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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堡的門打開,雷夫騎馬出來,愛蜜莉知道他每天早上都會巡視領土,今天也不會例外。
「雷夫,雷夫……」
他衝上前,雷夫身旁的隨從立刻就擋住他。
「大膽,竟敢叫大人的名字。」
「雷夫,我是愛蜜莉啊,不知道為什麼今天早上我醒來就變成了這個樣子,雷夫……」
雷夫冷酷的眼神冰得讓他發抖,尤其當他提到「愛蜜莉」這三個字的時候,雷夫劍柄提起,劍尖已經抵在他的喉口上。
「你這個賤民,誰說你可以喚愛蜜莉小姐的名字?給我滾,下次再犯,我絕對不輕饒。」
劍身重重一摚В瑦勖劾虮淮虻脧澫律眢w,不斷尖叫:「雷夫,我是愛蜜莉,我是愛蜜莉啊,我是你的未婚妻愛蜜莉。」
「雷夫……」
一道輕軟的語音響起,愛蜜莉怔愣的望著另外一個愛蜜莉走出城堡,她手裡拿著披風,遞給了雷夫。
「雷夫,天氣冷,你別著涼了。」
雷夫回眸對愛蜜莉微笑,但是當他轉過頭時,卻以冷酷的目光望著男子。「這個人瘋了,以後不准他接近城堡五里之內,把他送回去給他家裡的人,若是他還敢再來,就打斷他的腿。」
愛蜜莉被守衛強行押著,準備要驅逐城堡五里之外,她已經忘了怎麼反抗,因為活生生的愛蜜莉站立在她眼前,那張自己在水裡、鏡中見過無數次的容顏,正對自己展露高人一等的微笑,她揚聲輕笑,那笑聲比鈴聲更加悅耳得意。
愛蜜莉聲音快要嘶啞的大吼,所發出的聲音卻不是女的,就像個男人。「妳到底是誰?」
城堡前的愛蜜莉大笑,「我是愛蜜莉啊。」
「我才是愛蜜莉,我才是愛蜜莉。」
他不斷吶喊,成功竄奪愛蜜莉身子的艾琳笑得差點喘不過氣來,她洠氲胶谀g的效用這麼好,尤其是看到愛蜜莉全身髒污醜陋、一臉快要崩潰的模樣,以往所有的不如意全在瞬間煙消雲散,她已經擁有了愛蜜莉所有的一切。
她的美貌、英俊的未婚夫,甚至是雷夫對她的疼愛與關懷,所有她想要的都屬於她了。
「你不是愛蜜莉,你只是一個愚蠢發瘋的村野農夫,守衛,將他丟回家去。」
愛蜜莉崩潰的樣子,讓艾琳再也止不住笑聲,讓愛蜜莉變成了一個無知愚蠢的鄉下農夫,她就不相信愛蜜莉能不發瘋?
愛蜜莉被守衛拖行著,雙足深深的陷進泥地上,這座雷夫的城堡,原本是她當女主人的堡壘,在她矇矓淚眼中卻越來越遠。
守衛問清居民男子居住的地方,便將他丟棄在一座幾乎快要荒廢的草屋前。
愛蜜莉忍不住放聲大哭,但是她的聲音卻是男人沙啞的聲音,就算是像個女人般軟弱的哭泣,依然是男人的聲音。
「傑森,我以為你不見了,我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一個大約七歲的女孩,身材矮小,臉色青黃,說話口齒不清。
愛蜜莉抬起頭來。「我不叫傑森。」
「傑森……」
再聽見這個不屬於她的名字,她就要發瘋了。愛蜜莉發洩脾氣似的大叫:「我不叫傑森。」
那小女孩一驚之下,椋Ьo了嘴巴,她臉色蒼白的離他遠一點,坐在草地上,雙眼無神的看著地面。愛蜜莉知道自己做得有些過分,但是她實在太震驚痛苦了。
她哭了好一會兒,知道現在的自己也洠e的辦法做什麼改變,看來只能暫時以男人的身份先生活下去。
當傑森抬起頭時,突然看見那個女孩竟拔草塞進嘴巴裡。
「妳在做什麼?」他馬上制止她。
「我肚子好餓、好餓……」
她一直重眩莛I,讓傑森知道她真的很餓,而且餓得可以把草都塞進肚子裡,她
這一喊餓,半天來都洠в羞M食的他,也開始覺得又餓又渴。
「妳是誰?有枺骺梢猿詥幔俊
「傑森,你講話好奇怪,我是妹妹啊,家裡洠в袞|西可以吃,你不是說你要帶枺骰貋斫o我吃嗎?」
低語的小女孩雙眼發癡,幾近喃喃自語,而且她瘦弱的身體讓人明白,她說洠в袞|西可以吃並不是謊言。
「總有麵粉可以做成麵包吧。」
一聽到麵包,小女孩眼睛立即發光。「我……我好久洠С渣I包了,自從媽媽死後,再也洠С赃^麵包了。」
因為又渴又餓,傑森進了草屋,裡面陰暗潮濕,一股霉味撲鼻而來,空曠的屋內只有茅草堆成的兩堆床鋪,看來平日這個傑森跟小女孩就是各自睡在上面。
他打開水缸上的覆蓋,裡面尚有清水,但是除了清水之外,這個家只能說是家徒四壁,除了茅草之外什麼都洠в小
傑森一時呆怔,想起以前的生活。自己與雷夫是青梅竹馬,雷夫是個騎士,就算她父母雙亡,但是她仍在很好的照顧下過著養尊處優的生活,而且即將與雷夫共結連理,她是最有名騎士的未婚妻,因此衣食從無匱乏。
在城堡裡她要什麼就有什麼,絕對洠в邢氲剑诔潜ぶ猓谷挥羞@麼貧困的生活,照理說,戰爭已經停止了一年,除了一些叛黨之外,這個世間已經太平,一年足夠農夫種出好的稻麥來養活自己,絕不可能貧窮至此。
「麥子呢?怎麼會一點存糧都洠в校俊顾等徊灰训淖穯栠@個小女孩,雖然這個小女孩可能一點也不懂他在問什麼。
「都被雷夫大人收去了,每一家都要上繳,所以洠в宣溩恿恕!剐∨⒋魷幕卮穑輳芬矊抑械臓顩r充滿了悲哀。
傑森不敢置信,雷夫不可能不管居民的死活,他是個扶弱濟貧的好騎士,絕對不可能放任村民活活餓死。
他低喃著:「不可能的,而且我掌管堡裡至少有一個月,洠Оl現有多出來的麥子。」
父母死後,她從寄居的地方來到了雷夫的城堡,為他們之後的婚禮作準備,她掌管堡裡至少一個月,從未見過村民上繳的麥子。
「傑森,我好餓、好餓喔。」
小女孩喃喃喊餓,傑森同樣也是铮c轆轆,不論自己現在處在什麼樣可悲的境地,他也不能容忍一個小女孩無依無靠的對他喊餓。
第2章
傑森走出草房,所幸草房外還有農具跟一些極為粗糙的刀具,他拿起刀具用力削著樹枝,他在孩童時代就跟雷夫學過打獵,甚至小時候還偶爾打獵贏過雷夫,這是他最感驕傲的一件事。
他甩甩木枝上的木屑,確認一端夠尖銳後,他又製作了一把簡易的弓具,感謝上天,他因為頑皮好動的關系,所以不像一般女子只會女紅、持家跟烹飪,而且小時候的他,一直幻想能成為一個跟雷夫並瘢R驅的騎士,所以一般騎士懂的,他至少都懂。
之後,他射死了一隻野兔,簡略的烹煮之後,他填飽了肚子,而小女孩更是喜悅萬分的吃著許久洠С赃^的肉。
「傑森,你好厲害,你什麼時候會做這些?而且你竟然可以射死那麼遠的野兔?」
他舉起手掌,望著自己粗糙的雙手,也許是長年在田里辛勤工作,這個名叫傑森的男子,雙臂非常有力,否則以愛蜜莉的力氣,絕對不可能會射到那只野兔的。
一填飽肚子,他又落入痛苦之中,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只知道自己絕對不是傑森,而是雷夫的未婚妻愛蜜莉。然而,今後他恐怕得慢慢適應這個身份。
「傑森,你究竟跑到哪裡去了,我昨天來找過你,不過你不在,這個小孩話都講不清楚,根本就說不出你在哪裡?」
傑森回頭看,這是村子的領事傑克,也就是他負責把村民的意見帶給雷夫知道,而雷夫的命令也必須由他向村民說明,簡而言之,他算是這個地方的村長。
傑森以前還是愛蜜莉的身份時,就在城堡見過他,他一副腦滿腸肥的模樣,給他的觀感非常不好,而且他對她極度逢迎諂媚,眼光更是常色迷迷的盯著美艷的自己,讓他更討厭這個身材渾圓的傑克。
「有什麼事嗎?」
傑克玻鹆搜劬ν輳穼λ@種紆尊降貴的聲眨浅2粣偂!冈摾U麥子了,只剩你們幾戶洠ЮU,雷夫大人等著要呢!」
「你洠Э催@個茅草房裡什麼都洠в辛耍难e來的麥子可以繳給你,再說雷夫大人的城堡裡也不需要這麼多麥子。」
他說話的口氣是用命令式的,傑克聽了動起怒來。「你這混蛋,你要是再不繳,雷夫大人會把你吊死,到時我看你還敢不敢口出狂言。」
「雷夫大人若是要吊死我,我臨死之前,一定會說出你私吞了麥子,流出村外賣錢,因為雷夫大人從來洠в忻钸^要徵收農夫的麥子。」
他是試探性的這樣說,因為這也只是他的猜測,他在城堡中一個月,非常清楚明白雷夫從未下過這道命令。
「你……你……」傑克氣得渾身發抖,臉更是漲得通紅。「你這個口出狂言的小混蛋,你從來洠в幸娺^雷夫大人,哪會知道雷夫人人的命令是什麼?」
從他漲紅的臉,傑森已經知曉自己說對了,這個壞心的傑克狐假虎威,假借雷夫的名義,強行徵收農地的作物,並且中飽私囊。
「你死定了,我要向雷夫大人告發這一切,該被吊死的人是你。」
傑克氣得伸手就打,這個洠в门橙醯膫苌艓滋觳灰姡谷蛔兊眠@麼大膽,還敢威茫磥硭揪褪乔啡苯逃枴
他手摚н^去就要痛揍他,傑森略微側身,手順便一拉,傑克不但洠ё岬剿疫被他一拉絆倒在地。
傑克氣得翻身爬起,又要上前痛揍他的時候,傑森卻輕而易舉就推開他,他不禁感謝現在的自己變得如此孔武有力。
傑克再度爬起時,他原本梳得整齊的頭髮亂了,連他身上穿的好衣服都沾滿了灰塵,他比著傑森的指頭氣得直發抖。
「我要馬上稟報雷夫大人把你處死,你等著,我要你被活活吊死,讓你唯一的妹妹瑪麗餓死。」
「快滾吧!」他根本就不屑跟這種小人說話。
傑克怒火沖天的離開後,洠Ф嗑茫銕е笈氖窒虑皝恚褌苌壠饋恚偷嚼追虻某潜ぃ@然他已經跟雷夫說了不少的謊言,因為他帶來的人之中,還有雷夫城堡裡的侍衛。
傑森被捆到雷夫城堡的大廳,雷夫正坐在主位,押解他的人強要他跪下,傑森怒目而視,卻仍被侍衛給重重的壓下肩膀,他只能無可奈何的跪下。
雷夫冷冷看著他,他還認得他正是早上辱罵愛蜜莉的瘋子。
「就是他拒繳麥子嗎?」
傑克點頭,一邊還火上加油的比著他,「他不但拒繳麥子,而且還對雷夫大人十分不恭敬。」
傑森聽到他們的一問一答,簡直不敢置信,難道雷夫真的有下令徵收麥子,並不是傑克假傳他的命令?
「你為什麼拒繳麥子?你難道不知道摺刮业拿钪挥兴肋@一條路嗎?」
傑森氣得都快炸了,他簡直不敢置信,但是事實就在眼前,雷夫竟然徵收麥子,原來他根本就不是他心目中那個英勇、愛護人民的好騎士,而只是一個暴戾貪婪的領主,完全不管村民死活的壞蛋。
「我當然拒繳,我家裡什麼都洠в辛耍难e來的麥子可以繳。」他忿忿然的說出實話,要他繳麥子,不如叫他去死。
雷夫冷淡的雙眼令他發顫,更令他發火,因為他下一句命令就是處死他的話。
「把他吊死,我要殺雞敬猴,讓那些不繳麥子的村民知道,現在領主的命令是不可摺沟摹!
傑森臉上氣得通紅,他對雷夫的愛完全幻滅,原來他只是一個貪暴的領主,他不配得到他的愛,更何況是他的尊敬。
掙脫了侍衛強押住他的手,他衝到了雷夫的面前,雷夫迅雷下及掩耳的抽出佩劍,劍尖就指在他的喉部,好像下一刻就要殺了他。
傑森一甩頭,雖然他再也洠в幸酝S盈柔美的長髮,但是他這舉動的桀傲不馴是一樣的,他氣得幾乎槌胸頓足,若不是雙手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