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悦宁垂下眼帘,不再看胤祥,只是对秋桐轻轻的说:“我们回去吧!”
秋桐于是与婢女一起扶着她,缓缓的走下阶梯。胤祥抬着头闭上眼睛,眼泪不停的在脸上肆虐,他跪在那里,向佛祖忏悔着自己心里的罪。
悦宁看见昭雪站在小池塘边,于是走了过去。她不怪昭雪,知道她是为了自己才这么做的,甚至不在乎背叛了自己的丈夫。
“四阿哥娶了你,真是他的福气啊!谢谢你,昭雪。”悦宁说完,对她笑了笑,便上了自己的马车,离去了。
这次的见面,果然没有辜负昭雪的苦心。悦宁悲切的心渐渐平静下来,她告诉自己要放下,要好好的活下去,这样才不会辜负在这个朝代所有关心自己的人。
因为心情的问题,她的病也慢慢好起来,笑容越来越多的出现在她的脸上,虽然依然很沉静,但是比起前阵子的心如死灰实在是好太多了。
四十二年的春节很快来到。康熙知道她恢复了健康,于是要求她进宫去拜年。悦宁没有拒绝,反而欣然前往。她已经想开了,觉得自己可以轻松的去面对宫里的每一个人,包括那几个与她有着千丝万缕关系的阿哥。
所有人见到悦宁恬静淡然的表情,都暗暗吃惊。悦宁礼貌性的淡淡笑着,对每一个人都是同样的对待,眼神里丝毫没有任何不同的神情。
第四十六章
康熙看见她好好的站在自己面前,心里高兴极了。他在咸熙宫里布置了一大桌子的菜,与悦宁一起用膳,只有敬嫔一人作陪。
“宁丫头,来来,多吃一点,看你又瘦了那么多,实在应该好好补补。这些都是朕特地为你准备的药膳,多吃一些对身体有好处的。”
敬嫔一边帮悦宁布菜,一边笑着点头,眼里布满了对她的关怀。
“谢皇上赏赐。”悦宁满站起来对康熙行礼。
康熙一把将她按回座位上,说:“这里没有外人,不用这么多礼。”
他喝了一杯酒,接着说:“朕在这宫里也实在是待得厌烦了,是该出去走走了。朕决定,等过完春节,就下江南去,顺便考察一下沿途的河堤。你们两个都跟朕一起去。”
悦宁在心里算了一下,好象今年正是康熙第四次下江南。可是她并不想一起去。
“皇上,悦宁的身子……”
“不许说不去,朕看你现在身子挺好的。这次朕会多派一个太医跟着,专门负责你的身体。”康熙没听完便打断了她的话。
悦宁不敢反驳,只得坐在那里低着头,不说话。
“悦宁,就一起去吧!全当陪陪我?我还没出过远门呢?”敬嫔也在一旁劝着,让悦宁实在不好意思再回绝。
“是呀!这次朕的行程里还安排了在山东停留,朕知道你曾经在山东住过,难道就不想再去看看吗?朕可是想知道我们的宁丫头以前是在怎么个山清水秀的地方长大的。”康熙笑眯眯的看着她,眼里充满了慈祥。
悦宁只好点点头,答应了眼前两注期盼的目光,并且有礼的谢恩。
“好了好了,宁丫头,快吃吧!要不菜都凉了。”康熙满意的笑着,并且亲自夹菜放到悦宁的碗里。
过完上元节,大批人马就跟着康熙出发了。那浩浩荡荡的马队车队,为冬天的萧瑟增加了一丝热闹。
悦宁在心里想,电视里说的康熙微服出巡一点都不正确,这么大的场面能叫微服么?
康熙出巡也不想打扰百姓,于是下了一道圣旨,召告沿途的地方官,不得以他的临幸为由,扰乱了地方百姓的正常生活。可是这道圣旨似乎并没有起到什么作用,南巡队伍所到之地,总会弄得地方上人仰马翻,百姓们惶恐不已。这让康熙都觉得十分头疼。
他们终于到了山东,在济南落脚。康熙没有忘记问悦宁曾经的住处,悦宁故意装作想了一会,就以自己那时还小,已经记不清了为由搪塞了过去,康熙也就没再多问了。
第二天,一行人去看济南名泉之一的珍珠泉。悦宁将珍珠泉的泉水形容成女人的眼泪,惹得康熙一阵责备,说她越大越忧郁起来。三个阿哥听了以后只觉得心里十分苦涩。
没几日,康熙就转驾去了泰安,因为他要去爬泰山。悦宁因为身体的关系,不宜进行爬山这种剧烈的运动,于是与敬嫔一起留在了山脚下。留下来的人还有一个,他就是胤禩。
胤禩故意在前一天让自己的脚扭伤,因此也不能去爬山。他除了春节时与悦宁客套般交谈了几句,几乎有一整年的时间没有与悦宁单独说说话了。他很想她。
悦宁独自一人站在驿站的后院里,看着远处连绵不绝的群山,此刻已经全部被染成了白色。
“你好吗?”一个男人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打乱了她的思绪。
悦宁回过头来,看到胤禩的眼里闪动着光芒,微微一笑说道:“我很好啊!八阿哥怎么不在屋里坐着,你的脚不是扭伤了么?”
突然,胤禩将悦宁拥进怀里,死死的抱着,耳边是他带着柔情的话语:“你知道我的脚为什么会扭伤的。我好想你。”
悦宁根本挣脱不开他的怀抱,于是认命的不再挣扎,只是叹了口气,幽幽的说:“你这又是何苦呢?我……”
“不要说话,让我好好的感觉一下你。知道吗?直到现在,我把你抱在怀里,才敢相信你是真的没有离开我。”胤禩的声音带着浓浓的鼻音,像是已经哭了。
“为什么那么傻?你明明知道我的心里只有胤祥,为什么还要让自己陷下去?以前那个骄傲自负的八阿哥哪去了?为了悦宁这个身份低微的女子,值得如此吗?”悦宁也哭了起来,她的心在狂喊:为什么?为什么胤祥对她不能够像胤禩这样?
胤禩将她推到眼前,看着她的眼睛深情的说:“我不在乎,我什么都不在乎,你要喜欢谁要爱着谁,那都是你的事。我只知道我爱你,什么身份地位都不重要,我要让你得到幸福!”
悦宁伤神的别过脸去,轻声的说:“幸福?我的幸福已经离我远去了。”
“那不一样,我给你的幸福也是独一无二的。”胤禩焦急的反驳她。
“八阿哥,幸福不是单方面的付出,而是两情相悦的守侯。就算你现在得到了悦宁,也得不到悦宁的心,这样残缺的幸福,不久你便会厌倦的。”
“不会的,悦宁,你相信我,我一定不会让你再受到伤害的。”
“相信你?那好,我问你,我不想生活在皇宫里,我不想拥有荣华富贵的生活,我不要格格这样的尊贵身份,我只想找一处安静的地方平静的生活。你帮我实现吗?你可以放弃你现在所有的一切陪我过平淡的生活吗?”悦宁用了这个最直接,也是最有效的方法打消胤禩的念头。因为她知道在这现实中,他是不会像琼瑶阿姨笔下的五阿哥那样为了爱情,放弃自己优越的生活以及整个江山。
爱情实在是个虚幻的东西,就像是肥皂泡一样脆弱,越接近阳光越容易破碎。悦宁编过许多人的爱情,却依然没有把爱情看透,她想要的唯美爱情永远在要来的一刻被现实打碎,不可修复。
胤禩疑惑的看着她,没有说话,他不明白为什么悦宁的想法总是那么特别,与任何人都不一样。
“八阿哥,悦宁心里有自己固守的东西,那是悦宁心底小小的幸福,请不要打破悦宁这个小小的幸福,好吗?”悦宁见他不说话,心里有些悲哀,但她仍然觉得高兴,以为自己已经成功的打消了他念头。
“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会这样想,你说你有想要固守的东西,那么我也告诉你,在我心里也有想要固守的东西,那就是你。”
悦宁看到他固执的表情,忽然觉得很好笑,她放弃再说服他,于是与他开起了玩笑。
她用无比哀怨的表情对胤禩说:“原来悦宁在八阿哥心里就只是一样东西啊!”
“不是不是,我说错了,悦宁怎么会是东西呢……”
“啊?这回悦宁又不是东西了?”悦宁忍住笑,把“东西”两字说得很重。
胤禩的脸更加红了起来,他慌忙的开口解释:“不是的,悦宁,我的意思是……”
悦宁再也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起来。胤禩这才知道上了她的当,也无奈的笑开了。周围的气氛变得温暖起来。
“原来悦宁妹妹是故意的啊!”胤禩好喜欢看到她的笑容,是那么的纯净。
“八阿哥就把悦宁当作妹妹吧!”悦宁收住笑,认真的对胤禩说。
“你知道,我并不想只把你当作妹妹。”
“可是悦宁只想让八阿哥当哥哥。”
胤禩喊了一声她的名字,就不再说话。可是他在心里却想着,等回了宫就去向皇阿玛禀告,请皇阿玛为他做主,将悦宁赐给他。等他们成了婚,他会用一辈子的时间来证明给她看,自己也能给她幸福。
两人一起看着远处盖满白雪的山峰,各自想着心事。
离开泰安,继续南下,一刻不停的赶到杭州。不知道康熙是为了不让悦宁又想起四年前的痛苦,还是自己又怕再一次出事,这次的行程中,没有安排去扬州。
可是悦宁却很想再一次去扬州看看,毕竟那是她穿越过来的地方,也拥有着她与胤祥最美好的回忆。
这天,康熙召集地方官商谈国事,悦宁闲来无聊,没有带上秋桐,独自一人去了西湖边,默默的回忆着四年前的快乐。
胤祥同样也回忆起当年的往事,心里觉得无比的郁闷,于是也独自一人在西湖边散步。他远远看见悦宁弱小的身子在寒风中瑟瑟发抖,心里一阵心疼,脱下披风,走了过去。
“悦宁,在想什么呢?”
悦宁只觉得身体一阵温暖,小小的身子就被包裹在披风里。她回过头看着胤祥,心里的爱突然爆发了出来。
“我在想扬州,在想花海,在想风筝,在想你。”
胤祥看着她的眼睛,一时不知该说什么,此刻不论他说什么,都是一种错误。
悦宁突然踮起脚,抱住胤祥,哽咽的说:“胤祥,你在扬州的时候曾经说过,你不喜欢皇子这个身份,不如我们逃走吧?逃到一个没人找得到的地方,安静快乐的生活。好不好?”
胤祥几乎都要为悦宁的这个提议心动了,可是他最终还是压住了这种心动。他们两个私奔的话,该是多么严重的事情,皇阿玛一定会震怒,悦宁的家人都会受到牵连,他们俩从此也会过上颠沛流离,居无定所的生活。
“悦宁,这不可能……”冰冷的唇覆上他滚烫的唇上,堵住了他接下来的话。
胤祥心里一惊,完全没有想到悦宁会与这番举动,他的脑子里一片空白,突然传来八哥的声音。
既然你给不了她什么,就不要再伤害她了,就让她一次死心吧!
胤祥猛得将悦宁推倒在地。
悦宁抬起头,不可思议的看着他,随即开始笑。她真的好傻,这已经是胤祥第二次推开她了,这么明显的拒绝,为什么自己就是看不明白?
悦宁甩开胤祥想来掺扶她的手,丝毫感觉不到摔倒的疼痛。她依然笑着,自己爬了起来。
“我是不是很贱?我自己都觉得自己很贱,可是我只为你一个人贱。”
胤祥心疼的直起腰来,心虚的不敢看她的眼。
“给我一个答案,你到底有没有爱过我?不管你的答案是什么,我都不会再去打扰你。你说啊!”悦宁不再笑,怨恨的看着他躲闪的眼神。
“悦宁,我只把你当做……妹妹。”悦宁,对不起,我不能再给你这种不可实现的希望了。
“妹妹?哈哈……我不要当你的妹妹!”悦宁拿出胤祥送给她后随身携带的匕首,割下了一缕秀发。
胤祥惊恐万分,以为她要自刎,可看到她只是割下一缕头发,心才稍稍放下。可是悦宁后来的话,让他心的更加疼痛起来。
“既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