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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琴到了市区,交通方便了,她的姑妈又离这里近些,这一天上午顺便坐专车找到了她的单位。可是她正下到村居处理矛盾纠纷一时脱不开身,就打电话告诉丈夫接姑妈回家。对方买上几样现成的菜后又赶紧前去接应。
姑妈知道这地方多年前是几十里都不见个人影的荒野地带,可现如今楼房高耸,公路两旁还树成排花成簇,也为自己侄女感到高兴。可是当她由侄女婿引领着,到了城乡结合部的农户家中时,看到虽然住着两间正房,可是里面的摆设与街上所见大相径庭,免不了细加审视一番。一进门靠北墙摆放着一张十年前小两口结婚时请木工打制的写字台,左手是一张七十年代时兴的单人床。右手摆放着几只破木箱、硬纸箱,紧接放置两个单人沙发,算是房中最现代的家具了。与此稍间隔了一点距离,是个烤火炉。在门边摆放一只八十年代初期的菜橱,还有一个不大的水缸。姑妈看到这里,眼神停留的时间长了些。志坚忙作解释:“院里就有自来水管,可房东比较节省,又不时地停水,所以预先用桶提进来,这样用着也方便。”
姑妈应了两声,表示弄明白了,又向里间走去。看到摆着一台电视机,放着一张双人床,按着一个烤火炉,不过炉子这会儿还是凉的。姑妈上了岁数,吃好吃坏不在乎,晚辈们混得怎样是很上心的。她本来满怀希望而来,一看侄女如此景况,心里就不是个滋味。再加上志坚向来实得很,虽然这租住民房是暂时的,可是他清楚几个月后单位集资盖房得掏大笔的钱财,自己并无能力置办家具,这时也就没再向对方解释诸如此类的事。
到了中午玉琴急匆匆回家,和姑妈聊聊久别重逢的家常话,等丈夫把置办好的饭菜摆放到矮桌上,一家人陪着姑妈及司机吃完后,对方就离去了。
志坚又得送女儿上学。因为孩子上一年级期间,学校是让家长接送的,可是有一次志坚去外单位要欠款,下午耽误了去学校接女儿。班主任问清璐璐离着她爸爸的单位近,便陪着她走了足有一里的路程送了去,事过之后玉琴反复埋怨过几次。刚开始她说这事之时,志坚还向对方下保证,以后决不会出现这种情况,如若实在有特殊事会委托同事代他接一下的。此后妻子再提起来,他也只是当作哑巴甘受埋怨。
家刚搬来那会儿,玉琴有时下班早还做做饭,可是自打结婚后就没炒过几次菜,志坚呢又是在炊事班呆过一年的,每当吃妻子炒的菜尽不住要挑挑毛病,她从小又没干过家务活,做这此类事就好像要完成大任务似的,过后不免对丈夫说三道四。志坚觉得还不如自己多干点省心,遂一应家务基本包圆儿。
玉琴如今工作稳定,夫妻不再分居,也没有大的追求,把热情都投入到了看电视上面。晚上志坚要自学睡觉就晚,她便让电视里的剧情吸引着,也很晚上床。每天除早餐外,中晚餐电视机是必打开的。本来志坚想为了不影响女儿学习,同时自己这时也愿意清醒清醒头脑,说过两次不必打开,可是她理直气壮地说:“买电视是干什么来的?还不是要看嘛!现在搬到我单位的房子里,有闭路,台多,要看哪个看哪个,人就是为了享受嘛。孩子也不能整天学习,得休息休息,再说吃饭时需要有个好心情。”志坚一看是说不通她的,此后也不再提。
志坚日常有一多半的时间,是下了班,炒好菜,吃过饭,去洗涮,有时还要提了塑料袋中的垃圾下楼去扔。一次在院内遇到一位大嫂刚扔完垃圾回来,这时光线暗淡,只能分辨出对方轮廓,既是和他打招呼,又道出句实情话:“看你这可怜的样儿,来阵风就会把你给吹倒了。”
玉琴因为单位里有车,自从把家搬来以后,逐渐地不会骑自行车了,两年下来,身体也有些发福。女儿在上小学,家长会开得多些,不过一般是志坚去参加,偶尔她也到场。可是开完家长会以后,她们小同学之间还是议论到家长的,有一次璐璐回家对她妈说:“以后你不要到我们学校去开家长会了,让我爸爸去就行。”这当妈的就反复套女儿的话。开始孩子还不说。可是这十来岁的人经不住问,后来便道出了实情,“同学们说你长得胖,不如我爸爸漂亮。”
第二十一章 小弟弟惹的祸(上)
由于志坚在单位上同女业务员有过几次交往,和商店的几个小姑娘又开过小灶,另一方面既是经理又是他的同学刘国华自身不太检点,与外单位的女性传出了绯闻。在此之前,国华将另一单位一名女职工调来干了出纳工作,将商店一个女临时工安排到办公室跑腿打杂儿。可能是个别不服领导管束的人制造谣言,说是经理把玩够了的女职工又推入了李会计的怀抱。他本人笼统地听到这一消息之后,单独和国华在一起时,就显出忿忿不平、欲言又止的样子。他暗自思量:“本来我和女同事交往,没有去想那些鸡鸣狗盗的事,可是你偏偏防着我。现在倒好,你本人做出了丑事,又让我来陪绑,这是啥事儿啊?”
国华见他如此的表情,便说:“有什么事尽管说嘛,看你像抱着老大的委屈似的。”
“跟了你来,好事没有多少,反倒惹了一身臊。”
“你自己有怨屈,就知道我有怨屈了。做领导的哪有不得罪几个人的。有人说我在部队里就乱搞男女关系,你在部队也呆过十来年,纪律那么严,谁敢啊?我承认,自己近来和外单位的一位女士有了特殊的交往,但是在我们公司是没有这种事,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
志坚不再回话,可暗自嘀咕:“我看到你和个别女职工交谈时就过于亲昵,大部分人是没有事,可说不定其中就有那么一个半个的。”
这时志坚的妻子还没有调来,他住在财务科的套间里。有一次国华中午陪客人喝酒喝得多了一点,为了躲避来人,到志坚的床上躺下了,过了有半个小时,一位打扮时髦的三十岁左右的女士来到财务科。这时科长不在,志坚只得接应她。来人说:“有人说刘经理在你们财务科,怎么他人呢?”
“他刚坐了一会儿就出去了,我们正忙着业务,他也没说到哪里去,”志坚回答。
可是在他说这话期间,来人已经看到还有个套间,就挪动脚步向这门口走来。志坚估计这人和国华很熟,也不敢明显地阻拦,边跟在来人身后向门里走边说:“经理中午喝醉了,刚才到洗漱间吐到了水池里,现在他正昏睡呢。”
其实国华并没有睡,两人的对话他都听到了,这时见这人来到他的身边,鼻息声大作,对方见状,就退出了套间。然后又问志坚这几天他一直在公司吗,他没到外面吃饭吗,他没感冒过吗?志坚自思道:“怎么这个人这么讨厌,他呀他的,你是他什么人啊?”但嘴上不便说什么,只是慢慢应付,好不容易才打发这位女士离去。
等到国华睡了一觉醒来,把志坚叫进套间,他说道:“刚才来的那女人就是我前几天向你提到过的人,我一时不小心,和她发生了关系,现在想甩还甩不掉。以后她再来找我,只管应付她。刚才的事你也不要跟别人说。”志坚答应着。
财务科科长姓于,是位女士,三十七、八岁的样子。就在发生这事的不几天后,她对志坚说:“你注意咱们的宋副经理和给他们领导开车的司机有什么异常没有?”
志坚本来在记帐,对方这话使他有所警醒,忙说:“没发现有什么变化呀。”
“你是没注意罢了。平常他两人都有说有笑的,宋副还经常跑到咱科里来说几句俏皮话,你看好几天都没进咱的门了吧?”
“你这么一说,我倒想起来了。可这又有什么关系呢?”
“他两人犯事儿了。”于科长神神秘秘地说。
“那,犯的什么事儿?”
“这事还挺绕弯子的,我得慢慢和你说——因为咱们的宋副各方面的关系熟,给亲朋好友的孩子安排了不少正式的或临时的工作。在几个月前,一个外地的和他多少沾上点亲戚关系的乡下姑娘找到他,要给她找份工作。咱宋副给她安排到一个有着不少车辆的公司干了临时工。可这人不本份,同时和两名司机发生了性关系,还敲对方的竹杠。事发后,被派出所拘留了。姑娘就把她刚安排了工作时,先后和咱们宋副及其司机发生关系的事给供了出来。因为宋副是单位领导,派出所便告诉了外经委。”
“哦,原来是这样啊。”
又隔了两天,国华把志坚叫到他的办公室说道:“咱们宋副招惹上个坏姑娘,有点麻烦,你听说了么?”
“没有啊。”
接着国华简单地轻描淡写地说了几句,然后又说道:“前天她被派出所放了出来,又找到老宋要求安排住宿,说不然回不了家。老宋让我帮忙,我就给一家旅馆的经理去了个电话。这人说好的住一天就走,可是现在都两天了,她还是赖在那里,旅馆经理在电话上催我快办利索。这样的事我也不好到场,你是会计,先带上点钱,到旅馆登记处结完帐后,再到她住的房间把她赶走。对这种人,话要说得重一点,你就当成帮我个忙吧。”
第二十一章 小弟弟惹的祸(中)
本来志坚不愿单独和这样的人接触,可是国华最后这么说,就接过了对方写有旅馆几号房间的纸条,动身去了那家旅馆。他结完帐后就进入那个房间,这姑娘正坐在床铺上自己玩扑克牌,见他进来,抬了下眼皮后又继续玩儿她的,志坚不得不作自我介绍:“我是外贸公司的会计,经理让我来——”
“你们两位经理怎么不来?”
“他们作领导的工作忙,离不开,就安排我来了。”
“我的问题你处理不了,我得等你们的经理来。”
志坚向来是个文质彬彬的人,可是惹火了他,他也会来气,又加上来之前国华给他打上了点气。便声色俱厉地道:“怎么不能处理,只要我来就能处理,他们处理不了的事我照样能处理。我刚才结完帐了,今天你可以再住一夜,明天一早就得搬走,旅馆的人是不会和你客气的。”
“我现在身上一分钱都没有,你让我到哪里去?”
“你可以回家嘛,你原先怎么活来着?”
“你们宋经理害了我——”
“活该!人家为什么不招惹上这么多人?”对方刚说第一句话,他就截住了她。说完此话就走出了这是非之地,此事就不了了之。
十几天后,半夜里志坚正在睡梦中,被急促的敲门声惊醒,他开门一看,是靠近门卫住着的一名青年职工。这人是国华给调进来的,此时表情有些紧张,面对他小声说:“有两个陌生人在你门外,刚才门卫大爷不给他开大门,两人从铁门上面把着铁栏杆爬了进来,然后就敲我的门。我起来问他什么事,他们说,‘你们经理开车轧伤了我们的人,我们想和他私了。谁也不愿把事情闹大是不是?其实他也可能不知道把我们的人轧成重伤,你快把他的住处告诉我们,要不然就告到交警部门。’我一时拿不定主意,才把你叫起来。”
因为志坚预先已经知道国华有个情人,而且他不久前又离了婚,眼下有这情况,沉思片刻后说:“他们说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