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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九海再也说不下去了,众人无不动情。高文昌道:“今日仓促,另找吉日我为二哥再造灵牌,让英儿找到你的尸骨后建一座好墓。”高文昌将高轩竹叫过来跪在他身边,又对苗英道:“英儿将灵位交给你婶婶,你也过来跪下。”等二人跪好,接道:“二哥这是我的女儿轩竹,还记得十七年前我和你订的襁褓之约吧?他们都长大了,赶明儿找个良辰吉日我就给他们办了。你俩给二哥磕个头,算是见过公婆了。”高轩竹突然站了起来,满脸凝固地看着别处。高文昌吼道:“你给我跪下,反了天不成,你给我跪下。”声音几近撕裂。
聂思雨怕女儿受苦硬是将她压了下去。高文昌满脸通红,咬牙切齿道:“把你们身上的长命玉锁都拿下来,那是当年二哥给轩竹的信物,是苗家的传家至宝,两个是一模一样的。今日让二哥做个见证,我高某人不会做出对不起朋友的事。”
苗英从项上取下来一个如意形的玉锁,做工很是精细,四周白花蝙蝠为衬,中间是一个金元宝上面刻着“长命百岁”四字。韩飞一瞧心中凉了半截,在北邙山中高轩竹将她带的玉一分为二,给自己一半,看起来跟这个竟是如此的像。难道是苗家的定情信物,这可如何是好?手下意识地去摸藏在内衣里的那半块玉,玉温凉滑润可他攥在手里渗渗出汗,暧mei地看着高轩竹。
高轩竹一听也是一惊,偷眼去看韩飞,见他也看着自己,眼泪在眼里打转,跪在那里一动不动。高文昌等了一会儿大声道:“轩竹!你的呢?我不是告诉过你,一定要好好保存的吗,快点拿出来。”高轩竹冷冷道:“我没有带。”高文昌道:“这么贵重的东西怎么能不带,你从小带到大的,难道丢了不成?”高轩竹道:“我没有带。”高文昌道:“小妹,你和鸣凤回去取来。”聂小妹站着没有动,偌大个剑厅此刻凝固了一般,有一种透不过气的感觉。
鸣凤看情形不对,偷偷去拉聂小妹的衣袖,聂小妹猛地一收仍是不动,不说一句话。高文昌咒骂道:“都长大了,都有主意了,我说话你们都不听了是吧!”狮吼般扑向高轩竹,聂思雨跳过来拦在高轩竹身前,象一头护犊子的母老虎,眼睛瞪得大大的,撕心裂肺地喊了一句“你这是要干什么?”两夫妻眼看就要扭打到一起。黄典和江九海见眼前二人心中都堵了一块大石,不知如何是好,苗英更是忐忑不安,站起来不是,跪在高轩竹身边更不是,后悔不该来高家,物事是人非,世态炎凉。
高轩竹突然道:“你们别吵了。”高文昌夫妇没有听见仍是吵个不停。高轩竹大声道:“你们别吵了。”说话之间从项上取下半块“长命玉锁”放到桌子上,对苗英道:“那天不小心打坏了,我不知道这玉锁还有这种意义,还给你吧,那半块过几天等我找到了也还你。”她眼睛一直看着韩飞,也是在对他说。
高文昌本已平静下来,听高轩竹如此说更加恼怒,凶道:“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要退婚不成?只要我活着你就别想。”聂思雨一边阻挡着丈夫一边对聂小妹喊道:“小妹你还不快把轩竹扶回去。”黄典和江九海劝高文昌道:“文昌何必要这样心急呢?孩子们的事要慢慢来,轩竹一时难以接受。”聂小妹和鸣凤扶着高轩竹去了,身后人们的吵闹声久久不停。
第二天韩飞起来很早,昨晚睡得很晚,高轩竹走了之后他坐站不宁找了个空儿回来,一宿半睡半清醒,混混噩噩想着心事。天刚亮他就起来洗梳,十多年养成了不睡懒觉的习惯,每天都是鸡鸣时起来练武,无论春夏秋冬,风霜雨雪。一夜不眠精神很差,练了一套“少林五僧拳”略觉得好了些。在院里走了一会儿,信步走了出来,不知不觉来到前面,看见剑厅仍是人声嘈杂,料是兄弟多年不见彻夜长谈。转身刚要走,被屋里的人发现了,一个声音道:“外面是谁?是鹤鸣贤侄吗?快快进来。”听声音是高文昌。
韩飞进了剑厅,剑厅里有三个人,高文昌、黄典、江九海。三人脸上象落了一层霜,白而无光泽,江九海喝的太多了趴在桌子上。韩飞坐在高文昌的身旁,高文昌为他斟了一杯酒道:“鹤鸣起的好早呀!昨天晚上真是见笑了。”韩飞苦笑道:“没什么?一家人吵吵闹闹是常有的事,不知二位叔叔在谈些什么?”高文昌道:“我们在谈三清观的事,鹤鸣知道吧?”韩飞道:“我听师父说过一些,三清观是武林胜地,大观主玉清星君康健,二观主上清天尊占明士,三观主太清老叟楼易。这三人都是武林中响当当的人物,师父说现在三清观威名不在丐帮、少林之下,只是他们的行为不被侠义之士看好。”
黄典道:“是呀!大观主玉清星君为人极为和善,不好与人争斗。三清观的事物大多由二观主上清天尊管理,此人表面行事丈义却是个大奸大恶之人,我听江湖道上的朋友说,他极为好色,三清观的山下养了不少绝色美女,这哪里是道家清修所为。上梁不正下梁歪,他自己行为不正怎样管教徒弟,书刚就是一例。三观主太清老叟是三人中武功最高的,此人爱斗狠比剑,他跟江湖上很多人都比过剑,五年前不知所踪。三哥和我那两个畜生惹了大祸啦。”高文昌道:“四哥多想了,你在我这先住着,明儿我派人去塞北木家寨把大哥一字电剑木南清找来,我们哥四个一同作战,不见得就怕他什么三清观。”
韩飞道:“这样做不怎么妥当,不如找几位江湖上得高望重的老前辈从中调解一下,黄叔叔不是说大观主玉清星君与人和善吗?我想他师侄辈中有这样的败类,他是不会不知道的,只要我们好好说说,晓以大义,或是拜山谢罪给他们点脸面也就可以了。实在不行,我们再与他们斗个鱼死网破。”黄典道:“韩公子说的是,只是怕那上清天尊不依不饶呀”高文昌道:“是呀,三哥将他的大徒弟一笔刺死,那老儿不是一个省油的灯。”江九海突然坐起道:“妈的啦,老子还怕他不成,大不了不就一死吗?”说完后重新趴在桌子上不在言语了。
黄典道:“老三什么都好;就是这嗜酒如命,早晚会害了他。”高文昌道:“四哥,你看英儿说的那两个神秘人,会是什么人?剑圣宫已经绝迹江湖十多年了,我跟他们也没有什么过节。”黄典道:“不久前,我听说江苏佟家寨遭了剑圣宫的袭击,还有南山镖局……这两家都是被抢了威镇江湖的武功秘籍。苗英不是说,听见她们让幽灵教来取‘巨阕剑’和‘鸳鸯剑剑谱’吗?依我看多半是剑圣要重出江湖了,剑圣要收集天下武功秘籍和宝刃,这只怕是第一步呀!看来江湖将要有一场风霜雪雨啦。”
高文昌道:“这一节我也成想过,只是幽灵教为什么不直接来找我,却要去抓轩竹呢?实在令人费解,而且韩公子救了轩竹后,那幽灵教又神秘的消失了,这里面一定又有隐情。”韩飞看着高文昌道:“幽灵教是无意中遇到高小姐的,我想他们可能惧怕您的武功,他们知道高小姐是您和聂女侠的掌上明珠,所以想用高小姐来换剑圣宫要的那两样东西。”二人点了点头。
韩飞沉默了一会儿道:“高叔叔,我来的时间也不短了,现在高家上上下下又有这么多事情,我看我明天就走了。”高文昌惊道:“鹤鸣,我们不是说好了吗?为何又要离去呢?都是让那丫头闹的。”韩飞忙道:“不,不是的。”高文昌道:“那好,再住两个月,你可是答应我了。四哥你陪三哥进去睡觉,太阳都出来了,我跟韩公子有些事情要说。”说着兴冲冲地提着剑直奔后院练武场,韩飞只得跟着。
高文昌精神有些不好,一柄巨阕剑使得飘忽不定,脚下无根。韩飞知道他心情不好,也不便说解,凝神静气仔细看起来。转眼间四十二式鸳鸯剑尽皆使完,高文昌汗流浃背气喘吁吁。韩飞道:“高叔叔一夜未眠,还是先休息一会吧!侄儿答应你就是了。”高文昌大笑道:“一夜未眠又有何妨,贤侄瞧好我再给你使一遍。”说话之间有舞了起来。韩飞是武术世家,艺承少林高僧,对于武学一点就通,高文昌练了两回他就记住了十之一二。
高文昌练完之后坐在椅子上休息,看着韩飞道:“鹤鸣看得怎么样?”韩飞道:“这鸳鸯剑剑招巧妙,变化无常,只是我觉得虽然高叔叔使得刚猛强劲,但在我看来剑招倒有几分女式,来府上那天聂女侠与南海二魔相斗时,使的鸳鸯剑却是身形妩媚,没有太大的破绽。”高文昌打了个唉声道:“是呀,贤侄眼力不错,我听岳父说过,这套鸳鸯剑本是一名女子所创。我岳父也觉得男人使来不太儒雅,后来也极力改过其中几招,但终不及原式。我使来虎虎生风其中破绽不少,只能尽量避免,不过凡事有利必有弊,要知道不论什么武功,多么高超严密的套路都是有破绽的。”
聂思雨从院门口闪了进来,边走边道:“你怎么了,精力旺盛呀,一宿没睡还不快回去睡一会。”然后和韩飞寒暄了几句。高文昌一脸不悦道:“哼,都是你教出的好女儿。”聂思雨看了一眼韩飞道:“好啦,是我的女儿不是你的,我教的不好行了吧!你一夜不睡倒罢了,我看韩公子也是没睡好,时间有的是也不差这么一两天。早餐已经做好了,韩公子也饿了。”韩飞笑着说是。高文昌觉得体乏无比,困惫不堪也就回去休息了。
韩飞回到屋中,饭食果然送来了。一个丫鬟打扮的人背对着他,不是鸣凤。韩飞道:“这位姐姐……”那女人转过头来,笑道:“我是你什么姐姐呀?”不是别人正是高轩竹。韩飞顿感全身犹如有万颗针刺,心底狂跳,脸一红说不出话来。高轩竹看他的神情,低垂眼睑沉默半晌,然后苦笑道:“怎么不想见我?”韩飞道:“不是的,但你确实不应该到我房间里来。”高轩竹道:“你是怕别人说长道短吗?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我给你下厨做饭,端茶送水也是应该的。”韩飞道:“我是为了小姐的名节着想,以后不要这样了。”高轩竹漠然不动,苦笑道:“难道你真的不了解我的心吗?”韩飞道:“我了解只是……我们看来是无缘了。”高轩竹分明看到韩飞眼角有一滴晶莹的泪,但它没有划落,泛着令人眩目的光。
一连五日,韩飞都是早起后与高文昌学剑,然后回来吃早饭,再练到日上三竿,风雨不变,已有小成。第六日,韩飞练完剑后别了高文昌往回走,迎面差点撞到一人,正是夏莲。夏莲嘻嘻怪笑道:“韩公子练武练的头昏了吧,怎么也不看路,差点撞到奴家。”韩飞道:“姐姐取笑我了,我哪里是练的头昏了,我是嗅到姐姐身上的香气,寻香而来呀!啊!好香呀!”
夏莲笑道:“真是看不出来,原本道貌岸然的人儿,竟会说出这样的话来。”韩飞道:“姐姐这话就错了,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好话可不是随便就说的,只有看了当说之人才能说。”夏莲收了笑容道:“好了不闹了,我也不听你的奉承,我家小姐让我将那半块长命玉锁取回去。”韩飞一听全身僵直,沉默半晌道:“罢了。”从项上取下半块玉锁递给夏莲,转身便走。夏莲叫道:“公子慢行,我家小姐还有话交代。”韩飞嘎然而住,夏莲给他一封信小声道:“你也知道这玉锁是苗家的,小姐从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