多年前到韩家当卧底。不久前他们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