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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对不起。我以后再也不耍脾气了。”
秦暄从后视镜里看了她一眼，“早早，如果有一天，我不是秦暄了，你会怎么看我？”
“哥，我听不懂你的话！”
秦暄深吸了一口气，“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我不再是秦暄，不再能执掌秦氏，不再能给你这些优渥的生活的时候，你会怎么办？”
离开，亦或者是留下？
想要从一个城市挖掘一段过去的记忆谈何容易，二十多年过去了，被人刻意掩埋的过往，该从哪里找寻？
“哥，你的意思是，你很可能，不是我亲生哥哥？”
唐早早觉得心跳的加快了，如果秦暄真的不是她哥哥，那么，这就代表着他们可以光明正大的走在一起了！
这是多么令人惊喜的消息！
唐早早觉得先前所有的郁闷全都一扫而空了！
“早早，不要做太好的设想，我如果什么都不是，就配不上你，可如果我还是秦暄，我们就是兄妹！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宁恒这几天传来的消息，让他时时的不安，甚至连晚上都睡不好，生与死，不管哪一种，他和唐早早看起来都那么遥远。
“不会的，要么我们这次爸妈回来，我们就直接问他们，他们会体谅我们的，哥，我们不要放弃希望，好不好！”
原来，在她不知道的时候，秦暄在背负的是这样的重担！
秦暄沉默了一会儿，“这件事还是我来处理，我已经让人在查了。早早，你最近集中精力军训，做一件事，就一定要有耐力和专注力。”
忽然的，他明白了很早之前唐朝歌告诉他的那句话，有些事情，有些心境，要等到遇到之后，才能体会得明白。
唐早早给他打的电话，他不是不接，只是不敢接，就连想要对她关心几句，都要这样大费周章的绕这么多圈子。
忽然的，他又想起唐朝歌对他的种种好，他忽然醒悟，这么多年来，到底是当年唐朝歌太过绝心无情害得他家庭分散，还是他年纪太小无法理解大人们之间的聚散离别？
“我知道了。”唐早早将头靠到了前排的座椅上，“哥，你要往好处想，如果我们不是兄妹，我们就可以永远公开的在一起了，哥，你不是说过，如果你有喜欢的人，一定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你喜欢她吗？你难道不渴望我们手牵手一起走过校园的日子吗？”
秦暄将唐早早送到家之后，自己又回了公司，刚刚从电梯走了出来，慕黎就出现了，“总经理，你上午在哪里，怎么打您的手机都不接？”
秦暄将手机掏出来看，已经没电了，“公司出了什么事情？”
在慕黎大多数的印象里，秦暄都是这样沉默少言的性格，唯一的例外，大概就是有唐早早在的时候，那是天上人间一般的区别。
他也希望秦暄能开朗一点，但是绝不希望秦暄和唐早早在一起！
“总裁今天忽然来了公司，我也不知道为的什么事情，现在还在里面等您！”
秦暄点了点头，“他吃过午饭了吗？”
“没有，”慕黎立即掏出手机，“我去订饭！”
“不用了，你先去忙吧，吩咐其他人没事，别来打扰！”秦暄将手机又放回到了口袋里，对于秦涤非今天到来，他是有心理准备的，只是今天早上凌风来，打乱了他的计划而已。
前两天，他签下去的一份财务文件里，出了一个错，虽然第二天改了过来，但是他现在是在秦涤非考察期内，犯了这么大的错，秦涤非来找他，他也无可厚非。
推开门，就看到秦涤非背对着他，正一个人立在窗户前。
“爸，怎么不吃午饭。”秦暄走了进来，站到了秦涤非的身边。
秦涤非转过头来，看到秦暄，“你去哪里了？”
“凌风早上来过，带他去学校看看早早，顺便吃了个午饭，回来的晚了。”秦暄回答了个梗概。
“早早怎么样？”
“去看的时候正被罚站军姿呢，”秦暄笑了笑，“爸，那件事我已经处理好了。”
秦涤非应了一声，“秦暄，时间过的真快，一转眼十八年过去了，我还记得第一次抱你的时候的场景，你才那么小，而如今，我的儿子，你比我当年还要优秀了！”
“爸，您别这样说！”秦暄走近了些，“如果您还想在公司，就留在公司吧，我那天那么做也是迫不得已，爸，我并非要抢您的权！”
秦涤非挥手示意他再继续，“我们父子俩说这些做什么，当年我和你妈离婚的时候，我就预想到了今天。秦暄，就算你不找我要这个位子，我这两年也会给你了。不要怀疑你做的是否是正确的决定，不管你做什么，你要相信总有人站在远处看着你。”
秦暄很久没接话。
“原谅他吧，别再为难自己，为难他们了，你妈妈刚刚醒来的时候，就给我打电话问我你怎么样了。秦暄，你是她一手养大的，她疼你比早早还多。你就忍心让她这样一直等下去？我们这代人都不年轻了，还有几年可以等？”
秦涤非轻叹了一声，“趁着他们这次回来，你们一家人团聚吧！”
“爸，我从来没想过要怪谁，我只是……”
“只是心里过不去那个坎？”秦涤非看着眼睛泛红的秦暄，“你的性子就是太傲了，秦暄，放下那些吧，别再计较了，好不好？”
秦暄吸了一口气，如释重负的点了点头。
“那就这样，我今天要说的话，都说完了，你继续忙工作吧，不要有压力，我相信你能做好，秦暄，除了秦氏，你还有更多的事情要做！”
秦涤非正要出门的时候，秦暄却忽然出声，“爸，我还有一件事要问您！”
第一百六十四章 墨迹绘不尽红妆，白蕊漾成了流光（5）
秦涤非停了下来。
“还有什么事情？”
秦暄思考了一会儿，似乎在揣摩应不应该问出来。
见秦暄这幅模样，秦涤非忽然来了兴致，他一直见到的都是秦暄超乎年龄的冷静睿智，而这头一次的迟疑，怎能不让他好奇？
“要是没什么事，我就先回去了，你记得好好照顾早早！”秦涤非说着，就要朝门外走去媲。
快走到门边的时候，秦暄的声音忽然响了起来，“爸，我真的，真的和早早是亲生的兄妹吗？”
秦暄好不容易将一句话吐出来，见秦涤非身形一动，便又跟着道歉，“对不起，爸，我不该问这个问题。丫”
秦涤非转过身来，却并没像秦暄预想的那般尴尬或者是难过，反而是极为淡定的模样。
秦涤非看着站在原地有些惴惴不安的秦暄，忽然想起来近来，唐朝歌告诉他秦暄总会出现在唐早早的学校，莫不成……
想到曾及不上的那个万里之外的那个人，秦涤非又看了一眼站在窗台处颀长身影的秦暄……
被秦涤非看的久了，让秦暄心底有些发毛，“爸，要么我送您回家吧！”
“不用了，秦暄，你妈当年嫁给我之前，就怀了早早的哥哥！”秦涤非随即悠悠的叹气，“我知道，你这么多年都在怀疑这些，今天我把这些说开了，你以后就不要再问了！”
秦暄的脸色刷白，“好，我知道了！”
这一下午，慕黎发现秦暄特别的忙，不仅将原本今天要完成的事情全都完成了，甚至连明天的会议今天都开完……
这办事效率，让他开始怀疑秦涤非是否给秦暄打了一瓶鸡血！
到了夜里十点钟的时候，秦暄却还没有下班的迹象！
桌上的手机一直在响，他看着上面的号码显示，还是将手机挂掉了！
唐早早一连反复多次打过来，他索性将手机调了关机。
直到凌风打通他办公室的电话，他才去接了起来，“秦暄，你现在在哪里？早早在家发烧，你怎么还不回去啊，你怎么还不接电话，我和你说……”
凌风还没将话说完，秦暄就已经挂了电话，看了一眼墙上的时间，已经是晚上一点钟了，他一把拿起桌上的车钥匙和手机，就匆匆往家里赶。
唐朝歌和宋夜弦即将要回来，吴嫂要回去毓园收拾，之前未想到唐早早会突然回来，家里就剩下她一个人……
秦暄想到这里，又开了手机，上面的电话和短信，一直从七点到十二点，一字一句，每一句读过来，都像是用刀剜过心间。
车子停到家门口的时候，凌风正候在那里，自从当年的事情过后，这栋别墅的钥匙除了唐朝歌和宋夜弦有，就只有秦暄和唐早早能进去了，凌风看到秦暄过来，正要上前过问，却见秦暄开了大门，自己走了进去，像是没看到凌风一般，直接将身后的门给锁上了！
“……”
凌风在原地好一阵无语。
“喂，秦暄，你疯了啊，快让我进去！”
“大半夜的，你不睡觉爬出来找虐吗？”秦暄回头，神情里有一丝厌烦。
他是故意不让凌风进来的，唐早早在发烧，要是无意将什么说出来给凌风听到了，他们改如何自处？
“喂，我这是关心你们……”凌风还没将话说完，秦暄已经将里面的门关上了！
凌风气的将拳头握的咯咯直响，他觉得自己迟早会被秦暄给气死！
秦暄关上了门，这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看着一片漆黑的客厅，他又想到唐早早，忙开了客厅里的灯，“早早——”
客厅里空荡荡的没有人影，秦暄心下担心不已，却还是耐着性子一个一个房间找了开去，待看到唐早早在床上昏睡的模样，心底一紧。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屋里空调太凉的缘故，秦暄看到唐早早手里握着的手机时，只觉得身上凉凉的。
秦暄忙快步走了过去，伸手贴着她的额头，竟然是滚烫的！
“早早，早早，快醒醒，我带你去医院！”秦暄走到床边，轻轻推了推唐早早的身子。
过了好一会儿，唐早早才睁开有些迷蒙的双眼，看到秦暄，一双眼满满的都是水光，“我已经在家里吃过药了，现在没事了，我想睡一会儿！”
唐早早说着，又在床上翻了个身，背对着秦暄，闭上了眼。
秦暄在床边坐了一会儿，忽而又叹气，“起来，我带你去医院看看！”
“不用了，我现在很累，我想休息……”
秦暄的手撑在床沿上，俯下身子看了过来，默默的看了一会儿，“先去医院，其他的事情，我们稍微晚点说，好不好？”
他该怎么向她诉说他的绝望，本来还心存一份侥幸，一面想着先拖住唐朝歌和宋夜弦知道这件事，另一面让宁恒帮他去查身世，想的，就是趁早将过去给翻出来，让唐早早能少去那份压力……
而现在，秦暄拧眉，秦涤非不会骗他，可是，他现在好希望秦涤非能骗他一次，哪怕就这一次！
唐早早睁开眼来，眼泪就已经滚落了下来，“我很讨厌你，知道吗？你那时候喝醉了，我宁肯闯学校的宵禁，我都要和雅雅一起回来看你，可你为什么现在连我电话都不接，明天我就和妈说我要回家，在这里见到你的每一刻，让我觉得好痛苦！”
秦暄轻抚着她的头发，“先去医院看病，其他的，你说怎样都可以！”
唐早早听了他的话，身子气的发抖，又是这句话！又是可以！
她真的讨厌可以这个词！
她说不回来住了，他回答可以！
她说回去美国，他还是回答可以！
唐早早忽然伸手，勾上了他的脖子，有些急不可耐的吻上了他的唇，缠吻着他的唇，学着他吻她的模样，慢慢的吻着他的唇。
她的动作十分青涩，却又夹杂着一股势不可挡的气势！
秦暄意图将她的手掰离自己的肩上，可唐早早这次却像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