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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晕倒了,所以我把你送到了医院,你已经睡了将近十个小时,现在感觉怎么样?”她无力地摇了摇头,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你现在身体需弱,回床上去休息吧。”我扶着她的胳膊将她送回床上。待她平静下来,我才开口问道:“你和他分手了?”
林玲愣苛苛地呆坐了一会儿才沉沉地回道:“他走了,是我伤了他的自尊。”又沉默片刻之后她才给我解释:“周五他告诉我,他又把工作辞了。当时我很不高兴,就深说了他两句,叫他不要好高鹜远,让他脚踏实地地从基础做起,最失败的就是我用我自己的经历去开导他,结果伤了他的自尊,周六他给我留下一封信就走了。”说到这儿,林玲已是满面泪水,“我打他手机想叫他回来,可是怎么也打不通,都是我不好,没有照顾他的感受。”
男人是有自尊的,不管她现在如何自责,恐怕都难以唤回她的恋人,所以她的泪不住地往下流。看着她伤心的样子,我深受感动,暗自在心中感慨:如果芸也能象她这般爱我,死也足矣!看着她伤心,我却无能为力,这种情况让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所以也只能默默地看着她流泪。
我没想到一向坚强的她突然间会变得如此脆弱,也使得她在我心中的形象一下子变得很柔弱,让我同情,所以当她提出想借我的肩靠一会儿的时候,我竟然没有拒绝,连肩带背送给了她。她靠在我的后肩上抽泣了一会儿才渐渐平静,突然又猛醒似的离开我,转过身道:“你去睡一会儿吧。”
我违心地对她道:“不用,我不困。”
她摇摇头,“我想休息两天,所以这两天你得上早班,要不订单没人下了。”
这时候她还在想着工作,简直让我不知道说什么好,我也真的犯困了,而且跟她也没什么多余的话可聊,所以就应了一声,在旁边的床上倒头便睡。在医院睡觉总是睡不踏实,一会儿一醒,每次看她,她的脸上都挂着淡淡的泪痕,我真的很纳闷,她怎么会爱他那么深?这在当今社会可真不多见。
早上芸又来了,我也可以安心地去上我的班了。开完早会,我把卖场先检查了一遍,然后便进到库房去盘点库存,刚刚经过两行BAY,便见本部门的两个员工正挤在探头的死角里吃早餐,每人手里一盒早餐派外加一瓶果汁,正在细嚼慢咽。这种内盗行为早已司空见惯,据说他们还有一个好规矩——打开就必须吃了喝了,绝对不能祸害东西,然后自行销尸灭迹。
以前不管哪个部门的员工被我撞见,都会象征性地避一避给我点儿面子,可今天这俩小子见到我竟然无动于衷,待我停住脚步注视了他们片刻之后,他们居然还咧开嘴笑着向我点了一下头,这个可就太不把我当回事儿了!如果放在以前,也许我能忍口气过去了,可是现在不行了,想起我的真实身份,顿时感到责任重大,在这个时候,如果内盗猖獗起来,那后果是不堪设想的,于是走上前沉下脸质问道:“你们在干什么呢?”
见我拉下脸,他俩才手忙脚乱地站起身,对我道:“王助理,店都要兑出去了,你还管这事儿干啥啊?!也许明天新老板一声令下,咱们都得走人呢!都这时候了,你还管那么多闲事儿干嘛?我们吃的都是老板的,你又不损失你不一分钱。”
我真想向他们公开我的真实身份,但想了想还是觉得没必要,只对他们道:“那依你们的意思,老板换了,你们也不打算干了?”
“王助理,你啥意思啊?”他俩竟忽然向我瞪起眼来,我虽然不是流氓出身,可也不是被吓大的,不禁冷笑一声,“你说我是啥意思?”然后回身高喊了一声:“防损!”随着我的喊声,果然走过来一个防损员。
处理完那两名员工,等我再回到卖场的时候,只见几个当班的理货员正聚在一起有说有笑地聊着闲嗑,我压了压心火,努力地挤出几许笑容走过去,向他们问道:“哥几个聊什么呢?这么高兴!”领班张海瞟我一眼,冷冷地道:“说你装逼呢!”
我知道我犯了众怒,强压怒火对张海道:“他们违章是他们的事儿,怎么处理是店里的事儿,我希望你们不要受他们的影响,该干什么干什么,不管老板换不换,你们永远是你们,想在这儿继续干下去,就得遵章守法好好干,只有这样,才能保住你们的饭碗。”我缓了一下,然后又道:“哥几个别在这儿聚着了,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吧。”
我说完,他们没有一个动弹的,所有人都看着张海,看来擒贼还是得先擒王,我走到张海面前,脸色微沉,对他道:“张海,带他们干活去。”张海又冷冷地冲我一龇牙,“明说吧,我们几个就是看你不爽,今天要么你把我们都开了,要么就自己干活去,指挥我们,没门!”
公然叫板,实在让我忍无可忍,我点点头,对他道:“好,既然你不想干了,那我成全你!我郑重地告诉你,你被辞退了,现在就可以到人事那办手续了!”
“谢了!”张海说完一挥手,“哥几个,咱们走!”
他们走了,我也真傻了,就在我一筹莫展的时候,忽听广播找人:“粮油部王哲请到店长室。”
我往店长室去,张海几个往卖场回,见到我张海故意高喊了一声:“哥几个,都回去干活去!”
我来到店长室站在刘宏允面前,他瞅了瞅我才道:“林玲病了,我第一次把粮油部整个地交给你,你就给我惹出这么多事儿!你到底会不会管理?你知不知道员工是什么?啊?我告诉你,员工就是门店的财富!没有员工,你去给我干活啊?既然你不让他们干了,那我现在也就不能让你再干了,你现在也可以到人事儿那办手续了。”
员工把我炒了!我看着刘宏允不禁露出一丝冷笑,轻轻地一哼对他道:“你记住了,早晚你也有这一天!”说完我转身出了店长室。
第四十八章 聚会
我没有马上去办理离职手续,脱掉工装来到店外,首先打电话给芸,把刚刚发生的一切告诉了她,芸就这件事情没有做任何评论,只是说:“林玲要出院,你过来帮她办理一下,然后送她回家。超市基本上可以确定要移交了,现在只等资产评估出最后结果,干爹干妈今天晚上就能回沈阳,所以超市这边你和林玲暂时都不要管了,抓紧时间拿出一个接管后的具体操作方案。”
当我来到医院的时候,芸已经离开了,林玲的状态看上去还不错,于是我便把被炒的经过跟她讲了一遍。林玲笑道:“我早就跟你说过,这个店上至店长下至员工就没有一个合格的。在这个特殊的时期,有的人知道好好表现,希望自己能够留下来,而大多数人则对自己失去了信心,心理上已经做好了离开的准备,离开前来一把最后的疯狂。”
我叹口气,“我真没想到我们的员工竟然会是这个样子!”
林玲无奈地摇摇头,“其实员工也不容易,你只看到了他们拙劣的一面却没看到他们无奈的一面,在中国有一个不正常的现象,就是国内企业员工对企业的忠诚度远不及外企员工,知道为什么吗?那是因为国内企业对劳动法的执行力远不如外企。我们的劳动促裁部门还是非常向着自己人的,当外企发生劳动纠纷的时候,胜诉的肯定是本国的员工,所以外企为了避免劳动纠纷,只好去严格地执行劳动法;而国内企业则没有这层顾虑,大多数企业根本就不怕打这种劳动纠纷官司,所以员工只能无奈地去面对低薪,低酬或者无酬的加班以及各种严厉的处罚制度等一系列原始的剥削,很多员工都是挣着老板的钱骂老板,在这种情况下想让员工对企业忠诚,开玩笑。其实咱们部门的员工在店内就算是不错的了,最起码工作上都挺认真的。”
我无语,所以我们沉默了一会儿。片刻,林玲忽然又道:“我感觉你女朋友权力挺大的。”
“什么意思?”我马上追问道。
林玲讪讪地笑了一下,“我感觉她跟你说话就象是上级对下级。”
其实我也感觉到了,不管是芸介入此事的职能,还是对信息的灵通程度,都远远地高于我,刘家所有动作我也都是从芸口中得知的,干爹干妈今天回沈也没有直接告诉我,很显然,在我和上海之间,已经多了芸这一道环节,而她刚才要和林玲拿出一个工作方案,也明显是在给我们布置任务。虽然我心里也有些波动,但还是能够接受被芸领导的事实,毕竟各方各面芸都比我强,更何况在家里她也是我的领导。
林玲本来也没什么大病,我也愿意让她回家去休养,于是帮她办理了出院手续,然后把她送回家。也许是睹物思人,一回到家里她的情绪又很低落,在我面前也是强做欢颜,但她很会自我调节,马上就把心思都放到了工作上,和我一起商量芸布置给我们的任务。
我并不是一个很会爱护女孩儿的人,日常中从来不会刻意地去关心她们,但在她们最需要帮助的时候,我会做得比他人更好。林玲身体虚,心情也不好,所以我很本能地就释放了所有爱心,对她体贴倍至,甚至能领悟她每一个眼神每一份需求。因为我们不存在感情因素,所以她将我的关心也悉数接受了,她嘿嘿地笑我:“你已经被你女朋友彻底调教出来了!”
在我的呵护下,林玲的心情越来越好,除了谈工作,我们也谈了些其他话题,当谈到社会的时候,她竟然也很激动,但她更多是针对社会上的那些阴暗面和社会底层的困苦,这不禁使我联想到她父亲的去世和她这次的感情挫折。
时间过得很快,不知不觉间便到了四点半,我帮林玲弄好晚餐便离开了她的家。来到楼外取出手机看了一下时间,还不到五点,于是马上打给芸:“老婆,我这就回家准备晚饭,回来吃吧。”我现在不用上班了,和她在一起的时间将会很长,所以我想趁机让她搬回来。
“你自己吃吧,干爹干妈今晚请客,要我去坐陪。”
听到她这句话,我才顿感失落,因为我和她已经不在一个层面上了!我可以不在乎职位,但不能不在乎地位,我不想就此从干爹干妈的眼中消失,我不想被人说因为我是她的男朋友,才坐上了某个位子,这一刻,我也想起了那句台词:伤自尊了。但这一切已经是既成事实,我无力改变,只好沉闷地回了她一声:“好吧。”
刚刚断掉通话,手机马上又响了,竟然是四月打来的!她很兴奋:“哥,我们回来了,就快到酒楼了,你快点赶过来吧,叶梅和张锋一会儿也到。”
四月没去坐陪,这让我猥琐的心理有了一点平衡,于是马上回四月:“好,我马上过去。”
来到海天酒楼,服务员告诉我他们都已经到了,正在那个小包房里等我。
四月和雪花正在取笑夜莺隆起的肚子,三个女孩儿嬉笑成一团,长空则坐在一旁看着她们傻笑。见我进来,三个女孩儿马上停止嬉闹纷纷与我招呼,四月则更是尽到地主之宜,忙着给我指点座位,其实位子早就留好了,不用她指点我也知道坐在长空和雪花中间。
“芸姐呢?她怎没来?”夜莺向我问道。
我讪讪一笑,回她:“应酬去了。”
“应酬?你们是闹别扭了吧!”夜莺马上揭短道,“我妈都看见她搬回阳光小区去住了!”
夜莺一说我才记起来,芸租的那个房子与夜莺的娘家是一个楼,这点儿风吹草动是很难躲过夜莺妈的眼睛。夜莺的揭短让我很难堪,细节又不便告诉她们,我只好讪讪地自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