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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想输给你,总不能让你把我给开除吧。”她微笑。有他这句话就够了,她唯一能和他比拟的也只有在公事上和他相抗衡。
“看来我得小心自己总经理的位置了。”他笑道。
其实她根本就没想过要超越他,她也没有他那卓越过人的能力,她只想要追随他,但他,可能永远也不知道吧。
◎◎◎
“季采茵。”严盛动叫住了正要走进企画部办公室的她。
“总经理?”季采茵有些许异,睁大不解的双眼接过他递给她的蓝色档案夹。
“把这个拿给沈襄理。”地说。
“喔。好。”她点了点头,跨开大步即要进去做事。
“等等,”他有些无奈的一笑,这个女孩老是这么率性而为,一点都没有把他放在眼底。“今晚有空吗?”
季采茵顿住步伐想了一下,“可能没有,你要请我吃饭吗?”
“对。”他不讳言的表态。
“但我晚上还有工作不能去耶。”她颇为难,“真可惜。”白白浪费一餐,好不容易有人请吃饭,可以白吃白喝一顿。
“工作?”他挑起眉,“我可没有教你加班喔。”
“不是,是我晚上还有到别的地方去兼差。”
她的说法令严盛勋不得不想到时下一些青少女及部分上班族都会利用夜晚时间到某些色情场所兼差赚外快,她也是这样吗?但看她青涩单纯的模样,怎么看也学不来欢场女子烟视媚行那一招。
“你还有兼差,怎么从来没有听你提起?”他意态闲适的笑问,没有人看出他心底正酝酿的像疑因子。
“没什么嘛,只不过是在速食餐馆打打工,赚点生活费而已。”她耸耸盾。
“你的开销很大?”他笑问。
“要付房租、水电,开销怎能不大?”她好笑的反问,一副怀疑他智商的样子。
他顿了顿,随后才缓绶开口:“你如果觉得有困难,晚餐可以来找我,我请你吃饭,你用不着花一毛钱。”他在做什么?放着与客户的约会不管,居然就在这儿和她聊起来了,而且更令人匪夷所思的,他居然有想帮助她的念头,他自诩非冷血残酷之人,但也绝不是乐善好施的大慈善家呀。
季采茵露出了垂涎的笑容,根本不察他心底的矛盾与疑问,“我也想呀,可是很遗憾今晚要去兼差,我不想请假,这顿饭就先欠着吧。”
“公司付的薪水不够多吗?需要你晚上再去兼差?”
“人各司其职嘛,做多少就拿多少,我又不像你决策整个公司的营运方针,背负那重得快压死人的精神压力,当然钱就没有你领得多了。”
“服务生的工作可不轻松。”他摇摇头。她和他真的是两个不同世界的人,这样每天为了生活而忙碌工作,他可以了解但却不能深刻的体会,向来,他处在公司的高层位置,金钱从来就不是他担心的问题,金钱之于他一向是不虞匮乏的。“我可没有做内勤那么轻松,我是专门跑腿,负责外送的。”她说。
严盛勋大感意外,“外送!?那不是很辛苦又危险?”他蹙起了两直浓眉。
“是呀,可是钱比较多嘛。”她无谓的耸耸肩。
“为什么不找个安全一点的工作?”
“钱是最主要的影响因素嘛。”她挤眉弄眼道,看向他一身的西装笔挺及手上提着的公事包,“你不是要出去?”
严盛勋不置可否,没有接腔。
“让人久等可不太好唷。”
“你去忙吧。”他说,转身走向了那座公司高层专属使用的电梯,丝毫没有留恋的模样。
“喂!你说的晚餐还算不算数呀?”季采茵朝着他离去的背影喊道。
“你若有空,随时可以来找我。”他潇洒的一挥手,硕长的身影隐入了电梯中。真好,找到一张晚餐饭票了,季采茵掩嘴偷笑,只要她没残吃晚饭时,去找他就可以了,出卖她的嘴换来一顿饱餐,这么好的事居然落在她身上。
快乐的转身走回去,季采茵一路哼着歌,刚踏进办公室就教李湘玲给堵上。
“说!你为什么会站在门口和咱们老总说话?”李湘玲擦腰戳她肩膀的模样,颇有几分逼供的架势。
伤脑筋,给她碰上了,“他只是教我拿这个给沈襄理。”季采茵无辜的扬扬手上的蓝色档案夹。
李湘玲怀疑的眯起眼,“真的只是这样吗?”
“当然不只这样了……”她无奈的叹口气,有事根难瞒过李湘玲的。“他给过我一张名片,你要看吗?”
“真的,在哪里?快拿给我看!”李湘玲果然立刻被转移了注意力,兴致全在总经理的名片上头。
季采茵才刚从口袋拿出来,她就马上接了过去。
“有行动电话的号码那!”李湘玲兴奋的拍拍她的肩,惊喜的神情有如中了第一特奖般,天知道她们这种小职员是不可能拿得到他的名片的,更别提有他私人行动电话的号码了。
“他为什么给你这个?”李湘玲又讶异又羡慕的指着手中的小纸片问道。
“他请我吃饭。”语调平淡的没有任何骄做或炫耀得意的意味。
“吃饭?”李湘玲的声音却拔高了数度,不可思议的看向她,“他为什么请你吃饭?他该不会……看上你了吧?”
“怎么可能。”季采茵笑斥,为她的意想天开感到好笑,只是吃个饭而已,怎么会扯到喜欢或不喜欢这等事上面去。
“说不定有这个可能呀,你可得把握机会了,也许有朝一日飞上枝头做凤凰,哗!一辈子吃穿享用不尽了。”李湘玲羡叹道。
“你说到哪里去了?”季采茵惊诧道,李湘玲真不愧是谣言大会的一员。
“少故作矜持那一套了,现在不流行,男人是不会对修女有兴趣的。”李湘玲暧昧的撞了她一下。
“不是啦!”她红了一张俏脸反驳。
“是不是因为沈襄理?我告诉你,不用自惭形秽,你也有你的优点的。”李湘玲一味的认定,立志和她连成一气。
“你在说什么?人家是一对,我怎么可能去介人他们,我又没那么大的能耐。”
“哎呀,你可以用勾引的嘛……”李湘玲突然顿了顿,上上下下的打量起她来,“凭你的样子,我看你用勾引的好像有点困难。”
“你污辱我。”季采茵擦腰瞪眼指控她的罪行。
李湘玲一点也没把她的话放在心上,“要和沈玉芳比,你可得加把劲了。”她好意的告诫道。
“谢谢!”季采茵没好气的说,转身走进办公室要把严盛勋交代的资料交给沈玉芳。
“你会打电话给他吗?”李湘玲在后头追问。
“不知道。”季采茵回头眸了她一眼, “你可以打呀。”
李湘玲嗫嚅着好半晌,她是想打呀,可是打去要说什么?说不定总经理还会挂她电话,那她岂不是自讨没趣?
◎◎◎
拖着疲累的身子及不停打鼓呜叫的肚子回家,季采茵停好机车,拿下安全帽甩了甩头,忍不住打了个呵欠,今天叫外送的人很多,飞车穿栈在台北市的大街小巷中差点没累死她,还险些迷了路,幸好回得来。
当季采茵走向回家的方向时,松懈的没注意到巷子俑的阴暗处站了一个高大人影,她的全付心思都在考虑到底该先回家洗澡,还是先去买个便当回来吃这件事上。
严盛勋踩熄了烟蒂,不甚高兴的看着前方不远处一个纤细娇小的人影拖着有千斤重般的身躯往这方向走来,枯站在此地将近一个小时,他的情绪此时能称不上愉悦。
发现面前被个高大的人影挡住了去路,季采茵愣愣的抬起头来,“咦?是你?”她脸上只有诃异,但并没有一种行走在暗巷里该有的警戒心。
“你怎么会来这儿?”她问,不经意瞥到地上一堆抽过的烟蒂,她顿了一下,严盛勋似乎站在这里根久了,地上这一堆垃圾可能就是他制造的。
“我来找你去吃饭的。”他闷声说道,脸色有些臭。
“现在已经九点半了,吃晚餐嫌晚了些,如果你要请我吃消夜,我是不会反对的啦。”她调侃的一笑。
“想吃什么?”他淡淡的问道。
看到他拿出钥匙打开了车子的防盗遥控锁,她急忙扯了扯他, “不用开车了,就在附近而已,用走的就到了,我快饿死了,不想去太远的地方。”
“你还没吃晚餐?”他蹙起了两道浓眉。
“还没呀,所以晚餐和消夜就一并让你请了,先说好喔,我待会要吃很多很多的东西,你要有心理准备。”她丑话先说在前头,免得他临时反侮,放着一大堆的帐单要她付,那她岂不亏大了。
“你没吃晚餐就跑去兼差,怎么有力气做事?”他皱着眉,语气颇有训斥的意思。
她不以为意的耸耸肩, “反正我常常这样,早就习惯了。”
“你常饿肚子?”他眉皱更保了,难怪她这么瘦,看起来就是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
“我赶着去上班,哪有时间吃晚餐,公司离我打工的那闲餐馆有一段不短的距离。”她边走边说,空气中传来的阵阵牛肉香味早让她的口水流了满缸,大闹空城计的肚子响得如雷般大声,明亮洁净的小吃店在用餐人潮过后剩没几个客人,熟练的我到室内尚空着的桌子,她迳自落坐,仰高头看向接着走来的严盛勋,“你要不要吃?这里的牛肉面很好吃喔。”
看到他点头,季采茵就迫不及待的朝站在滚滚白烟中的面摊老板吆喝,活像个饿死鬼投胎。“老板,来两碗牛肉面,再加一盘水饺。”
圆胖的面摊老板笑呵呵的应了声,右手已经俐落的下了面,滚烫的热水正冒着团团白烟。
季采茵一调回视线就发现严盛勋正盯着她看,她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说过我饿扁了,会吃很多的。”
他摇了摇头,“随你吃,我不介意。”
“这是你说的喔,等会儿我还要去吃别的。”她眉开眼笑,有人要做凯子怎不好?
顿了顿,他抬起眼看她,“为什么不干脆把工作辞了,每天这么辛苦,到时累出病来,你所赚的钱全都拿去看医生,那多划不来。”
“我也不想呀,但不兼差哪来的钱?难不成你要给我加薪?”她乞盼的问,用渴求的目光攻势直勾勾的瞅着他看。
可惜严盛勋似乎不为所动,只见他的眼神敛了敛,俊逸的脸庞是一片深不可测的漠然,“你认为你符合加薪的条件了?”他反问,一副公事公办的认真模样。
季采茵没看过他这么严肃的样子,突然对他有些畏惧起来,怪不得大家都说总经理冷漠又难以亲近人,年纪轻轻在商业圈就树立起属于自己的威严,其来有自,他在公事上的确是冷漠又公正的,和她所知道的私底下的那个他是不太一样的。
原本她还冀望奇迹出现,他能循私一下,但看来是不太可能的,她笑了笑,“我只是随便问问的,其实我早知自己是没那个能力的,所以只好认命点去兼差罗。”
老板在此时端来了牛肉面及水饺,正好解救她饥肠辅输的肚子,剥开了卫生筷,她一点也不顾形象的大啖起面前的美食。
她自然而不做作的模样再一次令他惊异,就他所知,大部分的女孩不管何时何地都希望保持最完美高贵的模样,连吃个饭都要顾好形象,但回到家后就又是另一个样子,跟在人前的模样出人很大,但季采茵,实在是一个朴实且有趣的女孩,他发现自己根喜欢看她,看她其实而不造假的一举一动。
细长的眉毛,灵秀黑白分明的大眼,一张小巧微獗的朱唇,季采菌怎么看也无法脐身美女之列,充其量只能算清秀而已,她也没有留一头让男人魂萦梦牵的黑长发,而是削薄了一头俏丽的短发,整个人洋溢着一种独特的活力,让人移不开目光。
他微微一笑,为自己的发现及心思感到好笑,这是他第一次这么认真的观察一个人,一个对他生活其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