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邹建韬点燃香烟笑说:“烟虽不是毒品,但想戒了它还真不易。我尝试过两次都以失败而告终。常峰,看来你的意志很坚强。人如果有了一个坚强的意志,哪他无论想干什么事情都会成功的。税务局局长刁品良不止在一次酒后拉着我,要教我如何采取不列或少列收入、多列成本、进行虚假申报等手段进行偷税漏税。常峰,你说睢安县有这样的官员,何年何月才能脱贫致富?正是因为他,如今我一见戴‘大盖帽’的就头疼。”
“你不要‘爱屋及乌’嘛!”常峰轻笑一声说:“睢安县这样‘人在曹营心在汉’的官员不是他一个,大有人在。”
邹建韬竖起大拇指,说:“说得太对了!你这个县长没白当,我不枉认识你!来,我敬你一杯。”
常峰陪邹建韬干完一杯酒后,问:“邹建韬,你偷没偷漏过税?”
邹建韬长吐一口烟,说:“现在国家的政策这么好,我没必要做哪惜指失掌的愚蠢事。常峰,你上任时间也不短了,睢安县企业陷于困境的症结你找到了吗?”
“我大概说说你看对不对。”常峰笑说:“是‘人制’问题,而不是‘机制’问题。主要原因是当权者腐败。但他们为求个人政绩,还年年谎报赢余。企业私设小金库,违规经营,决策失误以致国有资产严重损失……”
常峰的话没说完,邹建韬一拍桌子兴奋的说:“英雄所见略同。国家改革开放的路子是对的,是正确的,是顺应历史潮流的。我们要赶上发达国家的经济,就必需彻底改革闭门造车的保守的体制。可惜我们有的企业老板却把国家改革开放的大政方针曲解了,改革竟成了一部份人发家致富的‘法宝’;成为他们欺压工人们的‘工具’。实在可悲!他们不学习国外先进的管理体制,却邯郸学步地吸取了资本主义的糟粕,把我们原有的优良传统也全丢失了。他们到处打着改革的幌子为所欲为、中饱私囊,好好的企业被他们七改八改地改得支离破碎,面目全非。”
常峰端起酒杯感伤的说:“是啊!要是他们都能克已奉公、廉洁自律的话,也就不会有你这个‘新兴的白色资本家’了。”
“言之有理,的确是这样!但我这个‘白色资本家’总比‘官僚资本家’光荣。我的钱都是劳动所得,而他们却是利用手中的权力侵吞了国家财产。”邹建韬说完喝了酒,“我敢说,目前睢安县很多国有企业的职工,他们还享受不到我的工厂职工所享受到的优厚待遇。我是以人为本,对工人们都宽厚有加,一视同仁。只要他们把本职工作做好就行了,没有多少清规戒律;不象国有企业的厂长们骄奢淫逸,制定一大套规章制度约束工人阶级,还动辄就以‘改革’威胁他们下岗。”
邹建韬的这番话无懈可击。常峰沉思片刻问:“邹建韬,如果我请你帮我出谋划策,一同治理这个贫困县你愿不愿意?”
邹建韬连连摆手说:“你就是把你的县长给我当,或者说叫我当市长,我也毫无兴趣。我如今在我的‘王国’喜欢干什么就干什么,不喜欢干的事我可以一概置之不理。我在市棉纺一厂当了几年的科长我已身有体会,看透了宦海肮脏。傅殿元把好端端的市棉纺一厂搞垮了后,因为不知有什么背景,他现在却在市委扶贫办公室当了个副主任。真是荒唐可笑。”
常峰无言以对,问:“你哪四十吨纱最后怎么处理的?”
邹建韬掐灭了香烟,说:“我正准备还钱,可冀标背着我送了一笔大礼给傅殿元,傅殿元便把那四十吨纱当‘烂帐’处理了。”
“你和冀标是怎么分工的?”常峰问。
“我是董事长,抓生产和财务;他是总经理,抓管理和经营。”邹建韬说:“他做事有时虽然手段卑劣了一点,但原则问题,大方向上他是不乱来的。”
“你们能有今天的规模,也是从工人阶级身上剥削下来的。你不要忘了,资本可是一切罪恶的根源。”常峰说。
邹建韬笑了,他起身倒了两杯茶,递一杯给常峰,坐下说:“剥削是人类在进步。人类从原始社会进步到奴隶社会,从奴隶社会到今天,就没有真正地消灭过阶级,消灭过剥削。以后也不会有这一天。马克思的共产主义思想和莫尔的乌托邦如出一辙,都是海市蜃楼,不可能实现的。所谓的共产主义也就是象美国那样发达资本主义国家,其国家资本积累到一定程度后,全民都富裕起来了。资本是一切罪恶的根源这句话要看怎么理解了,仁者见仁,智者见智。我们不谈这个问题。”
常峰喝了一口茶,抬头对邹建韬说:“没想到你的思想还反动。”
“我没有反动思想,这也不是反动言论。常峰,你千万别给我扣大帽子啊!”邹建韬笑着说完,突然换了个话题问:“常峰,你有情人吗?”
邹建韬的话令常峰又想起了赵娟——常峰的内心对赵娟一直没有忘怀,时时眷念她,不知她现在过得怎么样。常峰没有正面回答,却反问:“你有情人吗?”
“曾经有个一个,”邹建韬伤怀的说:“后来我又把给她甩掉了。”
“为什么要甩掉她?”常峰问。
“不论在商界还是政界,一个真正成功的男人,他的先决条件必须有一个温暖和睦的家庭。就象打仗需要一个稳定的后方一样。”邹建韬喝了两口茶,继续说:“一个人如果升了官,或者发了财后,他就见异思迁、包二奶、金屋藏娇、离婚,哪他必将声名狼藉,毁于一旦。其中的道理我就不说了,你应该比我更清楚。男人有时工作压力大,烦琐的事多,偶尔找个漂亮的女人调节调节是无伤大雅的。因为温柔美丽的女人可是男人最好的精神食粮。但要做到一不留情;二不缠身。最近我认识了一个女强人,可和她之间的感情进展缓慢。”
“真是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常峰由衷的说:“今晚我受益匪浅啦!”
“你过奖了。我的这些话虽然不是什么金科玉律,但也决非无稽之谈。”邹建韬说话抬腕看了眼手表,“常峰,你吃饱了吗?”
“饱了。”常峰喝着茶说。
“我也饱了。”邹建韬说:“常峰,你看过睢安县的夜景吗?”
常峰望着邹建韬神秘的样子,看不出他葫芦里买的是什么药,问:“睢安县有夜景?”
“有。”邹建韬起身说:“走,我带你去观赏。”
常峰跟着邹建韬走出门。邹建韬边走边偏过脸说:“睢安县的夜景别具一格,你看了后也许会大开眼界的。”
俩人走到奥迪车旁,常峰问:“你能开车吗?要么我叫车过来?”
邹建韬打开车门坐进车内说:“进来吧,我的命跟你的命一样值钱。”
常峰坐进车内关上车门,打开了手机。邹建韬缓缓开动了车,出门后转了一个弯来到通向城区的公路上。车弛过运河桥,常峰的手机响了,他拿出一看,是姜焕书的手机号码。常峰打开手机说:“姜书记,您……”
“常县长,你在哪?怎么一个晚上都找不到你?你的手机坏啦?”姜焕书问。
“没坏。您有事?”常峰问。
“没事。一个人无聊,我正在遛马路。”
“您在哪遛马路?”
“就在县委大院前的马路上。”
“您别走远,我一会儿就到。”
常峰关上手机,对邹建韬说:“走,到县委去带姜书记。”
“好!”邹建韬一打方向盘说:“让他也见识见识,他一定也没看过睢安县的夜景。”
奥迪车在姜焕书身边停下,当姜焕书看到常峰坐在邹建韬的车内大吃一惊,低下头对常峰问:“你怎么和他在一起?”
“姜书记,您是怕我和常县长拉关系,把他拖下水吗?”邹建韬诙谐的说完打开车门,又说:“姜书记,请上车吧!”
姜焕书坐进车内问:“你们去哪?”
“邹建韬说带我去看我们县的夜景。”常峰说。
“邹老板,你搞什么名堂?”姜焕书不高兴的说:“我们县的每条大街小巷我几乎都跑遍了,哪有什么夜景可观?”
邹建韬笑而不答,将车开到离“大世界休闲中心”不远处的一颗大树边停下,说:“不要下车,也不要按下车窗玻璃。你们看这里的夜景如何?”
姜焕书透过车玻璃看到五彩缤纷的霓红灯下一个硕大的忽隐忽现的半裸美女画像,语气愤愤的说:“邹建韬,你把我们带这里来干什么?这地方你可以来,是我们能来的地方吗?简直乱弹琴。”
常峰透过车窗玻璃看到的却是一排排停在“大世界休闲中心”广场上的小车。常峰屏住气、凝集目光在看车牌,见大多数都是党政机关和企业的小车。常峰看到小车的牌号心中感到一阵强烈的灼痛,宛若被钢刀割了一下。姜焕书顺着常峰聚精会神的目光看过去,一看,他也惊得呆住了。邹建韬却调侃的说:“姜书记、常县长,睢安县的夜景大有可观吧!?”
“这是什么人开的?”姜焕书问。
“温州人开的。”邹建韬说。
“哦,”常峰苦笑一声说:“我这个县长太官僚了,连这些‘外资企业’还不知道。”
邹建韬听到常峰这黑色的幽默笑了,他开走了车,又在离“五月花休闲中心”不远的树下停车。姜焕书和常峰看到的夜景依然是很多单位的小车停在门前……
“这些地方一晚上消费要多少钱?”姜焕书问。
“这些地方的消费分三六九等,每人一晚上最少也得两百元。如果档次高一点的话两千元也不够。”邹建韬说。
“这些地方你经常来?”常峰问。
“难得来一回。即使是生意上的大客户来了,我陪他们进去后也只是找个小姐敲敲背而已,我的血汗钱我是舍不得乱化的,更何况是这些值不得化的钱?人只有在精神上空虚的时候,才来寻找肉体上的刺激。有些官员在这里挥金如土、纸醉金迷已成家常便饭,他们有些人甚至以此为家,乐此不疲。但他们在这里都不是自己掏钱消费,有人请他们。我只要在客户身上化两千,我至少要从他们身上挣回二十万。”邹建韬不经不漫的说。
听了邹建韬的话,姜焕书和常峰的心头象被一个无形的巨石压住,压得他俩感觉呼吸都很困难……
邹建韬开着车子带着姜焕书和常峰从城东兜到城西;又从城南兜到城北。一大圈转过后邹建韬将姜焕书和常峰送到县委机关大门前。姜焕书和常峰下了车关上车门,邹建韬按下车窗玻璃意味深长的说:“姜书记、常县长,你们有什么感想?我失陪了。”又诚挚的对常峰说:“常峰,我去过东平镇,对你的大名是如雷贯耳,睢安县就看你的了,你是不需要人帮的。治大国如烹小鲜,治理这个小贫困县就更容易了。无毒不丈夫,尤其是对这些祸国殃民的衣冠禽兽。”
邹建韬说完开起车走了。
姜焕书些时的心情和常峰一样痛不堪言,他见常峰一直低头不语,长叹一声说:“常峰啊,我现在已是日薄西山,明年就要退休了,睢安县的发展关健还要靠你,你责无旁贷。如何处理好刚才的那些‘夜景’,正是你在睢安县树立威信,改革政局的大好时机。你权衡利弊,该放‘三把火’了。”
姜焕书说完拉起常峰的手用力握了握,转身走了。常峰望着姜焕书魁梧的背影,心中为能有这样信赖他的“伯乐”而感到无比舒畅……
常峰回到家,关上门走进卧室,只见伊小玉身穿件粉红色的、薄如蝉翼的睡衣,单臂当枕环枕在头下。伊小玉听到声音知道常峰回来了,她睁开眼睛,握着拳头挺起胸脯慵困地伸了个懒腰。常峰望着伊小玉闪烁的眸子,身上呈现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