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狠心挂了电话后,又要不停不停地打过来呢?
乐惜把头埋进臂弯里,不想去看地上的手机,眼角的余光,却依然像被磁铁吸住一样,无论怎么努力,都无法忽视那一抹光亮。
乱了,乱了,一切都乱了。她现在应该想的不是这个,这件事已经暂告一段落,她现在应该想的是,那颗球什么时候会把她送回去。今天,她和幸村交往刚好满两个月,她也已经跟幸村提出了……分手,那她的任务,算完成了吧?那她很快,就能回去了吧?
前几天,她叫赤也过来了一趟,想把牛奶还给他。之前他把牛奶托付给她时,就说过除了她,交给谁也不放心的。她也不确定,真正的朝仓乐惜回来后,能不能照顾好它。可是赤也死活不肯把牛奶抱回去,还泪眼汪汪地问她是不是讨厌牛奶了。她说不出真正的理由,又一向对他的可怜攻势措手无策,最后只得把牛奶留下来了。反正,朝仓妈妈那么喜欢它,应该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书桌的抽屉里,她给朝仓乐惜留了封信,跟她大致说了一下事情的经过,并要求她保密。这样原版朝仓乐惜回来后,就不会对某些事情惊慌失措了。她什么都不怕,她只怕朝仓乐惜在听到她曾经和幸村交往的传言后,会用这个身体去接近幸村,毕竟原来的朝仓乐惜,是那么迷恋幸村精市。所以她在信里也说了,她虽然跟幸村交往过,但幸村已经不喜欢她,甚至讨厌她。
是啊,她还有最后一件事没有做,她要让幸村讨厌她,讨厌得不想再见到她。
所以,她必须振作起来,在回去之前,她必须把最后一件事做完。那颗球……如果你在看着的话,就再给我一点时间,不需要很久,两三天就够了。乐惜喃喃地说着,眼窝那里涩涩的,却流不出一滴眼泪。
地板上的手机突然暗了下来,乐惜一愣,呆呆地看着它,说不清心里是失望,还是苦涩。她好坏,太坏了,一边想着要和幸村断绝任何关系,一边又渴望着他的关注。这样的她,连自己也讨厌。所以,这样的她没什么好留恋的,幸村肯定很快就能忘记她带给他的伤害,回到正常的人生轨道上。
正当她想把头重新埋进臂弯的时候,手机又亮了,这次的光明却很短暂,几乎一闪而逝。乐惜犹豫了一下,还是把手机拿了起来,果然有一封未读短信,除此之外,更惹眼的,是那22通未接来电。乐惜鼻子一酸,快速地按进了未读短信里面,是幸村发过来的,只有短短的一句话:
乐惜,我会一直等到你来,有什么问题,我们当面说,好吗?
不好。
原谅我,用最糟糕的方法向你提出分手,因为只有这样,你才会讨厌我。
今晚的天气,我已经看过了,万里无云,清风飒爽。就算你在电影院等几个小时,也不会对你的身体有太大的伤害。
你看,我这样失约,还无故地提出分手,是谁都无法原谅的。
你在那边等,我在这里陪你,好不好。
这一陪,就是一晚上。看着太阳的光亮一点一点地从窗户透进来,乐惜才恍觉,原来,已经天亮了。她坐了这么久吗?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五点半。嗯,是时候上学了。
慢慢地站起来,却被小腿处突然传来的酸麻踉跄了一下,一夜没睡的迟钝这时候显现出来了,她想去扶墙壁的手扑了个空,整个人竟然就这样直直地摔到了地上,额头一阵刺痛,伸手一摸,流血了……有点呆怔地看着指尖被染红的一小片皮肤,乐惜好半天才回过神来,进浴室简单地擦拭了一下,血是止住了,可是被撞到的地方依然一抽一抽地疼,此时已经肿起了一个小小的包,淤青一片。
尝试着用手指触碰了一下那个包,却立刻被针扎一样的痛楚逼退,一眨不眨地看着镜子中那个双眼无神的少女,乐惜无意识地看了一会儿,把刘海放下来压了压,确认淤青的地方不仔细看是看不到了,才随便梳理了一下自己,下楼。
到楼下的时候才六点,太早了,朝仓乐惜的父母都还没有起来,整个屋子孤寂得只能听到自己的脚步声。乐惜在厨房里转了转,本来想随便找点什么当早餐,翻出面包后又没有食欲了。她逼着自己啃了几口,最后实在觉得再啃下去会吐的,才把剩下的面包放进了书包里,打算当午餐。
反正,已经没有做便当的必要了……
背着书包出门,一步一步地走过已经熟悉得闭着眼睛也能回忆起哪个地方有根电线杆的路,乐惜低着头,不想去看周围的一切,就这样恍恍惚惚地走到了学校。走进教室的时候,只有零零散散的几个人,见到乐惜,都笑眯眯地跟她打招呼。虽然说高三后分到了新的班级,但以前班上很多人都分在了一起,相互之间还是很熟悉的。
以前有人给她打招呼时,她都会点头致意,可是今天,她连点头的力气都没有了。一晚上没睡,额头上又抽痛抽痛的,她现在只想找一个没人的地方,随便眯一小会儿。对于过了十几年规律生活的乐惜来说,一整晚没睡实在太挑战她的生物钟了,加上郁结的心情导致她现在的精神状态很差。于是她第一次忽视了这些灿烂友好的笑容,径自回到了座位上,软软地趴了下去。
迷迷糊糊地睡了一小会儿,就被小林千鹤叫醒,她们现在还在一个班,只是高桥丽子被分到了三年F组。乐惜蒙着眼看了看她,小林千鹤还背着书包,明显是刚到学校,见到她这样疲倦的样子,担心地弯腰凑近她问:“乐惜,你怎么那么累啊,生病了吗?”
轻轻地摇了摇头,乐惜闭了闭眼,呢喃了一句:“没事,只是有点困……上课了么?”
“还没呢,还差十分钟。”
“哦,那我再睡一会儿。”说完,又趴下去了。小林千鹤看到她这个样子,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把幸村正在门外等她的事情说出来。刚刚她想进班里的时候,就被幸村叫住了,拜托她把乐惜叫出来一下,只是看乐惜这个样子,就算出去了估计也打不起精神来和幸村说话。
而且,幸村刚刚那个表情,真是太奇怪了,明明笑得一如既往的温柔,却让她觉得有股寒气从心底深处猛窜上来。
两个人,是吵架了吗?
有点忐忑地走出去,和幸村说了句乐惜现在不太方便出来,就见眼前清秀的少年眯了眯眼睛,那神态,几乎可以说得上危险了。小林千鹤还从来没见过幸村这样的一面,不由得愣了愣。幸村没有看她,往门口走了两步,直到那个趴在桌子上一动不动的身影映入了他的眼帘,才停下脚步,沉默了一会儿,问:“她……是不是哭了?”
哭?小林千鹤倒吸一口凉气,真的吵架了吗?以这两个人的性子,竟然能吵起来,那问题肯定很严重了。缓了缓情绪,才实话实说:“没有,她在睡觉,感觉,她今天挺累的。”
“……是么。”带着淡淡担忧的语气,让小林千鹤不由得看了他一眼。紫罗兰色的漂亮眼眸里,有着掩不住的疲惫,只是脸上,依然带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淡定依旧。
小林千鹤的心这才松了下来,不管两人是为什么吵架的,看幸村这个样子,应该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就在这时,那个一直专注地看着教室里某个身影的少年,突然转头看着她,微微一笑说:“小林桑,麻烦你跟乐惜说一声,中午的时候,我会在天台等她。”
“啊?哦!”思维还在开小差的小林千鹤愣了一下,才知道回答,等她还想问什么的时候,幸村已经转身,回自己班去了。小林千鹤一直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三年A组的门边,才走进教室,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看着旁边还在静静地趴着的少女,无奈又欣慰地笑了笑。
这家伙,还真是傻人有傻福啊。
这个世界上,不是每个人都那么幸运,能遇上一个这么珍惜自己的人的。
一整个上午,乐惜都迷迷糊糊的,就是上课时间,头也一点一点。小林千鹤看得心急,好几次想向她传达幸村的话都找不到机会,直到午休时间的铃声响起了,才狠了狠心,走到她身边把她摇醒,轻声说:“乐惜,乐惜,幸村说中午在天台等你,别睡了。”
乐惜把头抬了起来,用手揉着迷蒙的眼睛,轻轻地“哦”了一声,却并没有看小林千鹤的方向。
“那,”小林千鹤皱了皱眉,担忧地看着她,说:“我去找丽子吃中午饭了,你记得去天台找幸村哦。”
“嗯。”乐惜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声。小林千鹤看了她一会儿,才一步三回头地向门口走去。
乐惜她……应该会去的吧?
算了,不想了,情侣间的吵架,外人越插手越乱。反正,虽然看乐惜这个样子挺不靠谱的,但有幸村在,应该不会有问题。想到这里,小林千鹤的心定了定,小跑着去找高桥丽子了。
看到小林千鹤的身影消失在门边,乐惜沉默地坐了一会儿,又软软地趴了下去。
好累哦,还是好累,反正她午休时间是不会出这个教室的,那就再睡一会儿吧……
半睡半醒间,好像有一个人走到了她身边,静静地看着她,是小林千鹤回来了吗?乐惜不想睁开眼睛,把头侧了侧,转到了窗户的方向。
然后,就感觉,那个人在她前面的空位上坐下了,带来一股熟悉的清新气息。是谁?应该是她很熟悉,很依恋的人,可是她真的想不起来。
忽地,那个人轻柔地拨开了她的刘海,修长温热的手指慢慢地摩挲着她早上磕出的那个包,满溢的怜惜味道,带来一阵麻麻痒痒。乐惜这下子终于被闹醒了,迷迷糊糊地伸出手,一把抓住了那只正在她额头上肆无忌惮的手,两手交握的那一瞬间,她感觉那个人似乎顿了顿,然后很快就反客为主,一把捉住她的手,十指双扣。
那熟悉的感觉让乐惜心里一突,猛地睁开了眼睛,当看清正坐在她前面笑容温柔地看着她的幸村时,她立刻什么睡意都没有了。有点呆怔地看了他一会儿,还眨了眨眼,确认不是在做梦后,乐惜垂下眼帘,低低地叫了一声:“幸村君。”
握着她的手顿时紧了紧,力道大得几乎弄疼了她。乐惜微微皱眉,抬眼看向幸村。
迎向少女黑白分明的眼眸,原本让他心动的认真此时却让他难以言说的心慌。眼睛眯了眯,幸村看着她笑,声音却不带一丝温度,“乐惜,别闹了。”昨天,他在电影院等了她一个晚上,打了无数个电话给她。乐惜提出的分手,让他措手不及,自从国中那次手术后,他很久都没有恐惧的感觉了,甚至比那时候还要浓郁,却莫名地,有种宿命的感觉。
就像她毫无理由地开始追求他一样,现在,她又毫无理由地提出分手。为什么他一点都不惊讶?其实,早就有预感了不是吗?所以对于这段感情,他才会那么患得患失,变得一点都不像幸村精市了。在乐惜看不到的角度,幸村的嘴角轻轻地拉起一个无力的弧度。
他太清楚她认真得一丝不苟,连玩笑也不会开的性格。所以在听到她说“精市,我们分手吧”那一瞬间,纵使心里面有无数的谜团,他也知道,乐惜这一个想法,肯定是经过深思熟虑后才提出来的,轻易不会改变。他甚至无法安慰自己,这只是少女跟他开的一个小小玩笑。
所以,他那时候才会不知道怎么去应对,只余沉默。
乐惜咬了咬唇,扬起苍白的脸,一眨不眨地看着他,很认真地说:“幸村君,不是闹,昨天,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说着,她嘴唇紧抿,眼光转到了窗户的方向,低声说:“我们分手吧,既然你昨天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