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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约定药流的当天,温从安早上睁开眼睛便觉得惶惶不安,总有种最重要的人将要离她而去的感觉,甚至穿反了衣物、煮糊了早餐。跟着,温从安接到来自舞团的电话,提醒她参加一整天的慰问孤儿院的慈善活动。
结束通话后,温从安倒在沙发上,双眼无神的盯着天花板。
早就听说一句话,一孕傻三年。慈善活动很早之前就已经敲定了时间,而她不仅忘得一干二净,还选择在这一天流掉孩子。
舞团向孤儿院捐助了书籍、音响、器材,装饰充盈了原本单调简单的舞蹈室。演员们和可爱的孩子们在一起,教他们跳舞、唱歌。没有亲人的孩子们并没有觉得悲伤,反而笑的天真无邪,充满了感激。
这其中不乏黑头发、黄皮肤的亚洲人,他们不会说汉语、日语、韩语,只有一口流利的伦敦音。他们不知道自己的父母在哪里,一出生便在孤儿院,他们察觉到自己与别人的不同,可是并不知道这是为什么。
温从安想,若是她把孩子生下来,就一定会对他负责,一定会把他健健康康的照顾成人。若是生下孩子,她就带着孩子留在国外,到一个莫时容不知道的地方,重新开始生活。
但是,温从安并不确定自己有没有这种勇气,更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能力像想象的那样养活一个孩子。
从孤儿院回来的晚上,温从安一夜无眠,彻夜辗转反侧。
温从安和医生重新约定了时间,再三确定这一天没有其他任何安排。温从安来到医院,在医生的叮嘱下,躺在了纯白的床上。医生交给她一个白色药片,告诉她吞下去,孩子就会离她而去,非常安全,而且对身体的伤害最小。
温从安看着手掌心的白色药片,那么小,却能让一个生命消逝。然而她,才是最残忍的。
、第50章
一阵按耐不住的恶心翻滚着上涌;温从安扔掉药片;紧捂着嘴巴拔腿冲进隔壁的洗手间,弯腰对着洗手池干呕不已,可是最终呕出的只有酸水。
医生站在她身后;关切的问:“你还好吧?”
温从安掬了一把温水洗脸;看着镜子中憔悴的自己;轻轻摇头。
医生说:“我看你还是再考虑一下吧,不想的话;就不要勉强自己。”
说完,医生和护士鱼贯离开病房;温从安背倚着洗手台;默默垂首;轻轻叹息。
从医院离开,难得遇见阳光正好。温从安买了一瓶水,在街角的露天咖啡馆坐下。她口渴的厉害,连连喝水。思绪不知道飘荡到何地,直到有人在她对面坐下,她才后知后觉的看过去。
竟发现,对面坐着的是许久不见的杨桓。
杨桓摘下墨镜,轻轻扔在桌上,映着艳阳绽放了一个灿烂的笑容:“从安,好久不见。”
温从安不禁惊讶,跟着有些紧张,手指紧握着装着纯净水的玻璃瓶。杨桓能在街头的咖啡馆找到她,那么他知不知道她刚从医院出来?
杨桓打量着温从安,自嘲道:“怎么?看到我就这么不开心?”
温从安扯动着嘴角笑起来:“怎么会?难得他乡遇故知。”
杨桓轻声念着:“他乡,遇故知。”不免赞同的点头。
温从安扭动着玻璃瓶盖,试探着问:“你来出差吗?”
“可以这么说,”杨桓顿了顿,问道:“如果说我是专程来找你的,你信不信?”
瓶子已经放在嘴边又骤然停住,温从安抿紧嘴巴,慢慢放下瓶子,心中警惕油然而生,不自然的笑了笑说:“桓少日理万机,怎么会专程来看我。”
杨桓深深叹了口气,伸展双臂仰着脖子,迎着风微眯起眼睛道:“不介意的话,一起吃午饭吧。”
温从安舔了舔干涩的嘴唇:“其实我……”
仿佛知道温从安会说什么,杨桓笑着打断道:“我只是刚巧路过伦敦,下午的飞机离开,毕竟相识一场,不会这点面子都不给我吧?”
话已经说到这份上,温从安再拒绝显得不合适,于是只好答应。吃饭的餐厅时杨桓选的,不过温从安没什么胃口,而且她好像进入了害喜的阶段,看到油腻食物就有些反胃。
为了不让杨桓看出异样,温从安努力克制,并且谎称为了跳舞保持身材,所以要节食少油腻。杨桓却说这是惨无人道的。
杨桓说道做到,只是单纯吃了一顿饭,没有提起只言片语有关封歆和莫时容的事情。午餐之后,杨桓将温从安送回公寓后便赶往机场。温从安从杨桓的神色中,察觉出了他努力掩饰的疲惫。他也许是真的爱封歆吧,所以为了她,身心俱疲。
杨桓登机前,和莫时容通了电话。
莫时容不顾已经夜深,喊了已经入睡的李阿姨,吩咐她天亮之后立刻起身赶往伦敦。这让李阿姨诧异不已,莫时容只好把温从安怀孕的消息告诉她。
杨桓说,在医院附近看到温从安。莫时容马上察觉不对劲,他立刻通过各方面的关系,最终确定温从安已经怀孕五周。
温从安有了他的孩子,可是她只字不提,甚至打算偷偷拿掉孩子。这绝对不可以。
莫时容站在落地窗前,拿出一支烟,双手不自觉的颤抖着,连着划火柴几次都没能燃起来。莫时容噙着烟卷,来来回回的走着,茶几的烟灰缸里很快便堆满烟头,客厅里更是乌烟瘴气的。
封歆一走进客厅便忍不住呛咳起来,捂着口鼻径直走到窗前,推开一扇窗,燥热的夜风吹进来。封歆偏头问:“要咖啡吗?”
莫时容没有回答,在沙发一角坐下。封歆走进厨房,煮上咖啡,很快,四处便溢满了咖啡的浓香。
封歆将其中一杯放在茶几上,天亮之后,那杯咖啡原封不动的放着,热气和香味皆散尽,莫时容依然坐在沙发上,修长的手指夹着未燃尽的烟,熬了一整夜的双眼充了血般通红。
温从安想来想去,还是觉得拿掉孩子是最好的选择。她承认,对着个不曾谋面的孩子,她已经有了不舍的感情,可是,她别无选择。
就在这时,家里来了不速之客,让所有一切都变了轨道。后来的温从安不止一次的想,如果她没有留下这个孩子,那么她的生活,会不会平顺、安宁一些?
温从安看着门外多日不见、风尘仆仆的李阿姨,惊讶的不知道该说什么。
李阿姨却一把攫住温从安的双手,双眼很快便溢满的泪水,心疼的看着消瘦的温从安,久久说不出话。
温从安想,也许是莫时容知道她怀孕了。那么,一定是杨桓发现的。
李阿姨带了两个大皮箱,她的衣物只占一小部分,其他全是待产必需品。温从安看着满满当当的皮箱,心里的情绪更加复杂。
“先生知道你有了孩子,担心你一个人吃苦头,所以特地让我来照顾你。”李阿姨解释说。
也就是说,莫时容打算留下他们的孩子,可是,依旧没有打算给她名分,金屋里藏着她,让她怀胎十月生下的孩子背负上私生子的名头。
他怎么可以,那么残忍?怎么样对她都好,但是一个孩子,那样的纯净透明,何其无辜?为什么要受这样的罪呢?
李阿姨仿佛能洞悉温从安的想法,在她旁边坐下,拉着她的手,语重心长的说:“时容,有他的难处,也许你现在恨他、不理解他,但是不要殃及孩子,相信我,事情并不是像你想象的那样,一定会有转机的。”
“转机。”温从安轻念,不由笑出来。眼睛里,却是一片雾霾般的不知所措,这样的话,她知道该不该相信。
温从安在国外过着难熬的日子,陈妍在国内的生活也非常艰辛。虽然动了手术切掉了脑中的肿瘤,一向体质弱的她经过这场大病,元气大伤,身子骨更是一天不如一天。
温尚良忙着应酬,忙着和小情人幽会,对陈妍的关心越来越少,这让原本心态平和的陈妍,哀怨慢慢堆砌。
温尚良的前任程同军,因为收受贿赂、拉帮结派、审批豆腐渣工程、视人命为粪土,最终面临着牢狱之灾。温尚良也不遑多让的继承了程同军的所作所为,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在他的心中,莫时容就是他强大的靠山,有莫时容在,他可以为所欲为。
短短半年而已,莫时容已经收到来自几方面对温尚良的不满,都被他压了回去。但是他也觉得,不能一直纵容温尚良,尤其是在如今换届的紧要关头,一举一动都得小心谨慎,不能有丝毫差错。
为 此,莫时容专程找了温尚良谈话。另外,莫时容也知道温尚良在外养情人的消息,官员做这种事实在是稀疏平常,只不过他心疼温从安,如果温从安知道了,一定会 失望绝望之极,就像温尚良曾为了前途卖掉她一样,对温从安来说都是巨大的打击。如果可以,他一定不会让她知道这些肮脏的事情。
谈话的效果是有的,温尚良收敛了许多,和林艾也不再走的像曾经那样亲密,甚至连续两周没有找过林艾,她来的电话也拒接。这倒让林艾坐不住了,甚至不惜到温尚良家门口堵人。
那天,温尚良很晚回来,吩咐了司机第二天来接他的时间,就转身走向所住的大厦。但是却被忽然出现的人,堵住了去路。
温尚良看清是林艾,忙慌张的四处张望,确定四下无人,赶紧将她拉进暗影中,低声斥道:“你怎么回事?这样跑出来不怕被人看到吗?”
林艾仰着下巴,冲他说:“我不怕,怕的是你吧!躲我躲了这么久,是不是玩完就想把我甩了?”
温尚良承认自己贪恋林艾的身子,这个女人在床上的工夫了得,让他不可自拔的沉迷,身材丰满总是穿着性感。就像今天,明明是来兴师问罪,却穿着火红的裹臀裙,风韵的酥胸半露,看的温尚良双眼起火。
但是,温尚良告诉自己,必须冷静。
温尚良压低声音道:“成年人,理智一点,好合好散。”
“好合好散?”林艾挑声问,双眸凝望着温尚良,很快便溢满了水雾,哑声质问:“你告诉我怎么好合好散?你敢说,这么多天你不想我?”
林艾几乎贴到温尚良身上,丰满的胸部蹭着他的身子。温尚良挪开眼睛,喉结上下滚动着:“这是公众场合,注意你的行为。”
林艾咬唇,手却准准的握住了他的下、体,将自己贴过去,吐气如兰:“公共场合又怎么?你不想要吗?”
温尚良被这突来的一握惊倒,可是也被刺激的开始发硬,手紧扣着林艾不安分的手腕,哑声喝止:“你别过分。”
林艾凝视着温尚良,眼神渴求、声音软糯:“我只问一句,想不想?”
温尚良的理智,在逐渐的塌陷……
林艾的车就停在附近,两人一上车便忘乎所以的缠在一起,饥渴的撕扯的彼此的衣服,林艾那紧裹出身材的裙子很快便褪的一干二净。她缠绕在温尚良身上极力的讨好他,非常主动非常热情。
林艾□的跪在温尚良脚边,红唇含着他的□,胸部蹭着他的膝盖,做的卖力,叫的更卖力。这样的车震对温尚良来说是第一次,刺激让他的欲、望前所未有的强烈,嫌她的频率太温吞于是抓住她的后脑勺,让她快速吞吐着自己。
乳白的液体喷射在林艾的嘴里、脸上,还有车座上。林艾擦掉脸上的异物,起身分开腿坐在他身上,扭动着腰肢,用湿热的□蹭着已经软的温尚良。娇声喘着:“想要,人家也要吃嘛。”
毕竟上了年纪,放在之前一次之后想要再来,需要时间养精蓄锐,但是今天也许是车震的刺激,林艾三两下又勾起了温尚良的欲、望,让他咬牙切齿的吐脏话,一把把林艾摁在车座上:“风骚娘们,欠干!”
、第51章
莫时容下颚线紧绷着;镜片后的眼神凛冽的看着桌上不堪入目的照片。
秦秘书站在办公桌旁边,微微颔首,等候着吩咐