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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飞在屋中静静地站在当地,观察左右,外面似乎安静了许多。木屋外堆满了柴火,好似一个大大的柴堆,柴堆旁人头窜动,各个手持刀枪。刺眼的强光映着雪,大地上泛起片片亮晶晶的光斑。
一堆旺火燃了起来,红火要将世上一切美好的东西烧毁。一曲刚烈刺耳的笛声穿过烈火噼啪声的阻挡,远远地飘了开去。
木屋顶突然炸裂开来,天空中飞窜出一个两条腿两个头的怪物,幽灵教众寇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呆了。天上的白云白了许多,红火暗了下去。怪物飞似地冲出人群,不远处一匹白马飞驰而来。韩飞背着高轩竹骑上白马向前飞奔,身后红火塌了下去,一团团火星向外四射,幽灵教众寇纷纷上马,乱糟糟的。
白马奔驰在白野上。高轩竹幸福地趴在这位少侠坚实的后背上,她此时此刻感到无比的安全,一种从未有过的安全感。风儿在耳旁呼喊,雀鸟儿在关注着这对碧人,随风的白巾、黑发形成了一条弯曲随风飘摆的水纹,柔柔地、绵绵地,无穷无尽。
韩飞道:“高小姐,你家在什么方向?”高轩竹不愿离开宽厚的肩膀,睁着眼看着向后飞倒的树,道:“这里我从没有来过,说不清家在什么方向。”“幽灵教不知道有什么企图,竟然对我们紧追不舍。”韩飞转过头来看着高轩竹道。高轩竹高抬俊目,望着他,见韩飞右脸颊上一条血槽泛着血线,关心地问“痛吗!”韩飞轻轻一笑道:“没什么,我想是不是你父亲……”高轩竹道:“这我倒不清楚,我还挺感激他们的……”韩飞有些发怔了,不明白她说的意思。高轩竹双目发呆地接道:“要不是他们,我也不能遇到你呀,也不会有这般奇遇。”说完趴在韩飞的背上,在她的心中已经跨过了冬日满是桃花盛开的了。
韩飞晃了晃头,他是无论如何也不会了解这位小姐的心思的,二人骑着白马很快地消失在北邙山深处。
白幽灵一场好戏再次落空,他心头烈火不灭又遇干柴,气炸心肝。率领众人上马急追,怎耐,千里追风速度其快,时间不长已不见了二人踪影。
一行四五十人在大山中瞎撞,翻过了两座山梁,上了一座高山,来到一座大庙之前,时间已经是很晚了。黑无常将百灿道:“教主,时间很晚了,我们都找了整整一天,还是进庙修整一下吧。”白幽灵闷闷不乐道:“他妈的,老子最近怎么了,什么事也不顺。”白无常连天良道:“谁不说的,原来我们幽灵教横行江湖,如今却叫两个女人欺负……”黑无常将百灿凶道:“天良,不要多嘴。”连天良也觉多舌,脸登时如土灰,无半点血色。
上了高台,见横匾上书“吕祖观”三字,两名黑衣人亮着火折,左右有楹联曰:“东南瞻鄂岭,千层翠黛朝凤阙;西北听洪水,万丈波涛出龙门。”白幽灵道:“原来是吕洞宾的道观,这老儿倒是舒服,我们在外挨饿受冻,打门。”几名教众上前猛扣门环,夜深人静,响声甚远。不多时,门一开,一颗头颅探了出来,将百灿一把抓住那人的发髻,揪出来一看是一名小老道,叫道:“观中的老道都睡了吗?”小老道全身直哆嗦道:“还没有呢。”白幽灵道:“好,让他们快点准备饭菜,今天可把老爷饿坏了。”
五六十人拥着小老道一起进了观中。
吕祖观规模不算大,有山门、大殿、二殿共三进殿宇,左右是十余间配房,布局十分紧凑。此观依山而建,层递而上,后隈高山,梯田层层,前临深谷,廛水盈盈。
白幽灵等人进了大殿,耳中听见排山倒海之声似有千军万马,忙道:“这是什么声音。”小老道大着胆子道:“施主不知,此处离黄河不远是黄河之涛。听师傅们说吕祖就是在这听涛声羽化登仙的。”连天良用没有受伤的左手给了小老道一个嘴巴子,凶道:“哪里有什么吕洞宾,少罗嗦,快给爷爷做饭去,我们都快饿死了。”小老道低着头只道:“是,是。”
观中的观主和观中的老道唏哩哗啦地出来一大堆,怯生生地看着眼前这群人。连天良斜着眼睛,看着老道们厉声道:“那个是头儿。”一个老者从人群走出,慈眉善目,仙风道骨,他道:“我是吕祖观观主,道号上法下安。”白幽灵道:“给我们找几间房,马上做些饭菜来,快点啊。百灿!”将百灿走过来。“你和几个兄弟打几只野物回来。”法安急道:“施主,我们这是清修之地呀!”啪地一声,法安的脸上被连天良打了一巴掌,嘴角现出一抹红线。
法安也是不怒,生色不变道:“施主,出家之人不打诳语,这吕祖观是八仙之一的吕洞宾的道观,虽然吕祖在八仙之中行为不正,但作为出家之人我们是要守清规戒律的,如果施主决意要……我们只有……”连天良再次挥手要打,口中骂道:“要你清规……”白幽灵喝道:“天良,出家人有出家人的规矩。百灿,你们回来在观外宰杀烧烤。”将百灿领了五人出去了。
转眼间,整个观中灯火通明。左边厢房中嘈杂,连天良道:“本想捉到高文昌的女儿去换剑谱省点力气,不想半路上杀出了个韩飞,坏了我们的好事。不过,这韩飞果真有两下子,我和百灿连手也斗他不过。”白幽灵道:“他的父亲韩霄凌韩大侠当年威镇江湖,那时我还在学艺,他是我的偶像呀。”连天良道:“教主,我听说当年你被韩霄凌救过一次?”白幽灵道:“是呀,十多年前我曾被飞天帮追杀,要不是韩大侠我也活不到今天,后来我发誓有恩必报,有仇必复。没想到,如今要与韩大侠的后人为敌,我……不说啦,要是有点酒可真不错呀。”
连天良的酒虫子也被勾了起来,打了个哈欠道:“可不是吗!教主,你说都已经三天了,圣姑要我们五天取到剑谱,我们怕是难逃这一劫啦。”白幽灵脸如黑锅底,低着头道:“明天再找上半天,要是再捉不到,我们豁出命去打高家庄。”连天良道:“看来也只能这样了,不过,高文昌那老狗两下子挺难对付的,上次要不是我躲得快,怕是难再见教主一面了。”
一名白衣人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上气不接下气道:“教主,教主。”连天良怒道:“你火燎屁股呀!有什么事?”白衣人道:“启禀教主,我刚才上毛厕时看到了韩飞的白马了。”白幽灵眼睛登时一亮,众寇纷纷站起。连天良道:“在哪?”白衣人道:“在最后一层院子的一个角落里。”连天良看着白幽灵道:“教主,迟则生变。”白幽灵道:“好,四下寻找,这回可不能让他们跑了。”
吕祖观霎时间开了锅,白幽灵、连天良跟着那名白衣人奔向后面。狂风大作,一条白线直冲了过来,几人忙闪了开去,连天良高喊“快些拦住他们。”随后追来。
韩飞和高轩竹骑着白马飞快地奔向山门。幽灵教众寇纷纷拦挡,韩飞舞动笛剑护住身马。山门洞开,白马窜出吕祖观,后退急蹬,几十级台阶一跃而过。
观台上正有五六人待入,被白马撞倒了两人。一黑衣人见是韩飞忙将身上的一只狍子抛向他,随后挥动招魂帆截向白马。
突然间,寒光一闪,黑衣人将百灿招魂帆落地,白马从身旁飞过,同时一条红线飞起。白幽灵等人追了出来,将百灿回过头来,瞧着白马的方向道:“他妈的,没想到这小子小小年纪会有这种能耐。教主!”
白幽灵看着远去的白马,摇头道:“看来我白幽灵到了死期。”连天良大骂道:“这帮老杂毛。”提着招魂帆就要进观中砍杀。白幽灵喝住他,带头默默地往回走。突然,幽灵教众人前出现两名异服女子,以纱遮面,一个红衣,一个黄衣。
“圣姑。”幽灵教跪倒了一地,白幽灵象见了阎王跟着跪下,他忘了他本身也是阎王。红衣女子道:“限你们五日内拿到‘巨阙剑’和‘鸳鸯剑剑谱’为何进展这样缓慢。”
白幽灵跪爬半步道:“禀圣姑,高家红白三剑夫妇武功了得,我怕硬碰硬未必占得上风。我们途中遇到了高文昌之女高轩竹,高文昌视高轩竹为掌上明珠,我打算捉到高轩竹,拿她去换‘巨阙剑’和‘鸳鸯剑剑谱’,这样可以减少损失,属下保证五日内一定拿到交与圣姑。”
红衣女子冷冷地道:“不必了。”幽灵教教众磕头如鸡衔碎米,白幽灵道:“圣姑留情,我这就带领教众冲进高家,誓死也将‘巨阙剑’和‘鸳鸯剑剑谱’拿到手,献给圣姑。”
红衣女子道:“剑圣宫并没有要责罚你们的意思,白幽灵速领教众回去修整。五个月后五月初五,与滴血一枝花、铁叉帮、黑蜘蛛共取高家,杀他个鸡犬不留。”幽灵教众寇纷纷磕头拜谢不杀之恩,抬起头时,两名女子已没了踪影。
韩飞挺着身子纵马驰骋,高轩竹惊魂未定俯卧在韩飞的后背上。高轩竹感到韩飞有一些异样,身子在打晃,发颤。韩飞不时回头看看,脸上罩上了一层雾色,辨不清面目。
两人突然从马上掉了下来,纵马的地方是道斜坡,两人滚落而下,厚厚的积雪划出两道很深的沟。高轩竹吃力地爬到韩飞身旁,韩飞脸如黑锅底,项上有一处红点,高轩竹知道韩飞也中了追血蝙蝠的毒。她不知如何是好,只得俯下身在韩飞中毒处吮吸起来。
韩飞迷迷糊糊地道:“你会中毒的。”高轩竹轻轻一笑,把一头秀发拢在脑后,吸了一口毒血吐在一边道:“我已经中过毒了,现在我们一样了。”脸上露出十分祥和的神情。“没有想到我们能成为这北邙山中的一对野鬼。”一对野鬼已然将韩飞与她放在了某一个让人心动的位置上了。
高轩竹挣扎着站了起来,抓住韩飞的左臂道:“在这里我们会被冻死的,快起来,我知道你一定能够做到的。”韩飞听到了鼓励,右手支地想站起来,脚下一滑,再次跌倒,高轩竹也趴在他身上。两人试了几次终是不行。茫茫雪山之中哪里能够寻着第三人,高轩竹将韩飞身边的雪一一除尽,除雪当中无意间发现一只冻死的兔子,欢喜异常。找来败草落叶蓄在韩飞身下使身体暖和,又找来许多枯枝。
高轩竹将枯枝生了火,然后闭着眼睛将兔子洗剥了,将洗剥了的兔子穿在一根树枝上放到火堆上烧烤。兔油滴落在火堆之中,发出吱吱之声,香气一阵阵的冒出。韩飞望着火堆中冒起的青烟,又瞧瞧高轩竹熏得发黑的脸,笑道:“这可难为你这位千金小姐了。”高轩竹抬起头,看着火通通的韩飞道:“要不是你,我如今不知道会怎么样了。”
韩飞咳了几下道:“你们怎么会——与那些人接上——梁子的?”高轩竹道:“我也不知道。我与夏莲和鸣凤出来游玩,那些人听到我是高家小姐就异常兴奋。”韩飞道:“这些人是有什么企图,正巧遇到了你,我想——多半与你父亲有关。”高轩竹道:“他们没有想到半路当中杀出了你,只是害了你,要你陪我葬生在这白山枯树之间。”韩飞望着远山咏道:“宝钗分,桃叶渡,烟柳暗南浦。怕上层楼,十日九风雨。断肠片片飞红,都无人管,更谁劝啼莺声住。”高轩竹接道:“鬓边觑,试把花卜归期,才簪又重数。罗帐灯昏,哽咽梦中语:是他春带愁来,春归何处?却不解带将愁去。”
韩飞叹了口气道:“堂堂一代豪放的大将军辛弃疾也不免儿女情长。”嘿嘿一笑又道:“牡丹花下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