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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仁未曾实力雄厚之前,可一直是我张破虏给他充当侍卫首领,没少替郝仁挡刀挡枪,倘若自己有一个小小的疏忽,也不至于有今日之郝仁。
自己为他坐镇安庆,又坐镇汉口,又坐镇庐州,竟是给郝仁看门望户的活计,军功、战功,都让别人立下了,就是当初与他一同宿卫中军的吴六玖也能独当一面攻城略地,地位可能都要超越自己,至于常遇春、邓愈、付友德、俞通海……战功更是落他十万八千里。
在张破虏看来,这不是自己的错,是郝仁不给他立功的机会。张破虏想着自己为郝仁鞍前马后的劳顿,而今却被郝仁不仗义的锊夺兵权惩罚面壁,越想约觉得委屈。
当初与杨正泰联盟和兵,郝仁自己抱得美人归,而自己却被留在了杨正泰的军中充当人质,又以飞山蛮的蛊毒相恐吓,害得自己时不时的就要试探一下自己的小弟弟,两个月没睡一个安稳觉。
郝仁也太不仗义了,就因为施耐庵囚禁了自己,反而还要锊夺了他的兵权,让他堂堂的一等侯爵面壁思过,张破虏越想越恼火,感觉自己的忠心,并没有换来与郝仁同享富贵,而自己却被郝仁一声命令成为囚徒,连门也不敢出了。
那帮不仗义的兄弟,都守着郝仁给的那一点富贵,不敢忤逆郝仁,丝毫不念一点兄弟情义,居然没有一个上门探望的,连那个自己替出头的穆有才,也他娘的不来找自己喝一顿闷酒,一舒心中不快。
“庆侯可在家中?”门外传来破卒的声音,守门的宿卫回道:“几位爵爷来的正好,我家侯爷正在生闷气呢,我真怕憋屈出什么病来!”
破国道:“暂时剥夺他的兵权,罚他面壁几日,又没有削了他的爵位,他还有什么好委屈的?”
几位穆家寨出来的爵爷是张破虏府中的常客,侍卫们也不需要禀报,便将几位爵爷引到张破虏面壁的屋子,径直去了。
张破虏气哼哼的躺在羊毛毡上,面向墙壁,他听清楚来人是自己的兄弟,可是却忍着不去理会,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几位兄弟都是粗人,自然不能理会张破虏的心情,况且平素要是有兄弟来探望,张破虏早就高兴的跳起来了,而今张破虏这般,都当做张破虏开玩笑,几个兄弟相视一笑,心道:“这猴子也真能拿大家开心!”
“猴哥儿,别拿大了,赶紧收拾一下,我们进攻找老大喝酒去!”破卒喊着张破虏的外号敬称,大大喇喇的说出自己的来意!
张破虏一听要找老大喝酒,心早就无端的长了野草,恨不得此刻就去与老大畅饮,可是他想起戴罪之身,不能出门,这心中更恨。
戴罪之身怎么能有脸去找老大喝酒呢?
“不去!”张破虏气哼哼的回道。
几个兄弟这才知道猴子并非跟自己开玩笑,而是真的在生气,这才放下脸上挂着笑容,变得严肃起来。
“并非我们无端的进宫寻老大喝酒,而是老大吩咐的!”破卒道。
张破虏一骨碌从羊毛毡上爬起来,心道:“老大找自己喝酒,肯定是给自己赔罪了!”满脸惊喜问道:“真的?”
“并非兄弟们没由头的去寻老大喝酒,前几日老大去将作坊视察,老大责备我们其回京多时,兄弟们未去宫中探望,特意吩咐我,旬休时,约齐兄弟们一道去宫中喝酒哩!”破卒道。
张破虏惊喜的眼光中又黯淡了下来,心道:‘老大肯定是没有包括我,我这面壁还没结束呢!’悻悻道:“你们去吧,我就不去了,陛下若要问起来,就说我在面壁,此时尚未想通!”说罢,便‘咣当’一声倒在床上,恢复原样。
“猴子,这就是以不对了!”破国一改昔日的恭维,严厉的批评当年的二号人物道:“你现在已经是国家的堂堂侯爵,怎么还是当年的脾气,动不动就使小性子?施耐庵好歹不济,也是当年你我的师父,如今已经告老回家了,老大等于失去一条左膀右臂你晓得不?”
施耐庵在军中的重要性,张破虏是晓得的。如果说当初郝仁攻打寿州时候,左膀右臂是张破虏和付友德,而今郝仁八手八脚,施耐庵怎么也能算上一条。当年张破虏镇守安庆,只不过是军事统帅,实际上罩得住安庆的,还是施耐庵这个太守,说施耐庵是郝仁的一条有力臂膀,一点不足为过。
张破虏心中一震,心中依旧不以为然,道:“是他自己要走,与我何干?”
破国道:“陛下当初责罚你,还不是为了要给老先生一个台阶下,如今老先生嫌弃陛下处罚你太轻,故而找个由头告老!倘若陛下二话不说,便将你推出去砍了,就是老先生想回家闭门写书,也不好意思走!”
张破虏惊恐的从床上又爬起来,道:“陛下不会对我下杀手吧?我可是他兄弟啊!”
“论将军来说,没有你张破虏,还有常遇春、邓愈、付友德、徒单钧、吴六玖一大堆的将军,而没有施耐庵,谁又能比施耐庵更适合当刑部尚书?而且陛下在施耐庵告老的时候连挽留都没挽留,陛下这是宁可舍弃重臣也不舍弃兄弟啊!”破国又道。
刘破国确实有点危言耸听!
施耐庵与张破虏的矛盾,不是其中任何一个人的过错,张破虏有错,可施耐庵的手段也不够高明,倘若当初任何一个人肯退一步,也不至于是最后的结果,这也不是导致施耐庵高老的主要原因,施耐庵告老,是郝仁不想让施耐庵死在工作岗位上,所以告老的时候没有我挽留,却赐给新都府邸,也算是变相的挽留在军中。
不过张破虏却被刘破国彻底说动了,终于走出自己的牛角尖。
第四百三十三章 国家走向
郝仁忙不忙?
很忙!
他终于发现自己的能力有限,或者自己就是一个贱骨头,又或者说他没有当皇帝的经验,显得经验明显不足。
他不喜欢听内阁的空头汇报,很多事情必须要亲眼看到才肯相信。并不是因为他对自己手下的大人们不放心,更不是怕自己手下的大臣们欺骗自己。
眼睛看到的都未必是真的,何况只是听说,恐怕内阁的眼睛看见的都未必是真实的。大宋已经地域广阔,如何保证自己眼睛看不到的地方,都如同自己的京城一般安定富庶呢?
郝仁的眼睛便是各地的御史!
大宋的国家机器,名义上是自己与内阁一同管理,下面分设尚书省、枢密院、御史台三个庞大机构。御史是区别与前两个军、政之外的独/立个体,属于言官,有上奏的权利,负责对军政机关进行监察,在各地都设置了分值机构,只要发现军政官员存在的问题,甚至国家政策的利弊,随时都可以上奏。
各地的御史三年一轮换,倘若在任时没有发现问题,新上任的御史发现问题,前任御史也要追究相应的责任,而各地军政出了问题,御史也要根据上任的时间长短,追究相应的责任。
郝仁在旬休日并没有休息,而是在北伐之前,抽空去了一趟庐州东的肥东县,对肥东进行实地考察。
肥东就在庐州的边上,属于庐州直辖的县,虽然近,却也是郝仁平素看不到的地方。
郝仁对肥东的考察非常满意,没有发现军营内有违法乱纪的事情,也没有很多人聚集在县衙前击鼓喊冤。微服走进茶楼、酒肆,听百姓的谈吐,便也听出百姓的心声,至少,郝仁听见的看见的,都是好的东西,都是对朝廷的赞誉之声。
肥东知县还不至于高明到每天都特意安排人摆样子给郝仁看,而且从始至终,肥东知县也根本不知道郝仁曾经来过。
肥东一处歌舞升平,却不代表全国各地都歌舞升平,百姓都能安居乐业,官员能够勤于政务。
郝仁知道,官场是一个风气的问题,人人向善,便没有恶人生存的空间,人人向恶,便没有好人的生存空间。而御史们要做的,就是查出官员中的害群之马,将这些害群之马,排斥在自己官僚体系之外。
郝仁想要做好这些监察工作,倘若用明朝的锦衣卫制度,或许更加有效,但是他不准备那么做,不但增加国家的财政开支,而且效果并不明显。锦衣卫在史书上的累累血债,想起来就让人牙颤,郝仁不想让后人戳自己的脊梁骨。
郝仁认为靠监察御史已经足够,倘若监察御史还要再额外设置监察部门,那御史台也没有存在的价值。毕竟他给官吏们开出的薪水可是明朝俸禄的几倍,他一个天子尚且节俭如此,官员们还能贪腐到哪里去?
而郝仁现在更关心的问题是将领们的忠诚度的问题,会不会有人造反!
此时郝仁站在统治者的角度重新去看地问题,才知道刘季、朱重八得国大杀功臣的手段。
开国功勋未必人人都会造反,倘若其中一人造反,那么镇压的成本都是极其昂贵的,都不如罗织罪名,将功臣武将一网杀光,这是最粗暴有效的方法。
但无论老刘还是老朱,大杀功臣之后是更大的造反,更大的平叛成本。
汉有七王之乱,明有靖难之役。好在刘季技高一筹,还留下个周勃平定叛乱,却也险些撼动大汉的根基。明就更弱一些,将功臣杀光之后,导致朱棣造反无能将带兵平叛,最终儿子给孙打大丢了,王座也换了人。两次大杀功臣间接导致的叛乱,镇压成本是足以撼动国本的。
或许有人说两次叛乱是因为削藩导致,而藩王的存在,正是因为皇帝对异性人的不信任,导致藩王尾大不掉,平叛成本大大增加。
比如十个同姓藩王,大家都是同姓,哪一个皇子登高一招,都会有大批的追随者,都是皇帝的血脉,广义上讲,便都有资格做皇帝,不过看谁更阴险、拳头更硬罢了。
而异姓王和异性的武将就不存在这个问题,他并非皇族,哪怕八十个皇位顺序继承人,也轮不到异姓王和异姓武将,只要保证朝廷的足够强大,不让那些那些武将独大,也不做让武将们寒心的事情,谁又能冒着舍弃富贵的风险去造反呢?
相对于控制藩王,远远要比控制文臣武将困难,镇压成本也要高很多。倘若蓝玉不死,朱棣便不是造反能不能成功问题,而是敢不敢的问题。
所以想来想去,郝仁还是决定遵从自己的最初想法,只要功勋们不犯法作死,郝仁必然会让他们都要善终,绝对不会做自毁长城的事情,让亲者痛,仇者快。
而让勋臣武将们不作死,郝仁作为领头羊,便有教导和警示的义务,一手握着胡萝卜一手握着大棒,用崇高的荣誉,将武将们的忠诚,牢牢的绑在国家的战车上,而不是郝仁本身上。
郝仁而今不过三十岁,在平均寿命不过四五十岁的年代,郝仁也不敢保证自己能活多久。倘若能将将领们对自己的人身依附,转嫁到国家的层面,那么就算自己有一天老去,接班人便能更容易的掌控这一庞大的国家机器,而不会因为自己的死去,而失去对国家的控制。
得靠什么样的思想武器,才能让武将们把对国家尽忠的荣誉,看的比生命都重要呢?
具体怎么做,郝仁也没有想出更好的方法,只能从自己身边的兄弟一点一点的摸索。
郝仁冥想了许久,对自己国家未来的走向似很清晰,又似乎很迷茫,想通了一些,却也没有相通很多,但是有一点是肯定的,大杀功臣那自毁长城的事情,他绝对不会做。
宿卫总管陈达却悄悄的走了进来,谨慎道:“陛下,张破虏、穆有才等六位侯爵奉诏前来,如今正在门外候旨!”
“呵呵,来了!”郝仁暂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