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颍州城内的拜月礼拜开始了,郝十三等的就是这个时刻,让城内的响动,掩盖自己偷营的动静。
“行动!”郝十三冷冷下了命令。
猴子张破虏带着五十人,率先行动,悄悄的爬过壕沟,就白天勘察的地形,挑营寨木栅稀疏之地,拔掉几个木栅,摸进蒙元的军营。
未己,军营内腾的火起,一个声音大呼,“着……”之后在没有发出声响,一把钢刀,已经将他砍翻。
紧接着,震天雷的闷响之声,在敌营内,次第开花。
“好!猴子已经得手了!”郝十三一声叫好,抽出胯下宝刀,直指对方的军营,仿佛能一刀将军营砍平一般,大呼:“冲!”
蛰伏在壕沟外的二百五十名红巾军,作为庆丰红巾军都督府宿卫,是优中选优的敢死之士,闻听号令,发出雷鸣一般的呐喊,冲进蒙元的军营。
五十名的梨花枪手,冲锋在先,冲到一半,梨花枪枪头,蓦地喷出耀眼而灼目的火花,甚是耀眼,梨花枪手,只顾将枪筒内喷出的火舌,往蒙元的军帐上喷射。
诺大帐篷,‘呼啦’‘呼啦’,次第冒出滚滚的浓烟。
正在酣睡中的蒙元士兵,哪里会想到突然遭到袭击,在这强大的火光和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中,不知道遭遇多少人的袭击,只见眼前全是火光,兵器也来不及拿,只顾四处逃命。
后面跟进的两百名冷兵器的宿卫,遇见抱头鼠窜的敌兵,不分青红皂白,就地砍杀在地,瞬间,半边军营,升起滚滚的浓烟,直杀的敌营内人头滚滚,尸横遍地。
郝十三没有以前那么的冲动了,本来是跟在队伍的后面,要查看战场的形势,他可是这三百人的指挥官,要随时掌握战场的动向。
当他看见这样一边倒的形势,也顾不得那些,挥舞大刀,甩开大步,只顾往营盘内冲杀。
三百人对三千人的突袭,造成越大的声势,对敌人越有震慑作用。
杜甫有言:苟能制侵略,岂在多杀伤。
杀敌多少不重要,重要的是胜利!
在这样的的突袭优势下,敌人又是这般的惊慌,郝十三此时的目的,就是想给答失八都鲁的军营,冲个对穿,让他们带着火苗,四散奔逃。
郝十三宝刀砍倒了两名蒙元士兵,那两个士兵,是已经来的及拿起兵器的士兵了,他也丝毫不考虑。
但见眼前,一个高大的鹿岩,遮挡住前面的军营,挡住了前面的去路,郝十三三步作两步,便想去砍翻那挡路的鹿岩。
猛地听见前面一阵骚动,人群中有个人惊慌的喊:“快扶平章大人上马……”
这几个字眼被郝十三听了个真切,不仅心中大喜!
不曾想,答失八都鲁,居然就在营中,这可是剿灭孟海马、布王三的罪魁祸首啊,看你还往哪跑。
郝十三一心想去砍翻前面的鹿岩,去追杀前面的答失八都鲁,不曾提防,脚下绊,整个人都飞了出去。
郝十三暗叫不好,可是那里还来的及?整个人就失去重心飞了出去,直奔前面他要砍的鹿岩。
郝十三碰见的就是传说中的绊马锁,专门对付在军营内奔驰的骑兵的,而前面的鹿岩,正是专门为中招的骑兵准备的。
骑兵中了绊马索,会从马上飞出去,正好插在量身定做的鹿岩上,简直是天衣无缝。
郝十三奔跑的速度极其快,腿又长,整个身体,以一个“大”字飞出,兔起鹘落,眼看着自己身体就要插在鹿岩上,没有一点反应余地。
郝十三眼睛一闭,眼看着自己要被插在鹿岩上,必死无疑,心道:再见!
郝十三甚至想好了自己的悼辞和临别感言:
再见了,我的兄弟!
再见了,这片我深爱的土地,华夏这壮美河山。
再见,我那如花似玉的美娇娘!
再见,我那还没有来得及谋面的赵敏郡主。
……
是啊,凭借三百人,不明虚实的来偷营,谁给他那么大的自信?
难道穿越者就有bug吗?难道穿弱者不是肉体凡胎?
穿弱者被刀枪戳一下,照样身上也多一个血窟窿,郝十三没喝符水,也不会金钟罩铁裤衩什么的,他也不能免俗。
“碰!”一声闷响,郝十三的鼻尖闪过一丝的凉意,眼看着锋利的鹿岩尖锋,从鼻子尖擦过,然后整个人重重的摔在地上。
黑夜中,眼神出了偏差,那绊马索和鹿岩的距离,本就是为骑兵准备的,郝十三因为速度太快,与那鹿岩,只差了毫厘。
哈哈!
郝十三被七荤八素的,标准的狗抢屎式摔在地上,反而心中泛起一阵狂喜。
真是天不亡我!
从来没有这样近距离的体味,与死亡擦肩而过的感觉,莫若于黑暗中看见了光明。
既然天不亡我,答失八都鲁,那就是老天亡你的时候到了。
郝十三蓦地从地上跃起,一个“撩刀”,砍翻前面碍手的鹿岩,直奔前面慌乱的达失八鲁中军大营,单等寻着那个杀人如麻的答失八都鲁,让他的脑袋,就大地上肯泥儿。
第七十二章 陷入重围
“敌酋休走!”郝十三大吼一声,挥舞大刀,直奔答失八都鲁的军帐,瞬间将两名宿卫砍倒。
那是军帐前,有一匹还没有来的及上鞍鞯的光背马,郝十三知道骁勇的蒙元将领,若是爬上这光背马,凭借人家从小练就的马术,任凭自己跑的再快,也追不上那骑马的蒙元将领。
他大刀一挥,砍向马颈,那匹宝马,来不及嘶鸣,诺大个马首,瞬间落地,血花四溅,马身子轰然倒地,兀自抽搐着。
四溅的马血,喷洒郝十三的一身,血腥味瞬间弥漫在空中,令人作呕,他整个人像从鲜血中出浴一般,越发显得狰狞可怖。
郝十三歪打正着,那一顶军帐,确实是蒙元平章‘答失八都鲁’的所在。
答失八都鲁在元末骤然起家,灭南北锁红军,自然不是碌碌无为之辈,他想今夜后半夜,去偷袭颍州红巾军的大营,他先蛰伏在前军的大营内,因为时间尚早,所以安寝了。
他骤然闻听有变,刚从美梦中惊醒,赤脚,只穿一身白色中衣服,刚好撞见凶神恶煞一般的郝十三。
马,那逃命用的马呀,被红巾贼的首领给砍翻了,他靠什么逃命?
郝十三见一个人呆呆愣愣的站在那里,知道是敌酋,大呼“敌酋休走!”早有二三十个惊魂未定蒙元近卫,刀枪袭杀过来,为自己的主子挡刀。
郝十三也不是一个人在战斗,张破虏等都督府宿卫,一直紧紧跟随着郝十三,只是因为脚步慢些,郝十三跌倒、杀马,废了这许多周折,后援才陆续赶来。
答失八都鲁见半个军营已经火光冲天,也不知道有多少人来偷营,军队已经乱套了,自己身边,只有这二三十宿卫,组织反击已经不可能了。
郝十三又像一个地狱出来的恶魔一般,三四个宿卫,瞬间被砍翻在地,后面还有喷火的红巾贼,陆续赶来。
一动不动是王八!
答失八都鲁多半是这么想的。他知道大势已去,也顾不得自己赤足,也顾不得什么颜面了,他转身就跑。
郝十三见敌酋要跑,心中万分焦急,可是自己没有乾坤大挪移的瞬移术,被眼前的二三十人围攻,他需要一刀一枪的砍杀。
红巾军庆丰军都督府的宿卫,在敌营中军前,形成相对的力量优势,待将这二三十人砍翻,答失八都鲁已经在十米开外了。
“追!”
郝十三怎肯让敌酋,这样从自己的眼皮底下溜走。
三百人破三千,再拿一颗敌酋的脑袋回去炫耀,估计是要羞死在颍州的各路红巾军将领了。
事实证明,千军万马中,取上将首级,是没有那么容易的。
“保护平章大人。”
军营内,陆续有溃兵,斜刺里冷刀冷枪的冷击打,虽然一一被红巾军砍翻,却也迟滞了红巾军的斩首行动,眼看着答失八都鲁就在眼前,却却已将蒙元的军营,冲了个对穿。
答失八都鲁,一身的白色中衣,在夜晚中越发显得清晰,想跑,也没那么容易。
郝十三追着答失八都鲁跑了能有二里地,好不容易,见答失八都鲁就在眼前,不由得心中大喜。
高大的营墙,本来是要阻止红巾军从外面攻击的,却成了答失八都鲁不可逾越的夺命墙,前面无路可走。
老鹞鹰再牛叉,还能斗过小家雀吗?看答失八都鲁还往哪跑。
蓦地,营帐轰然倾倒,如林一般的铠甲蒙元士兵,出现在营帐之外。
平白出现的这支蒙元生力军,军容甚是严整,目测,没有三千人,也有两千九百人。
这就是从答失八都鲁的中军过来的,准备晚上偷营的孛罗帖木儿军队,三千蒙元精锐。
蒙元将领孛罗帖木儿,年方二十余,正是青春少年,见军营内如此乱套,也不知道遇见多少敌军,把答失八都鲁让进军阵内。
“阿爹骑儿的马先去,看我先抵挡一番。”孛罗帖木儿宁愿下马步战,却将马让给了父亲答失八都鲁。
郝十三战斗了半夜,破了答失八都鲁的前营,不曾想,骤然遭遇蒙元的精锐——平地里又冒出三千人来。
三百疲卒,对三千,攻守立马换位。
后世有个段子:
说的是,一个精神/病,挥舞着菜刀追小a,追了两条街,把小a追上了,把小a吓的魂飞魄散,以为性命不保,却不曾想,那精神/病,却将菜刀交给他,吩咐‘轮到你追我了’,然后转身就跑了。
如今郝十三突然遭遇强敌,战场形势瞬间逆转,由追人,转换为被追,刚才还追着答失八都鲁满军营乱跑,却被答失八都鲁的儿子——孛罗帖木儿,追的往回跑。
饶是有五十名梨花枪手,列阵断后,孛罗帖木儿的大军不能立刻冲散郝十三的军阵,更有稀疏的震天雷,在敌阵中次第开花。
三百红巾军且战且走,这三百人,也难逃升天。
偷营容易逃命难。虽然把敌营冲了个对穿,杀敌小两千,可是,营内敌兵不是空无一人,本来溃逃的敌军,陆续的赶回来,虽然不能挡住玩命的红巾军,却也迟滞郝十三后退的脚步。
更可怕的是,孛罗帖木儿虽不能破郝十三的梨花枪阵,军队却以一个半弧形状,仿佛是一张张开的血喷大口,逐渐将这三百人,吞入军阵中。
郝十三冲在军阵的最前面,砍翻两个铁甲士兵,知道孛罗帖木儿的军队,已经从两翼包抄过来,一旦三百人被三千人合围,全军覆灭只是时间问题。
“可惜,我那如花似玉的老婆,估计要守寡了。”
“可惜,我这些忠肝义胆的兄弟,要陪着我,在这作古了。”
“不知道后世的史书中,会不会有人提及郝十三这个名字,还有这些与蒙元****抗争的红巾军。”
处于重围中的郝十三,胡思乱想着,蓦地,战马长鸣,二十余匹战马,瞬间冲段了合围的口子,出现的郝十三的眼前。
为首一员女将,一身银白色的铠甲,内穿黑色战衣,黑白分明,俏生生的脸庞,一双长苗儿刀上下翻飞,正是杨芷玉。
郝十三的发妻杨芷玉,他见郝十三离开营地许久未归,特意带了仅有的女兵,前来救援。
援军只有只有二十人,二十匹马,如今赶来,也只能暂时保住缺口,也不过是杯水车薪。
“夫君上马!”杨芷玉抛出一双玉手,想拉郝十三上马,带他先杀出重围。
郝十三的心,有那么一秒钟,动摇了,仅仅一秒钟。
他与杨芷玉同骑一匹战马,肯定能冲出重围,不过,无论是寿州、还是庐州,他都回不去了。带出来的三百人,只回去他一个,哪还有脸见关东父老?
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