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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因为醉,宋夜弦一时没能领悟过来。
秦涤非倒不着急,又将地上的杯子捡了起来,往里倒了酒,拿起酒杯来就要喝,宋夜弦却及时拉住了他的手,两人目光相遇半晌,宋夜弦的眼底才恢复一丝笑意,“谢谢你,秦涤非!”
在这个世界上,只要酒杯子不碎,它就可以用来呈酒的,这一杯酒倒了,还会有新的酒被倒入酒杯。
同样的,唐朝歌就像这个酒杯,即便歪倒了,她宋夜弦这杯酒被倒了出来,等到她一点一点的被倒空的时候,就会有新的一杯酒倒进去。
不是别人硬要将她倒出去,而是她一开始,就没有握紧酒杯。
“什么东西都是靠自己争取的,金钱名利如此,感情更是这样,你总是易一受伤就把自己藏起来,他怎么知道你是在受伤,聪明的女人让男人心疼,只有傻女人才会像你这样。”秦涤非将酒杯放了下来,轻轻拍了拍宋夜弦的手,“我还有事要回去公司,你先好好想想,想好了来找我。”
宋夜弦有些木讷的点了点头,看着秦涤非默然离开的背影,心底闪过一丝温暖。
在这样的时候,她需要一个人,逼着她去面对那个事实。
坐在这里的每一刻,都是在放纵机会溜走。
任苒曾经说过,一个成功的女人,要么是她的事业攀上高峰,精神物质生活都无忧,要么就是拥有一个成功的男人,会保证她精神和物质的生活。
以前的她是第二种,任苒是第一种。
而现在?
宋夜弦轻轻舒了一口气,小心翼翼的将秦涤非放在边沿的酒杯移到了桌子中央去,这才转身朝卧室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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凭着直觉,凌风觉得最近公司大家心情都不好,至于原因,每天看到顶级Boss顶着一大团怨气进进出出的,时不时就能从你身后出现,不吓死人,也至少吓破胆!
可凌风还是猜不透唐朝歌到底在想什么,自从那天晚上回来之后,唐朝歌闭口不提宋夜弦,不仅如此,还让路以远将注意力全都集中到宋氏去。
他不明白,唐朝歌难道是真的要放弃宋夜弦了吗?将宋家逼上绝境,不就等同于将两人的关系逼到绝境了吗?
“凌风。”
听见唐朝歌的声音,凌风忙靠了过来,“您有事?”
看着凌风有些刻意的笑容,唐朝歌心底闪过一丝烦躁,“你出去。”
“为什么啊!”凌风刚刚脱口而出,下一秒就立马反悔了,“好好,我马上就出去哈,立刻马上Rightnow!”
凌风说着,就将手头上的文件全都放到了唐朝歌的桌案上,大摇大摆走了出去。
一直看到凌风走出去办公室,唐朝歌将手里的笔这才松了开来。
已经有小半个月没有见到宋夜弦了,而她从那之后,似乎彻底改变了一个模样。
她和秦涤非离婚的消息就像风一样刮满了大街小巷,而她却是淡定的从容收起过往的慵懒随意,换了一身西装衬衫,跟在了宋夜尧的身后,陪着宋夜尧出入各种场合,仅仅小半个月不到的时间里,以往一身纨绔的宋夜弦已经摇身一变成了另一种模样。
这半个月里,他见过宋夜弦两次。
有一次是在秦暄的学校门口,她穿着长长的大衣,头发盘在大脑,戴着墨镜从一辆黑色的SUV上走了下来,直到看到秦暄时,她脸上的淡漠才渐渐褪去,化为了刻骨的温柔。
那一次,他就站在不远处,看到他,宋夜弦只是浅浅的点点头,然后继续带着秦暄上车,车子路过他身边的时候,丝毫未作停留。
有一次是在一场商业聚会上,她一袭极为简单的黑色长裙,和秦涤非两人一起出现,两人默契挽手,面对众人的揣测,两人却始终以礼相待,倒是宋夜弦每次遇到尴尬的时候,秦涤非却总会准时出现。
那一次,他就站在她的身后,她遇到窘状,却也只是晃动着酒杯在深思,倔强的就在那里,直到秦涤非出现——
也许,打从那次他转身之后,再度映入他眼帘的,就是一个全新的宋夜弦。
这样的宋夜弦,是他期待,却是不想看到的!
正在这时,唐朝歌桌上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看到路以远的名字,唐朝歌有些不悦的皱了眉,却还是接了起来。
“有事?”
“晚上我有点事,有个饭局,你替我跑一下。”路以远在电话那头声音笑的极为诡异。
“你认为合适吗?”唐朝歌的声音里掺杂着一丝慵懒。
“除了你,再没有更合适的人了。”
唐朝歌挂了电话,不用猜测,他就会知道会遇上谁。
司机将车子停到酒店门口时,隔着车窗玻璃,远远的,他就看到宋夜弦隔着不长的一段距离,正从那辆黑色的SUV车上走了下来,依旧是黑色极为简约的大衣,往日出门总要细细打理的长发,此刻变成了一头短发,唐朝歌看的一时都忘记走下车。
宋夜弦刚刚走了两步,就察觉到身后一道极为熟悉的目光,心底一阵难过,却还是转过头来,这时,唐朝歌也从车里走了下来。
两人目光相遇,宋夜弦朝他淡淡的笑了笑,继而朝里面走去。
她这样的目光和礼节,在任何人面前,都不会太失礼,毕竟她宋夜弦的前男友已经是很多年前的一个人了,而现在跟在身后的人,却是A城里最黄金闪闪的唐朝歌。
走到酒店门口的时候,忽然起了一阵风,宋夜弦的手习惯性的摸向脑后,却是摸了个空,这才想起来,自己已经很多年没剪过的长发,已经没有了。
曾经在一本书上看到,头发就像女人的记忆,头发越长,记忆就越长,头发长的长了,女人就会舍不得剪,就像记忆,根深蒂固了,又怎么舍得一夕拔除呢!
第一百零九章 你这是装傻卖萌还是在犯贱!
唐朝歌推门而入的时候,宋夜弦已经坐了下来,黑色的大衣已经脱了下来,干净整齐的白色高领毛衣更将她衬托的楚楚可人,清澈的眸光在触及他的视线时有瞬间失神,可随即又移开了。
唐朝歌一落座,宋夜弦藏在桌下的手就开始颤抖起来丫。
她可以一次遇见他假装无视,可次次遇见……
宋夜弦瞥了一眼包里放的签约文件,唐朝歌来了,她还有希望吗?
A市马上会有一场招商会,由政府出面邀请来自世界各地的采购商,如果宋氏能够抢到这一场招商会的主场,显然会给危机濒临的宋氏带来一丝安慰。
因为唐朝歌的突然出现,谈判的局面瞬间逆转,宋夜弦甚至都找不到机会说话,更别提替宋氏争取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围绕在唐朝歌的身上,或褒奖或崇拜,唯独宋夜弦一个人懵懵然的陷入了自己的情绪里。
“小宋,Kevin先生在叫你呢。”有人轻轻的碰了碰宋夜弦,笑呵呵的将宋夜弦的目光带向了唐朝歌身上。
宋夜弦抿唇,“不好意思,唐先生,我敬您一杯。”
这一句话,宋夜弦说的极为清淡,像是演练过千万次一般,那一声“您”刚刚说完,她就迫不及待的将酒杯扣入口中媲。
待到她喝完,却看到唐朝歌并没有举杯,也许是周遭的目光都看向他了,他才极为随意的解释,“抱歉,我不会喝酒,宋小姐自便。”
宋夜弦的脸上一白,可瞬间又笑得自然,“原来如此。”
一直高座的李局长这时忽然出声,“小宋快坐,这屋里就你一个女孩子,你站着,反倒让我们这一群男人有压力了。”
“哪里,和您相比,我是晚辈。”宋夜弦将酒杯放到桌子上,也跟着坐了下来,“刚刚在想我们家秦暄,他最近很皮,有点走神了……”
李局长笑了笑,“孩子小,皮是在所难免的,刚刚我们在说你和Kevin的中文名字很像,一个唐,一个宋,一个朝歌,一个夜弦,如果我记得没错,朝歌夜弦,这个词好像出自《阿旁宫赋》吧?”
李局长一句话结束,就有不少人附和,宋夜弦又起身敬酒,一轮下来,心底早就清楚了。
秦涤非教她,在酒桌上的话,要倒着看,着眼点从每个人的利益出发。
因此,在看到路以远的秘书递上合约之时,她一点也不难过了。
怨不得别人,只能怪自己太弱!
送走最后一个客人,宋夜弦将酒杯里剩余的半杯酒喝完,忙拿起大衣和包就要回去。
这个案子没争取到,她要及早回去告诉宋夜尧。
刚刚走到停车场,就看到原本已经离开的唐朝歌正站在她的车子旁边闷着头抽烟,宋夜弦看了他一眼,微微迟疑,还是朝前走了过去。
车锁的声音滑过了安静的夜,唐朝歌回头的时候,宋夜弦一手拿着衣服,一手提着包,正朝这边走来,目光似乎看着他,又似乎压根从来没看到他。
待走的近了,宋夜弦刚刚要去开车门,唐朝歌却按住了她的手,“你喝酒了,我来开车。”
“谢谢您的一番好意,但是我不需要。”
“和我犟对你没好处,车钥匙给我。”唐朝歌将身子往车门贴了半步,甚至将宋夜弦的手都挤开了。
“我不需要好处,唐朝歌,请你离我远点。”
“李局长他的话还不够点醒你的吗?”唐朝歌一把握住了她的胳膊,掰开了她的手指,将她一直紧攥在手心里的车钥匙给硬拽了出来,宋夜弦抢不过,长指甲还被他弄的疼,气不过,直接将他半拽出的车钥匙使劲甩到了地上!
“唐朝歌,你一定要我骂你吗?你不去做你高高在上的Kevin先生,来我这里做什么车夫,你这是装傻卖萌还是在犯贱!”
唐朝歌听了他的话,依旧弯下腰将车钥匙给捡了起来,“不管哪家企业夺得这场招商会的主场,对于政府方面,是毫无影响的,夜弦,你不是败在你不够聪明,而是败在你的聪明比不上以远的狡猾!”
宋夜弦的一双手握的紧紧的,牙齿在寒风中打着颤,听了他的话,眼泪终于忍不住大颗大颗的滚落了下来,“这些不用你教,就算我穷,我败了,我也不会向你讨饶!我高攀不起你!”
她不懂吗,她怎么可能不懂?
席间,李局长几次向她郑重介绍唐朝歌,一来是说明路氏背后有唐朝歌,二来,不就是想借此来让两人认识,也算还宋夜弦一个人情。
什么朝歌夜弦,什么阿旁宫赋,只不过是一个幌子而已!
失之东隅,收之桑榆。
宋夜弦颤颤的笑了,要是别人在场肯定好,可是她,却一点都不稀罕这“桑榆”!
“你喝多了,我带你去休息。”唐朝歌半步上前,将她手里一直紧握的风衣拽了出来,披到了她身上!
宋夜弦一把扯了下来,将衣服扔到了地上;蹬脚踩了上去,扬眉看他,“被你碰过的东西,我宁愿不要!”
宋夜弦说着,再也不看唐朝歌的脸色,拿着包就要朝停车场外面走去。
一直走了快十步的距离,宋夜弦突然觉得身后有一股风在靠近,还没有等她反应过来,已经闻到了唐朝歌身上的气息,一眨眼间天旋地转,后背已经靠在了她自己的车上了。
一抬头,她就看到了唐朝歌已经红了的双眼——
目光对视的下一秒,宋夜弦忽然觉得后脑勺被他的手大力托了起来,霸道熟稔的气息在唇边悄然开启,一点一点吞噬着她的每一丝冰冷与抗拒,动作明明是熟悉的,可是却平添了比以往更大的力道……
他不仅吻她还要咬她,宋夜弦一双手不停的推拒着,可不管是掐是捶打,亦或是奋力推搡,唐朝歌却半点力道都没有减下来……
宋夜弦终于是没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