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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些气恼自己的软弱,明明再也不想想起胤川,可一遇到与他相关的人和事,却又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生者可以死,死者可以生。生而不可与死,死而不可复生者,皆非情之至也——
这句话,倒是道出了我的心声。
十万年前我大闹胤川婚礼,因魂解和血祭而魂飞魄散;十万年后,我因想要见他,忍着剧痛的织魂而归,算得上是生可以死,死而复生了,不可谓用情不深。
可这一刻我终于想明白,缘分这种东西,并不是一方用情用的深,便求得来的。
杜丽娘终与柳梦梅成为眷属,只因双方皆用情极深,百死不悔。
而我与胤川,长久以来都是我的一厢情愿。最终修不成正果,倒也怨不得旁的人。
想明白了这一遭,走出苍溪楼的时候,明月已经高悬了。
紫衣的芙蓉楼老板还在门口候着我,见我出门,迎了上来,巴结的道,“夫人这一遭走的可还算满意,若是有什么夫人不顺心的地方,尽管跟小的说,小的再命人去整改——”
“不必了——”我背手立于月光之下,清冷的月辉洒满了我的红衣。
白日间原本热闹非凡的街市,已经鲜有人在走动了。耳边隐约可传来旁边街道上打更的锣鼓声。秋风吹着落叶在空中打了几个转,落在了我的肩上。
拂去肩上的落叶,我又冷声道,“也不用再称本尊为夫人,他已经有了他新的美娇娘,而本尊也要嫁人了。从今往后你们该怎么生活就怎么生活便好,不用再想着寻我们,我们俩个都不会再来了!”
我不再深究胤川这样做究竟意义为何,想必也是同他去东荒为我复仇相同的理由——愧疚罢了。
我猜测,胤川使的此式,当为□□诀。能将一整条街市万年一如的保存下来,就如同再造一个世界一般艰难。同他当年在单狐山封印四大凶兽亡灵时使得那招浑天灭地诀比起来,难度半点也不落了下乘。既然能使得出如此高深的印伽,想必当日茹素从我手中取了九穗禾,将他医治的很好。
若是这样,他过得好,我便更没什么挂念他的理由了。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忘记更新了————掩面
因为昨天收到了一份超级棒的礼物!有一个筒子把小说改编成了那种文字版剧情游戏,昨天看到以后超惊喜,超激动,也超级感动,忍不住玩了好几遍,于是华丽丽的忘记更新了,再掩面——
今天多更一些咯——
☆、沧栖夜话
驾在云头上,我飞身回了东海水晶宫。
月光下的水晶宫不再那般精光闪闪,而是折射出寒冷幽静的光,仿若一颗月光下悠然的夜明珠。
我心想着坏了,偌大个水晶宫,若是没有莫崖领着,恐怕是要迷路的。
刚到水晶宫门口,便看见候着四个绿衣宫娥,远远地望见我,便迎了上来。为首的那个宫娥冲我盈盈一笑道,“绿影奉三太子之命,在此恭候太子妃。”
见我愣了一愣,她又补充道,“三太子说,龙宫夜间景致与白日不同,恐太子妃迷路,特命绿影来给太子妃领路。”
这绿影长得模样不算差,笑起来也还算可人,只是这一口一个太子妃叫得我全身不舒服只感觉汗毛都要立起来了。
我原来想,这样晚了,可能莫崖会先睡下了,毕竟他白日公务很忙,每日早早便要起床,不像我一般可以睡个懒觉,所以夜间的休息极为重要,可当我轻手轻脚推开沧栖殿的大门之时,看到床边那一点豆灯,以及只穿了单衣侧倚在床栏上看折子的莫崖时,还是吃了一大惊。
都是穿着睡衣斜倚在床上看折子,但莫崖的模样却比我的模样好看了不知多少倍。
“回来了?”莫崖抬头望着我。我嗯的支吾了一声。
莫崖身前的睡袍松松挽着,隐约露出胸前结实的肌肉。三千青丝散着搭在身前,面容棱角分明,帅的有些妖孽。他伸手拍拍身侧的位置,示意我坐过去。
我皮笑肉不笑的扯了扯嘴角,他这摆明就是□□裸的勾引好嘛。我默不作声的向旁边那个小榻上蹭去,“今晚你睡床,我睡榻上就好——”
他倒是毫不在意的也蹭到了小榻上,将我捞在怀里。“我有事情同你讲,讲完了便还在这小榻上睡,你若不嫌挤,我倒不介意抱着柒柒你睡一晚。”
这小榻着实小,我被他抱着连动弹都动弹不得,只得踹他一脚,冷冷一声,“松手!”
莫崖倒倔强的很,又半是耍赖的道,“不要——我要是松手你若踹我我岂不是定会掉在地上,我若抱着你的话,起码还能抱着你一起摔下去,可能你怕疼,踹我就会踹的轻一些——”
我:“……”
不愧是萧夜□□出来的弟子,这说起话来的无赖程度,真是半点都不落了下乘。
我无奈的叹了口气,“那还是去床上讲吧——”
莫崖和我面对面的躺在床上,还好床够大,我往里蹭蹭挤在墙根下,倒是能同他拉出些距离。莫崖很好脾气的没有趁机挤进来,就侧躺在床外边沿,同我讲了两件事。一件,是他接到萧夜的指令,下个月要去南海帮南海水君平定鲛人一族的叛乱,便不能陪我一起出席下月十五萧夜的补婚宴了。
他道,“萧夜殿下现在陪他的凡人小妻子住在凡界,我怕你到时找不到,本想今天提前带你探个路,没想到被耽搁了。不过自静慈庵往东腾云半个时辰便能看到殿下的住所,不用担心。”
我点点头,再一次感叹莫崖思虑果然周全。若不是他提醒我萧夜此刻住在凡界,恐怕我到时候还是会一路跑去龙界扑个空。
这第二桩,莫崖笑笑道,用手勾了勾我的鼻尖,“柒柒,你那个用猪做聘礼的亲事,为夫要很不好意思的驳回了。”
原来那东家和西家结怨,原本就不简单如偷了一头猪这样简单。两家因为生意上积怨已久,只不过借着一头猪全面爆发了罢了。那东家女儿会喜欢上西家儿子原本就是西家一计,想以此撸了东家的女儿,从而要挟东家割地赔款,在生意上再无翻身的余地,没想到被东家人撞破,差点赔上了自家儿子的命。
莫崖叹了叹,“长痛不如短痛,不如让东家的姑娘早点明白过来,还能及时再物个良人——”
我点点头。又听他道了另一件的隐情。
那对孤儿中,作为哥哥的确实做了诸多坏事,只不过弟弟心善,帮哥哥背了黑锅罢了。万年前龙族鬼族大战,龙族也受了重创,正是修养生息的用人之际,所以莫崖心知那做哥哥的作恶多端,可他也确实是难得一见的军事人才,也不能登下便罢免了。只好将那弟弟也留在军中,可以时刻牵制他的哥哥。只要控制的得当,危险人物也可以变得不再危险。所以基于这重考虑对于我这份折子的决策,他也要驳回。
我撇撇嘴,眼神飘忽着很无所谓的道,“反正是你们东海的家务事,你觉得我判的不对,直接改判就好,不用同我解释这么多。”
莫崖很难得的没有借机调戏我,看着我的眼睛认真的说道,“告诉你,一来是尊重你,二来更想让柒柒你知道,很多事情,并不是表面上看起来这么简单的。”
他顿了顿,接着道,“很多事情,看起来不合理,但若是了解了背后的那些因果,可能看似不合理的行为就可以解释的通了。柒柒,我是未来的东海水君,身上背负的责任很多,包袱很重,如果有朝一日你觉得我做的事情不和你的心意,请你一定试着去理解我做事的初衷之后,再决定要不要原谅我,不要急着否定我——”
烛光虽不明,可他望着我的眼神却明亮得很,看得我心中一紧,赶紧侧过头去不敢与他直视。
我们俩面对面的躺着,他的脸离我只有半寸的距离,看得我一阵又一阵的心虚。
“你若说的是不与我同去萧夜的婚宴,我不追究了就是,不要说得这么深奥——”我觉得现下谈话的气氛有些沉重,想要活跃一下气氛。
他脸色黯了一黯,“柒柒你跑题了——”
我知道我跑题了,我就是在岔开话题怎么会不跑题!
我以为他还会再问问我后来跟胤川的事情了结的怎么样了,可他只字未提,只是淡淡说了句,“我知道你懂了的——”便默默的回到自己的小榻上,放我去睡了。
然而我在床上翻来覆去的,倒睡不着了。
方才莫崖看着我的那炽热的眼神,眼眸闪亮,就算我再迟钝也不可能感觉不到他对我那浓浓的爱意。
那样一双干净澄澈的眼睛,我着实无法面对。
原先,我从来没有正视过我们两个之间的关系。总觉得不过就是做个伴,他想娶我,我想嫁人,遂了二人的意罢了。我曾以为,我可以跟他做一对与众人别无二致的夫妻,不过相敬如宾而已,也不算什么难事。然而今儿个我才发现,每每他用诚挚的眼神望着我的时候,我都不敢回望他。
因为我明白,我看向他的眼神,绝不可能如他看着我的这般深情。深的毫不掩饰,深得仿佛能将我溺死在其中,深得仿佛可以将我的灵魂一眼看穿。
每每这时,我便会觉得自己深深的对不起他。我觉得他可以直直的看到我的心底,看到那里其实还有一个白衣的影子,只是他从不说破罢了。
我想,我应当同他保持些距离。他确实是个不错的朋友,但我却着实不爱他。就如他所说,长痛不如短痛,让他早些明白我心里没他,然后等他想明白了我便做主再给他纳两房妾室,我们俩皆大欢喜。
我这样想着,觉得自己真是一个深明大义的正房。莫崖能娶到我,想必将来艳福浅不了,这样我也算是对得起他了。
作者有话要说:
☆、吃人嘴短
原本我的计划是,第二天早上起来就跟莫崖辞行,然而古话说得好,吃人的嘴软拿人的手短,我这又吃又拿的嘴也软手也短一直临到他去南海的前一夜我都没有找到一个合适的机会说我要走。
事情的发展是这样的,我洗漱毕,刚要去找莫崖告辞,绿影便领着几个宫娥笑意盈盈的来迎我道,“太子妃,三太子唤您同去辰怡宫用早膳——”
我想着,吃一顿早膳也不是什么大事,便去了。
结果,这一吃果然吃成了大事。
也不知道莫崖是从凡世哪里搜罗来了些奇特的吃食,不仅模样奇特,吃下去后口齿留香,甜的甜,香的香,每种点心都有每种独特的味道。于是乎我特别没出息的便将“要走——”两个字生生咽回了肚子里。
我在心里默默的告诉自己,明早再吃一顿美食再走。
明日复明日,这一拖,就拖了大半个月。不仅与莫崖的距离没能拉开,反而还越走越近,吃饭的时候,若是我有什么油渍蹭在了嘴角他会毫不避讳的温柔的用丝帕替我擦拭掉,完全不理我瞪他的怨念的眼神。
每每当我想要动手打他的时候,他总是振振有词道,“总归以后是我的太子妃,擦个嘴角都不可以吗——”一句话将我憋了回去。
那时阳光从窗子中打进来,正好将他的身影映成了一个剪影,我便阿弥陀佛一声还好只是个剪影,不用看着他的望向我的眼神,否则我的心肝肺就好像又被放在火上烧一样。
这些时日,我不单没走成,还被莫崖拉去学着批折子,从民生批到经济,又从政治批到军事,莫崖指点的很细心,我进步也很快,他有时会欣慰的拍拍我的脑袋道,“柒柒你简直天生就是做统治者的材料,娶你进门后想必为夫可以偷些懒了——”
我很不忿的翻了他一个白眼,突然发现,这几日的情势已经变成我埋头于折子批改,他躺在一边看话本子了。
我痛定思痛,觉得这一切都是嘴馋惹的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